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他们靠着狠厉,也靠着团结,在长安城这片江湖里真的就杀出来一片天地,如此乱糟糟的江湖,被他们撕下来一块攥在手心里,死都不放。如今的长安城江湖,势力最大的公认是红莲帮,他们似乎有着无穷尽的财力,财力便是实力,他们收购接手了流云会大量的商铺和产业,除了码头的生意被青衣客抢走之外,大部分都在他们手中把控。
所以浩海帮想要闹事不敢去招惹红莲帮,他们摸不清楚红莲帮的底细,却大概知道红莲帮背后依靠着不止一家名门,这些大家族蕴含的力量大的可怕,随便一家就能呼风唤雨,更何况不止一家?
所以当盖昊下令让浩海帮在长安城里掀起一些风浪之后,作为黑武密谍之中位置很高也实际掌控者浩海帮的主事人,尧天想前思后想之后决定对青衣客动手。
青衣客是江湖客,纯的江湖客,最起码到现在位为止以黑武密谍在长安之中所有力量都加起来也没有查出青衣客和朝廷有什么关系,和大家族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一片江湖上的飘萍,所以就无需太多顾忌。
大致上,江湖中人能分成几类,一类可称之为行,行江湖的人只是想在江湖中走走看看,并无直接目标,有所感有所悟,便有所得,所以便觉圆满。
一类可称之为混,混江湖的人趋炎附势眼观六路,哪里能利己就奔哪里,哪里能发达就去哪里,这些人都是江湖客中的老油条,心眼多的好像马蜂窝一样,也是一群随风倒的墙头草。
一类可称之为闯,这些人心怀热血,也一腔斗志,他们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中闯荡出来一翻名堂,让万人敬仰吗,归其根本,要么立志为枭雄,要么立志为大侠。
还有一类可称之为战,战江湖的人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指的是势力,红莲帮浩海帮和青衣客,都可以称之为战江湖的人。
可实际上,青衣客那帮人才真的算是战江湖,到现在为止,浩海帮也没有真正摸清楚青衣客到底多少人,有时候觉得他们最少也要有数百人才对,不然怎么敢在长安城的江湖里横冲直撞,有的人说青衣客一共只有十几个人,但这十几个人个个都能打,能打的让人害怕。
此时出现在尧天想面前的青衣客是浩海帮最熟悉的一个,江湖上称这个人为小青衣六,青衣客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传闻他们最厉害的有十二个人,大青衣四人,小青衣六人。
小青衣六是在江湖上露面最多的一个,也是打架最多的一个,码头那一战,浩海帮挑选了三十六个高手突袭码头青衣客的铺子,那天在铺子里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青衣客的账房先生,浩海帮的人冲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打算盘,噼噼啪啪的声音清脆悦耳,还有一个是码头的主事,应该是大青衣之一,但无人了解,还有一个就是他......用一把长刀的小青衣六。
他的刀实在是有些长,寻常的刀剑三尺而已,大宁的制式横刀三尺多些,而这个人的刀比他身高也短不了多少,他的刀立起来,刀尖顶着地面,刀柄能过肩膀。
这样的刀其实很不方便,抽刀都不方便,人的胳膊就那么长,刀太长抽刀就会变成个笑话,所以小青衣六的长刀没有刀鞘,只有青布包着。
他的长刀上有长长的一串字,从大到小,从刀柄到刀尖,像是一串什么神秘的符文一样,若是能认得小篆的人仔细看会辨认出来,那长长的一串字其实是四句话。
邪魔鬼魅总归依
魍魉妖精皆潜伏
变凶为吉如弹指
赐福消灾若殄微
小青衣六将裹着长刀的青布解开,刀身上的字就露在阳光下,刀雪亮,字血红。
他看向那些浩海帮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称众生若能悟得虚空,超出万象,即得解脱生死,免受轮回之苦。”
“念完了。”
他看向尧天想道:“你们可以走的顺利些,路上无鬼神阻碍,可达地狱。”
尧天想大怒,伸手指着小青衣六:“杀了他!”
院子里数百人立刻朝着小青衣六扑过来,这院子算不得多大,数百人在这都显得有些拥挤,而小青衣六站在前面酒楼的后门,他面前是台阶,身后的门,这便是一夫当关。
刀很长,所以人不可近。
一个,两个,三个......但凡靠近之人,皆死于刀下,台阶上一层两层三层,很快就倒下了不少尸体,小青衣六的刀法很奇怪,看起来更像是在用一杆很长很长的大枪,他握刀的手似乎一直都在同一高度没动,但刀尖却好像海浪上下翻腾,不,是海浪翻腾之中的游龙。
冲上去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去,血顺着台阶往下流的时候像是小小的瀑布,他的刀很长所以控制范围很大,但每一刀都奔咽喉,这是专门为杀人而练的刀法。
“那不像是刀法。”
有人皱眉嘀咕了一句。
尧天想也看出来那不像是刀法,刀哪有这样用的,刀大开大合,而这个人的刀更像是在用枪,却又比用枪更狠更霸道。
浩海帮的人不断往前压,小青衣六开始边战边退,他的长刀依然稳定且凶狠,他每退一步,面前至少倒下去两个人,然后他退到了酒楼里,人在后门中,后门就成了一道鬼门,一人一刀站在门口,活着的人便不可进,死的人更不可进。
“让开!”
尧天想暴怒之中冲了过去,手里的铁锤飞出直奔小青衣六的面门,小青衣六的刀子一扫一拉,其中一扇门关上挡在他面前,铁锤砸碎了的门板依然势头不减,碎木纷飞中隐隐约约好像有沉闷声音发出。
尧天想一脚将房门踹开,他的铁锤落在地上,前面楼子里哪里有人?
哪里有活人?
酒楼前边的大堂里倒着七八具尸体,和后院死的人一模一样,皆是咽喉中刀,一击毙命。
小青衣六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就没了踪迹,谁也没有看到他从什么地方走的,又或者刚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鬼魅。
地上都是尸体,血流成河。
他刀上刻的小篆,是道宗太上救苦,超度亡灵。
不管人有没有被超度,死了就是死了,灵魂会不会往生活着的人可能没办法知道,小青衣六无踪无迹,好像是接引使者,带走了该死的人之后便回了地狱。
“人呢!”
尧天想怒吼一声。
他是第一个追进来的人,他问人呢,谁能回答?
“追出去!”
尧天想嘶吼着往前冲,一群人冲到了楼前门,拉开门往外追,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有波光粼粼晃了他们的眼睛,仔细看,哪里是什么波光粼粼,那是兵甲之利,是军阵之威。
楼子外边大街上都是巡城兵马司的甲士,他们也是刚刚到这才停下来,还没有得到军令,然后就看到一群手持兵器的江湖客冲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巡城兵马司的士兵们懵了一下,而冲出去的人更懵,所有人急刹车一样停下来,后边的人又撞上,以至于有人被撞倒顺着台阶滚下去,滚在那些甲士们的脚边。
“居然敢在城中械斗,拿下!”
随着巡城兵马兵马司的一位将军大声下令,大街上的甲士整齐往前一动,盾牌在前,长矛在后,枪尖却对准了那些好浩海帮的人,同时迈步向前的军阵一步一步犹如雷鸣,浩海帮的人吓得不断后撤,谁敢对这一群如此装备如此气势的大宁战兵动手?
“那个人呢?”
巡城兵马司的将军问了一句,刚刚一个青衣客从窗子掠了出来,转瞬就消失不见,速度快的惊人。
“追过去了,不过没追上。”
这将军微微皱眉:“刚刚得到廷尉府的送来的消息,紧跟着就有人往兵马司里射进来一支箭,箭上绑着信,说浩海帮的人试图谋逆,正在这里聚集打算明天行刺陛下,送信的这个人绝非廷尉府的人,他到底是谁?”
将军转头看向那个青衣客逃离的方向,眉头皱的很紧。
那把刀,真长。
那天,三十六个精挑细选出来的浩海帮高手冲进码头,青衣客的铺子里只有三个人在,打算盘的账房先生,坐在那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中年男人,还有扛着长刀的小青衣六。
三十六个人冲进铺子,小青衣六居然扛着刀溜溜达达过去把门关上了,只一刻不到,门再次打开,隐约可见屋子里的一地尸体,血腥气从打开的门往外宣泄。
而此时,账房先生恰好算完了账,珠盘不再传出响动,也是这一刻,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中年男人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棋盘,自言自语了两个字。
“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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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长安城里的第二座楼
浩海帮那些人的雄心壮志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碾压,他们再怎么不怕死再不是巡城兵马司甲士的对手,更何况他们那种所谓的血性在兵甲之锋面前也只能乖乖的憋回去。
就在这家酒楼对面,隔着这一条街,还有一家酒楼,酒楼还没有挂牌,也没有营业,一群工匠站在门口看着这边,似乎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兵甲前来拿人,显然是重案。
吃瓜这种事,管它是什么瓜,吃就是了。
工匠们小声的议论着,踮着脚的往外看,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画面,他们是这家新酒楼的重修工匠,按照东主的要求,这家已经老旧的木楼从里到外都要翻新,工程不算小。
他们停下来手里的活看着外边的热闹,倒也不担心东家会因为耽误了活而发火,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有见过那位东家什么模样。
东家其实就在这酒楼里,只是工匠们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茶站在窗口看着对面,楼下的工匠已经做了半日多的工都不知道楼上有人,当巡城兵马司的甲士冲进对面酒楼之后,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屋子里还空荡荡的,虽然收拾出来可简陋的很,他走到墙边,随手推了一下,墙居然移动起来,竟是一道暗门。
从二楼走进隔壁,隔壁是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的二楼,屋子里坐着几个人看到他回来后都笑起来,看起来都很轻松,甚至还有几分惬意。
“一下子让浩海帮损失半数以上人手,甚至可能是八成,只一个小青衣六就够了。”
坐在那的账房先生看了看手边的算盘:“拿了浩海帮的银子,我们终于不用那么扣扣索索,什么时候日子过的这般拮据,连买样东西都要算计到几文钱,我以为到长安是来过舒服日子的,哪想到......”
他转头看向那个青衫中年男人:“你骗我来的。”
中年男人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样子就像是永远都不会笑:“冤有头债有主。”
账房先生随即叹了口气:“我又惹不起那个,只能惹得起你,我这样的人,不该做这样的事。”
中年男人坐下来道:“哪有什么该不该,既然来了长安就要做出个样子来,况且你不过是算计浩海帮这样的小角色罢了,也值得开心?”
账房先生撇嘴:“难道不值得开心?”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当然不值得。”
账房先生哼了一声:“你是不是看不起这成果?所以我一直都说你这个人心思太大,小胜对你来说就是不胜,大胜对你来说就是小胜,你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可曾开心过?”
中年男人看向他:“我的开心,你不会懂。”
账房先生起身:“你开心个屁。”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你又怎么有脸说我?”
账房先生本来要走了,脚步停下来:“我为什么不能说你?你是说我不快乐?”
中年男人道:“你应该不快乐才对。”
“唔。”
账房先生耸了耸肩膀:“让你失望了,我开心快乐的很,钱大把大把的花,要多少有多少,姑娘,喜欢我的如过江之鲫,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现在别说儿子,孙子可能都有了。”
中年男人笑起来:“可你没有。”
账房先生哼了一声:“没法聊,这种人谁能和他聊?”
他看向一直坐在靠边位置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大青衣几来着?”
那个看起来书生气有些重的中年男人笑了笑:“随意,你想是几就是几。”
屋子里坐着四个人,四个人就是青衣客的四个大人物,四位大青衣。
这四个人,端着茶杯的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冷,总是一副什么事都不值得开心的样子,而且他坚持觉得自己必须是大青衣甲,书生气的中年男人是大青衣乙,账房先生是大青衣丙,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站在一边的是个年轻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几岁,身上有一种很冷很硬的气质,站在那的时候像是一把出鞘的刀,他是大青衣丁。
“小题大做。”
大青衣甲看着杯子里的茶:“浩海帮这种小角色,也值得我们四个人坐在这看着?”
大青衣丁严肃的说道:“我是站着的。”
“为什么你不显老?”
账房先生问:“你多大了?我怎么记得也应该有小四十岁了才对,看着还是二十几岁年纪,你是不是这些年一直在炼丹,还炼丹成功了?”
大青衣丁摇头:“因为我不贪,所以不显老,而且我只有三十二岁。”
账房先生看向大青衣甲:“怪不得你那么老。”
大青衣甲起身:“你都要走好一会儿了,你不走,我走。”
就在这时候外面大街上的甲士已经撤走,那些没死的浩海帮的人也都被抓了起来,没多久大街上就重新变得空荡荡,巡城兵马司只是留下了几个人看守酒楼,毕竟里边还有那么多尸体在。
一个身穿布衣长衫的男人走到楼下站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往上看了看,楼上的四位大青衣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布衣男子低头看了看左手,只剩下两根手指了,所以看着确实很丑,好在他不用左手握剑,所以他想着,自己可以上楼去看看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只要他的右手还能握剑,他就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地方不可去。
当年他第一次到长安的时候就干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时候陛下虽然已经入主长安有几年,而且朝局也稳定下来,可是想杀陛下的人并不少,于是当时刚刚到流云会的叶流云把他请来,是白牙一路接待,到了长安之后叶流云请他帮忙做一件事,让他试一试未央宫里的防卫到底行不行,那一年他才十七岁。
于是他背着一把木剑进长安,背着一把木剑进未央宫,他甚至都没有去思考怎么避开所有明岗暗哨,就把那柄木剑放在了陛下的肩膀上,那时候未央宫的侍卫刚刚重新换过,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似的,也觉得未央宫的防卫无懈可击,然而却被他一个人捅了个窟窿。
最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是,他是个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会认真去做的人,没有人可以让他做到随波逐流,他也永远不会应付一下就算了,所以那天未央宫里的热闹太大了。
为了检验未央宫的防卫,他亲手制作了一下小竹片,竹片上刻着字,一共做了上百个,带着他的木剑背着这上百个小竹片进宫了,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别人在等着游戏开始,他已经开始,因为他觉得如果告诉别人说开始了,那是对刺杀皇帝这件事的不尊重,哪有刺杀皇帝还告诉别人我要开始了的。
到了第二天,皇帝没能去早朝,所有人都慌了,因为皇帝还从来都没有缺席过上朝,朝臣们在大殿上左等右等也没来,于是派人去宫里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过去看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慌的不得了,把看到的说了一遍,满朝文武都慌了,呼啦呼啦的跑到了东暖阁。
东暖阁里,皇帝伸手被绑了绳子,因为皇帝要去上朝,而净崖先生坚持认为皇帝此时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当然不能去上朝,满朝文武到了东暖阁外边,看到了一排站在外边的大内侍卫,一个个面带羞愧,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似的,他们站在那,每个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竹片,上面都刻着一样的字......死了。
几十个血气方刚的大内侍卫,挂着竹片站在那有多羞愧有多尴尬?
净崖先生坐在皇帝面前,用木剑指了指那些朝臣说:“他们该哭了。”
皇帝都有些懵,问:“为什么?”
净崖先生道:“因为他们此时看到的应该是死了的你。”
这话,谁敢乱说,那说的可是陛下。
他就敢,他觉得这是正确的正常的,他就敢。
结果从那天开始未央宫开始调整宫防,开始有了五色鹿。
此时此刻,净崖先生抬起头看了看楼上,觉得自己可以上去试试,于是他真的就开始往楼上走,二楼的那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叹了口气。
“走吧。”
大青衣甲先转身走了。
账房先生摇头:“四个人被一个吓怕了。”
“不是我们四个打不过他一个,他再强也只有一柄剑,而是这个家伙是个疯子,谁愿意和疯子打交道。”
大青衣乙第二个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也转身走了,走的都很快,之前还显得很有格调的大青衣甲,溜之大吉。
净崖先生上了二楼,看到已经空无一人,所以也叹了口气。
“无趣。”
说完这两个字后他转身往下走,想着这个世上习武的人对他来说真的都很无趣,唯一有趣的是他师姐,如今已经是贵妃未来会是皇后的珍妃娘娘,也就只有他师姐的剑还有那么点意思。
“江湖无趣。”
净崖先生下来之后看了看对面楼里,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他,他迈步朝着酒楼里走,那几个留守的甲士都懵了,这家伙就这么笔直的走过来,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我是不是应该假装害怕被你们察觉,就这样从正门进去的话显得有些不尊重?”
净崖先生问了一句,那几个士兵更懵了。
净崖先生看着他们的表情随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好的。”
于是他走了,半刻之后他从后院掠进来,一眼就被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吸引。
“好快的槊。”
杀人的小青衣六用的明明是刀,可他却说了一句好快的槊。
净崖先生回头看了看对面门外那座木楼,沉默片刻,自言自语了一句:“长安城要有第二座楼了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过去和明天
浩海帮在长安城的江湖算不得什么,若放在大宁的江湖,更不过是是沧海一粟,而以那四位大青衣的自负,借助巡城兵马司的力量除掉浩海帮近乎八成的实力也确实不值得骄傲什么,毕竟他们四个人联手,别说长安城的江湖,便是大宁的江湖也能搅的天翻地覆。
青衣客的人数确实不多,但确实能打,小青衣六一人一刀就能把浩海帮杀一个前后通透,还能飘然而去,这就足以说明青衣客的人有多能打,而小青衣六之所以叫小青衣六,是因为他按照武艺来说在小青衣八人之中确实排在第六位。
半个时辰后,一家名为笑笑客的茶楼,大堂里不时传出一阵阵掌声叫好声,说书的那位先生确实很有些才学,而且讲的很有意思,每隔一段时间听众就会被点燃一次。
二楼大半圈是包厢,茶楼的包厢也对着一楼说书人所在的高台,与酒楼的包厢不同,茶楼的包厢没有门,只有一层帘子。
其中一个包厢里,大青衣甲坐在那看了看面前的点心,一脸嫌弃。
“为什么要点这种廉价的点心廉价的茶?”
他问。
账房先生白了他一眼:“钱是我管着的,一共只给了我这么多,每一文钱都要算计好了花,你若是想吃的好些喝的好些,你自己掏银子买,我看过了,差不多的好茶好点心,二两银子足够。”
大青衣乙坐在那翻看着手里的书册,听到这句话后侧头看了看他:“我们现在不是富裕些了吗?浩海帮的钱似乎不少。”
“唔。”
账房先生摇头:“我已经写进了账本里,所以不敢乱动,账本可是要报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