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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伽洛克略端起面前的酒杯,晃动着,杯子里琥珀色的酒液像是血一样。

    “可是朕出征之前说过,要带着宁国财富回去,朕还说过,若看过之后觉得宁地比咱们的家园更好些,那就迁都到那边去,此时就这样回去的话,朕想着,大概所有人都会对朕失望吧。”

    “可是陛下,西域人已经怕了。”

    弃聂嘁道:“没有了西域人做炮灰,我们的兵力不足以灭掉宁国,纵然只是面对现在这场战争,也可能拼的两败俱伤。”

    伽洛克略嗯了一声:“朕想再看看。”

    他看向弃聂嘁:“西域人送来消息说宁军临战换将,宁西疆大将军谈九州已经返回他们的国都长安,换了一个人指挥军队,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宁人已经走错了一步,他们看起来高歌猛进势如破竹,那是士气正盛,若有一战他们败的惨了,士气就会跌落谷底。”

    “如果......”

    伽洛克略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如果宁人是用这样明显的走错一步来吸引朕留下,那么朕就随了他们的心意,朕想看看,难道宁人临阵换将换上来的人,也比谈九州不差?”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过这一战还是交给后阙人先去打,乌尔敦带来了他国内近乎所有兵力,以至于后阙国都被宁军灭了,他的仇恨要比朕大的多,他的儿子也还在宁军手里呢,让他先去试试这位宁军的新主帅有几斤几两,朕再看看,若确实不能打,朕会下令退兵的。”

    “臣遵旨。”

    弃聂嘁起身准备告退,伽洛克略忽然问了一句:“朕听闻,宁军火器,威力远在我们的抛石车之上?”

    “是。”

    弃聂嘁回答的很快,他想起大野坚的那句话,于是回答:“未来的战争,将是火器的战争,谁拥有威力更加强大的火器,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战争会变得多无趣?”

    伽洛克略叹了口气:“靠器力而非人力,这样的战争,很没有意思吧。”

    弃聂嘁不知道怎么回答。

    “去吧,督促乌尔敦与宁军决战。”

    “臣这就去。”

    弃聂嘁退出大殿,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回头,他第一次在皇帝陛下身上看到了一种颓然,虽然并不明显,可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他从没有在陛下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王庭五十里外。

    沈冷坐在大帐里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狠狠的瞪着他,奈何这种眼神对于沈冷来说什么影响都没有,如果沈冷是能被人眼神吓住的那他多年修炼的脸皮岂不是白修炼了。

    他面前的年轻男人叫阙月生,一个很悲催的年轻人,后阙国大丞相乌尔敦的独子,曾想仗剑走天涯也想靠一己之力国富民强,更想做一个青史留名的人,仗剑是不行了,国富民强也不行了,不过青史留名应该没问题,他会被史书记载,战争一开始他就成了宁军手里的人质。

    因为他,乌尔敦带着数十万大军远离后阙国,而宁军趁虚而入灭掉后阙,这一切若说和他没有关系谁会信。

    “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阙月生死死的盯着沈冷。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喜欢杀人。”

    沈冷把腿放在桌子上,坐的舒服了些:“我抓你又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赎金。”

    “你不要再胡扯了!”

    阙月生再也忍不住朝着沈冷咆哮道:“你们宁人就是为了灭我后阙而来,你们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别再说那些幼稚的话来骗我,什么赎金,什么人质,不过是你们为了引我父亲远离国土的手段罢了,因为我而导致家园覆灭国之不存,我也无心苟活,你杀了我吧!”

    “不杀。”

    沈冷看着他笑道:“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不杀你,抛开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说,我和你,我和你父亲,咱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绑匪,人质和人质家属的关系,今天之所以把你找来也不是为了撕票,做绑匪要有道德,你父亲已经派人送来了赎金,除了白银十万两之外还有黄金一万两,还有不少珠宝玉器,我感受到了他对你浓浓的父爱,所以我准备把你放回去了。”

    沈冷招手,亲兵随即拎着一个包裹进来。

    沈冷起身,把包裹接过来绑在阙月生身上:“这里边我给你准备了两天的干粮,还有一壶水,还有一封给你父亲的信,赎金我收到了,人我自然会放回去,你若是想自杀以谢罪的话麻烦你出了大营再自杀,不然的话显得我们不守信义。”

    阙月生猛的转头看向沈冷,眼神里的怒火都要冒出来了。

    “回去吧,出了大营之后往西北方向走,那边是你们后阙大军的营地,别往西南,西南是安息人的营地。”

    沈冷在阙月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看起来还胖了点,我们的伙食还不错。”

    阙月生恨不得一把掐死沈冷,可是又不敢。

    他怒视着沈冷,沈冷却已经不理会他,回到座位那边坐下来:“我就不摆酒席给你送行了。”

    阙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一跺脚转身走了。

    陈冉站在沈冷身边问:“真的就这么放走了?”

    “真的。”

    沈冷笑了笑道:“安息人太阴损,他们会利用乌尔敦的那几十万后阙大军先消耗我们的兵力,我把阙月生放回去,乌尔敦就不得不考虑他们父子两个的未来,如果他儿子死了,他已经再无挂念,就会和我们拼死一战,打仗我们不怕,可是不必要的厮杀能不打就不打,阙月生回去之后乌尔敦就会改变想法,他不会拿他们父子的命做安息人手里的筹码,乌尔敦没那么傻,我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后阙国你回不去了,回去了也是死,你又打不过我们,不如去楼然那边,楼然人家里也没兵,好打。”

    陈冉看向沈冷:“你怎么那么坏呢?”

    沈冷叹道:“收钱放人,我简直就是诚实可爱小郎君,哪里坏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派人给唐大将军送信,如果后阙国军队向西北方向移动的话,放他们出去。”

    “接下来是踏踏实实和安息人打一架的时候了。”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我已经准备了几年

    在沈冷把阙月生送回去的第三天斥候就传回来消息说后阙国大军正在收拾营帐像是准备开拔,这是乌尔敦最正常的反应,当然也不排除是故意做出来给宁军看的假象,更多的斥候分派出去盯着后阙国大军营地的动向,一旦后阙国大军真的撤走的话那么将是宁军和安息人的决战到来之日。

    已经春暖,沈冷看到大帐外面的草地,草虽然不高但已经把地面铺了一层,人真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沈冷一直都觉得人很矛盾。

    “你说,人喜欢绿色吗?”

    沈冷问陈冉。

    陈冉顺着沈冷的视线看了看草地:“喜欢啊,如果山水无绿色,谁还会寄情于山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看着满眼的绿色就会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到了草原上看看那一望无际的绿,真的让人心胸开阔还想放声大喊。”

    “那人们为什么用喜欢的颜色来表达不喜欢的事。”

    “比如?”

    “帽子。”

    “......”

    陈冉看向沈冷:“这么有哲理的问题你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我看阙月生一点都不像是后阙人。”

    陈冉:“关于阙月生的故事已经很悲伤了,你要是再加点什么料的话那还有没有人性。”

    沈冷:“那就此打住。”

    陈冉问:“何时决战?”

    “等。”

    沈冷看了看天空,陈冉却不明白为什么看天空。

    最近几天沈冷也很奇怪,总是会出去找一些当地的牧民聊天,一聊就是半个时辰,聊过之后还会给一些金银之物,虽然不多,可牧民自然拿了也欢喜,一开始陈冉以为沈冷是在收买民心,让吐蕃人不那么仇恨宁人,可这种做法效果并不是很大,传播速度远不够快。

    “等什么?”

    陈冉好奇的问。

    “等风。”

    沈冷笑了笑:“风来,就是决战。”

    吐蕃王庭。

    伽洛克略站在城墙上看着外边,王庭的城墙足够高大足够坚固,所以他并不是太担心宁军能轻易攻破这里,他注视着后阙国大营那边,弃聂嘁已经去了三次,可是后阙国大丞相乌尔敦似乎铁了心要走,伽洛克略猜测着大概是乌尔敦的儿子被宁人放回来了,所以他本就对那个叫沈冷的宁人已经足够重视现在不得不更加的重视。

    “弃聂嘁。”

    “臣在。”

    “你知道一个合格的将军要懂得什么吗?”

    “天时地利,兵法战阵。”

    “你说的不错,可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心。”

    伽洛克略看着后阙国大营那边说道:“后阙人要走了,说明沈冷把乌尔敦的儿子放了回来,早不放晚不放在这个时候放回来,就是在让乌尔敦做选择,乌尔敦已经没了家,但他还有军队,数十万精锐的军队足以让乌尔敦在西域再打下来一片根基之地,一切都可从头再来,而若是乌尔敦留下与宁军决战的话,什么都没了。”

    弃聂嘁脸色很难看:“臣三次去见乌尔敦,第一次他还满口答应,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他说已经在准备决战之事,可昨日我再去见他,他推脱说身体不适没有见臣。”

    “任由他走?”

    弃聂嘁问伽洛克略。

    “不然呢?”

    伽洛克略笑了笑:“沈冷是朕见过的最会打仗的人,他不一定是最会练兵的,也不一定是头脑最敏捷的,但他最懂得什么是打仗,在打仗之前先明白战争是什么......人心啊,他用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控制了战局,谁又能想到左右这场战争的居然会是乌尔敦的儿子,你说不放后阙人走,那么怎么办?咱们先出兵和乌尔敦的几十万军队打一仗?”

    弃聂嘁长叹一声:“臣只是不甘心。”

    “朕也不甘心。”

    伽洛克略道:“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你率军向沈冷的军队进攻。”

    “啊?”

    弃聂嘁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进攻?”

    “是。”

    弃聂嘁心里震撼:“陛下,此时咱们有王庭城防坚固,何必主动进攻?”

    “风要来了。”

    伽洛克略看向弃聂嘁:“和沈冷比起来你真的相差太远,东边的沈冷和北边的唐宝宝为什么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在等风,每年三月末四月末吐蕃王庭这边就会有飓风,从东北方向来的风,朕亲自和吐蕃人聊过,你聊过吗?你知道怎么做一个将军却没有去做,你嘴里说着要懂得天象地理,可你却只是脑子里知道,如果风来了,宁人的抛石车借助飓风的威力射程能更远,羽箭射程也会更远,最主要的是他们借助风力让王庭变成一片火海,他们会从东北方向发起猛攻,一定不会错。”

    伽洛克略叹了口气:“弃聂嘁,朕还是高看你了。”

    弃聂嘁的脸一阵阵发烫,心里也一阵阵的恐惧。

    陛下,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如果风来了,沈冷的几万宁军就会立刻进攻,他们占据着地利,在风来之前先把沈冷的军队逼退,朕全力应付唐宝宝的数十万大军,这一战还有胜算,若是让沈冷的军队先控制住城外顺风方向......”

    他看向弃聂嘁:“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宁军大营。

    从几天前开始沈冷下令将士们在大营外边开始挖掘壕沟,将士们不解,可依然执行,如果说要攻城所用的话,这里距离吐蕃王庭还有五十里呢,从这就开始挖壕沟的话得挖多久才能挖到王庭城下。

    “壕沟不要太宽,一人肩宽加两拳即可。”

    陈冉带着人在大营外边的空地上不断的巡视,一边走一边大喊。

    “大将军的军令,只需要挖一人肩膀的宽度再加两拳即可,人可以在壕沟里走动,两人侧身可过。”

    这样的壕沟并不好挖,宽度只有那么大还要挖将近一人深,肩膀以上要求露出来,这种壕沟能有什么用处?有了壕沟的话敌人冲击士兵们想撤出去都会很难。

    然而他们对沈冷深信不疑,大将军说有用就一定有用。

    坐在远处高坡上,沈冷举起水壶喝了一口,二本道人指了指前边:“你让人挖成这样是干嘛?”

    “我想把海水引过来将吐蕃王庭淹没,从这开始挖,挖到大宁东疆。”

    沈冷一本正经的回答。

    二本道人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其实是想挖茅厕。”

    “你家茅坑的宽度是一肩加两拳?拉个粑粑还得扎马步拉吗?”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号角声,远处有斥候骑马飞奔回来,号角声越来越响,那是敌袭的示警。

    “来了。”

    沈冷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虽然挖的不够预期之中那么多,不过也差不多了,传令,让所有还在挖壕沟的人全都进入已经挖好的壕沟里边,所有武器都准备好。”

    沈冷往另外一个方向看了看,他们的抛石车阵地就在距离壕沟群不到几丈远的后边,除此之外,沈冷还让人打造了不少楼车,这些楼车有四丈多高,能让十余名弓箭手在楼车上放箭,随着号角声不断响起,大营里的军队也在迅速的集结。

    黑眼吐出一口气:“你猜到了安息人会主动来进攻?”

    “伽洛克略是个会打仗的,打仗这种事,得问人,问天,问地,都问过来才行,我问过了,他也一定问过了,我在等风他就一定不会让我等到风。”

    沈冷将铁胎弓抓起来:“走了。”

    二本道人和黑眼一左一右跟着沈冷,大步朝着营外走去。

    至少六七千名宁军士兵在壕沟里压低了身子,从远处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有人,再远些甚至看不到有沟,安息人的大军浩浩荡荡而来,犹如贴着地面卷过来的洪流。

    “他们最擅长用抛石车,不会贸然进攻。”

    沈冷登上一架楼车举起千里眼往前边看着:“他们的打法其实也简单,先用抛石车狂轰滥炸然后再发起猛攻,可是抛石车需要进入射程才能威胁到我们的营寨,那我就把他们的射程往外推,在营外打这一仗。”

    眼看着安息的大军卷过来,宁军这边战鼓声忽然响起,震天动地。

    呼的一声,壕沟里的宁军士兵全都站了起来,羽箭朝着远处放了出去,最前边的安息人猝不及防被射翻了一层,他们立刻停下来开始还击,而宁军的抛石车则将大石头和火药包砸过去,这条线外的安息人一个都别想活着过来,射程是计算好的,安息人立刻吃了大亏。

    “把他们压下去!”

    弃聂嘁一声暴喝。

    安息大军停下来开始架设他们的抛石车,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安息人的抛石车开始疯狂的将大石头砸过来,试图将壕沟里的宁军士兵砸退,可是壕沟太窄了,他们抛射出来的石头都比壕沟宽,宁军士兵看到石头飞过来立刻蹲下去,石头卡在壕沟那砸不到人。

    一个宁军士兵蹲在壕沟里看着头顶的大石头飞过去,拍了拍胸口:“看,飞过去了。”

    刚说完一块大石头落在他头顶,砸的尘土飞扬,好在把尸体卡在那了没有砸到他,脸色都吓得有些发白,人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将军让他们挖这么窄的壕沟。

    “我算计过距离。”

    站在楼车上的沈冷往前指了指:“我们的抛石车在壕沟群后边,敌人的抛石车想砸到我们的抛石车就得紧挨着壕沟才行,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们靠近到壕沟边上,他们的抛石车可以砸碎我们的营地,然而要想砸到营地的话位置正好在壕沟群里,就算他们猛攻过来会发现,根本没有他们支撑起抛石车的地方,全都是壕沟,他们再填?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打一阵我会让士兵们撤回来,到时候把壕沟交给安息人。”

    “把壕沟交给安息人?”

    黑眼不懂了:“那不就是我们难受了吗?”

    “等着看就是了。”

    沈冷嘴角一扬:“从我在南疆遇到安息人开始,一直都在想怎么打他们,想几年了。”

    第一千零八十章

    火舞

    阵地如何设置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指一下就行,身为将军,沈冷一直都在思考的事就是如何能让自己手下兄弟减少损失,战争带给沈冷的第一个打击就是身边熟悉的人突然的离去,由李土命开始。

    后来他发现很多事纵然尽力到极致,也有人力不可及之处。

    他不可能让身边每个人都能躲开战争带来的死亡,他做不到,神仙也做不到。

    所以每一次战争开始之前沈冷都在尽全力的思考,每一个会发生的可能,每一种要面对的情况,思考自己,思考敌人。

    安息人的抛石车战术威力巨大,而且他们的士兵战斗力不弱于宁军,除了黑武人之外,安息人是大宁战兵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事实上,如果不是在南疆和安息人提前有了接触的话,也许宁军第一次直面安息人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安息人的打法粗暴简单却极具杀伤力,事实上,如果提前接触到安息人的不是沈冷而是另外一个大宁将军,不一定会在意安息人的抛石车和打法。

    沈冷说,为了和安息人好好打这一战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年。

    人有执念,则事可成。

    沈冷想到了安息人在风来之前一定会主动进攻,而安息人最大的依仗依然是他们的抛石车,要想对宁军造成致命打击,就必须摧毁宁军大营,所以沈冷就没打算给安息人的抛石车进入打击宁军大营射程之内的机会。

    营地外面的壕沟群宽度是计算好的,正好是比抛石车的射程窄一些,这样一来,宁军壕沟群后边的抛石车阵地就能为壕沟里的宁军士兵形成有效阻拦保护,敌人的步兵要想冲过来不止要面对宁军的弓弩,最主要的就是宁军抛石车形成的封锁线。

    这种情况下,安息人如果用抛石车反击,那么大石头的最大落点不可能触及宁军抛石车阵地,落在壕沟群里,又不能对宁军士兵造成极大的致命打击,这就让安息人的抛石车战术变的极为难受完全不能施展。

    壕沟的宽度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士兵而又不会让士兵们行动极为不便,而宁军的这种打法让安息人有些满嘴尖牙利齿却咬不着人的感觉。

    “继续砸!”

    弃聂嘁已经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宁人简直太恶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打法。

    抛石车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而且还靠近不了,宁人躲在壕沟里往外发箭,虽然射程缩短了一些,可是他们有抛石车形成的封锁线,安息士兵要想冲到壕沟近处先要冲过大石头和火药包的杀伤,尤其是火药包,这种东西最大的威力是心理上的,现在的安息士兵看到有火药包飞过来不管炸不炸就已经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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