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08章

    下面一排热评都在震惊。

    “完了,这位爷该不会真是恋爱脑,又跟桥温暖黏在一起了?”

    “瞳孔地震……这声明的意思是,薄总只跟桥温暖谈过的意思吗?”

    “那严大小姐咋回事啊?”

    “难道严大小姐和桥温暖长得一样?替身游戏?”

    “吃瓜吃成悬疑瓜了!越来越有趣了!”

    “别跟我说严大小姐和桥温暖是一个人,真的很狗血很带劲!”

    “不是,这么有钱这么有地位这么帅的男人,竟然只谈过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玄幻故事?睁眼说瞎话也不敢这么说吧!”

    “啊啊啊啊啊我不服!凭什么桥温暖命这么好!”

    “这位爷要是又跟桥温暖在一起,这就很难评,我祝他好运,SY股价跌到绿!”

    ……

    乔予看着那则声明,喜忧参半。

    薄寒时为她出头发声,她当然开心。

    可她不清楚,这样把私人感情暴露出来,会不会给他和SY带去负面影响。

    严皓月也在浏览信息,不过她浏览的是财经和股市,“江屿川竟然套现百亿离开SY了,这是功成身退还是兄弟决裂啊?”

    乔予眼皮一跳,略怔然。

    严皓月看她这神情,大概是不知情,“薄总没跟你说?虽然信息是今天才披露出来的,但转卖交易已经是前阵子了,新的股东刚举牌,不过是个陌生面孔,没听过也没见过。”

    江屿川算是SY重要的股东,毫无征兆的突然套现离场……对SY的影响必然不好。

    乔予隐隐担心。

    江屿川离场,在外界看来是突然的,可薄寒时肯定一早就知道情况了。

    但薄寒时对江屿川只字未提。

    以乔予对薄寒时的了解,他越是在意的人和事,就越是讳莫如深,不肯提及。

    能坦坦荡荡宣之于口的矛盾,反而问题不大。

    江屿川功成身退的可能性很小。

    兄弟决裂的可能性,偏大。

    但原因,不详。

    ……

    帝都,不夜港。

    薄寒时和徐正到的时候,陆之律和江屿川已经扭打在一起。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嘴角青紫出血。

    一旁的看客围了一圈。

    薄寒时沉着脸,抄起酒瓶的瓶颈,往吧台上狠狠一砸。

    一声剧烈的碎响声炸开。

    薄寒时冷声呵斥:“在这儿打像什么样子,要打去拳击馆打!”

    陆之律和江屿川这才停手。

    这里是陆之律的地盘。

    这会儿看客多了,陆之律用力顶了顶脸颊,咬牙道:“没见我们在这儿处理家务事?送客!今晚不营业!”

    店里的客人结了账,陆陆续续离场。

    很快,喧嚣的不夜港里,渐渐清静下来。

    薄寒时坐在卡座那边。

    陆之律坐在一旁的舞台边。

    江屿川坐在台阶上。

    三人离得很远,沉默了好半晌都没再说话。

    薄寒时冷哼:“现在客人走了,场子给你们腾出来了,继续打啊!”

    陆之律抬手指着江屿川,气的站起来,“老江,平时你最老实,结果你最他妈不厚道!你这跟背刺有什么两样?咱仨同窗那么多年,你就这么背叛兄弟?”

    江屿川握着拳头,垂着头没说话。

    昏暗光线里,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陆之律这狗脾气,没沉住气,大步冲过去又想干架。

    被薄寒时一把拦住。

    江屿川拎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面无表情的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先走了。”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陆之律又要冲上去。

    薄寒时按住了他,侧眸对江屿川说:“老江,你去外面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江屿川只是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陆之律咬牙切齿:“江屿川,你他妈今天踏出这个门,以后里外不是人!把家事和交情混在一起,感情用事的家伙没有好下场!”

    闻言,转身出不夜港的江屿川,忽然顿住了步子。

    他忽然笑了起来,双眼赤红的瞪着陆之律:“是啊,我江屿川是感情用事!陆之律,要是惨死的是你亲妹妹,不知道现在你是什么想法!你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之律脖颈青筋暴起,怒吼道:“我他妈再傻逼也不会背刺兄弟!我妹妹?江晚要是我妹妹敢这么作,我早治死她!她有这下场,赖谁?!”

    江屿川听了这话,把手里拎着的大衣狠狠摔在地上,气笑了。

    他站在那儿,盯着薄寒时和陆之律,一字一句道:

    “兄弟?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们今晚就说清楚!你陆之律和薄寒时是兄弟!但我从来不是你们的兄弟!”

    这话一出口。

    薄寒时明显僵了下。

    很多话,一旦宣之于口,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即使是气话。

    可气话,又何尝不是借着愤怒说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陆之律抄起一瓶酒,就砸过去:“江屿川,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酒瓶碎了。

    里面的酒水,溅了江屿川一身。

    他抬手擦了擦,嘲弄轻笑:“我算你们哪门子的兄弟?江晚是我亲妹妹,你薄寒时但凡顾虑过我们一丁点的交情,就不会先斩后奏,让我妹妹死的那么惨!”

    “是啊,晚晚的确罪有应得!她死在谁手里都行!但为什么是死在你薄寒时手里!”

    撂下这些话,江屿川拾起地上的大衣,走出了不夜港。

    帝都雪夜的寒风刺骨。

    他身上穿的单薄,却浑然不觉得冷意。

    不夜港外面,是浮华的江景。

    江屿川靠在江边栏杆上,摸出一个刻着“江”字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大口大口抽着,平息着翻滚的情绪。

    似乎是抽的太急,他呛的猛咳了好几下。

    薄寒时缓步跟出来,站在他身旁,看着远处水波晃动的江上夜景,忽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太会抽烟。”

    第351章

    江屿川咬着烟,怔忪了下,随即自嘲轻笑道:“所以啊,不会的事情,以后就不勉强了。这打火机,送我这种不会抽烟的人,送错对象了。”

    说着,他一扬手,将手里那打火机,直接抛进了深不见底的江里。

    “噗通”一声,很轻微。

    江面泛起很小的涟漪,之后又很快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打火机,是当年创办SY的时候,薄寒时送的。

    因为创业意味着要应酬。

    不会抽烟,不会喝酒,是很难和客户打交道的。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交情都没了,还留着这打火机干什么?

    薄寒时看着江面的目光,渐渐深沉:“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做过兄弟,我都没有对不起你江屿川。如今你套现离场,曾经承诺给你的百亿身家,现在兑现了。我在里面那三年,你对SY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这是你应得的,所以我不拦你走。”

    江屿川咬了咬牙,垂着脸问:“证监会那边没找我,是不是你打的招呼?”

    薄寒时没否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证监会找你,也顶多是例行调查,罚款不痛不痒,你要走,没人拦得住。”

    江屿川指间燃着的那截烟,被冷风一吹,现出点猩红来。

    他目光发直,渐渐涣散,没有情绪的说:“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快十四年过去了,可能我跟你从来就不是一路人。薄寒时,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走各道吧。”

    薄寒时轻笑了声,嗓音冷淡,似是不甚在意:“当初的承诺兑现完了,的确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好聚好散。”

    “行,那就这样吧。”

    江屿川丢了燃尽的烟蒂,拎着大衣在江道上走了两步。

    他又停住步子,侧眸问:“你那样对付晚晚,就没想过,我会报复你?纵使她做了天大的错事,那也是我唯一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让她的血染你的手?”

    可薄寒时做事就那样不留余地。

    让江晚的血,溅了他一手。

    哪怕是换个人,现在也不至于决裂至此。

    薄寒时懒散的靠在栏杆边,唇角笑意很淡,甚至有些冷漠。

    他说:“我这人什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亲人不多,除了我养父之外,就只有乔予。江晚她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没法放过她。如果你因此报复我,我无话可说。”

    他嗓音顿了顿,看着江面,眸光失了一点焦距。

    又说:“老江,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也把你和老陆当做亲人,在里面那三年,要不是你跟老陆,也不会有今天的薄寒时。”

    江屿川失笑,双眼透红。

    他反手提着大衣,背对着薄寒时往前走:“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人心是肉长的,却也隔着肚皮。

    有些隔阂,一旦产生,便再也没法消除了。

    他没再回头,只说了四个字——

    “后会无期。”

    江屿川走后。

    薄寒时站在江景边,站了很久很久。

    江风肆虐,寒意彻骨。

    同窗那些年,在一个战壕里待了那么久的人,说走就走了。

    聚散离合,缘起缘灭,可能一早就注定了。

    他刚点了根烟,没抽两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乔予打来的。

    他调整了下情绪,才接起,语气无恙:“到津市了?”

    “嗯,下午从工厂看了一圈,刚回到酒店安顿下来。”

    电话里,她听到他这边有呼呼的风声。

    乔予问:“你呢,在哪里?”

    薄寒时轻笑,嗓音沉沉的,“查岗?”

    乔予还真应了:“嗯,查岗,不行啊?”

    “……行。”

    薄寒时握着手机,双臂架在铁栏杆边,染着笑意的嗓音里,带了些许纵容。

    乔予正在看建材工厂这些年的生意往来,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和他通电话,却含糊不得:“你到底在哪里?”

    “在不夜港,被老陆叫出来喝酒了。”

    “我听到你那边有风声。”

    薄寒时:“耳朵挺灵。刚在里面闷久了,出来吹吹风。”

    乔予突然问:“你跟江屿川是不是分道扬镳了?”

    薄寒时微怔,挑挑眉,“消息也挺灵。予予,怎么回事,现在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以后要是结了婚,岂不是被你管的死死?”

    他语气懒散,听上去没什么异样。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对劲。

    乔予故意说:“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什么婚后,你愿意做妻管严,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管你呢。”

    薄寒时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夹着烟松散的搭在栏杆上,“你不管我,谁管我?”

    烟灰燃了一大截,男人冷白指尖点了点,烟灰飘散。

    乔予唇角翘了翘,却说:“别扯开话题,江屿川套现百亿离开SY,你们是不是闹翻了?”

    “管我一个就够了,你还想管江屿川?”

    薄寒时其实不愿意跟乔予说这些。

    江晚惨死,他怕吓着她。

    可乔予这回认真了,一字一句的喊他名字:“薄、寒、时。”

    “嗯,我在。”

    某人嗓音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乔予语气严肃了几分:“回答问题。”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薄寒时笑了下,悲喜不明的,语气却是轻快:“刚割袍断义完,你就来看笑话。予予,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乔予怔住了。

    连手里的工作都放下了,她盘腿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起夹在颈间的手机,坐正了身子,“怎么会这样?你们那么多年交情,说散就散?”

    薄寒时嗓音里,不免带了一丝落寞:“有些交情即使再深,到头了,勉强也没有意义。”

    他越是这种不在意的口吻,就越是在意。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