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小了，都看向易忠海。</p>被大家这么盯着，易忠海心里很不痛快。</p>
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大声说道：</p>
“什么叫‘算是你偷的’？”</p>
“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p>
“你怎么还认为院子里的人想陷害你呢？”</p>
见易忠海这么说，傻柱闭上了眼，干脆地喊道：</p>
“是我偷的！”</p>
见傻柱这么爽快就认了，刘海中放下了手里的搪瓷杯，大声嚷嚷：</p>
“大伙儿看看，看见了没！”</p>
“咱们院里出贼了，还是个大贼！”</p>
“来来来，大伙儿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p>
只要傻柱偷窃这事定了，</p>
到时候，易忠海这个大院的老大也逃脱不了管理的责任，</p>
得为此担责。这老大的位子，也得换人坐了。</p>
不过——</p>
易忠海却直接问傻柱：“何雨柱，你最近是不是跟许大茂有什么过节？”</p>
这话一出，傻柱立马眼睛放光，就要开口。</p>
刘海中见势不妙，赶紧补了一句：“就算有矛盾，也不能成为偷东西的理由！”</p>
“许大茂，你是当事人，你说，你想怎么处理这事？”</p>
说实话，刘海中别的能耐没有，文化程度几乎为零，但玩心眼儿，他倒是挺在行。</p>
他这么一问，许大茂也赶紧开口：</p>
“几位大爷，我那母鸡原本是打算等我媳妇怀孕坐月子时，留着下蛋给她补身子的！”</p>
“得了吧，你媳妇会下蛋？”</p>
“你俩结婚这么多年了，要能下蛋早下了！”</p>
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傻柱就幸灾乐祸地嘲讽起来。</p>
大伙儿一听，全笑翻了。</p>
一旁的娄小娥更是气得直骂：</p>
“傻柱，你个混账东西！”</p>
傻柱却斜着眼说：“别提蛋的事了！”</p>
许大茂见媳妇被欺负，也火了，站起来就指着傻柱骂：</p>
“傻柱，你个大爷的，混账玩意！”</p>
“我今天非得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p>
但在易忠海面前，这事根本不可能真报警。</p>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行了，都给我安静！”</p>
“何雨柱和许大茂之间有矛盾，所以才去偷鸡，这是报复许大茂！”</p>
“所以说，这从根本上讲，不是道德问题，而是打击报复，故意的！”</p>
“许大茂，你把鸡和锅拿回去，再让傻柱赔你三块钱！”</p>
“这也是咱们大院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以后大伙儿都得引以为戒，别再犯了，都记住了！”</p>
易忠海一发火，大伙儿立马就安静了。</p>
就在大伙儿都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时，站在一旁的苏烨却笑着站了起来，朝里面喊道：</p>
“一大爷，我不同意你的说法。”</p>
“傻柱这可不是什么打击报复，这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p>
“咱们这院子里，谁不明白，这些年都是傻柱在欺负许大茂，什么时候见过许大茂欺负傻柱！”</p>
“就算要找人算账，那也应该是许大茂找傻柱，而不是反过来！”</p>
“所以呀，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的一份子，我得跟科长报告这事。”</p>
“不然，这种事要是开了个头，可就刹不住车了。”</p>
苏烨话音刚落，</p>
只见场中的易忠海和傻柱，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p>
本来嘛，这事在内部就能解决，</p>
他原本也不想惊动厂里。</p>
可这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对，苏烨可是保卫科的人。</p>
“苏烨，你这是不是活腻了？”</p>
傻柱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p>
黑着脸，大声嚷嚷道。</p>
在四合院里，苏烨平时就像个透明人一样。</p>
只有当他们需要钱和东西时，才会想起他。</p>
再加上他平时总是低三下四的，</p>
面对大家的排挤和欺负，也不敢吭声。</p>
大家都把他保卫科办事员的身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p>
就像现在，</p>
院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主动搭理他一句。</p>
要不是他自己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p>
根本没人会想起他。</p>
坐在一旁的秦淮茹，看到苏烨站出来，</p>
眼里满是疑惑。</p>
她很清楚以前的苏烨是个什么脾气。</p>
但今天看到的苏烨，</p>
不仅让她晚上去他屋里，言语中还带着威胁。</p>
最关键的是，他对轧钢厂的事了如指掌，</p>
连傻柱带回来半只鸡都知道。</p>
那以前的事呢？</p>
“难道他以前都是在装蒜？”</p>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p>
同时，她也想知道，</p>
面对傻柱的威胁，苏烨会如何应对。</p>
要是他怂了，那晚上就不用去了。</p>
但要是他没怂，反而能把傻柱给镇住，那……</p>
“苏烨，你这是不给我脸面是吧？”</p>
“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p>
“今天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p>
说着，</p>
傻柱挽起袖子，大步流星地朝苏烨走去。</p>
看他这阵势，明显是想揍苏烨一顿，</p>
就像之前打许大茂那样。</p>
可苏烨却一点也不害怕，</p>
反而看向易忠海。</p>
此时的易忠海，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p>
一声不吭，也不阻止。</p>
刚才苏烨那话，让他心里很窝火。</p>
这么多年了……</p>
在这座大院里，谁敢质疑他的决定？</p>
今天这个苏烨，居然敢质疑自己，还拿保卫科的身份来压自己。</p>
他配吗？</p>
正好借傻柱的手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长长记性。</p>
不然，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呢？</p>
再说了，要是这次因为他是保卫科的办事员就放过他，那以后四合院出了事，是找他这个保卫科的，还是找我这个一大爷？</p>
所以，易忠海才让傻柱放手去做。</p>
苏烨看着傻柱直冲自己而来，易忠海也没拦着。</p>
他只是摇摇头，笑了一声，心里头跟明镜似的。</p>
“傻柱，我劝你三思而后行！”</p>
“偷东西那可是大事。”</p>
“现在还要打保卫科的人，你最好想清楚，动了手会有什么后果。”</p>
苏烨轻轻松松地笑着说，半点不慌。</p>
傻柱见状，反倒是更生气了。</p>
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帅气？</p>
平日里厂里的小姑娘们都喜欢他不得了。</p>
自己却长了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找对象都难。</p>
更别提这小子还有两间房，上千块的存款，一堆物资。</p>
他还是四合院里头一个买自行车、手表的，还有收音机，风光得很。</p>
以前就想教训教训他。</p>
今儿个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顿。</p>
“妈呀，你给我倒！”</p>
傻柱挥动着因为天天炒菜练出来的粗壮胳膊和拳头，一拳朝苏烨打去。</p>
速度快得都能听见风声。</p>
可惜，在苏烨眼里，傻柱的动作就跟慢放似的。</p>
因为龙元丹已经让他的身体达到了人类的极限。</p>
不管是力气还是感觉，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p>
“啪！”</p>
就在傻柱的拳头快要打到苏烨脑袋的时候，被苏烨一把给抓住了。</p>
接着，傻柱咬着牙使劲，想继续往下砸，可不管怎么用劲，就是砸不下去。</p>
看到这一幕，傻柱愣了一下，眼里满是惊讶。</p>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胆子？”</p>
“是不是偷偷锻炼了，觉得自己能耐了？”</p>
“呵呵，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本事！”</p>
傻柱一看这情况，</p>
嘴里冷笑了一声。</p>
只见他话音刚落，双手就摆出了前后马步的姿势，腰一沉，就想把拳头从苏烨手里抽回来，再狠狠地揍下去。</p>
“嗯？”</p>
“怎么抽不回来，这小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p>
大院里的人看着他们俩这个架势，</p>
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p>
“你这家伙，这是明抢，还故意攻击保卫科的人！”</p>
“傻柱，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p>
“像你这样抵抗抓捕的家伙，我们保卫科既有权利也有责任制服你！”苏烨冷静地看了看还在死命想把拳头收回来的傻柱，轻声说道。</p>
“嗖——”的一声，他的手一松。</p>
傻柱没留意，力量没收住，整个人猛地往后倒去。</p>
但苏烨动作更快。</p>
砰——！</p>
“哎哟——！”</p>
“妈呀！”</p>
“这家伙还是人吗？”</p>
苏烨像闪电一样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傻柱肚子上，傻柱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凳子和桌子，才重重摔在地上，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p>
周围的邻居目睹这一幕，全都惊叫起来。</p>
从苏烨站着的位置到傻柱躺倒的地方，足足有五米远。</p>
这一脚的力量，真不是盖的。</p>
这种力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p>
难怪大家惊叹连连。</p>
原本坐在那儿看热闹的三个大爷，这时也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p>
其中最震惊的就是秦淮茹。</p>
她没想到苏烨居然这么厉害，傻柱被他一脚就踢翻在地，站不起来了，看起来气息奄奄，好像快不行了。</p>
“这苏烨，真的变了个人似的！”</p>
秦淮茹心里暗自感叹。</p>
“苏烨，你太过分了！”</p>
“你怎么能对邻居下这么重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p>
易忠海看到自己原本打算认作干儿子的傻柱被苏烨一脚踢翻在地，顿时火了，猛地站起来，大声责问。</p>
可是，苏烨只是微微一笑，瞥了他一眼。</p>
“你是不是瞎了？”</p>
“我在执行任务，抓坏人呢！”</p>
两句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p>
谁也没想到，今天的苏烨竟然这么强硬，不仅收拾了傻柱，现在还敢对着一大爷发火！</p>
这可是多少年都没发生过的事。</p>
“苏烨，你这是唱的哪一出？”</p>
“没大没小，没规没矩，这可是咱们院里资历最深的一大爷！”</p>
“你怎么能开口骂人呢？”</p>
刘海中看见这场景，心里头别提多美了，可脸上还是硬挤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p>
冲着苏烨一顿数落：</p>
“对，苏烨，你爹娘可都是有学问的人！”</p>
“你也是出自书香世家，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的！”</p>
“赶紧给一大爷赔不是，你不是前几天刚置办了个收音机嘛？我看你就把它送给一大爷，让他听听乐呵乐呵！”</p>
阎埠贵那小眼珠子滴溜溜转，</p>
说出来的话真让人无语。</p>
苏烨看这些人，</p>
压根儿不想搭理，</p>
直愣愣看向易忠海，</p>
在这四合院里，要想镇住场面，</p>
关键还得看能不能摆平易忠海。</p>
只要把他给镇住了，其他人都不在话下。</p>
“易师傅！”</p>
“傻柱这事，是道德败坏，偷了邻居东西，性质更恶劣！”</p>
“你却想用几句好话，把这事轻描淡写成报复，这不是护着傻柱是什么？”</p>
“是，我们知道你没孩子，想让傻柱给你养老送终，但也不能徇私舞弊！”</p>
“不然的话，包庇也得担责！”</p>
“我现在就能给厂保卫科打电话，叫他们来，把傻柱抓了，先关厂里！”</p>
苏烨当着众人的面，</p>
狠狠地踩了易忠海一脚。</p>
不孕不育，断了香火，</p>
这是易忠海最不能提的伤心事，</p>
谁要当着他面这么说，他准得气炸了肺。</p>
现在，大伙儿看着苏烨，</p>
不光骂了易忠海，</p>
还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p>
一个个心里直犯嘀咕，</p>
苏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p>
不过，</p>
虽说这时候易忠海气得不行，</p>
但他也开始琢磨苏烨的话。</p>
包庇的人也得一块受罚！</p>
傻柱的问题，他心里有数，这是人品有问题。</p>
在这个年头，</p>
人品问题，才是最要命的。</p>
要是真被带走，送到保卫科，那傻柱在食堂的饭碗就砸了。</p>
往后想升官发财，更是难上加难。</p>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被带走。</p>
想来想去，</p>
易忠海能选的路，已经不多了！</p>
更重要的是，苏烨对他的叫法。</p>
没叫他“一大爷”，</p>
而是“易师傅”！</p>
苏烨这招儿可真够狡猾的。</p>
就一个称呼，就把苏烨的身份从四合院的住户，抬成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人。</p>
身份一变，</p>
处理事情的权力也就不一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