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为什么，小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维护他，甚至愿意替他承受伤痛？看到他的这个样子，你还不明白吗？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了才对......”“我清楚了，我真的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没办法啊......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呜呜啊......”
洛凝嫣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第126章
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封晨听着洛凝嫣的哭声，心里狠狠一揪。
今天这种场面的发生，在他一开始的预想之中，但他那时从未料到会像现在这么惨烈、悲壮。
上一世，他是国家高层权力斗争的弃子，被上司出卖，而上面的人为了除掉他，甚至动用了洲际导弹，将他和方圆几十公里的密林一并炸毁焚尽。
因此这一世，他决定了，不再为谁卖命，而是为自己而活，肆意潇洒。
可是，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没有十全十美的故事。
就连卖火柴的小女孩，最终也死在了彻骨的寒风之中。
毫无疑问，封晨是对洛凝嫣抱有感情的，而这份感情，甚至在某些时刻和他的内心深处的欲望相抗衡，让他为此感到愧疚、胸口发涩。
封晨最开始接触洛凝嫣的时候，觉得洛凝嫣矜持、忸怩，不会主动表露心意，不愿轻易付出。
虽然说洛凝嫣也有着不随便接受来自他人的给予这一优点，但封晨那时一直认为，洛凝嫣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所以他使用了他一贯的攻略策略。
可在封晨深入了解了洛凝嫣之后，他对此改观了。
洛凝嫣她很自爱，很懂事，同时也比较传统，这就是为什么她矜持忸怩的原因。
除此以外，她还有着敏感脆弱、孤独仿徨、希望得到肯定的一面，时而也会表现得有些固执决绝。
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洛凝嫣身上的一切深深吸引了封晨。
而自封晨真正开始对洛凝嫣投入感情以后，他便发现，洛凝嫣真的是一个把爱情放到了极高位置、对爱情存有美好祈盼，甚至是把爱情当做是信仰的女孩。
如遇所爱，从一而终，若遭背弃，卑微凄绝。
虽说封晨渴望更多。
但洛凝嫣的心里......
始终只装得下他一个。
这时。
封晨的面部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
但随后，他便逐渐面无表情了。
既然彼此的需求，注定是无法平衡的。
那么卑微的一方，就必须存在。
既然他决定了要肆意潇洒。
那么，他就绝对不能沦为卑微的一方。
这是他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不是么？
想到这里。
封晨的目光回归了平静。
内心，同样如此。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看着小嫣，你的心难道就不会痛的吗？渣男！！”
唐萱颤声朝封晨骂道。
她光是看着洛凝嫣现在的这个样子，自己也快急哭了。
谁知，封晨迎着唐嫣那蔑视、憎恶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反而露出了意义莫名的笑容。
他转而看向洛凝嫣，缓缓说道：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嫣。”
跪在地上啜泣的洛凝嫣听到封晨的这句话，身躯猛然一颤。
“但是，”
封晨说着，眯起眼睛，继续道：
“我从不食言，许下的承诺......也必然兑现。”
这句话。
让在场除了封晨和洛凝嫣以外的人，不明所以。
但洛凝嫣的哭泣，却因此渐渐中断。
她慌忙望向封晨的脸，惶然间，似想从他的眸中确认到什么。
而封晨，则是回以了洛凝嫣足够坚定的视线。
在这一瞬间。
洛凝嫣从封晨那里得到了确认。
——他的想法，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段，注定无法得到对等的关系。
想到这。
洛凝嫣浑浑噩噩地垂下了头，不敢再与封晨对视。
“小嫣，小嫣？”
唐萱唤了几声洛凝嫣，却没有任何办法把洛凝嫣从那种丢了魂似的状态中唤回。
看着室友那几乎和心死了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唐萱只好牙齿紧咬，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封晨后，便弯腰把洛凝嫣搀扶而起，带着身子虚弱的她慢慢离去。
毕竟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她们只有不利。
扶着洛凝嫣返回寝室的过程中，唐萱不理解，为什么洛凝嫣的心几乎都要被摧毁了，却还是不愿意让封晨受到应有的报应？
爱情，真的有这么让人飞蛾扑火、奋不顾身么?
唐萱本来还想把封晨挂在校园墙和小红书上，让他遭受网暴、身败名裂。
但是顾及到洛凝嫣的感受，她只好将此事作罢。
......自从这件事以后。
本就是女权主义者的唐萱，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
女生寝室。
“小嫣，喝点水。”
唐萱用洛凝嫣的水杯帮洛凝嫣打了一杯水，走到她的身侧递给她。
“谢谢......”
眼角哭肿的洛凝嫣双手接过水杯，轻抿一口后，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
她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精神，对周围环境的一切都兴趣缺缺。
唐萱拉了一张凳子在洛凝嫣的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小嫣，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让你对他痴情成这样？”
“我......”
洛凝嫣刚刚开口，便凝噎了一下。
片刻后，她才缓缓说道：
“我不止是喜欢他，我爱他，我很爱他......”
“不是吧？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唐萱感到匪夷所思，虽然她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已经认为洛凝嫣彻底没救了。
“他为我做的一切，我永远无法忘记。”
洛凝嫣说道。她的声音宛若凄清古巷里的细润柔雨，淅淅沥沥，在微风中哀戚。
“可......”
唐萱看着洛凝嫣的这幅状态，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开合了一下嘴巴，只句难言。
气氛凝滞片刻。
唐萱思考着该如何安慰洛凝嫣，让她走出阴影。
既然否定那个渣男的方式行不通，唐萱心想，干脆就换到另一个角度来劝说好了。
“小嫣，不是，你想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就吊死在这棵树上呢？你的青春还有那么多时间，难道就想全部在沉浸和对过去的悔恨之中度过了么？”
唐萱说道，她试图循循诱导着洛凝嫣走出悲伤和绝望。
“可、可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封晨......我的心，我的一切......”
“你给了他你的心，那你还可以再拿回来啊？自信一些，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从他的手里夺回来的吗？”
唐萱恨铁不成钢道。
却不料。
“有啊......”
洛凝嫣露出了哭一样的笑，“萱萱姐......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第127章
我就是在用强
......
麟城小区，一期。
自修罗场发生以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期间，封晨开车载着林芷若从wegym往麟城小区开回，途中两人皆是静默无言。
直到现在，回到家里，封晨泡上两杯热咖啡，来到沙发上坐下，把其中一杯递给林芷若后，林芷若举着咖啡杯，轻抿一口，方才缓缓开口问道：
“封晨，你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芷若的声音中没有什么起伏，但封晨却能够听得出一种刻意压抑的痛苦。
“我......”
封晨右手握着咖啡杯，弯腰，左手手肘搭在左边的膝盖上，“我在认识她的时候，手里还没有多少钱。”
这句他说的是实话，刚刚遇到洛凝嫣的时候，他的卡里不剩一千块钱，还跟银行欠着十几万。
林芷若的瞳眸微颤，手里轻抖，杯中的咖啡荡漾波纹。
“好在后来，我的钱越花越多，渐渐地，在拥有了资本的同时，我也重新获得了自信。”
封晨说着，继续道：
“有句话说得好，人无完人。你知道么，若若？其实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一开始就有着欲望，有着野心，甚至有着嗜虐的一面......我隐藏着这些缺点，带着侥幸去拥抱你，享受你的温柔。”
说完这些，封晨认真地望向一侧的林芷若，“若若，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惩罚，因为这是我早就做好了的觉悟。”
林芷若将咖啡杯放到前方的茶几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叹出，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对么？”
“是的。”
封晨肯定道。
他的毫不犹豫，让林芷若心口作痛。
沉默片刻后，林芷若颤声问道:
“那你为什么当时要把我推到树后面，自己一个人往枪口上撞？你明明做出了选择......”
“是，我是做出了选择。”
封晨同样也把手中的咖啡杯放下，任由杯中的热气在客厅中消散，“我做出了救你的选择，无怨无悔——但若是换成她，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这是我的原则。”
这句话，有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在里面，竟是让林芷若为之愣神了片刻。
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男人，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
关键是，他还做到了。
这么一想，他好像真的从未欺骗她。
从开始认识的时候，到现在。
他得到了她的一切，而她却只是对他浅浅了解。
“之前你问我，如果你花心了怎么办，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林芷若缓和了一下起伏的心潮之后，努力让她的声音变得平静，问道。
“没错。而我得到了你的回应。若若，你已经离不开我了，你只能接纳这样的我，而我有这样的自信。”
毕竟是系统说的，当然有自信。封晨心想。
“你真的......”
林芷若终是没克制住情绪，让满溢而出的委屈化作泪珠滚滚落下，淌过她的面颊，“好霸道，好残忍......”
“是，我是霸道，我是残忍。若若，你不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对我的这些特性感到奇怪了。”
封晨决定向林芷若稍微透露一下他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往，便继续道：
“想来你也好奇过我的身手，我的身世。若若，之前我都对此避而不谈，但我认为现在可以和你说了——我杀过人。”
“杀过人”
这三个字，让林芷若的泪眼睁大，瞳光剧烈摇曳。
“当然，我只杀该杀之人，作为所谓正义的利刃在世界的暗处活动。”
封晨轻轻叹道：
“直到我遭受到了背叛——我曾所以为的正义，竟是那么的虚伪、可笑，他们歪曲了伟大前辈的墓志铭，践踏败者死后的尊严、为败者打上‘邪恶’的标签，维序着只对他们有利的秩序。”
“自那以后，我便决定不再为他人而活，我要拥有自己曾经想要拥有的一切，找到已经久久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幸福。”
说完这句话，封晨笑了，“而若若，你现在就是我的幸福，是我想要守护的宝物。”
林芷若听完封晨的叙述，恍惚了许久。
最终。
她朝着封晨的脸，抬起巴掌，落在半空，颤抖停滞间，却变成了拳头，打在了封晨的臂膀上，一下，又一下。
她开始抽泣，她开始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