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淮茹阿姨，你还不明白这事有多严重吗？”</p>“我告诉你，棒梗偷的是一只老母鸡，还偷了轧钢厂的酱油！”</p>
“那只老母鸡我知道是谁家的，就是我隔壁许大茂家的！”</p>
“我今天亲眼看见的，我还没跟保卫科科长说呢，要是他知道了，带人来查，你知道会怎么样吗？”</p>
苏烨瞪着秦淮茹，脸色铁青地问道。</p>
“咕嘟——”</p>
“会怎么样？”</p>
秦淮茹听苏烨说得这么明白，吓得咽了口口水，胆战心惊地问。</p>
“棒梗年纪小，还是个娃娃，不会送去劳改。”</p>
“但几个月的少管所是逃不掉的。”</p>
“以后留了案底，就算你家棒梗考大学，想找工作，也没人敢要一个有污点的人！”</p>
“咱们这条街上不是没有劳改犯，他们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清楚！”</p>
街上那些因为犯事被抓去劳改、出来后没人敢用的人，根本没有单位愿意接收，也没有任何保障和福利。</p>
那过的叫什么日子，简直不是人该过的。</p>
一想到棒梗以后也变成那样，秦淮茹的脸色立马变了。</p>
她赶忙抓住苏烨的手，恳求道：</p>
“小苏，阿姨求你了，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p>
“棒梗还小，什么都不懂！”</p>
“阿姨求你了，只要你不说给科长听，你要什么，阿姨都给你！”</p>
她的手摸起来软绵绵的，让苏烨心里头觉得怪舒坦的。</p>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整天不是忙着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奔波。</p>
但她的手居然光滑得像没干过活一样，又细又滑。</p>
“淮茹阿姨，你要是不想让棒梗被关进少年管教所，今晚就来找我。”</p>
“我有点事想跟你私下谈谈。”</p>
“不过今晚许大茂家的老母鸡被偷了，他肯定会大闹一场，到时候三位大爷也会召集全院的人开会，要是这事说不清楚，说不定就得报警处理了。”</p>
“不过嘛，我在保卫科还是有点地位的！”</p>
“当然了，这事是闹大还是小事化了，全看你怎么抉择！”</p>
苏烨笑眯眯地盯着秦淮茹。</p>
秦淮茹感觉到他的眼神，望向他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庞，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低下了头，一声不吭。</p>
过了好一会儿，秦淮茹还是决定要救儿子。</p>
她不能让棒梗被关进少年管教所，就算报警调查也不行。</p>
在这个院子里，他们一家全靠装可怜才能勉强过日子。</p>
要是报警了，最后真相大白，他们家的名声就全毁了。</p>
在那个年代，名声一旦毁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p>
以后棒梗娶媳妇，小当和槐花嫁人，谁还愿意跟他们家来往？</p>
所以，绝对不能出岔子。</p>
“呼——”</p>
“我晚上一定来，只求小苏你别把这事告诉厂里的保卫科。”</p>
“这事还得靠你帮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万别牵扯到棒梗！”</p>
看到秦淮茹答应了，苏烨笑了。</p>
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寡妇，那身材，那脸蛋，那肌肤，心里头不由得一阵燥热。</p>
想到晚上能跟她好好聊聊，探讨探讨人生，忍不住就咧开了嘴。</p>
“淮茹阿姨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p>
“我保证，只要你晚上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让人知道棒梗偷鸡的事，也不会让许大茂报警。”</p>
“而且，这事跟你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p>
苏烨笑着说。</p>
“好，我听话，我一定听你的。”</p>
“行，那你这样，等傻柱回来……”</p>
说完，苏烨就在屋里开始安排起来。</p>
没一会儿，秦淮茹匆匆忙忙离开苏烨的房间，回到了中院。</p>
她看见贾张氏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要吃人一样地盯着她。</p>
秦淮茹赶紧快步走过去。</p>
“妈，我这就去做饭！”</p>
“秦淮茹，说，你跟苏烨去后院干什么去了？”</p>
贾张氏冷冷地问。</p>
“没什么事，就是聊了聊棒梗的事。”</p>
“妈，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p>
秦淮茹不敢说实话，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p>
可贾张氏瞪着她那双三角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p>
“秦淮茹，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东旭的事！”</p>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p>
“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你生是贾家的人，死也是贾家的魂！”</p>
“你要敢干出那不要脸的事，我饶不了你！”</p>
贾张氏恶狠狠地骂着，</p>
一点面子也不给秦淮茹留，</p>
也不管有没有邻居听见。</p>
毕竟，贾家的事，邻居们早就见多了，不奇怪了。</p>
这些年，</p>
自从贾东旭走了以后，贾张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秦淮茹。</p>
只要她和哪个男人多说上两句，就得挨顿骂，还得被警告别乱来。</p>
她生怕秦淮茹在外面乱搞，对不起她儿子贾东旭。</p>
“知道了，妈。”</p>
秦淮茹不敢反驳，</p>
低着头，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p>
贾张氏看了一眼秦淮茹的背影，又把目光转向了后院。</p>
“呸！小畜生，真不是个东西，整天就知道乱搞！”</p>
“等着吧，你那死鬼爹娘留下的东西，我迟早给你翻腾出来，让你一无所有，饿死你！”</p>
“到时候看你怎么娶媳妇，怎么传宗接代！”</p>
骂了几句，</p>
她才转身回屋。</p>
进屋前，还朝着厨房吼了一嗓子：</p>
“快点做饭，我大孙子一会儿就回来了！”</p>
“想饿死我们？！”</p>
“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行，当初我家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扫把星！”</p>
厨房里的秦淮茹，</p>
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p>
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p>
不过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熬锅粥，热几个粗粮馒头。</p>
炒菜？那是不可能的。</p>
这些年，秦淮茹晚上从没炒过菜。</p>
因为有傻柱这个舔狗，每天都会从轧钢厂食堂偷点菜回来，还都是带肉的好菜。</p>
看了看时间，</p>
差不多了。</p>
傻柱应该快回来了，得去接他，把菜拿回来，准备吃饭。</p>
顺便把苏烨跟她说的事告诉傻柱。</p>
……</p>
这天，傻柱从食堂偷回来半只鸡，</p>
打算晚上炖鸡汤给妹妹喝。</p>
眼看就要高考了，想给妹妹补补脑子。</p>
屋里的火炉上，砂锅咕嘟咕嘟地炖着，满屋子都是鸡汤的香味。</p>
他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p>
“柱子！”</p>
秦淮茹这时候推门就进来了，</p>
大声喊了他一声。</p>
闻到屋里飘出来的鸡汤香味，</p>
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p>
“苏烨真是太神了！”</p>
“他居然真的猜对了，傻柱在炖鸡汤！”</p>
“看来工厂里的大小事务，保卫科真是无所不知！”</p>
秦淮茹回想起后院苏烨跟她说的那番话，心里头那个惊讶，简直无法形容。</p>
“哎呀，秦姐！”傻柱凑上来打招呼。</p>
“今儿个就只有几个凉拌菜，你将就着对付一口吧！”</p>
“这鸡汤我是特意给雨水准备的，雨水明年高考，我不盼着她能考上大学，但成绩好点，以后也能找个像样的工作嘛。”</p>
“所以，这鸡汤你得给我留着，行不？”</p>
傻柱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那卑微的样子，真是十足的舔狗。</p>
秦淮茹想起苏烨的话，嘴角不禁微微上扬。</p>
“柱子，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p>
“雨水学习用脑过度，是该补补，但今天这鸡汤我不要。”</p>
“凉拌菜在哪儿？给我，我拿回家吃！”</p>
见秦淮茹如此通情达理，傻柱笑得跟朵花似的，连忙把桌上的饭盒递给她，还趁机摸了摸她的手，心里那叫一个美。</p>
“秦姐，还是你最好，真懂事！”</p>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真的！”</p>
听着傻柱的甜言蜜语，秦淮茹强忍着恶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p>
“看你那傻样！”</p>
“得了，你去熬汤吧，我回去了，该准备吃饭了。”</p>
“对了，有没有脏衣服？我顺路带回去，晚上帮你洗了！”</p>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瞪着他。</p>
“都干净着呢，这天这么冷，哪能让你受累。”</p>
“快回去吧，不然张婶又该唠叨你了！”</p>
秦淮如摇了摇头，说：“行，那我先走了！”</p>
秦淮茹拿着饭盒，转身就走。</p>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傻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那个馋。</p>
可是——</p>
秦淮茹刚把饭盒带回家，后院就传来一声怒吼：</p>
“谁？”</p>
“谁偷了我们家的老母鸡！”</p>
“快来人，咱们院子里出贼了！”</p>
许大茂下班回来，刚到门口，就发现他从老乡那儿借来、用放电影换来的两只老母鸡，现在只剩一只了。</p>
他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鸡的影子，赶紧冲进屋里大喊：</p>
“娥子！娥子！！”</p>
娄小娥今天因为来了月经，一直在屋里没出门。</p>
她听到许大茂刚下班回来就大呼小叫的，不情愿地从屋里走了出来。</p>
“许大茂，你瞎嚷嚷什么呢？”</p>
“咱家的老母鸡呢？怎么只剩一只了？”许大茂焦急地问。</p>
“我哪知道呀！”娄小娥回答。</p>
“我今天身体不爽，一整天都赖在床上呢！”</p>
“说不定溜出去了，你赶紧四处看看！”</p>
娄小娥望了眼鸡笼，发现就剩一只鸡了。</p>
许大茂连忙说：“我找遍了，后院连个鸡毛都没见！”</p>
“那你去前面看看，说不定跑那边去了！”娄小娥说。</p>
“不可能，肯定是被偷走了！”</p>
“谁？”</p>
“谁偷咱家的老母鸡了！”</p>
“快来人，咱院子里进贼了！”</p>
许大茂猛地大喊起来。</p>
刚好这时大家都下班回家了，院子里人挤人。</p>
许大茂这一嗓子，全院的人都听见了。</p>
大家伙都好奇地跑出来看热闹。</p>
苏烨这时候正在屋里头，听见许大茂的叫唤，脸上乐开了花。</p>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p>
“傻柱，我先从你这儿讨点利息，让你当回替罪羊！”</p>
“以前你挺横的，以后我让你天天吃瘪！”</p>
他这么盘算着，低头忙活起做饭来。</p>
土豆炖牛肉！</p>
红烧肉！</p>
再蒸一锅香喷喷的米饭！</p>
这顿饭绝对够味。</p>
……</p>
许大茂带着娄小娥，在院子里到处搜寻。</p>
走到傻柱家门口时，许大茂突然猛吸了几口气。</p>
脸色说变就变，一脚把门踹开，掀开帘子就冲了进去。</p>
他看见傻柱正拿着勺子，美滋滋的喝着砂锅里的鸡汤。</p>
许大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p>
“傻柱，我问你，这只鸡哪儿来的？”</p>
“你管得着？擦擦你那口水，别掉我锅里！”</p>
傻柱听见许大茂问，满不在乎地说。</p>
“你是不是偷我家的？”</p>
“许大茂，你找揍是吧？你问问这只鸡，它是不是你们家的？”</p>
“再说了，你们家还有鸡吗？你们家养鸡了吗？”</p>
听了傻柱的话，许大茂更加生气了。</p>
他也不废话，直接冲出去大喊大叫起来。</p>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快过来！”</p>
“我们院子有小偷！”</p>
“快来抓贼！”</p>
被他这么一喊，大家都跑过来了。</p>
一眨眼的功夫，全都聚在傻柱家门口。</p>
易忠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慢悠悠地踱了过来。</p>
他们分开人群，走了进去。</p>
“许大茂，怎么回事？”</p>
“有话好好说，什么抓贼，咱们四合院怎么可能有小偷！”</p>
易忠海一进屋，就先定了调子。</p>
这就是易忠海，一个狡猾透顶的老狐狸！</p>
“不是，一大爷，我可是亲眼看见的！”</p>
“怎么就没小偷呢？”许大茂一听这话，急了，连忙反驳。</p>
“许大茂，你先把事讲明白！”刘海中心里最想的就是把易忠海挤下去，自己当大爷。所以他一听这事，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问。</p>
“二大爷，我前几天下乡放电影，公社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两只老母鸡。”</p>
“我拿回来养在鸡笼里，都好几天了，本来是想留着等我家娥子怀孕了给她补补身子。”</p>
“可今儿个下班回来，我发现鸡笼里就剩一只了，我到处找，你们看看，傻柱那砂锅里炖的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