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大家的事儿我管不着,但你,我心疼。”他嗓音很轻。
就那么垂着眼睛看她,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那温温淡淡的视线,不争气的心动了。
地铁停站,一拨人下车,一拨人上车。
陆之律把她按在怀里。
南初脑袋抵在他肩上靠着,眼睛看着地面,忽然喊他一声:“陆之律。”
“嗯?”
“你今晚为什么来深市找我?”
陆之律微微侧眸,看她后脑勺,问:“你不想我?”
“……你上周末还在深市。”
才分开五天。
陆之律看着她白嫩后颈,默了好半晌,说:“我想你了行吗?”
南初始终没抬头,也没吭声,只是唇角不自觉轻轻勾了下。
她伸手缓缓抱住了他的腰。
三站地铁很快就到了。
陆之律拉着南初出地铁,两人像是寻常情侣一样走在人潮里,他走在前面一点开路,南初抬眸看他。
婚姻三年,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一刻,她感觉陆之律距离她好近。
人头攒动间,陆之律紧拉着她的手,偶尔微微侧眸朝后看一眼,“吃完饭看电影吗?还是想干嘛?”
南初说:“买彩票。”
陆之律:“……你确定?”
南初不解:“确定啊,不能吗?反正你是锦鲤体质,彩票钱我出,中奖了我们一人一半。”
“……”
她算盘打得挺好。
可是……他在深市可不认识什么体彩机老板。
第603章
两人吃完饭,在商场里随意转着,南初一眼就看见摆在角落里的自助体彩机。
她脚步朝那边走,“去买刮刮乐。”
陆之律跟在她身后,忽然头疼。
南初买了一堆,刮了半天,也没刮出什么大奖来,探着脑袋去看陆之律在刮的那沓。
“有大奖吗?”
许是她目光过于期待,把陆之律都搞心虚了。
他这沓……只刮出了二十块……
他将手里这沓扔一边去,忽然岔开话题说:“去看电影吧。”
南初狐疑,把那沓刮刮乐捡回来,“还没兑奖呢,我手里这沓中了五百,你这沓多少?”
“……”
陆之律没报数,她便细细兑了一番。
结果让她略微诧异。
“居然只有二十,陆之律,你怎么不锦鲤体质了?”
都没她刮出来的奖多。
陆之律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强行挽尊:“深市这地方和我气场不合,犯冲。”
南初:“……”
这什么破理由。
他无意说了句:“回帝都,带你中个大的。”
南初忽然品出什么,眼神古怪探究的盯着他,“回帝都就能中奖?你那么确定?”
“……”
见他脸色微微一僵,有些许不自然,就像是小时候考试作弊被抓包一样。
南初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作弊!”
哪里是他锦鲤体质,分明就是开的外挂!
陆之律脸上一尬,笑着拉她走,“这种事怎么能叫作弊,充其量叫暗箱操作一下。而且中奖不就图一乐呵,当时你不是挺开心的?深市的刮刮乐刮不出来,回帝都让你刮个够。”
南初哭笑不得,细细回想起来,这都是他撩妹的小把戏。
她当时居然就这么信了!
“你每次谈恋爱都是靠‘暗箱操作’哄姑娘高兴吗?”
难怪姑娘被他骗得团团转!
甘蔗男!
陆之律冤枉得很,手臂把她勾到怀里,“怎么就成每次了?我可没用这招哄过别人。”
南初轻哼:“那谁知道?”
像他这样又渣又甜的甘蔗男,嘴里真真假假,谁分得清!
陆之律好笑道:“不然你把我那些前女友加回来,挨个儿问问?我总不至于跟她们对供词。”
“……多无聊,我才不干这种事。”
似是看出她眼底那抹晦暗。
陆之律收了面上笑意,语气认真起来:“真没有,我以前接触的那些姑娘,都是伸手跟我要铂金包,要大平层的。谁会带我来买刮刮乐?这玩意儿能刮出几个钱来?”
南初听着像是夸奖,但回味一番,又觉得他这话不像是褒义,她伸手去掐他胳膊:“你意思是说我单纯,我好骗?”
陆之律:“那带你去买包?”
南初:“去你大爷的!”
她丢开他胳膊,朝前走。
陆之律大步跟上来,低头看着她说:“你之前买的那些包,也都还整整齐齐的放在澜庭别墅里,没扔。”
“那些又不是我的包,那是你的包。”
陆之律把人拖怀里来,沉声哄着说:“等你回澜庭别墅,那些包我一个个跟你解释。”
但大多数,他真记不清了。
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他没想到她会那么当真。
南初看着他还算真诚的眼神,说:“反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都忘了你能记得?”
陆之律难得一噎。
两人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孟静怡打电话过来问:“娇娇,怎么还不回来?平时你们不是周五没什么班要加吗?”
南初想也没想就说:“哦,我们同事聚餐呢,待会儿我就回去了,你先睡吧。”
“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她感觉到一道凉飕飕的眼神扫到她身上。
陆之律:“我是你同事?你跟同事拉小手出来约会吃饭看电影?”
南初嘴角轻抽:“我就是随口一说,省得她问东问西。”
陆之律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问东问西怎么了,我见不得人?”
“我没说你见不得人,可现在我们不就谈个恋爱,也不用通知所有人吧,低调一点好,省得结束的时候,闹得大家都来问。”
陆之律学她没所谓的口气:“不就谈个恋爱?”
南初顿了顿,干笑道:“而且……我们之前都离过一次婚了。”
他理所当然道:“离过一次婚怎么了?复合很丢人?”
“不、不丢人。”
就是再次通知家属和身边的朋友,挺麻烦的,要挨个解释。
从电影院出去,时间不早了。
南初打了车,准备回家,对陆之律说:“你住哪个酒店,你也回吧。”
陆之律:“……”
合着他飞来找她,她就这么打发他?
他陪着她等了会儿车,等她的车到了,南初刚拉开车门准备上去,陆之律骤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我把今晚的时间腾出来给你,你要回家?”
“你明天不是不走吗?我们明天再见……”
话还没说完,陆之律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裹进怀里,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吻:“真不想我?”
他嗓音有些喑哑,气息也很热,南初脸烫了下。
一旁的出租车焦躁的按了按喇叭,司机探头看向窗外问:“你们到底走不走?”
陆之律将人搂进怀里,对司机说:“不走了,打错了。”
“真服了!自己记得取消订单!”
司机骂骂咧咧的开着车走了。
南初埋在他肩窝里,脸上烧红:“我不回去我妈那边怎么交代?”
陆之律:“说你一同事在追求你,你答应了。你都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有点夜生活不稀奇吧,这也要管?”
“陆之律!你说谁老姑娘!”
她抬头瞪着他。
只见他笑吟吟的看着她,目光里满是调侃。
陆之律重新把人勾怀里来,“我老,我比你老。那请问老姑娘,你现在到底是要回家,还是要跟老男人回酒店?”
“回家!”
她转身就走。
陆之律一把攥住她后衣领子,把她扯回来,拢进怀里的一瞬间,唇瓣也贴了上来。
在深市夜晚的大街上,肆意热吻。
吻了许久,他嗓音沉哑诱哄道:“看我飞过来找你的份上,今晚陪陪我?”
第604章
文华东方酒店,行政套房内。
一双男女身影纠缠在全景落地窗前。
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陆之律手机响了,本来不打算管,但那电话一直响。
南初推开他肩膀说:“会不会是什么重要客户?”
陆之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一串未备注的手机号,号码归属地是帝都。
刚接起,电话那边便传来一道女声:“之律,我们现在还在委托合作期间吧,你把我微信拉黑什么意思?我最近有几个代言纠纷,需要你这边处理一下,明天有空吗?我去你律所一趟。”
是叶雪初的声音。
南初自然听见了,眸光不自觉黯淡几分,正想转身去浴室洗个澡,被陆之律握住了手腕。
然后,他开了免提。
对电话那边的叶雪初说:“我不在帝都,等回了帝都,约个时间解约委托的事宜。”
叶雪初有些诧异:“什么?解约?可我委托给你律所的时间还没到……”
“我知道还没到时间,提前解约,违约金会赔付给你,具体的等面谈吧。”
陆之律语气不容置喙,单方面下了决定,并非在同她商量,更像是一种通知。
叶雪初纳闷了:“之律,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理智了?委托期间,我们并没有因为原则性的问题闹过矛盾吵过架吧?我哪里得罪你了?或者说——”
“你就算要跟我单方面解约,现在我也是你客户,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和理由吧!”
“比较官方的理由是——跟你合作影响到了我的私生活。之前也提醒过你,半夜不要给我打电话,你的确是我客户,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非工作时间擅自打扰我的休息时间。”
接着,他更明确的说了句:“叶小姐,你越界了。”
不止是电话那边的叶雪初噎住,一旁的南初眸光也颤了下,几乎难以置信的看向陆之律。
即使在这之前,在陆之律的同意下,任由她拉黑删除了叶雪初的微信,也说了会跟叶雪初终止合作。
可他毕竟没有真的和叶雪初割断合作,对南初而言,那更像是一种哄,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哄她了,以前也有过,可到底是泡沫。
但现在,这是第一次,在她和叶雪初之间,陆之律的天秤明显倾斜到了她这一头。
叶雪初沉了口气,忍着脾气提醒他:“陆之律,你这样没有职业素养,中途和我终止委托协议,不仅会得罪我,你应该清楚,你还会损失一大批优质客户。”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提醒。”
他态度很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大概是知道这合作终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叶雪初沉静了几秒,嘲弄的哼笑了声:“你刚才说了官方理由,那真正的理由呢?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跟我终止合作,是因为你那个前妻?”
原以为陆之律会照顾一下叶雪初的情绪,会婉转的回答,又或是不回答。
但他竟然说:“是又怎么样?”
语气很淡,却有种没所谓的猖獗。
南初怔忪住,心跳如雷。
也就是在这一秒,话音落下后,陆之律掐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大手扣着她脑袋重新吻了上来。
唇瓣纠缠许久后,彼此轻微气喘,呼吸滚烫。
他问:“现在感觉到我对你的偏爱了吗?”
南初像是躺在虚无缥缈的云朵里,没有着陆点,不真实的像是下一秒会被狠狠摔进泥潭里。
明明应该高兴的,可深深地不安感让她下坠,甚至莫名的热泪盈眶。
他曾经……那么明确的,不要过她。
理智和清醒,挣扎着让她和面前的人割开距离,可又矛盾的难以抗拒。
她哭了,哽咽着说:“陆之律,我可能……永远也逃不过南建安给我带来的阴影和伤害,我总是会下意识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有时候我觉得你喜欢我,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我分不清,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对你丧失全部信心。所以,我一步也不想朝你走过去,甚至想后退,总是准备离场。”
“那样也许对不起你,但如果真的离场,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像上次那样痛苦。对不起……我没有太多退路,我的退路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只能拧巴的走一步看一步,看着风向不对的时候,我可能就退缩了。”
“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我确定,这样我不会受伤。我甚至不是一个适合进入婚姻的人,因为南建安和孟静怡,我也不渴望婚姻。而且曾经,我们那三年的婚姻,很失败,我不想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