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是因为寿命的流失。你知道一夜白头么？人在极为悲痛的状态下，会衰老得很快，而迅速衰老的时候，头发就会变白了。”洛凝嫣听到这里，眼泪从眼眶之中陡然落出，淌过她的双颊。
她就这样怔怔的望着封晨，无言许久。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封晨不去当医生了。
因为每当他使用一次那奇迹般的医术。
所消耗掉的，都是他自己的生命啊......
即便如此。
封晨还是在那通视频电话后，连夜从家乡那边赶到了陵海市这里。
以他的生命为代价，救活了她的父亲。
洛凝嫣倚进封晨的怀中，尽量控制着她的情绪。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控制得住。
“呜......呜呜......啊啊啊——”
洛凝嫣的哭得梨花带雨。
她生命之中最绝望的时候，是封晨拯救的。
她生命之中最感动的时刻，是封晨给予的。
她付尽此生，也无法偿还封晨的恩情。
可封晨却总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地付出，仿佛理所应当，仿佛本该如此。
封晨双臂环过怀中的洛凝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许久之后，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洛凝嫣，伸手拭干了眼角的泪，抬起波光颤动的杏眸，凝噎片刻，向封晨问道：
“封晨......你这一次救我爸爸，用掉了多少的寿命？”
封晨抬手，用拇指和食指轻夹他额前的那一撮雪发，晃了晃，道：
“三年。”
这里封晨用了一个误导性的举动。
那就是用手摇晃了一下他额前的白发。
结合“三年”这两个字。
仿佛在说，消耗三年的寿命，便会白这么多头发，消耗的寿命越多，头发白的越多。
可实际上。
封晨的寿命流失多少和他头发白的面积大小并没有关系。
和白发面积大小有关系的，是治疗受术者所花的时长。
在治疗途中，头发会持续变白。
治疗得越久，头发变白的面积越广。
而治疗的时长，则是依受术者的伤情或病情而定。
越复杂的伤病，治疗所需时间越长。
治疗洛成的癌症濒死，只需要消除癌细胞、恢复体征这两步，对于祝寿术来说，治好并不用花多长时间。
因此封晨只白了额前的一小撮头发。
但洛凝嫣不知道这点，她被误导了。
误以为这撮白发，便代表着封晨三年寿命的消耗。
如果封晨的头发全白了会怎么样？
洛凝嫣真的不敢想，她惶恐，她不安，她害怕封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不由自主地。
洛凝嫣抱紧封晨，想要感受他的体温，想要感受他的存在，想要告诉自己，封晨不会离开。
封晨感受到了洛凝嫣的情绪，他也将洛凝嫣的搂紧。
两人在夜色中耳鬓厮磨，诉说着与彼此的缱绻。
“凝嫣，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把它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嗯，好。”
洛凝嫣枕在封晨的锁骨上，轻轻应声。
......
封晨带着洛凝嫣回到了位于麟城小区二期的家里。
他为了完善细节，特意在放假之前嘱咐了顾浅音，在假期期间不要来打扫这间房子。
果不其然，现在派上了用场。
如果说房子里太干净，或者是留下了顾浅音来过的痕迹的话，这就很有可能成为封晨的翻车之处。
尽管说凭借现在洛凝嫣对封晨的好感度，封晨不怕翻车。
但如果翻车了，他今晚想要办的事，可就一时半会办不了了。
封晨先是让洛凝嫣洗了澡、换上睡衣，接着他走入浴室之中，给自己打上泡沫、匆匆擦洗了身体。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封晨习惯性地走进卧室，却没发现洛凝嫣在里面。
他这才想起，在卧室等他，是林芷若的习惯。
封晨握起拳头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脑，转身离开卧室，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来到客厅，他看见在沙发上双手环膝坐着的洛凝嫣。
洛凝嫣望见封晨到来，表情里有着羞涩、眷恋、期待。
“凝嫣。”
封晨在洛凝嫣的身侧坐下，凑过去，闻着她身上洗发露、沐浴乳的清香，以及少女本身的体香。
洛凝嫣侧过身子，双手缓缓抬起，捧着封晨的颈部，杏眸里瞳仁上移，静静地与封晨四目相对。
两人的嘴唇轻轻触碰，最终如胶似漆地磨合粘连在一起。
封晨往上身灌注几丝力道，便将洛凝嫣压到了身下......
第121章
事后，封晨的承诺
二天。
封晨在卧室的床上慢慢睁开眼睛。
窗外的晨光像是丝绸一样斜斜拂过封晨的侧颊，带给封晨丝丝瘙痒。
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封晨转头，看向侧睡在他臂弯里的洛凝嫣。
洛凝嫣的呼吸匀称，俏美绝伦的清纯脸蛋上仍留有几分余韵般的晕红。
她的乌黑的头发还有几丝粘在莹润的脸颊上，这不由让封晨想起昨晚上她搂着他，香汗淋漓、失神恍惚的样子。
“呃......”
光是这么想象一下，封晨便可耻地感觉到被窝下面紧迫了许多。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他身下的床单有些湿黏。
想到这，封晨从被窝里抽出空着的那边手，缓缓捂在额头上。
他昨晚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大水冲山。
他本就对洛凝嫣的体质有所了解，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昨天晚上的洛凝嫣惊到了。
床尾到卧室墙壁之间的距离有两米还多一些。
结果现在，一道深色的湿渍从床尾下方的地面，一路延伸至床尾对面墙壁上一米多高的地方。
两世的记忆里封晨也算是阅片无数，但就算是找遍所有的岛国小电影，他都没见过这么猛的。
可以说是极品到了极致。
封晨发现，真的，他越是挖掘，就越是能够发现洛凝嫣身上的宝藏。
从起初贴心的租赁女友，到后来低调的高岭之花，最后是多少男人都渴求的极品体质。
这个女孩总能给到他惊喜。
“呼......”
稍微平复了一下腹中涌起的燥热后，封晨缓缓将手臂从洛凝嫣的脑袋下方抽离。
他静悄悄地下床，穿好衣服，离开卧室，开始为两人准备早餐。
简单地煎了个蛋、烤了个培根，加上两杯牛奶，早餐就做好了。
封晨特意为洛凝嫣提前多倒了几杯水，因为昨天一整夜下来洛凝嫣的水分流失很严重。
做完这一切后，封晨回到卧室，去叫洛凝嫣起床。
封晨用叫醒洛凝嫣的方式是轻柔的吻。
或许是在梦中也渴望着和封晨温柔缱绻吧，洛凝嫣在床上轻挪了几下身子，很快就有了回应，没多久就像是被王子亲吻的睡美人一样醒了过来。
封晨从洛凝嫣脸上抬起脑袋，伸手抚着她的侧颊。
“呃嗯......”
洛凝嫣的杏眸睁开。
在视线聚焦看到封晨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了浓浓的柔情，脸上的表情尽是依恋、信赖。
但随后，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样子变得有些娇羞，瞳光微颤，樱粉色的柔唇抿紧了一些，小手攥起被单，将身体裹出明显的轮廓。
看来她还记得自己昨晚上的样子到底有多羞耻。
“起来洗漱吃早餐吧，我一会儿打扫卫生。”
封晨摸着洛凝嫣的头说道。
“嗯......”
洛凝嫣羞声，轻轻回应。
......
早餐过后，封晨把染了落红的床单拿去洗，顺便把卧室里清理了一下。
大致把房间弄干净以后，封晨来到客厅，和沙发上的洛凝嫣坐在一起。
“那里还疼吗？”
封晨搂过洛凝嫣，柔声问道。
洛凝嫣倚在封晨的臂弯里，轻缓地摇了摇头，“除了走路的时候会有些影响，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
封晨的话音落下后，两人在静默中依偎，感受彼此的存在。
良久之后，封晨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斜眼看了看洛凝嫣，犹豫片刻，开口问：
“小嫣，我昨晚......没控制住自己，你现在......是安全期么？”
经过昨夜，两人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而封晨对洛凝嫣的称呼也从“凝嫣”变成了“小嫣”，和她父母对她的称呼一样。
听到封晨的询问，洛凝嫣俏脸微红，垂下眸子，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是......”
封晨得到洛凝嫣肯定的答复，松了口气。
他还没有当父亲的打算，但他也不想让洛凝嫣吃事后药，那样伤身体。
万幸是安全期。
“但、但是封晨，安全期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要是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呀？”
洛凝嫣抬起杏眸，小声问。
有些女生在事后会想很多事情，这导致她们安全感不足。
封晨知道这个时候他要展现出自己的魄力，消除洛凝嫣心中的不安。
于是，他将洛凝嫣揽紧了一些，道：
“如果你真的有了，我会对此负责的。”
“不会......打掉么？”
洛凝嫣声音中带有一丝怯意，问。
“不会，那样伤你的身体。”
“那......你会让我生下来么？”
“嗯。”
封晨的声音很沉稳。
洛凝嫣听到封晨的回应，喜悦而又依恋地往封晨的怀里蹭了蹭，接着问：
“那我要是生下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一起花时间照顾。”
“可是，我们还是大学生呀......如果要照顾宝宝的话，就没法专心上学了，像平时的实验、小组报告，都没时间做。”
“那，到时候就交给咱爸妈带吧。他们两老现在也闲，应该很乐意带孙子孙女的。”
封晨说道。
他顺着洛凝嫣假想的情境，惬意地和她一起讨论情境中温馨和谐的未来。
洛凝嫣似乎对封晨的回答感到很开心。
她紧紧依偎在封晨的臂弯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会一起幸福的，对么？”
“嗯。我会让你幸福的，不论发生什么。”
封晨把他的鼻子没在洛凝嫣头部一侧的乌黑秀发之中，声音有力。
说完这句话之后。
封晨本以为洛凝嫣会彻底安心下来。
谁知，洛凝嫣却在这时，身体反常地微微一颤。
过了几秒，洛凝嫣慢慢转过身子来，双臂轻柔地环过封晨的脖颈，望着他黑发前端的那一抹银色，瞳光与嗓音渐渐轻颤：
“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我们应该是要两人一起幸福才对......封晨，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么？”
封晨的呼吸一滞，眸光闪动。
这是洛凝嫣第一次察觉到他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