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眼下,保命要紧。她惊慌又无辜的眼神看向严琛,求救:“严大哥,我……”
白潇虽然身份有待考察,但至少目前,她是严家的人。
在严公馆,薄寒时这么堂而皇之的动了严家的人,这暴戾行为,可谓嚣张。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薄寒时这是全然不将严家人放在眼里。
严琛皱了皱眉,自然是不悦的:“薄总,这么做是不是不妥?”
薄寒时抬手弹了弹被白潇碰过的右肩,面色冷峻到结冰,嗓音也沉了几分:“是不妥。”
严琛刚想说,道个歉这事儿算了。
薄寒时声音顿了顿,义正言辞的指控,“她勾引我在先,勾引不成倒打一耙。严老为人风光霁月,刚正不阿,他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不该是这种鼠辈之流。”
话里话外,满是嫌恶和质疑。
“……”
白潇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气到瞠目结舌。
严琛不敢置信,“你是说,白潇勾引你?”
白潇垂死狡辩:“严大哥,我没有,他胡说……”
“我有没有侵犯她,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了。不过,我眼光没那么差,更不会去碰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薄寒时语气寡淡疏离,字字句句却像是带刺一样,刺的白潇一时喘不上气。
白潇:“……”
这什么男人?
薄寒时满不在意,迈着长腿走到乔予跟前。
乔予八卦的朝里面瞅了两眼。
额头一痛。
“唔。”
她捂住额头。
薄寒时在她额头上弹了记爆栗。
男人眉心皱了皱,“看戏看够了?”
乔予小声嘟哝:“……没看戏。”
她只是好奇白潇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让薄寒时这种从不打女人的男人出手打人?
薄寒时执起她的手,正准备拉她离开。
身后的严琛问:“薄总,你没开车过来,这么晚了,附近打车不方便,要不我送你去酒店?”
“不麻烦了,予予送我。”
乔予弯了弯唇角,和他十指相扣。
走到院子里,正准备上车时,严琛追了出来。
严琛叫住薄寒时:“薄总,我还有点公事要跟你谈。”
薄寒时步子顿住,大概知道严琛想和他谈什么。
他拉开车门,对乔予说:“你先上车,等我一会儿。”
“好。”
严琛和薄寒时就站在半露天的长廊里,聊了几句。
薄寒时提醒他:“白潇身份可疑,严老中毒,可能和她有关。”
严琛自然知道这个白潇身份可疑,曾经他也怀疑过。
但……
“如果亲子鉴定报告是她安插在医院的眼线篡改的,那她背上的胎记又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作假?”
薄寒时眸光一怔,“背上的胎记?”
严琛解释道:“严老的亲生女儿,背脊中间靠左侧一点有块淡青色的椭圆胎记,白潇背上有。”
乔予背上也有一块那样的淡青色胎记,他见过很多次。
薄寒时怔在那儿,有那么一瞬间晃了神。
直到严琛说:“白潇我会继续盯下去,如果她是独龙会的人,也许严老还有救。”
薄寒时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在赛车场跟你提的事情,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么一句。
严琛也愣了下,“喂,我没答应。”
但薄寒时置若罔闻,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经走进院子里,朝车边走,压根不管他。
“……”
这人,还真是。
霸道又强势。
这是拜托别人帮忙的态度?
不是,乔予平时怎么受得了他的?
……
薄寒时上车后,乔予发动了车子,朝酒店开去。
她看了眼坐在副驾上的男人,不免好奇:“白潇真勾引你了?”
薄寒时脸色明显沉了几分,“予予,你不信我?”
这话,反问的还挺有分量。
乔予觉得压迫,很认真的说:“我相信你的为人。”
至于白潇,她跟薄寒时根本没怎么接触过,这就看上了想勾引?
白潇看上去也不像蠢的,会那么不要命的往薄寒时身上贴?
单纯勾引这个理由,总觉得怪怪的。
但薄寒时也没必要骗她这个。
总不能是薄寒时真看上白潇了,想强了白潇。
见男人脸色还绷着,她以为他在气她的不信任。
便又补了几句:“你从来就不是那么动物感的人,就算你不解释,我也不觉得你会对白潇做什么,但我好奇,她做了什么,你那么大脾气?”
他自然不会告诉乔予,他跟白潇,是因为试探对方的底子,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场面。
而白潇之所以给他泼脏水,不过就是为了自保。
勾引是假,探底是真。
但他不想把乔予卷进和“独龙会”有关的任何事。
薄寒时默了几秒,回味着她刚才的话,反问了个词:“动物感?”
他很少在网上冲浪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网络用词,所以不是太理解。
乔予解释道:“动物感很强,就是一个人的行为或者表现,过于原始、本能化,缺乏优雅和社交技巧,显得很廉价。”
薄寒时微微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反应很敏锐,“用下半身思考?”
“……”
直白点来说,动物感太强的人,的确是用下半身思考。
坐在副驾上的男人,黑眸深邃的盯着乔予漂亮白皙的侧脸,幽幽的回了句:“对着你的时候,我的确是动物感很强的人。予予,你对我误解挺大。”
第283章
乔予一扭头,正巧对上他灼灼的目光。
那幽深的眼底,暗潮涌动,慾念不加掩饰,有些猖獗。
她感觉被那眼神烫了下,握紧方向盘又专心开车。
这哪里是动物感?
这明明是性张力吧……把对方撩的心跳加速,可“肇事者”却坦然自若的坐在那儿。
这收放自如的定力和动物感完全是两个极端。
乔予轻咳一声,拉回话题:“你还没告诉我,白潇对你做什么了?”
薄寒时避重就轻,“没做什么,搭了一下我的肩。”
“……就这样?”
“嗯。”
“……”
然后,他就卸了白潇一条手臂?
当时白潇左手臂垂在那儿,明显使不上任何力,像是完全脱臼了。
乔予觉得古怪极了,但说不上哪里怪。
车子已经开到酒店门口。
乔予故意说:“薄总,到了。”
薄寒时坐在副驾上,没动,只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我进去了?”
他作势拉开车门,还真准备独自下车。
乔予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还真走?”
他靠回到座位上,侧头看她,唇角勾着抹玩味,“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予予?”
乔予松了手,“那你走吧。”
薄寒时这次是真下车了。
男人似乎没什么眷念。
乔予在想,南初那套歪理虽然歪,但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
南初的至理名言就是——
“与其被男人渣,不如把男人先渣了,反正男人这种物种呢,拔吊无情没有心。女人在感情里永远做不到像男人那样,收放自如。”
谈感情就是拉锯战,总有上风和下风。
乔予感觉自己现在明显处于下风,她开始依依不舍了,可薄寒时似乎随时做好了抽离的准备。
她正想发动车子。
只见薄寒时迈着长腿,绕过车头,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乔予怔忪了下。
薄寒时已经笑着调侃:“这么不经逗,还想逗我呢?”
乔予:“……”
起初,她是想跟他开玩笑来着。
结果……玩笑开着开着,就变味儿了。
她下意识就想去试探一下,最近,薄寒时对她的态度,实在太捉摸不透。
乔予抿了抿唇,说:“我只是想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然后呢?”薄寒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然后……去酒店找你。”
薄寒时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下来吧,让工作人员去停车。”
酒店门口就站着泊车小弟,看见这边的车子停在这儿,眼力见很足的朝这边走来。
薄寒时拉她的手,“还不走?”
乔予脸热了下,身子探到后座去,拿纸袋,“拿衣服。”
他让她带的换洗衣物。
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薄寒时搂着她,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纸袋,两人一起往酒店里走。
到了行政套房门口。
薄寒时刷房卡,门一打开,他刚进去插房卡,身后的乔予被厚重的羊毛地毯绊了下。
他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笑看着她,眸光柔软又放纵,“予予,这投怀送抱的手段,是不是太土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她的红唇,眼底慾念变深,“那是有意的?”
“……”
乔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重了。
她被抵在他胸膛和墙壁之间,怔怔的注视着他,从他的眼睛看到嘴唇,最终视线落在他突出的冷白喉结上。
眼神,也渐渐变得潋滟。
乔予深吸口气说:“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投怀送抱?”
现在,得了便宜又卖乖?
“咔哒”一声。
薄寒时把门关上了,深邃眸底划过一道匪气笑意,“嗯,你说的没错,所以,你要不要再主动一点?”
他嗓音又沉又哑,在她耳边近乎蛊惑。
她刚想说什么,他已经低头吻住她。
吻的突然又霸道。
乔予有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再反应过来时,怦然心动。
轻轻地“砰”一声,纸袋落地。
在乔予抬手环住他脖子的那瞬间,薄寒时大手托住她的腰臀,将她一把抱到身上。
乔予双脚腾空,被他袋鼠抱姿势抵在玄关的墙壁上。
吻的痴缠又深入。
乔予背脊压到后面的开关,头顶原本亮起来的射灯一下就灭了。
套房内,一片昏光。
落地窗外的南城,夜间繁华,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