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在我23岁那年,在最穷最无力的年纪,我疯狂的爱上一个人,为了这个人,我连夜改变了所有计划和目标。”他嗓音顿了顿,含着抹轻嘲:“如果当时的规划不变,两年后,也就是在她年满法定结婚年纪的时候,我娶不起她,更没法帮她脱离原生家庭。”
台下学妹又问:“学长,你这张脸长这么帅,她都不愿意跟你过一下苦日子吗?”
“学长,跟我谈!我不要住大房子啊啊啊啊啊!”
薄寒时对着话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提醒说:“这位同学说话注意点,我未婚妻坐在下面。”
偌大的阶梯教室,再次沸腾。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场找人。
乔予下意识就把头埋下去,趴在了书桌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薄寒时再次发言,将学生的注意力拉回去,语气含了抹宠溺:“别找了,再找会把我未婚妻吓跑。”
下面学生激动地发出土拨鼠尖叫。
薄寒时继续说:“纠正一点,不是她不愿意跟我过苦日子,是我不愿意她跟我过苦日子。她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年,她就18岁,没有见过太多人,在她眼里,当时的我就已经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好的男朋友。全世界最好最优秀的男朋友,却让她陪着一起住出租屋,这肯定是我不行。”
“如果当时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去跟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就算没有感情,在物质上,也会过得很优渥。她很漂亮,聪明又善良,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
“但她选择了当时的我,这也就意味着,她主动地选择了一种更崎岖难走的人生。”
“我想让她觉得,她的选择没错,所以我改变了原来很好实现的人生计划,陪她一起走上更难走更具有挑战性的人生。”
“SY这个公司,是在6月6号她的生日这天注册,在这张创业蓝图里,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SY,更没有现在的薄寒时。”
台下,南初都感动的快要抹眼泪了。
她凑到乔予耳边,小声说:“薄寒时这种男人快绝种了吧!他怎么那么好?我以前还骂过他,是我有病!”
南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搞半天,是她选男人的眼光不行。
谈了一个跟她断崖式分手,死了五年又忽然诈尸,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一个信儿。
嫁的这个就更不必说了,那副狗德行,狗看了都嫌晦气!
她姐妹才是真正的恋爱军师,选的第一个,就是绝种优绩股!
乔予这眼光……该说不说,够毒辣!
乔予又哭又笑,趴在桌上小声跟南初吐槽:“我怎么被他说的那么恋爱脑,我不是因为他穷才跟他在一起的啊,我是因为看他长得帅才跟他在一起的啊!他怎么主次不分的在造谣?”
南初捂住嘴,差点笑喷,“继续录,这料太爆了!这校庆没白参加!”
乔予:“……”
台下,学生又问:“学长,你未婚妻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吗?是我们学姐吗?”
——
野:写了一夜……这章三千字!从晚上写到了早晨!
第390章
听到这个提问。
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乔予,心脏莫名一紧。
南初凑过来,低笑:“薄总该不会真玩儿点名吧?”
乔予忽然社恐的厉害。
这阶梯教室巨大,一眼望去,乌压压的全是人头,最少也有五百号人。
乔予问:“你拍完没有?”
南初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拍好了,咋,你想溜?”
台上,薄寒时看向最后一排的人。
越过人头,乔予和薄寒时目光对上。
就在薄寒时要回答学生问题时,乔予和南初猫着腰,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溜往后门。
薄寒时拿着话筒,笑看着那道偷偷溜走的身影,回答道:
“她是我们学校的,也的确算是你们的学姐。”
有学生好奇的问:“学姐叫什么呀!是哪一届哪个系的?”
此时,乔予已经“安全”退出教室。
薄寒时沉笑着说:“具体名字就不说了,她比较害羞,不喜欢这么高调,我也不太希望我们之后的婚后生活会被太多无关的人干扰。刚才所说的私人感情生活方面的事情,你们就当饭后茶余的小故事随便听听吧。”
阶梯教室的讲座虽然氛围很轻松,但也不太适合在搞学术的地方点名道姓秀恩爱。
……
乔予和南初刚从阶梯教室出去,打算去学校情侣园逛逛,拍点小情侣。
穿过学校内部道路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们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是苏经年。
他看向南初,问的很直接:“有空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南初面上牵强笑着,“苏总刚才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情况?叙旧不方便……”
苏经年打断她,眸光笔直的盯着她说:“你不想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帝都?”
“……”
南初哽在了那儿,一时浑身僵硬。
见她犹豫,苏经年已经下了车,亲自拉开车门。
他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只是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扶着车顶,姿态绅士却也强势:
“五年前的事情,你有权利知道,哪怕是当做给我们之间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如果知道我当年离开的原因,你依旧选择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会尊重并且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南初抱着相机的手指,明显收紧了。
乔予正想说什么。
苏经年已经从南初手里拿过了她的相机,“上车吧,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最多半小时?”
南初咽了咽唾沫,转头对乔予说:“予予,我……”
乔予自然明白她的态度,只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的感情,得自己解决。”
乔予点头:“那有事给我打电话。”
南初弯腰上了车。
黑色宾利朝学校后门缓缓驶离。
乔予有些担心,却也有心无力,她叹了声,刚往学校假山那边走。
就又遇上方新雅和周妙。
不过这次,方新雅还挽着个中年男人,是她的区长爸爸。
方新雅挑衅道:“乔予,你垂头丧气的,是见着薄寒时的未婚妻自惭形秽了吗?”
乔予懒得给自己找麻烦,便说:“我谁也没见着,就是出门没看黄历,两次踩到屎了。”
方新雅反应很快,瞪眼道:“你说谁是屎?”
乔予淡淡道:“谁问谁是。”
方新雅的爸爸方志军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同学,你怎么能骂人呢?”
乔予:“方区长,是你女儿先怂恿我去给人当二.奶。”
方志军立刻低头看女儿,“她说的是真的?”
“爸,我没有!您平时管我那么严,我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是乔予,乔予18岁就跟野男人鬼混,还把肚子给搞大,18岁就未婚先孕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爸,她教养很差,是她先骂我!”
方志军当然是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
再加上,一听到什么18岁就未婚先孕这种事情,方志军就觉得不靠谱。
看乔予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戴了很厚的有色眼镜。
方志军领导做惯了,喜欢指挥人。
他一脸大度的样子,指了指乔予,和气道:“你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们新雅就是脾气急了点,你也别在意。”
方新雅挽着方志军的手臂,下巴扬了扬,眼神里都是得意。
乔予气笑了:“我干嘛要道歉?您要哄您女儿,您自己道歉呗,干嘛让我哄巨婴?”
方新雅:“乔予,你说谁是巨婴!”
方志军也沉不住气了,以长辈和领导姿态指点江山:
“同学,好好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我今天来帝都大学,也是看在我女儿面子上才来参加你们母校的校庆,你们校领导我也很熟,晚上大家还要在一起吃饭。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一样是帝都大学出来的学子,你怎么素质那么差?”
方新雅讥笑了句:“爸,你开什么玩笑呢,就她这种身份,晚上哪有资格跟我们坐一桌吃饭?她就捐了五百,更不是什么知名校友,母校不以她为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请她去晚上的答谢宴吃饭?请她在食堂吃一顿还差不多!”
周妙见状,走到乔予身边,小声提了句:“乔予,方叔叔位高权重的,你就低个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别犟。”
乔予扯了扯唇角,“位高权重就可以逼人道歉?”
“可她爸爸是我们这个区的区长……”
乔予只认理:“总统来了,我没做错,也不用道歉。你们爱让谁道歉,就让谁道歉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新雅气急败坏:“爸,你看她对您什么态度!校长见了您都要礼让三分,她算什么东西!”
乔予走远了。
周妙哄着方新雅,“反正乔予跟你也不是一个阶层的,别跟她过不去,她么,现在不过就是底层讨生活还要装清高做样子的小市民一个!”
方新雅听了这话,红唇翘了翘,“也是,说起来,她现在连给薄寒时提鞋都不配。就她?呵,也不可能被校领导邀请去吃晚上的答谢宴。”
晚上的答谢宴,是个很好攀关系、扩大社交圈的饭局。
因为被校方邀请过去的,要不就是知名校友,要不就是方志军这种领导。
周妙挽着方新雅的胳膊,软声说:“新雅,晚上的饭局带我一个呗,我也想八卦一下,薄寒时未婚妻到底长什么样!”
第391章
方新雅为人虽然骄纵,却很大咧,“行啊,我让我爸跟校领导说一声,让加个座,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新雅,你真够仗义!”
方新雅是没捐什么钱,可奈何有个好爹。
可周妙……拼不了爹,也拼不了自己,但她又想去结识一些精英。
比如……去给薄寒时这样的大人物递一张自己的名片,又或者是,看看站在薄寒时身边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实在太好奇了。
当年,她跟乔予交好,不过就是想攀着乔予的关系,多看薄寒时几眼。
有一次,乔予借了薄寒时一本理论书看,一直没还过去。
她偷偷拿走了那本书,在那本书里夹了封情书,擅自拿去还给薄寒时。
在那封情书里,她写尽了对薄寒时的爱慕。
她以为,只要像乔予那样大胆,就算薄寒时不接受她,也会高看她两眼。
在那封情书送出后,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虑的等了一天又一天……
可一周后,她陪着乔予去食堂跟薄寒时碰头。
薄寒时端着个餐盘,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她们对面,听着乔予叽叽喳喳,时不时夹块肉递给乔予。
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有她,如坐针毡。
直到现在,她也并不清楚,当年薄寒时有没有翻过那本书,有没有看到里面藏着一封情书。
她就那么辗转反侧的内耗了将近一个月。
这件事,就这样无疾而终。
乔予似乎也并不知道她给薄寒时写情书了,那以后,还是经常和她做饭搭子。
不过她要是乔予,也不会在意当时的周妙的。
当时的周妙,又黑又土,站在乔予身边,简直成了背景板,衬托的乔予更是灵动漂亮,哪里有半分威胁?
当年,她甚至讨厌乔予拉她胳膊。
乔予很白,而她皮肤黑黄。
每次乔予拉她的时候,手臂肤色的强烈对比差,都让她自卑的想要挣开她的手。
乔予看起来又白又香。
而当年的周妙,看起来又黑又脏。
这些年,她拼了命的打美白针,吃美白丸,出门做全副武装的防晒,皮肤也渐渐变白了,虽然比不上那些天生基因白的人,但混在那些白皮里,却也不显得那么黑了。
再加上运动、打扮、对脸部五官的微调,如乔予所言,她周妙,如今也是个美女,晚上的饭局,自然会有人对她投来目光。
今天乔予一开始压根没认出她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
第一阶梯教室这边,讲座已经结束。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
乔予站在最后一排的高处,隔着人流,朝薄寒时挥了挥手。
薄寒时刚想朝她走过去。
潘校长就从前门进来,笑着和他攀谈:“讲座说的怎么样?我看学生们各个神采飞扬,听的特别投入!”
薄寒时淡笑着揶揄:“校长,下次这种临时工的活儿,就别抓我了,快两个小时的讲座,没准备素材可讲,硬扯真的很痛苦。”
“我看你硬扯,扯的也蛮好的!”
“……”
薄寒时无奈失笑。
潘校长拉住他胳膊,忽然放低声音说:“那什么,我有个私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女儿,都快三十了,自从去M国留学后,就一直留在那儿做科研,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跟她见一面?认识认识?”
薄寒时怔了下,失笑道:“什么意思,相亲?”
“你这小子,怎么说那么难听,新时代了谁家好人搞那么老派的相亲?我像是那种老古董吗?这叫那什么,这叫给你们年轻人组局!认识朋友,扩大交友圈!她要是见了你这种青年才俊,没准一高兴就愿意留在国内了,跑那M国做劳什子的科研!”
薄寒时一口回绝了:“校长,我帮您找找其他青年才俊吧。”
潘校长是性情中人,对薄寒时的喜欢溢于言表:“哎呀,找什么别人,我就看中你了!”
薄寒时抬起左手,亮出无名指那枚铂金男戒。
他笑道:“您喜欢我也不行啊,我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