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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断急了:“茶爷怎么能涉险?你快回去,让茶爷立刻走。”

    陈冉叹道:“你听我说完,茶爷现在在更远些的地方等着我回去,但我不能回去,我得想办法把沁色和孟长安的孩子也救出来,如果剑门大军一到,再想救沁色和孩子来不及。”

    断回头看了看,流云会的兄弟们也都在看着他。

    “去两个人。”

    断吩咐了一声,然后看向陈冉:“我带你去,路我熟悉,看看能不能尽量避开黑武人的戒备。”

    断挑了两个人交代道:“回去之后看到茶爷,千万不要让她上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就算活下来有什么脸见大将军。”

    那两个人应了一声,随即朝着密道那边跑过去。

    “跟我来。”

    断拉了陈冉一把,一共十几个人朝着前边悄悄摸过去,一边走断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带来了三十几个兄弟,那天出事,一半的兄弟战死了,我无能,兄弟们的尸体都不知道下落何处,将来有机会再回来,一定得找到他们。”

    陈冉只觉得心里难受,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绕过一片木屋,断靠在墙上偷偷往前看了看,前边就是冰原城最大的建筑,被沁色改名为冰原宫的地方,那原本是一个部族首领的住处,被沁色抢了,占地不小,而且看着也很坚固。

    断刚要对陈冉说怎么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把头抬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两个很大的黑影从半空之中迅速的落下来,断立刻后撤,反应极快,砰砰两声,两具尸体掉在断刚刚站着的位置,一瞬间,断的眼睛就开始充血。

    那两具尸体,正是刚刚安排从密道离开的人。

    断抬起头,在高处屋顶上,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女人抱剑站在那,那把剑很细,那女人眼神很轻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会有谁来?

    黑武人的建筑修建风格的和中原大为不同,就算是木制的房屋,屋顶也会修出来一个塔尖似的造型,而那个一身白衣的黑武女人就抱剑站在那,一脸轻蔑的看着陈冉和断他们,两具尸体就从那个位置掉下来落在地上,每个人咽喉上都有一个血洞,不大,所以流出来的血都很少。

    “果然会有些收获。”

    抱剑而立的黑武女人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往前迈了一步,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这般寒冷的天气,她只穿了一身单衣长裙,所以看得出来身材极好,黑武女人的身高似乎普遍高于中原女子,所以骨架都会显得偏大,可这个女人虽然高挑却不显得笨拙,反而给人一种有几分仙气的感觉。

    她飘然落地,看着陈冉他们,仔仔细细的看,像是在看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直都听闻宁人胆子大,不怕死,今日见过后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她的视线大部分时候都在陈冉身上,看别人的时候多是轻蔑看陈冉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在意。

    “这些人,身上衣衫褴褛且有血迹,所以大概就是之前被擒住的宁人,而你身上除了尘土之外看不出狼狈,衣服很完整,有些血迹也不是你的,所以你应该是孤身一人想来救他们出去,大概,你的武艺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很多人和我说过,宁人武功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还有几十种兵器,悉心修行,各有所得,但你手里用的是宁人的制式横刀,所以你不是江湖客,你是宁国军人。”

    陈冉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然后呢?”

    白衣女子看着陈冉认真的说道:“我给你与我一战的机会。”

    断却一把将陈冉拉到背后:“怕是来不及了,你先走。”

    陈冉摇头:“这种事我干不出来,换你,你走吗。”

    他握住黑线刀,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子教他练刀的时候说过很多技巧,可是他一直犯懒不愿意去记住,战阵刀虽然熟练,对付寻常黑武人也就罢了,对付剑门高手怕是有些力有不逮。

    “这个人是剑门大剑师。”

    断又拉了陈冉一把:“你快走。”

    “大剑师就大剑师,怕她个鸟?”

    陈冉哼了一声:“况且她连个鸟都没有。”

    白衣女子应该是不明白陈冉话里的意思,所以也不见怒意,依然脸色平静的看着陈冉,她面前所有人,似乎都不如陈冉重要。

    “剑门秋狐影,请赐教。”

    她往前迈了一步。

    陈冉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沈冷出刀的样子,他是跟在沈冷身边最久的人,他们俩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沈冷和茶爷,更超过沈冷和孟长安,仔细回忆,沈冷出刀的模样,角度,力度,速度......脑子里的画面清晰了一些,所以陈冉一个大跨步就掠了过去。

    黑线刀在半空之中划出来一道雪亮的轨迹,白衣女子看到陈冉出刀的角度之后立刻眼神一亮,她手里极为尖锐的长剑擦着陈冉的黑线刀刺了过去,直奔陈冉心口,她的剑比黑眼的铁钎还更细更尖,所以任性也好的多,剑刺出来的时候居然有个弧度然后在半空中骤然弹直,陈冉一刀出去不能如沈冷那样收放自如,想着就算是自己挂了也得砍她一刀,所以根本就没有避让。

    他没有避让,白衣女子就楞了一下,如果她一剑刺中陈冉心口,陈冉的刀也必然会砍在她身上,所以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剑抖了一下,剑身弯曲像是柳条一样,弹回来当的一声把陈冉的黑线刀磕开,那剑看起来如风摆杨柳柔弱无力,可是力度居然奇大。

    陈冉的黑线刀被弹的偏离,可是每一刀怎么出他都已经准备好,按照沈冷出刀的方式即可,所以立刻斜着一刀扫出去,白衣女子看到这一刀后眼神更加明亮起来,显然是有些兴奋,她向后撤了一步避开陈冉的刀,还没有反击,陈冉的第三刀又到了,这一刀从下往上撩起来,角度很刁。

    白衣女子一抖手,那把细剑又被抖的弯曲,剑尖戳在陈冉的黑线刀上,剑弯成了一个半圆,随着剑身弹直,她借助这力量向后飘然而出,在掠起来的瞬间,细剑犹如凤点头一样刺向陈冉的手背,陈冉来不及躲闪,被剑尖刺穿手掌,黑线刀几乎脱手。

    白衣女子落地后微微皱眉:“原来你也不行,差的有些远了。”

    她话刚说完,断拎着刀子冲过来,他找到了自己的长短双刀,动起来犹如风卷残云,一刀比一刀快,而且双刀配合连绵不尽,白衣女子被这连环刀法逼退数步,她一直没有还手只是避让,眼睛直直的盯着断的刀,连续后退几步后轻轻吐了口气......

    “你也不行,但你比他强一些,我之前判断错了。”

    断哪里会理会她说什么,双刀继续不断进攻,看似密不透风,可就是这般密不透风之中,一条银线从狂风暴雨之中穿过来,一剑刺在断的胸口,如果不是断及时避让了一下,这一剑就能刺穿断的心脏。

    断胸口一疼大步后撤,他身后的流云会汉子已经冲上去,四五个人同时出刀,那一条银线在刀流之中穿行,剑明明很快,可是却又觉得那剑划出来的银色轨迹清晰可见。

    像是一条不规则的曲线,曲线消失,四五个流云会的汉子全都倒了下去,每个人脖子上多了一条红印,脖子被切开,可因为太快了连血都没有喷出来。

    白衣女子微微摇头:“都不行,中原武艺,不过如此。”

    她微微皱着眉头迈步向前,陈冉再次出刀,右手受伤握刀不稳,被白衣女子一剑将黑线刀荡开,断怕陈冉受伤双刀齐出,白衣女子的剑在半空之中似乎是画了一个半圆,断的双臂几乎同时出现血线。

    双刀落地。

    白衣女子脚下一点杀进人群,流云会汉子们的出手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去,陈冉和断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可根本就伤不到对方。

    就在这时候不少身穿银色战甲的骑兵从前边涌过,他们将弓箭拉开,只待一声令下。

    “等一会儿。”

    骑兵后边的马车停下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正是剑门大供奉死灵契,他看了看陈冉他们,又看向那白衣女子:“那两个领头的留下,尤其是那个。”

    死灵契指了指陈冉:“他绝对不会是孤身一人前来,把他们两个留下,绑到山下哨卡处,自会有宁人看到,若是他们舍不得同伴的话,便一网打尽。”

    死灵契吩咐了一声后随即转身,像是坐车坐的厌烦了,步行朝着冰原宫那边过去。

    白衣女子俯身一拜:“尊师命。”

    她竟是死灵契的弟子。

    死灵契是大剑师,他的弟子也是大剑师。

    冰原宫。

    死灵契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就已经力气耗尽了似的,有些气喘吁吁,可是却不许人扶着他,门口的黑武人士兵看到他那一身白袍,看到袖口上绣着的图案,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的,全都俯身下来。

    剑门大供奉的地位,在剑门仅次于宗主心奉月,最近几年有一个叫仆月的年轻人地位也变得很高,传闻是心奉月的关门弟子,算是嫡传,很多人都说他是将来剑门宗主之位的继承者,可向来神秘,没几个人见过。

    死灵契不是他原本的名字,是一个绰号,几十年前黑武的江湖之中就有那样一句话,谁想和这个人交手,就相当于和死灵签订了契约,战一场,死。

    死灵契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进冰原宫之后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微微叹息:“太寒酸了,长公主殿下是皇族如今唯一的继承者,黑武最尊贵血统唯一的传人,住在这种地方......”

    谁敢接话?

    他看起来颤巍巍的走到沁色居住的地方,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俯身说道:“臣苏埠多让拜见陛下。”

    他叫的是陛下。

    阔可敌沁色是最后一个皇族的人,而且几年之前国师心奉月就派人把黑武的传国玉玺送到沁色这边,算是承认了沁色女皇的地位,心奉月还派人来说,只要沁色愿意回星城,他会亲自为沁色加冕,并且交出除了剑门之外的所有权利,卸任国师。

    可沁色自然不可能回去。

    坐在椅子上的沁色往外看了看,没有说话。

    死灵契弯着腰进门,没有抬头看沁色,那是黑武为臣者应该有的礼数。

    “何必呢?”

    沁色语气之中满是讥讽。

    “装模作样的有什么用处,你的态度越像是那么回事,我就越是觉得可笑,也觉得阔可敌家族可怜。”

    死灵契连忙道:“臣惶恐,臣有罪。”

    说完之后竟是撩袍跪倒在地,额头顶着地面,双手放在地上,手心朝上,很虔诚的模样。

    “臣奉国师之命接陛下回星城。”

    “哪儿也不去。”

    沁色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我就在这,活在这,死在这。”

    死灵契沉默片刻,依然没有抬头:“臣对陛下,对皇族,心中敬畏不曾减弱半分,还请陛下听臣一句劝,臣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言,不敢有任何不敬之举,亦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可是......陛下,臣不是一个人来的,白骑将军曾须儿也来了。”

    沁色慢慢的转头看向死灵契:“你是在威胁我?”

    死灵契摇头:“陛下,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臣的忠诚,可是陛下,你也应该明白有些人,并无忠诚。”

    与此同时,山下。

    陈冉和断两个人被绑在了路口,用两根木桩架住。

    白衣女子抱剑站在那看着前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会有谁来?”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看清了吗

    陈冉和断被绑在雪山下的路口,从这条路往山上走曲曲折折的尽头就是冰原城,他们两个被绑在这,冰原宫里的沁色虽然没有被绑,可是这处境倒也并无太大差别。

    冰原宫大门外,白骑将军曾须儿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死灵契居然还对沁色讲什么君臣规矩,讲什么尊卑贵贱,那女人要不是国师看中的,算个屁的君主。

    阔可敌家族已经完了,人都没了就算是什么皇族有什么意义,对这样的女人还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曾须儿只觉得死灵契是个愚蠢的人,都说人越老越愚蠢,现在看看这话多半还说的有些准确,死灵契这般迂腐执拗的人,会更加愚蠢,愚蠢的让人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

    他等不下去,转头吩咐了一声:“白鬼,进去看看怎么还不出来。”

    曾须儿手下十四个白骑校尉之一的白鬼俯身应了一声,带着一群白骑士大步闯进冰原宫,冰原宫里的这些守卫谁也不敢阻拦,那是剑门白骑,许久许久之前国师心奉月就曾说过,剑门白骑的人若是不小心杀了人,按价赔偿,若是有人杀了剑门白骑的人,按这个人一户有多少口人赔偿,大抵上,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黑武国内的人若是杀了剑门白骑,视为挑衅剑门,杀人者会被满门处死,有几口杀几口。

    白鬼带着一队士兵进入冰原宫,到了寝殿那边,大门开着,所以白鬼一眼就看到大供奉死灵契爬伏在地上,谦卑之极,所以白鬼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剑门白骑是凌驾于其他弟子之上的存在,当然不能凌驾于大供奉之上,只是大供奉也无权调动白骑,除非像这次是心奉月授权大供奉死灵契带着白骑前来迎接沁色,因为地位特殊所以白骑的人多半桀骜,不敢明面上对大供奉指手画脚表示不满,不代表他们暗地里不会说些什么。

    白鬼这一声哼的很轻,距离也不是很近,本以为那老头儿听不见,可他这一声轻哼才发出,跪在那的死灵契猛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在那一瞬间,那老者眼神里的寒意让白鬼骤然一冷,一瞬间,白鬼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万年不化的冰窟之中,四周都是锋利的冰锥,只要他一动,冰锥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臣不敢忘尊卑,不敢忘本分,不敢忘规矩。”

    死灵契转回头,依然用额头顶着地面说话。

    “陛下看到了,有些人不懂规矩,不知尊卑,不守本分。”

    他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臣刚刚说,陛下应该会看到臣对皇族的忠诚,对黑武帝国的忠诚,而不仅仅是某个人的手下,不仅仅是某个宗门的信徒,臣现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陛下请看。”

    他缓缓起身,缓缓转身。

    在这一刻白鬼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就跑......两个人之间至少有十丈左右距离,他转身跑的时候死灵契也才刚刚转过身,白鬼年富力强,武艺不俗,身体自然也比死灵契强壮的多,可是他才跑出去四五步远,却感觉前边有一道虚淡的白影晃了一下,白鬼心知不好想要再次转身,可是脖子上却忽然凉了一下......片刻之后,白鬼的脖子上崩开一条血线,血线从前边向后迅速蔓延,一直延伸到了后颈形成了完整的圆,然后人头往右一仰掉了下来。

    脖子断口,血如泉涌。

    可在人头掉落的那一刻,死灵契已经至少在两丈之外,他又变回了那个颤巍巍的老头儿,走路都已经快没力气似的,回到沁色面前再次跪下来,依然头顶着地面,无比的虔诚。

    “臣在陛下身边一天,便会让人懂什么是规矩,让人懂什么不能僭越,所以陛下放心,除非臣不在了,不然这一路上不会有任何人对陛下无礼,谁无礼......谁死。”

    沁色虽然震撼于死灵契杀人的手段,可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冷冷淡淡,如果......如果不是以前有个从宁国出来的剑客一个人挑战剑门,还杀了大剑师,杀了大供奉,如死灵契这样的老怪物也不会轻易出宗门,一个能控制整个黑武帝国的宗门,如果没有死灵契这样的老怪物才显得不对劲,可这样的老怪物出宗门真的是一件好事?

    “若曾须儿对我无礼呢?”

    沁色面色冷淡的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听闻白鬼被杀的曾须儿一脸怒容进来,大步往前走的时候张嘴就要质问为什么杀白鬼,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到沁色问了这句话,然后听到死灵契语气平淡的回答。

    “臣说过,谁对陛下无礼,谁死,曾须儿也不过是个人而已,是人就要守规矩,他不守规矩,也死。”

    刚刚要张嘴质问的曾须儿脚步一停,张开的嘴有些尴尬的就那么张着,他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继续往前走的话就会更尴尬,沉默片刻,默默转身走了。

    死灵契说让谁死,还没有谁不死过。

    沁色看着曾须儿转身就走的样子忽然有几分想笑,她知道事情到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宁人还没有来,或许宁人还在生气,黑武大军是在她的领地穿过去的,宁人一定会误解是她把这支军队放过去,想想看真是可笑,可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自己不相信心奉月那样的人也就罢了,这是谁都会做出的选择,可自己还选择了相信宁人,好可笑。

    这是做错事的代价,再惨烈也得承担。

    她看向死灵契:“我的儿子呢?”

    “国师大人说,孩子得死。”

    死灵契跪在那回答。

    “我儿若死,你以为我会活?”

    “陛下误会了,臣刚刚说了,臣不会逼迫陛下做任何事,臣会竭尽所能保护陛下安全的回到星城,从这里开始到星城一路上,臣可做主,但陛下也知道,臣只是个宗门供奉,力有不及,臣能做的,也只是如此。”

    不管死灵契是真心还是假意,沁色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算数,死灵契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他不愿做的事,他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大供奉。”

    沁色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陛下吩咐。”

    “杀了我们母子二人。”

    这句话一出口,死灵契都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向沁色:“陛下!”

    沁色苦笑,无比的苦涩。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孩子:“我有勇气了结自己,却没有勇气结束他的生命,他何其无辜?我这一生只此,唯有在他面前会变成如此懦弱,我可对自己下手,可我死了,他怎么办?死灵契,你来下手吧......杀了我们母子二人,你不是说懂得为臣之道尊卑贵贱吗?那你就把我的话当做旨意。”

    “臣不敢。”

    死灵契向后跪爬着退了几步。

    “臣先告退,陛下放心,臣在,无人敢来骚扰,陛下该收拾一下东西了,待收拾妥当,即可启程。”

    沁色哈哈大笑,笑的那么凄厉,那么无助。

    雪山下。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点亮了无数火把,原本这哨卡就至少有千余名黑武士兵,可是剑门白骑的人接管之后反而人数少了,那些黑武士兵才不愿意和白骑的人打交道,能躲的远远的就绝不靠近,所以此时此刻,哨卡处只有一百余名白骑,还有十几名剑门弟子,除了剑门大剑师秋狐影之外,还有四名剑师分别站在四个方向看着外边。

    秋狐影一直抱剑等着,可是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之久还是没有人来,于是有几分失望。

    她转身走到陈冉身前,两个人近在咫尺,她看着陈冉,发现这个宁人也一脸无惧的看着她,甚至眼神里还有几分玩味。

    “你的同伙在哪儿?”

    秋狐影问。

    陈冉嘴角一扬:“你长的还挺好看的。”

    说完这句话后陈冉的视线还往下挪了挪,在秋狐影修长的脖子上停留片刻,然后就落在那饱满的胸脯上,不得不说,黑武女人就算看起来很瘦,但是......也不算小,规模不俗。

    秋狐影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机,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杀了你?”

    陈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还不想,不过你要杀的话我自然也没法阻拦,只是能不能有个请求?”

    秋狐影有些好奇:“什么请求?”

    陈冉一脸认真:“让我睡一下怎么样?我还行,器大活好体力足,虽然一天之内只能干两次,但是一次可以六个时辰,花样繁多速度快,动作潇洒力道猛,你要温柔就温柔,你要狂野就狂野......”

    刷的一声,那把细剑出鞘,剑尖顶着陈冉的咽喉,秋狐影以为陈冉会怕,结果陈冉还在努力的往前伸脖子,她的剑不能刺穿陈冉脖子,陈冉还要自己去撞。

    “也不过是如此卑微的求死罢了。”

    秋狐影冷哼一声:“你们中原人的武艺让我很失望,我可以不接招,只是看着你们出招,然而被我看过出招的人,永远也不会再有击败我的机会,只要被我看一眼,任何招式,任何人,都会被我看破。”

    “你再说一遍?”

    秋狐影的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声音,很近,所以秋狐影心里一震,后背都在发凉,四周戒备森严,身后的人是怎么来的。

    她猛的转身,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她后边,那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棉服,还披着大氅,所以看起来稍显臃肿,和她这一身单衣长裙比起来还有些土,当然会土,毕竟厚厚的棉服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得很土气。

    秋狐影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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