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看着袁帅的嘴，隐约的看见了一个没牙的老太太的嘴在一张一合，心里咚咚咚的跳的厉害，心里想着，着耳朵怎么这么好使呢。董玲玲看见她应得这么快，吓得也不敢在说话了，只是手在下面紧紧的跟我握着，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层的汗，我感觉到我跟董玲玲的手之间粘糊糊的汗，但是我俩一直没撒开，反而越握越紧了。
眼睛一抬，我看见站在墙角那里显然已经吓毛楞的黄小强，他大概是我们这几个里最听话的一个了，一动不动，生怕袁帅注意到他。
“小朋友啊，你爸爸是干啥的啊，你是不是在这个村子有啥认识人啊。”刘爷爷还在那里纠结袁帅怎么知道跟会的这么多，还在继续的问着。
袁帅转过脸看着他嘿嘿的笑“我爸要是说出来你肯定认识。”
“是吗，那是谁啊，是村里的大户吗，我在这个村子一辈子了，村里的人我几乎全认识，你爷爷是谁啊。”刘爷爷一看袁帅这么说，反而来了兴致。
袁帅摆了摆手“我不知道我爷爷是谁，我出生前儿就没见过。”
刘爷爷点了点头“那咋回事儿啊，去世了吗。”
“恩，给县太爷跑腿的时候遇见山贼被打死了。”袁帅继续应着。
刘爷爷看着他“你爷爷那个岁数还有县太爷吗，不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啊。”
袁帅继续嘿嘿的笑“你就别问了，这老跟我说话的耽误我干活。”
刘爷爷一脸不解的点点头，我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不明白袁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说的啊，而且说出来的话感觉也是跟刘爷爷平起平坐的，好像他们是平辈人，但是我又不能告诉刘爷爷，那个袁帅是被一个他们家的老太太上身了，现在看来，那个老太太应该是刘爷爷的什么人，也许是老伴儿之类的，不过，她为什么要上袁帅的身啊，这点我实在想不通啊，还只是干活做饭，也没有说吓唬人，但越是这样，我反而觉得心里越没有底。
袁帅的动作的确很快，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个老奶奶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都种完了，然后熟门熟路的就进屋准备做饭了，我们几个小孩儿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我跟董玲玲对看了一眼，虽然干站着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有在袁帅走进屋子的时候，才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
袁可欣一看袁帅进屋了，赶紧向院子门口走去，我想她是准备去找吕老师或者躲开，毕竟这样的事情谁都害怕，而且那个老太太做出来的饭谁敢吃啊。
“你要去哪啊……”
没等袁可欣跨出大门口呢，袁帅就系着一个围裙一边剥葱一边看着袁可欣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袁可欣的身子在原地定住，木木的回过头看了袁帅一眼“我哪也不去。”
“过来。”袁帅直接招了招手，看着袁可欣“我看就属于不老实，你过来帮我干活，你们几个进屋等着。”
袁可欣求救一般的望向我们，好像在说快帮帮我啊，我不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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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175章
玉珍儿
我们三个谁也没跟袁可欣说话，乖乖的就进屋了，袁可欣一看我们都往屋内走，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白着一张脸，跟在我们后面。
等一进屋我才发现这个刘爷爷真是我去过最简朴的一户人家了，电视机还是特别小的，刘爷爷一看我们进去了，还给我们打开了让我们看电视，结果一看还是黑白的，我还挺不适应的，因为姥姥家都是彩电，冷不丁看黑白的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尽管看电视不适应，但是不用跟袁帅正面交锋，我们三个也没去厨房看，反倒是刘爷爷的惊讶声一声连着一声“哎呀，小朋友你咋知道我家的东西都放在哪呢。”
“小朋友，你这切菜切的也太好了啊，谁教你的啊。”
董玲玲听着刘爷爷传来的声音看了我一眼，“丹阳，这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应该没事儿吧。”
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要是那个老奶奶想要吓唬我们，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她只是上了袁帅的身啊，还笑眯眯的模样，我看见那种吓人的血丝哗啦的面孔看的多了，冷不丁看这种笑眯眯的真是不适应，只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什么的，要不然我高低得给姥姥打个电话。
黄小强的腿一直在哆嗦，眼睛虽然看着电视，但是身体却紧紧的靠着我，我感觉到他腿震动的频率，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你一个男孩怎么吓成这样了。”
黄小强摇摇头没有说话，回应我的，只有他不停哆嗦的双腿。
“放桌子吧，吃饭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袁帅就进屋看着我们几个张口喊道，我们三个连忙点头下地，在袁帅的指导下迅速的把桌子放了，谁也不敢怠慢。
刚放好桌子，袁可欣就把做好的菜端上来了，我看她眼圈发红，倒真有几分电视里演的那种隐忍的受虐的小媳妇儿形象。
等菜都上完了，我们几个站在桌子边，看着袁帅把围裙摘下来，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坐吧。”
我们几个这才敢坐下去，刘爷爷一脸惊讶的看着做好的菜，在看着袁帅表情微微的有些怪异“小朋友，你这菜是谁教你做的啊。”
袁帅看着刘爷爷，眉眼含笑“你尝尝。”
刘爷爷点了一下头，拿过勺子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后随即就怔住了“呀……这个……这个……”
袁帅看着刘爷爷，笑的有几分的凄楚，“好喝不。”
刘爷爷点点头“好喝，这个跟我老婆子做的是一个味儿啊，小朋友，你这到底跟谁学的啊……”
“傻老头子，我是玉珍儿啊。”
刘爷爷端着碗，一脸的不敢相信，看着袁帅“玉珍儿？咋能呢……”
袁帅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又看了看我们几个“你们别害怕，我一会儿就走了，我就是想跟我家老头说说话，你们吃你们的啊。”
我抬眼看着袁帅，在他的脸皮下，现在倒是清楚地看见那张老太太的脸，她微笑的看着我们，眼神透着几分凄楚跟可怜，这一刻，我反倒不害怕了，她要是真想伤害我们早就伤害了，还给我们做饭，也许，她就是姥姥说的那种，时间长太想上面的人了，所以才会上的袁帅的身吧。
刘爷爷看着袁帅还是不敢相信“你咋能是玉珍儿呢，玉珍都走了好几年了。”
袁帅伸出手握住了刘爷爷，抬着眼睛看着他“老头子，那边催我了，我得去投胎了，我三年里啊，我一直在这屋陪着你，但是你也看不见我，你老了，岁数大了，我给你托梦啊，你也记不住，今天正好这几个孩子过来了，我就借用一下这孩子的身体，就跟你说几句话，说完了我就走了啊……”
一听袁帅这么说，刘爷爷有些浑浊的眼睛立刻就湿润了，看着袁帅“玉珍儿，你说说你，不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咋就去了呢，我老了老了还自己一个人了，我就合计我咋不早点死呢，早点死了就能看见你了。”
“别说这话，人老了身子骨都脆，所以我在厕所前面摔倒了就直接走了，也挺好，没遭罪，我就想跟你说，咱们家的地啊占道了，明年啊就能得到钱了，你拿着这钱啊，就去城里的敬老院，在那养老，还能过几年好日子，你听见我说话没。”
刘爷爷看着他，不停的流着眼泪“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你要是回来了，还能看看我。”
袁帅摇摇头“我得走了，我要是还能在这，也不至于上这孩子的身，你听我的话，要记住，不管到时候谁来跟你拿钱说养活你，你都别信，你就把钱自己揣好了，去城里的敬老院啊，还有咱家这房子，你到时候就一起卖了，想吃点啥自己就去买去，要是想我了，就逢年过节的去坟头看看我，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惦记啊……”
我的鼻子酸酸的，抬起眼，我看见董玲玲已经哭了，黄小强跟袁可欣都是垂着眼睛，看不清楚表情，唯独董玲玲哭的很伤心，我想，她也许是想到她妈妈了，她妈妈那时候不就特意回来看过她吗。
“玉珍啊，你告诉告诉我，我还得啥时候才能跟你去团聚去啊，我不想自己在这待着了……”刘爷爷说着，反手握住袁帅的手。
袁帅抬起手给刘爷爷擦了擦泪“你且有的活呢，但是记住啊，钱自己揣好了，只能去敬老院，别太想我了，人哪，都有这么一天儿，我就是想你好好的，咱们一辈子没干过坏事儿，我倒下面了，我也没遭过罪，我再托生的还是有钱人家呢，好好的，别让我挂念……我走了……”
说完，袁帅正在给刘爷爷擦着眼泪的手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往桌子上一趴，好像睡了过去。
“玉珍儿！玉珍儿！！！”刘爷爷一屁股站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是无助的大声喊着。
我清楚的看见老太太从袁帅身体里站起来，看着大喊的刘爷爷凄楚的笑了笑，转过脸，又看向我，“小姑娘……没事儿的话多来看看你刘爷爷……当我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看着老太太轻飘飘的转过身，没走两步，就不见了。
“玉珍儿！玉珍儿！！”刘爷爷还在大声的喊着，一双眼睛四处的望着，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扯了扯刘爷爷的胳膊“刘爷爷，那个奶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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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76章
走了
刘爷爷听见我说的话转过脸来看着我“小朋友，你能看见……”
我点点头，也不管他信不信了，直接说“能。”
“真走了？”刘爷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走了。”我应着，垂下眼也有些难受，心里想着那个奶奶也挺可怜的，都走了那么久了还挂念着刘爷爷。
“走了啊。”袁可欣听见我跟刘爷爷的对话倒是一脸的解脱，没等我应话拔腿就像外面跑去“不行！我得把这事儿跟吕老师说！！”
“哎！你别去！！”我大喊了一声，可压根没有用，袁可欣直接跑出了屋子。
董玲玲擦了一下眼睛里的眼泪看向我“丹阳，那一会儿老师要问起来怎么说啊。”
我摇摇头，刚要应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袁可欣的一声大叫“啊！”
没等我们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袁可欣霹雳乓啷的又跑回了屋子，看着我们一脸的惊恐“没，没走！在，再门口了，吓死我了！还瞪呢！！”
一听袁可欣说完，刘爷爷赶紧走了出去，我跟在刘爷爷的身后走进院子里，四下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那个老奶奶，刘爷爷又喊了两声“玉珍儿！玉珍儿！你到底走没走啊！！”喊着，刘爷爷转头看向我“小朋友，你看看你还能看见不。”
我摇摇头“看不见了，我们几个刚才刚来的时候，我就看见那个老奶奶在屋子门口站着的，我还以为是活着的人呢，也没太在意，后来我同学要去上厕所，我看见那个奶奶进厕所里了，我就喊他们别去，然后那个男孩就进去了，结果出来就是那样了。”我一口气跟刘爷爷把我知道的说完，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的了，反正我是把我看见的都说完了。
刘爷爷倒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在追问我什么，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三年了，我真不知道她还没走啊，有时候我也感觉，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人在看着我，但是我这辈子没信过什么鬼神，谁知道啊……她走的太突然了，我一年多都没缓过劲儿来啊……”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奶奶是怎么走的啊。”
刘爷爷指了指厕所那个打开的木门“冬天的时候去厕所路滑，就在厕所门口摔了，摔到头了，人就没了。”
我一看刘爷爷的情绪压抑下来了，也就没有再问，转过脸，看见董玲玲跟在我跟刘爷爷的身后，红着眼睛一脸难受的掉眼泪。
我刚要说话，就看见袁帅一脸迷茫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活干完了啊。”
刘爷爷看着我们“走吧，进屋吃饭吧，你们下午就回去了，不吃饭好饿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跟在刘爷爷的身后，其实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那就是刘爷爷的孩子哪去了，为什么那个奶奶让他去敬老院啊，在我那个时候，其实老人打心眼里都不爱去敬老院的，感觉是无依无靠的老人才会去，要是有儿有女的在去敬老院，儿女也会被人背后念叨的，董发那时候就是，死活不同意董玲玲的奶奶去敬老院，其实我想很大的原因就是怕人背后说道他。
中午的那顿饭大家吃的都不多，我跟刘爷爷还有董玲玲我们三个是没什么心情吃。
袁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感觉，老说自己困，没吃几口就上刘爷爷家的炕上睡觉了，我知道小孩子被上了身肯定是要伤元气的，他且得养一段时间了。
黄小强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话，一副小心谨慎害怕的样子，我知道他是真胆小，就是今晚上他回家了，都够呛能睡着，也白长的那么高壮了。
至于袁可欣呢，从我们进屋准备吃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哭，应该是被吓到了，我不知道哪个奶奶是怎么吓唬她的，反正我想我们几个当中她肯定是唯一的一个被那个奶奶凶过的人了，不过也是，要不是她非要跑出去找老师准备找麻烦什么的那个奶奶也不能吓唬她。
中午我们吃完饭我们几个又帮着刘爷爷刷完了碗，收拾了桌子，可能是被那个奶奶弄得心里难受，刘爷爷也没怎么在笑过，话也少了很多，因为活都干完了，我们下午都没有事情，天很好，刘爷爷就给我们讲他跟那个奶奶的故事，说他们一起走过一段挨饿的岁月，那时候饿的都上山挖草根子吃，他跟那个奶奶每天都早早的上山，挖完的草根俩人拿回家洗洗，煮煮就吃了。
因为营养不良，那个奶奶当时浑身浮肿，后来落下了病根儿，身体一直就不好，没成想，老了老了，最后居然是那么走的。
刘爷爷说着，眼神变得苍老空洞，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到下午准备集合的时候，刘爷爷送我们往车上走，我抬起脸看着他“刘爷爷，过两天我还来看你，我经常来看你。”
刘爷爷笑了笑“学习是放在第一位的，我一个老头子不用看啊。”
“不，我也要来，刘爷爷，到时候我跟丹阳一起过来看你。”董玲玲也在一旁应声道。
“我，我也来……”黄小强在一旁闷闷的开口。
我看向袁可欣，一向好出风头的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没了动静，知道我看她了故意不瞅我，好像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一脸着急离开的样子。
袁帅更不用说了，在刘爷爷的炕上一直睡着，现在醒来了还感觉他整个人发飘，好像眼睛都睁不开，我们说什么他可能都不知道，前后统共就说了一句话“我头怎么这么疼呢。”之后就在没出过声音。
刘爷爷看着我们几个，一脸的感动“爷爷谢谢你们，你们来爷爷就给你们弄好吃的，但是要是来的话可得把家长也带着啊，不能自己瞎跑来啊。”
我们点点头，转过脸看着吕老师拿着本已经开始点名了，匆匆的跟刘爷爷告了个别，就回到班级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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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177章
回家了
等我们上了车，袁可欣就不行了，自己就在那哭上了，万美娇坐在她的旁边可能没问出来她为什么哭，直接举起手“老师，袁可欣哭了。”
她这一说，吕老师从前面的位置回过头看她“怎么了袁可欣，是不是晕车了？”
袁可欣摇摇头，看着吕老师“老师，我们去的那家有鬼，我要吓死了，我还帮她做饭！”
吕老师愣住了，看着她“怎么会有鬼呢？”说着，扶着座椅站起来，直接看向我跟董玲玲“王丹阳，董玲玲你俩跟袁可欣是一组的，我听农民伯伯讲，不是干活干的很顺利吗，怎么会遇见鬼呢，怎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反正我是不打算多说什么。因为吕老师肯定不信，没等我说话，董玲玲就张口了“老师，我们没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袁可欣干活干的挺好的，可能是累到了，或者是被刘爷爷院子里的猫狗给吓到了吧。”
我倒是没想到董玲玲会这么说，倒真是有几分说谎话不用打草稿的架势，吕老师点点头，看向袁可欣“没事儿，可欣，这个世界没有鬼的啊，你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了啊。”
袁可欣摇摇头“我没说谎，老师不信你问黄小强，是那个爷爷的老伴儿回来了，还上了袁帅的身，可吓人了，我想跑出来找你，结果那个老太太就站在门口不让我走，还瞪着我，我差点就被她给吓死了……”一说到这，袁可欣哭的就止不住了。
吕老师皱皱眉，又看向我身后的黄小强“黄小强，怎么回事儿啊。”
黄小强在我的身后站起身，一脸茫然的回道“老师，我不知道啊。”
吕老师摆摆手“行了，没事儿，你赶紧坐下，别在车上站起来。”
我倒是很想偷笑，这件事我们四个也没有说一起商量过怎么说，但是大家居然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跟老师讲，这个倒是很意外的事情，吕老师应该还是想问问袁帅，但是他又睡着了，吕老师也没有喊起他，只是又在前面坐下去，小声的安慰着袁可欣什么。
班里的别的同学看见我们说这个问题倒是都有几分好奇，毕竟是无风不起量，尤其是黄小强另一头的李德胜，他一脸神秘的凑到黄小强的身边，小声的问“唉，你们这组真遇见了啊。”
黄小强仍旧摇头“没有。”这一点，我算是比较了解黄小强的，他胆子小，所以他最不愿意说的就是这类的事情，很怕自己惹祸上身。
李德胜倒是有一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感觉，看着黄小强兀自开口道“哎，你知道我们那组去哪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不都是农民伯伯家里吗。”黄小强应道。
“不是，我们去地头了，上地里面了。”李德胜说着，看着黄小强“我们去地里的时候我就看见坟了，那个农民伯伯说啊，那是他们家的人，所以埋在自己家地里的，以后会福泽后人，你懂啥意思不。”
“不懂。”对这事儿，黄小强绝对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
李德胜倒是直接屏蔽了他的态度，继续开口道“就是以后的子孙好，然后你猜我看见啥了，我们组的那几个本来就是在那看看就要回去的，结果我走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我爷爷那年纪才能穿的衣服，就在那坟边着站着看着我们，我就喊农民伯伯，我说唉那边有个人，结果农民伯伯一回头，顺着我指的地方一看，你猜怎么着，那人不见了，你说那个站在地头旁边的是什么人？”
“什么。”黄小强的脸都绿了。
李德胜捂着嘴笑“哈哈，我逗你的，兴许我就是看错了呢，看给你吓得。”
我听着他俩的说话，心里合计着倒也不一定是李德胜看错了，他本来就是姥姥说的一身邪骨头，撞鬼的几率不比我小，但是我俩一般是不说话，所以我也就没有插嘴。
回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吕老师交代了几句让我们回去写作文啊什么的，就下课了，主要让我们写在这次活动中学到了什么，其实我当时心里是想写那个奶奶一直陪着刘爷爷的身边，可是刘爷爷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能那么写，吕老师肯定不会信的，我只能写学到了种菜很辛苦，以后不浪费粮食，不过我觉得，不光我，董玲玲黄小强的作文也都不能会写，因为压根就没有让我们去种啊。
倒是袁帅，我看他一直处在一个没睡醒的状态，他那个作文我想更不会，连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没有搞清楚呢。
我跟着董玲玲拉手往家里走，董玲玲看着我“丹阳，你说我妈妈会不会一直在陪着我啊。”
我皱皱眉“应该没有把，你不说你妈年三十儿都回来看过你了吗。”
其实我有一次好像挺姥姥说过，董玲玲的妈妈是横死的，在外面的话死了也进不了门，所以就算她变成鬼了，门神也不会让她进屋的。
董玲玲没在说话，我也没说，我俩就这么顺着回家的路走着，路过仙姑家的时候看见她家还是进进出出的，心里想着，怎么还这么多人啊，到底是不是被骗钱的。
走进院子，我喊了一声“姥姥我回来了！”
董玲玲跟我摆摆手也回她自己家了，姥姥在屋子里应了一声，我走进去，看见李奶奶还坐在那里，我冲着李奶奶打了一声招呼，李奶奶笑呵呵的看着我“呦，小丹阳，今天去农村种地累坏了吧。”
“不累就是种菜。”我回应着，不打算把刘爷爷的事情讲给她听，她胆子小，听完又害怕。
李奶奶点点头“那是去的谁家啊，那村里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
“刘爷爷家。”我应着，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拿出作文本打算写吕老师留的作文。
李奶奶皱皱眉头“刘，姓刘，村里姓刘的可多了，在村里面还是村头啊，是富户不？”
我摇摇头“不是，房子都别人家都不一样，房子外面都是黄泥那种的……”
“啊，那我知道了，老刘头家啊，他家可挺困难的，你们老师还挺会安排的。”李奶奶说着，还叹了一口气“他家就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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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178章
警笛响了
我没明白李奶奶的意思，什么叫老师还挺会安排的呢，李奶奶看着我茫然的脸，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知道你们这拨小孩儿都没吃过什么苦，谁困难给你安排谁家去啊，不过话说回来，老刘头倒是挺不容易的，无儿无女的，到真是可怜啊。”
我看着李奶奶“那刘爷爷的儿女呢。”在刘爷爷那里我没敢问，趁着现在李奶奶知道我就直接问了。
李奶奶叹口气“他哪里有儿女啊，他那个老伴儿啊在那几年大饥荒的时候做病了，一直就无儿无女啊，不过他俩的感情倒是挺让我们村里人羡慕的，只是老了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凄凉，家里没有年轻人，房子也没人给翻修，家里没有壮劳力，也没有多余的收入，在加上人老了身体在差一些还要看病吃药，可怜哦，我记得前两年我探亲回去的时候，还听村里人说，他老伴儿上厕所摔死了，你说说，这点儿得多寸，唉，要不我问你，他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呢。”
我听着李奶奶的话想着刘爷爷的样子心里直觉得发酸，刘爷爷的确是可怜，“他现在一个人过。”我囔囔的回答道，想起那个奶奶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让我多去看看刘爷爷，我一定得常去看看他。
李奶奶摇摇头“真是作孽，其实老刘头哥五个呢，下面还有俩妹妹，按说他这子女没有了，他兄弟就把他接过去呗，条件也都比他好，一个老人能吃多好，添副筷子的事情，不过也白费，他那几个兄弟也不是物，一个个都是钱老大的。”
“老姐姐，你跟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她也听不懂，就算是她听懂了也不好啊。”姥姥在一旁插嘴道。
李奶奶点点头“对，丹阳啊，你小孩儿，以后的路长着呢，这些话啊，你长大就懂了，其实想想，你们这一代的孩子自己一个也挺好的，至少从小就习惯一个人了，要是岁数大了，儿女不管就靠自己被，但是我们不行啊，还得挂着兄弟啊，姐妹啊，但是挂着有什么用啊，人心啊……”
“又说远了。”姥姥在一旁提醒道。
李奶奶点点头“行了，我不说了，回去了，也该给红红弄吃的去了，大妹子，我先回去了啊。”
姥姥点点头，看着李奶奶“就这两天儿了，你别忘了提醒邻居们啊。”
李奶奶点点头“哎哎，我知道，我现在出去先挨家挨户告诉去，让邻居们多盯着点。”说着，李奶奶走了出去。
我看向姥姥“姥姥，多盯着点什么啊。”
姥姥摆了一下手“你写作业啊，这件事儿你就不用搀和了。”
我点了一下头，“姥姥，我今天在刘爷爷看见脏东西了，她还上我同学的身了。”
姥姥皱皱眉，“那你同学没事儿，没被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