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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我再分给你两万人,另外让后阙大丞相乌尔敦带兵配合你,带着人从乌尔敦的封地往东北方向扫荡,把宁人给我翻出来!”

    “是!”

    格尼恶塔道:“属下马上就带骑兵去追。”

    格辛格朝着跪在那的斥候狠狠的抽了两马鞭:“滚!”

    挨了打的斥候连忙爬起来转身跑了,心想这难道怪我?

    “我没有时间再和那一小股宁军耗下去了。”

    格辛格看向格尼恶塔:“我先回去,带大军向宁庚字营和戊字营进攻,我把那支宁军轻骑交给你,不能把那支骑兵灭掉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

    格尼恶塔道:“大将军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把宁人放走。”

    格辛格长长吐出一口气,上了战马:“回大营!”

    他的一万精骑跟着他,朝着大营方向返回。

    第九百九十八章

    是这个时候了

    从西域进入大宁有两条交通要道,这两个地方非但在今日重要,在过往历史之中也一样重要,一个就是西甲城,西甲城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在西甲城后有一片湖名为洗甲湖,先有湖而后有此城,后来随着时间久了,人们喊着喊着,也就把洗甲城喊成了西甲城。

    说到西甲城,就不得不说楚时候有两个少年将军的事,一名徐驱虏,一名魏无恙。

    洗甲湖,就因徐驱虏而来。

    那时西疆纷乱,因为西域一位极重要的大人物刚死,导致整个家族近乎灭绝,楚军在西域的控制急速下降,西域诸国同样的不敢以一国之力伐楚,而是联盟十几国向楚进攻,正在草原平定叛乱的少年将军徐驱虏临危受命,率领楚军十一万在西甲城这个地方与西域诸军决战。

    那一战,徐驱虏杀敌十余万,击溃西域联军,楚军再时隔百年后再一次打出来威风,打出来霸道,上一个让西域人老老实实的还是百年前的西凉王,也正是因为楚皇听信谗言,怀疑西域马家有造反之心,于是将西凉王的长孙,第三代西凉王马飞腾骗到了楚都城紫御城,一杯毒酒赐死,马飞腾明知楚皇就是要他死,依然坦然饮酒,且在饮酒之后向楚皇要来纸笔,写下一封家书,告诫马家子孙后代要忠君报国,可这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到马家,他写完之后毒发毙命,而这封信则被嗤之以鼻的楚皇扔进了火炉。

    楚皇身边谗臣说,马飞腾一死,马家的人必反无疑,不如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到西疆,先派人斩草除根。

    于是,楚皇调集数万大军,以到西疆巡查为名,下令马家的人接驾,他隐瞒了马飞腾被毒死的消息,甚至还派人告知马家的人,马飞腾将和他一同到西疆,马家的人得到旨意后自然不敢怠慢,等大军到来的时候,马家老老少少都以为楚皇和家主都在大军之中,哪想到迎接来的是一片箭雨。

    马家上下数百口被屠杀殆尽,自此之后,西疆再无西凉王。

    正因为马家这根擎天之柱被楚皇自己砍了,所以西域大乱,在西域乱起来之前,草原先乱,有马家震慑西北,西域人不敢闹事草原人亦不敢闹事,马飞腾一死,草原上诸部族以为马飞腾报仇为名起兵攻城略地,只一个月,连下七城。

    好在那时候楚国运未竭,少年将军徐驱虏奉命平定草原叛乱,连战十三阵,十三阵皆胜,草原这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西域人却大举来袭。

    徐驱虏率军奔赴西疆,克西域联军,那一战他身披十三箭,血透战甲,大胜之后,在湖边清洗战甲上的血迹,亦在湖边治疗伤势,军医在他身上剜出来箭头十三枚,徐驱虏却谈笑风生。

    然而正因为这一战徐驱虏受伤太重,之后一直没有彻底康复过来,坚持了三年多后一命呜呼,死的时候也就才三十岁。

    那一战之后,徐驱虏发动民工数十万,用三年时间修建西甲城,城修好之日,他也就此离世。

    除了西甲城之外,西域这边另外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越北口,之所以西域联军敢攻西甲城而不敢攻越北口,是因为地势实在险要。

    越北口是一条长达七八里的峡谷,峡谷两侧皆为悬崖峭壁,当年楚军在此修城墙,借山势,造了越北口城关,这条长长的峡谷对于西域人来说就是一条通向鬼门关的路,队伍施展不开,莫说羽箭,就算是从山顶往下推落石也能把队伍砸的七零八落。

    当然更主要的是,这座山名为定君山。

    那一年,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郎骑白马持银枪,在定君山下大战西凉群雄,多少成名已久的豪杰都败在他枪下,那一战他扬威名,并且以一己之力,将西凉上百支大大小小的马匪队伍重整起来,组建了西凉十万大军。

    那一年,已经年迈的西凉王召集西域诸国派人来,在定君山下设宴,老西凉王如他少年时候一样,在定君山下摆一座高台,一人一枪立于高台上,请西域诸国高手随意挑战,那一次,依然没有人是他对手。

    楚皇不敢征西凉,连写亲笔信七封,派朝廷重臣游说,西凉王念楚皇心诚,于是愿意招安,那时候他应该没有想到过,他死后百年,马家被灭门,传闻当年逃出去的只有一名老奴,将一名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藏在背篓里逃出家门,楚军追杀,背篓连中三箭,那孩子命大,三箭都没有射中他。

    故事一直流传,很多人都等着那孩子长大之后报仇雪恨,可故事在老奴保护着那个幼儿逃走之后就结束了,没有报仇的故事,什么都没有。

    所以也有人说,其实那天,孩子早就被射死了,只是西凉王一家在西疆太得人心,百姓们都盼着孩子没死,还有人说这故事本身就是假的,西凉王一家被尽屠在迎接楚皇大军的官道边上,怎么可能会有活口,那日数万楚军在,一个老奴又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虽然已经过去数百年,可是徐驱虏和西凉王这样的人,依然被人传颂。

    大几百年后的今天,一样也有个少年将军,只带着三千轻骑出定君山越北口,一头扎进有数十万敌人的大漠之中,比起徐驱虏,沈冷少了十万兵,比起西凉王,沈冷也少了十万兵。

    西凉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徐驱虏的时代更短暂,如今的西域本来也不是沈冷的时代,而是谈九州的时代,可是现在他来了,他在。

    后阙王是被出卖死的,伽洛克略之所以敢杀他丝毫都没有顾忌,正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在暗中经弃聂嘁串联与后阙国大丞相乌尔敦达成协议,伽洛克略将会把乌尔敦捧起来,让乌尔敦成为新的后阙王,弃聂嘁又联络其他几国的国王,他们暗中抽调兵力进入后阙,与安息人联手设伏,第一战就击败了大宁的辛字卫战兵。

    这是立国数百年来,第一次,大宁的一卫战兵第一战就近乎全灭。

    所以可想而知,辛字卫战兵莫将军为什么会带着数百亲兵不听劝阻亲自断后,在他被击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萌生死志,他的辛字卫没了,他自觉是大宁罪人,所以他把这条命留在西域。

    他不是罪人,就算消息传回大宁,也没有人说他是罪人。

    但他的仇,一定是国仇。

    黄沙上,沈冷洒了一壶酒。

    在他身边有一面烈红色的战旗,残缺不全,那是在土城上取下来的,沈冷一直让姚远好好保管,因为那烈红色战旗上还有五个字。

    大宁辛字卫。

    “今天是辛字卫战兵莫将军战死整整两个月,两个月了。”

    沈冷把酒壶放在大宁战旗旁边。

    “不该被忘记。”

    他看向身披着战甲的大宁将士:“你们忘了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人忘记。

    “今天也是大宁辛字卫两万多名兄弟战死整两个月的日子。”

    沈冷看着这些脸色黝黑的军人们,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大宁很强,比楚时候要强,比周时候更要强,你们都知道,周末年天下纷乱诸侯割据,即便如此,一旦有外寇入侵,诸侯依然可联盟以对,从不曾被外敌欺辱过,你们也都知道,楚末年,黑武人南下,大宁太祖皇帝陛下亲率大军与楚军并肩而战。”

    “那是什么样的乱世?中原人尚且可团结一心,现在的你们,有辛字卫的兵,有庚字卫的兵,也有戊字卫的兵,你们身上穿着的战服上绣着你们的队伍番号,可是在这个番号前边是什么?是宁字。”

    沈冷道:“我不希望你们忘了你们是庚字卫的兵是辛字卫的兵是戊字卫的兵,但应记住,你们都是大宁的兵。”

    沈冷看向陈冉:“把东西拿过来。”

    陈冉和手下亲兵抬着一口箱子上来,沈冷把箱子打开:“我来的时候下令所有人连换洗衣服都不许带,不许带被子不许带一切与战争无关的东西,可是这口箱子我带来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与此战有关,这里面是莫将军破碎的战甲,安息国皇帝炫耀着把战甲扔在西甲城外,大将军谈九州捧着战甲落泪想让人把战甲修复,是我把战甲要过来的,我也没想着修复它,而是把它拆了。”

    沈冷看向陈冉:“把箱子放在队伍前边。”

    他往前走了几步:“我将挑选一支队伍去诱敌,九死一生,莫将军的将军甲片一共三百六十余片,愿意跟我去的,自己上前来取一块甲片戴在身上。”

    沈冷俯身取了一块甲片出来,他把甲片穿好挂在自己脖子上。

    “让我们来吧!”

    辛字卫五品将军姚远单膝跪下来:“大将军!让我们来吧,请水师战兵的兄弟们让一让,请西甲城战兵的兄弟们让一让。”

    他抱拳低头:“求你们了,不要抢,让我们辛字卫的人戴上这甲片。”

    沈冷看向姚远:“九死一生。”

    姚远看向沈冷:“大将军不怕,我们不怕,大宁战兵没有人怕。”

    他起身到箱子里抓了一块甲片出来:“我的兵,非家中独子者出列!”

    许多人站出来,他们列队从箱子里一人取出来一块甲片,穿好绳,挂在自己脖子上。

    三百六十余人,立于沈冷面前。

    “我有个兄弟叫孟长安,他在出征之前总是会说一句话,如果你们在冲锋陷阵的时候没有看到我冲在最前,那么人人皆可杀我。”

    沈冷抬起手握住那块甲片:“如果为莫将军报仇,为辛字卫两万多名兄弟报仇,你们没有看到我冲在最前,人人皆可杀我。”

    所有人都握紧了甲片。

    黄沙,

    百战,

    穿金甲。

    ......

    ......

    第九百九十九章

    就是这个地方

    方圆近千里之内只有三处草场可以放牧,也只有这三处有后阙国的马群,一处是粮仓一处是大丞相乌尔敦封地,还有一处就是亲王努叱的封地,安息人以为沈冷会带着他的轻骑兵来袭击努叱封地,可是沈冷并没有来,等了几天几夜之后安息人确定他们又一次被耍了,安息大将军格辛格暴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将精力都浪费在几千骑兵身上并不划算,现在最重要的击败宁军在后阙国内的主力,只要把庚字营和戊字营再灭掉,那几千骑兵又能怎么样?

    所以格辛格带着他的一万精骑离开了努叱的封地,回归安息大营。

    安息行军参事多碟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将军格辛格的脸色,他知道这次宁人真的把大将军激怒了,来之前,陛下说宁军善战不可轻敌,格辛格带着七分小心而来,围攻大宁辛字卫战兵一战,他调集了几乎十倍于宁军的兵力,那一战将宁军辛字卫击败,杀宁军两万余,可是那一战哪怕面对近十倍于己的敌人,宁军依然凶悍的做到了伤亡一比二。

    战死的两万多大宁战兵,拉着两万多西域人和两万安息人一块迈进阴曹地府。

    本已经带着七分小心,这一战之后格辛格对大宁军队的认识又深了一个层次,他知道自己的小心还不够,自己对敌人的重视还不够。

    可是一战打没了宁军一卫战兵也给了格辛格底气,宁军在后阙国内一共只有三卫战兵,打没了一卫,逼退了另外两卫,以至于宁军现在缺粮少药,这种局面下,如果他再打不赢陛下伽洛克略不会饶了他。

    多碟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将军,刚刚在努叱封地的时候属下见大将军在气头上没敢多说什么,可是属下总觉得把兵力分出去不太妥当,宁军那只不过几千人的轻骑兵往来迅速,不好捕捉,可却将我们的兵力牵扯进来数万人了,以至于堵住宁军归路的合围防线都变得薄弱了些,属下怀疑宁军就是如此打算的,他们要把我大军拉扯开,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突出重围。”

    “突出重围?”

    格辛格冷哼了一声:“就算我再调给格尼恶塔两万人宁军也出不去,况且兵马还没有调动,后阙大丞相乌尔敦这次会被宁人彻底激怒,他的族人被宁军杀戮殆尽,如果乌尔敦不报仇的话才不正常,后阙王把忠于他的军队都带去了西甲城,而后阙国内现在的军队都是忠于乌尔敦的,他之前并没有全力以赴,他一直都在保存实力,看戏一样看着我们和宁人交战,这次宁人灭了他的族人恰好帮了我们一把,乌尔敦会调集所有力量去追击那支宁军。”

    他看了多碟一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防线被宁军拉扯开后,宁庚字营和戊字营会趁机杀出去。”

    格辛格道:“可是你不要忘了,那是几万步兵根本走不快。”

    多碟点了点头:“属下只是担心,总觉得没必要和几千轻骑较劲。”

    “所以我回来了。”

    格辛格道:“回去之后,调集大军猛攻戊字营,戊字营受创比庚字营重,让西域人打头阵。”

    多碟垂首:“属下回去就召集人来制定方略。”

    “不需要什么方略了。”

    格辛格道:“我曾想以土城那支残兵做诱饵,吸引庚字营和戊字营前来救援,这样一战就能将宁军剿灭,可那些该死的宁人死都不愿意去求援,拖了这么久,也该做个了结了,既然不能以诱敌之计胜之,那索性就直接进攻逼着宁人决战。”

    他的话音刚落,从背后有几匹战马飞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名校尉。

    “报!”

    安息校尉纵马而来,跳下战马后单膝跪倒:“大将军!宁军轻骑突然出现在努叱封地外边,格尼恶塔将军的骑兵也已经离开了努叱的封地,宁军出现的很突然,努叱亲王请求大将军返回。”

    “还敢来?”

    格辛格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怒火在眼中蔓延。

    “这个宁人领兵的将军到底是谁?他是算计好了我带着大军在努叱的封地等他几天后会失去耐心,所以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可惜......”

    格辛格一摆手:“大军调转,回去!”

    他拨马转身:“他算计的出了问题,我们还没有走远呢。”

    此时格辛格的一万骑兵离开亲王努叱的封地还不足六十里,这个距离,轻骑兵杀回去根本用不了多久。

    一万名最精锐的安息国轻骑兵保护着大将军格辛格掉头杀了回去,等格辛格带着队伍回到亲王努叱封地的时候却不见宁军,也不见努叱的军队,更不见格尼恶塔的骑兵。

    “宁军前来偷袭营地,亲王殿下率军迎击,宁军见此处已有防备随即撤走,格尼恶塔将军的队伍已经兜了过去,应该能把那支宁军骑兵堵住。”

    “什么方向?”

    格辛格立刻问了一句。

    “那边!”

    留下的人指了指东北方向。

    格辛格回大营走的是东南方向,可也不过才出去六十几里而已,也就是说他的队伍和宁人的那支轻骑兵几乎是擦肩而过,宁人从东北方向来,他往东南方向去,两支队伍最近的时候也许根本没多远。

    “追过去。”

    格辛格一声令下。

    骑兵再次出发,往东北方向急追。

    两个时辰之后,格辛格的队伍在前边不远处发现激战过的痕迹,地上倒着数百名后阙国的士兵,显然是亲王努叱的那支军队,可是在地上的死尸之中却没有发现一具宁军的尸体。

    “居然还在这里打了一个反击。”

    格辛格不得不佩服那个宁军领兵将军的能力,亲王努叱的军队一直在后边紧追不舍,宁人居然还敢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这个人的胆子真是大的无法无天。

    “有格尼恶塔他们的消息吗?”

    “还没有联络上,尚且不知格尼恶塔将军的军队在什么地方。”

    格辛格一摆手:“继续追。”

    队伍朝着东北方向一直追出去,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追着追着就已经不再是朝东北方向,而是正东,宁军逃离的路线并非直的是带着些弧线。

    又追了将近一个时辰,再次看到激战过的痕迹,地上有不少尸体,其中已经有宁军士兵的尸体,可见努叱的军队这次是真的把宁军撵上了。

    “下令大军加速!”

    格辛格再次下令,此时此刻,他的队伍已经追了三个时辰,人困马乏,要不是一人双骑的话,战马早就受不了,从清晨到日暮,沿途发现四五处宁军与后阙人激战的痕迹。

    “停!”

    格辛格忽然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前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片战场,这次死伤的人数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后阙人。

    “宁军想干嘛?”

    格辛格看向多碟:“他们明知道自己兵力不足,明知道格尼恶塔的两万骑兵就在不远处追着,却一次一次停下来和后阙人厮杀......难道他们不是被追着跑,而是引着努叱在追。”

    格辛格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派人回去看看,回努叱的营地看看。”

    多碟立刻应了一声,吩咐人安排斥候回去看看情况。

    “不能在追了,宁军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格辛格停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追到现在谁都有些迷茫,他们已经不知道离开努叱的封地多远,也不知道这里距离大营还多远,印象之中一直都是在东北方向追,因为大宁战兵撤离的时候路线是沈冷精心设计好的,弧度并不明显,不只是撤走的速度沈冷计算在内,随着阳光的转移,配合他预定好的路线,宁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带着追兵改变了方向,不再是往东北,而是往东南。

    沈冷挑选士兵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一次诱敌九死一生,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将能为辛字卫战兵莫将军和两万多名战死的兄弟们报仇,如果失败了,沈冷和这三百多名骑兵将会葬身沙海。

    “大将军。”

    多碟往四周看了看:“不如下令大军安营,明天一早分派斥候探路。”

    “也好。”

    格辛格从战马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现在就分派斥候出去打探情况,这里到底是哪儿?依稀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咱们走过似的,可是这该死的沙漠看起来都差不多......”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腰疼的要命,索性躺在沙丘坡上:“天黑了,分派人四周戒备。”

    格辛格躺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的斥候在夜幕之中归来。

    “大将军,前方发现宁军踪迹,应该是被后阙国的军队打散的一支,只有数百人,在前边五六里外出现。”

    “几百人?”

    格辛格猛的坐起来:“那就追上去灭了他们。”

    他的亲兵将战马拉过来,格辛格翻身上马,看了看月亮,今夜月色正明,是杀人的好天气。

    安息人的骑兵再次上路,追了大概七八里之后格辛格脸色忽然变了变,他依稀看到前边有一大片黑影,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看着很眼熟。

    “大将军。”

    行军参事多碟放下千里眼,脸色有些惊讶:“前边那座土城,是咱们围困宁军残兵的那座土城。”

    格辛格心里忽然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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