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乔映映转头，笑着问柯嘉桓。

 「桓哥，要是我不小心弄死她们，怎么办？」

 「死就死呗，只要你开心，死了谁都无所谓！」

 「包括季望舒？」

 柯嘉桓只停顿了一秒，便迅速开口：「别总提她，扫兴！」

 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塌陷，愤怒夹杂着恨意在我胸口四处激撞。

 攒着很久的力气，突然就散了。

 「我是季望舒」几个字，生生又落回嗓子里。

 昨晚他趴在我肚子上喃喃自语说想要个孩子，今天却说我们死了也无所谓……

 乔映映生怕我不够难过，好心的解释：

 「我和柯嘉桓五年了，如今我怀了他的孩子，只要你死，柯家的一切就是我的了。」

 五年？

 孩子？

 原来他昨晚说的想要个孩子，是另有其人。

 是乔映映，不是我。

 我突然想笑。

 可是被烫化的唇舌，却什么都发不出。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乔映映扬起了手。

 我惊恐的连连摇头，最后看向站在另一侧的柯嘉桓。

 可他只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便亲手将泛着冷光的飞刀递到乔映映手中。

 利刃破空而来，像噬人的野兽。

 分别扎进我微微鼓起的小腹。

 我大张着嘴，面色扭曲一片，血红的眸子死死瞪着男人。

 乔映映见状，转头握住男人的手拿起飞刀：「哥！你也来试一下！对着她隆起的小腹！瞄准！」

 他手腕高高扬起，我颤抖的闭上眼。

 噗呲几声！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叫嚣着不断放大。

 一刀……

 两刀……

 三刀……

 钻心的疼痛从小腹直逼心脉，浑身早已被鲜血染透。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老婆，咱们一定要白头偕老，那时你可不准嫌弃我丑！」

 那是他昨晚趴在我耳边说的情话。

 当时他眉眼浅笑，映着光的模样格外温柔。

 与面前这个冷心冷肠的刽子手，判若两人。

 可分明，他也是他。

 意识昏沉，视线里尽是柯嘉桓为乔映映细心擦拭手指的画面。

 眼前一黑，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是焦急的呐喊：「女士，你挺住，孩子还有救！」

 全身无一处不疼，身体仿佛飘在船上摇摇晃晃。

 我勉强睁眼，无声裂开嘴，被烫伤的舌头火烧火燎地疼。

 见我半阖着眸子，气息微弱，医生急得直哭。

 「女士，你一定要挺住！」

 原来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会为我流泪。

 而我的老公却只想要我的命。

 我艰难呼吸着。

 身上的血快要流干殆尽时。

 医生推着我冲进了手术室。

 「血包！」

 「心率仪！输氧机！」

 护士报数般喊了出来。

 下一秒，手术门被撞开，有人冲了进来，将医生团团围住。

 皮鞋声急促响起，柯嘉桓推门二入，眉心皱成川字：

 「我老婆头晕，要用这间最好的手术室！」

 医生面面相觑，护士更是开口提醒他：

 「那位乔小姐人没事，要去的地方是特护病房！这里是做手术用的……」

 他什么都不听，只沉着脸赶人。

 我咽下心底的不甘和疼痛，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孕检单想递给他。

 「我是……」

 话声未落，他反手一个耳光。

 我和染血的孕检单，同时摔落在地。

 「闭嘴！没你啰嗦的份！」

 柯嘉桓一脚踩住孕检单，嫌恶地擦了擦被血污染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