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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黎望:……其实小生只是觉得冷,想关个窗户罢了。

    *

    虽然被朋友围观了一场“闹剧”,但本着不见面就不尴尬的原则,展昭顺利进入黄沙牢狱后,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

    待狱卒锁门离去后,展昭观察四周,很快找到了目标人物张颂德张秀才。

    “喂兄弟,你这是怎么进来的啊?”

    张颂德闻言却毫无动静,冬日里这般冷,他竟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展昭差点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他本也不是多么热络的性子,便学着赵虎的模样同人打交道:“我是跟人打架进来的,不过我很快就能出去,我在外头有很多兄弟的。”

    白玉堂刚找到县衙的入口进来,就听到展昭跟江湖大哥收小弟似的,在吹嘘着自己并不存在的“靠山背景”。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吹个口哨好好调侃下展昭,如果能以此说服展昭同他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展昭这话依旧没能激起张颂德的答话之心,毕竟再过两天,他就要上断头台了。人之将死,还能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呢。

    “兄弟,你别这样,牢里面无聊,你就陪我聊聊天呗。”

    张颂德依旧默不吭声。

    ……这是在恳求吗???

    暗中的白玉堂一个不小心,然后露了马脚,展昭多敏锐的感知力啊,当即就听到了动静。

    “谁!”

    白玉堂见看戏无法,便从屋顶上翻了下来:“是我,你在外头的很多兄弟来劫狱了。”

    展昭:……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现在的展护卫就是了。

    这白五性子是不坏,可就是太孩子脾气了,黎知常还能仗着体弱“管束管束”,他却做不到,只得道:“五爷莫说笑,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指着隔壁牢房瘫着的张颂德道:“来找他啊。”

    “你认识他?”展昭状似惊诧道。

    五爷便顺着展昭演戏,为了不惊动外头的狱卒,他只轻轻敲了敲隔壁不太结实的牢房门,才道:“不认识,但五爷找他自然有五爷的道理。”

    “喂,你是住在东西大街交汇处的张秀才,对吧?”见张颂德不吭声,白玉堂径直道,“上个月十七日,是不是有个姓黎的举子去你家拜访?”

    张颂德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明显的憎恶和警戒:“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黎兄的下落?”

    噢哟,看来是没找错人。

    “他是我朋友的大哥,久久不回家,便请我出来找人,倘若你知道他的下落,还请坦诚相告。”

    白玉堂认真起来,还是挺有信服力的,但张颂德此次被冤入狱,已经心灰意冷,对陌生人更是警戒无比,自不会随意出卖好友的下落:“你说是朋友,我便要信你吗?”

    展昭眼神示意白五爷去找黎知常要信物,白五爷却没感应到,兀自道:“听说你下毒害人,欲夺人妻子,不日就要问斩,按理说这般品性,随便出卖个朋友,不是稀松平常之事吗?”

    “你住口!我根本就没有下毒杀人!我若要杀他,有千万种方法,何必用这等最蠢的法子!”张颂德忽然大叫起来,狱卒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来。

    白五爷见此,只得隐没身形,暂时离去。

    两个狱卒见牢房并无异样,随口辱骂了两句犯人,便又很快离去了。

    “张兄高义,竟为了保全朋友下落,以身犯险,展某最佩服你这样的人。”展昭说完,又道,“听张兄的意思,你是被冤入狱?”

    张颂德不愿搭理,只低低应了一声,他被冤又能如何,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若真如此,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你别不信,我在外头真有很多兄弟,反正也无事,张兄不妨说说你是怎么被冤的,如何?”

    ……忒,这展御猫居然踩着他的问话同人套近乎,阴险,太阴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看不出来,你这人居然还有多副面孔做人!

    第42章

    做人

    “你救不了我的,自古民不与官斗,你与我素昧平生,没必要为了我这个快死的人跟县太爷作对。”张颂德身上满是暮气,趴在阴暗的牢房里,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般。

    展昭见过不少被冤入狱的人,他们有的喊冤,有的含恨,但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张颂德一样,这人似乎已经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展昭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发问:“兄弟你这人好奇怪啊,倘若我被冤入狱,能有个诉冤情的机会,甭管是谁,都会不吐不快的。说不定,我就能救你呢。”

    张颂德却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从前他还在书院读书时,老师就跟他说是非黑白并非有绝对的界限,可他这人爱恨从来分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此他宁可回乡给人看病,也不再攻读课业,二十啷当,也没有娶妻生子,只想抱着家业平凡度日。

    “听兄台谈吐,应不是读书人吧?”

    展昭趴在牢门上痛快点头:“我当然不是什么读书人,就一跑江湖卖命的,不过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知道‘义’字怎么写,实不相瞒,我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那开封府的包青天。”

    暗中还在窥伺的五爷:哦豁,好家伙,展昭这货居然还夹带私货。

    “包青天?”张颂德一讶,随后心中一叹,才道,“若黄县令是包大人那般的人物,我又何至于此呢。”

    “黄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颂德不愿谈及自己的冤情,对黄县令倒是不遮不掩,闻言就道:“见钱眼开、欺软怕硬,是黄沙县的土霸王。”

    ……这嘴毒的,跟黎兄似的。

    “既是此等狗官,张兄既为读书人,为何不拿起笔锋举报此人?大宋朝廷人才济济,根本不缺人做官。”

    张颂德听到这话,竟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展昭这才发现对方一条腿居然是瘸着的:“这——”

    “黄县令命人用夹棍生生夹断的,还不让给请大夫,你说我现在这样,就算出去也得落下腿疾,活不活……你说还重要吗?”

    展昭却瞧不得别人轻贱生命,闻言就一掌拍在牢门上:“这狗官,竟敢滥用私刑!兄弟你是秀才吧,凡有功名在身,按律不得动用刑罚的。”

    张颂德却忽然疑惑:“兄台为何这般熟悉律法?”这谈吐也不似江湖游侠啊。

    “这个啊,我有个朋友他是读书人,书香门第,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他没事总跟我说行走江湖不要打打杀杀,就会说起这些。”

    展昭也是胡乱拉黎兄的经历圆了两句,却歪打正着拉近了与张颂德之间的距离,只听得张颂德道:“你这位朋友,倒是同我黎兄家的弟弟经历相似,说起来若我没有下狱,此刻恐已应黎兄所邀去汴京城做客了。”

    白五爷:……不是相似,就是同一个人呐。这黎知常虽然待在客栈里,存在感却莫名其妙地高。

    “哎,也是巧了,我这位朋友也姓黎,单名一个望字,他身体不大好,所以近些年已不再读书了。”展昭这么一说,张颂德顾不上自己的瘸腿,猛地抬头,“是朔望的望吗?”

    “是,兄弟你难道认识黎兄?我这兄弟拜的师父可是江湖前辈金头太岁甘豹,他师兄还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白面判官柳青,所以我说了,若你有冤情,大可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白五爷:……黎知常你没来简直可惜!!!

    张颂德被一长串名头打晕,黎錞兄明明说他家是书香门第啊,怎么弟弟又是拜江湖人为师,又是江湖侠客做师兄?难不成是人有重名?

    “那他可有字?”

    “有啊,他因身体不好,十六那年就取了字,唤作知常。”展昭说完,最后添了一把火,“他如今就在黄沙县内,兄弟你可想见见他?”

    张颂德惊得撑着一条腿就站了起来:“他在黄沙县!你有法子送消息出去吗!”

    展昭满头不解,怎么忽然这么激动?

    “快去救黎兄!黎兄在东大街的张三家,他是外乡人,在黄沙镇无人认得他,那张三抓了黎兄,又用霍秋娘作要挟,说若是我不认罪,就要打烂黎兄的手!黎兄是走科举的举子,手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张颂德说得语无伦次,白玉堂根本没听明白他到底讲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黎知常那宝贝大堂哥被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要是真的,那黎知常不得……大开杀戒啊。

    “你——”

    “你什么你啊,这么重要的事你捂得那么紧干什么!救人要紧,你屈服于坏人的威胁之下,只会让坏人更加猖獗,说吧,那狗东西家住何处?”

    张颂德看看这个,再看看这个,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你看他做什么,还是说你信他不信我?成,你要是不信我,我去把黎知常给你找来,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白玉堂气呼呼地说完,当下消失在了原地,展昭细细感知了一下,这下人是真的走了。

    “你们……认识?”

    张颂德靠在薄薄的杂草上,脸上满是惊诧,并且又重新带起了戒备。

    上次郑州府的事,虽说是那府尹为官不正,但开封府越线管辖其他地方案件的事也是真的,包大人因此还被参了一本,故而他这次到黄沙县出公差,只是微服私访,官服官印都未带,以张颂德的戒心恐怕也不会相信他是开封府的展昭。

    于是他略一思考,便道:“抱歉兄弟,方才是骗了你。我与方才的白五爷确实认识,他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江湖人称白五爷,实不相瞒,我与他俱是黎兄请来寻找黎錞黎希声下落的。”

    张颂德已经晕了,这……怎么都是江湖人?

    黎兄不是说他有个弟弟读书知礼、聪慧练达,只可惜身体不佳才无法于仕途更近一步的吗?这听着,怎么更像是交友四方的侠义之士啊?

    “阿嚏阿嚏阿嚏——”

    南星见自家少爷打喷嚏,忙将刚刚隙开的窗户关紧,检查了两遍门窗,才端着热汤过来:“少爷,瘦肉菌菇汤来了,这里的吃食确实一般,这是南星方才去盯着灶上做的,趁热喝,小心烫。”

    黎望却摸了摸鼻子,经过第一阶段的药浴加针灸,他的身体已经松快了一些,至少现在赶路两日没有明显头疼脑热的感觉,这喷嚏绝对是有人在背地里骂他呢。

    “五爷还没回来吗?”

    “噢哟,好香啊,南星你又趁五爷不在的时候熬汤!”白玉堂推开窗户进来,只满饮了一杯冷茶,便要拉着黎知常出门,“不过今日可没时间喝汤了,黎知常,那牢里的张秀才说,你大堂哥被人抓走了!你快去——”

    “什么?我大哥被人抓走了?谁这么想死?”什么蠢货,竟敢抓他们黎家的长子嫡孙?

    “所以你快跟我去牢里证明身份,好让那张秀才把实情说出来。”

    谁管那张秀才的死活啊,黎望一把拉住五爷:“你就没听到是谁抓的?那狗官县令?算了,这案子能判得这么草率,恐怕跟县令也脱不开关系。”

    “喂——黎知常你去哪啊!你等等我!我方才好像听说是个叫什么张三的人抓了你哥!”

    “张三?”好个法外狂徒张三啊,“既然有名有姓,那就更简单了,这黄沙县说小是真的小,既然敢抓我哥,想来有点势力,五爷,你的刀带着吗?”

    咋地?杀上门去啊?!

    “自然带着。”

    “南星,去打听下县里有几个叫得上名的张三,我倒要看看这张三生了几个胆子,敢绑我黎家的人!”

    白玉堂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气势汹汹的黎知常,就算是汴京城外怼那裴慕文,这货都没这么热血过。

    果然黎家人皆护短的传闻,不是坊间空穴来风。

    黎望却只庆幸,自己因为一时好奇来了这黄沙县,否则大堂哥若是真的因为替他延请大夫而发生什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南星应了一声,一溜烟就跑了,然后没一会儿,他就跑回来了。

    “少爷,这县里就一个叫张三少的,就住在东大街第三户,他是县里有名的花花恶霸,县里所有人都认得他。”

    “哦,居然还是个名人呐。”

    这话听在五爷耳中,自动翻译成了‘居然已是个死人呐’,黎知常这是动真怒了。这么一想,五爷提着刀立马跟了上去,他得及时制止对方啊,万一真弄出人命就不好了。咦?他明明从前标榜快意恩仇的,为何如今这般在意人命?!

    不过五爷也没疑惑太久,因为黎知常走得实在太快了,甚至还用上了轻功,这是白玉堂第一次看到黎知常用轻功,别说,还挺俊的。

    东大街很快就到,到第三户张家,五爷还准备从容翻墙进去呢,却见那黎知常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大刀,咔嚓一刀就把人大门门栓劈成了两半。

    “谢了,接着。”

    白玉堂顺手接过自己的大刀,转头就见黎知常一脚踹门进去,好家伙,一脚一个门房,哪里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私人住宅!”

    黎望看着眼前这个眼袋青黑只差没掉到地上的纵欲过度男子,当即就是一个嗤笑:“什么人?教你做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恶霸打败恶霸!

    第43章

    营救

    这语气端的是轻描淡写,却又豪横无比。

    张三少在黄沙县惯来行事霸道,就算是黄县令来他家,那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头一遭有人直接砸上门来,还如此口出狂言。

    最重要的是,这人竟生得比他俊俏,这颜倘若长在他的脸上,那天底下的小美人岂非一个个都往他身上扑了,想到这里,张三少脸上的怒容更甚,当然也显得他本就颜值不富裕的脸愈发难看起来。

    “嚯,这就是那张三?长得还挺稀奇古怪。”

    白玉堂这话说得,就很有黎望的风格,可见人待在一起久了,某些习惯就会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人都死了吗?还不快把擅闯的人给本少爷抓起来!”张三少见又来一个俊俏子,气得当即吼了起来。

    张三这话音刚落下,他就只觉喉间一紧,再低头,一点血色已经从他脖子蔓延到了雪白的交领上,他一个花花大少,平日里欺行霸市,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受过这种伤啊,登时就颓得没了力气。

    黎望略有些嫌弃地把人揪住,说出来的话却比这冬日里的西北风还要寒凉三分:“张三少是吧,听说你很擅长抓人啊?”

    “好好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

    黎望把玩着手中的判官笔,一副“我是在好好跟你说”的表情:“我不想听废话,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懂?”

    张三少怂成了一团,可他却怎么挣都挣不开,又怕这人又在他身上开个口子,立刻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求饶:“懂懂懂!我是个良民啊,好汉饶命!”

    “那看来,你是不大懂了。”黎望干脆收了判官笔,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来,“我这人耐性有限,你抓了什么人,赶紧把人放了,否则我这把匕首可不认人,说不定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这人是认真的!他不想死啊!

    张三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抓过什么人,对着奴仆就喊:“放人!放人!赶紧放人!”

    这些个恶仆家丁,往常也是跟着张三少横惯了的,有些想要强行救人,还没到黎望跟前呢,就被五爷一脚一个小朋友全踢到了地上。

    “看来你家的这些下人不大听话啊,需要本公子替你管教一番吗?”

    凉凉的语气听在张三少耳边,那就跟地底的幽魂在召唤他一样,心差点儿就要跳出嗓子眼了:“你们这群废物,赶紧去放人!”

    钱昌和钱东是张三的左膀右臂,这时候也显示出两人的狗腿来,一听这话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去后院就放人,至于放什么人,实在也管不了这许多,把所有抓来的人都拉出去再说。

    “二位大爷,抓来的人都在这儿了!请你们放了我家三少吧!”

    好家伙,还真的是擅长抓人啊,而且还全部都是容貌秀丽的女子,难怪这张三眼袋青黑至此,黎望拿着匕首冲着其第三条腿的方向比划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张三少,我呢只想听实话,你要敢说一个谎,我就发发慈悲,送您进宫去做个太监,如何?”

    白玉堂:……黎知常,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你你你——欺人太甚!”

    黎望一把将人丢在地上,张三见此忙要爬起来,一只脚就直接踩在了他的背上:“我欺人太甚?张三少说话可真是风趣又幽默啊,不过无妨,我家中在朝堂还算有些能量,张三少强抢民女,几位姑娘可愿意随我去开封府告个状?”

    这数位姑娘,有的是黄沙县本地的孤女,有的是路过黄沙被张三看重强抢回家的,这番一听此话,哪怕是假的,那几个外乡姑娘也站了出来:“公子,我愿意去开封府告他!”

    一个站出来,就有第二个站出来的姑娘,虽然她们心有胆怯,但黎望和白玉堂生得皆是一表人才,又武力出众,不管怎么比,都比在这张家泥淖里来得强。

    这番情形,气得张三少直接红了眼睛:“你们这些贱人,枉我平日——啊!”

    黎望直接一刀替人放了放血,口子不大,就是找痛感最明显的地方:“骂谁呢,会不会说人话?要是不会说,五爷,你那可有毒哑人的哑药?”

    白玉堂扛着大刀,脚底下也踩着个奴仆,闻言就亮声道:“自然有,五爷不仅有毒哑人的哑药,还有让人走不动路的毒药,七窍流血的□□,甚至还有让人瘫痪一辈子的灵药呢。”

    张三少吓尿了,就字面意义上的吓尿。

    黎望有些嫌恶地换了个位置,才道:“还知道害怕啊,既然害怕,就把剩下还藏着的人放出来。”

    “真的没有了!都在这里了!”这可是他积攒了数十年的小娘子们,失掉一个他都心痛,这下全没了,他这心里头简直在滴血。

    钱东钱昌都俩狗东西,居然真的都给放了!等他逃脱后,非要去黄县令那处告这两人一状,他就不信了,这两人能带着这么多小娘子走出这黄沙县!

    张三少一脸号丧地哭诉完,一旁的钱昌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隐蔽地朝着前院的书房指了指,提醒少爷那边还关了一个外乡人,只是张三还没注意到,黎望就发现了。

    “五爷,那边的书房!查查有没有暗格暗室!”

    白玉堂大刀一转,便道:“得了,机关密道之类,你五爷我可是行家!”

    他说完,一个纵身越过旁边的小池塘,这姓张的还挺会享受,看着不像读书人,却造了个读书人的书房,俯一进去,就看到满墙的书籍。

    ……没想到这张三竟还是个爱藏书的人?

    五爷当即查探起书房来,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高估这姓张的玩意儿了,这些书居然全是……不堪入目的□□春宫图,他拿着都嫌恶心。

    他索性就拿着大刀敲打起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堵空心的墙。

    这行商人家的机扩设计,就算再精妙也不会有鲁班门的厉害,他从小研究这些东西,轻易就找到了开关。

    轻轻旋动,墙体向左移动,白玉堂立刻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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