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恋爱第八年初，江序的事业异常忙碌。

 可我们每日屈指可数的聊天信息里。

 却总是出现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我问江序吃饭了吗，他说小师妹帮他取了饭，很辣。

 我问要不要看电影，他说大家庆祝小师妹论文发表，要聚餐。

 后来我生病，问他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他说小师妹弄坏实验挨训，他得留下来善后。

 我从这些文字里感到一丝微妙的气息。

 很快，我的直觉得到印证。

 每月固定约会日，我托人买到江序喜欢的音乐会票。

 但在这难得的相处时光，江序却频频低头回复消息。

 我有些不开心，却想着他一直工作繁忙，也是辛苦。

 于是小声问一句，谁在你休息日还来打扰啊？

 江序随口回答：

 “秦薰复制我实验，数据出错，在问我。”

 秦薰，就是江序那位同门师妹。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心情。

 只觉得可惜，好不容易买到的票，两个人都没认真看。

 回去路上，江序再次拿出手机回消息。

 我忍无可忍覆手盖上。

 江序皱眉看我。

 我目光定定看着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每月一次的约会日，你都缺席两次了，我好不容易约上你，你却一直看手机。”

 “你总提你小师妹，我要吃醋了。”

 这两句话说出来，我以为江序会借坡下驴，减少提及次数。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江序会因为这句话生气。

 他一下子冷了脸：

 “任真，你什么时候变成性缘脑了？”

 “我帮她只是想让她成长的更快，仅此而已。”

 那晚之后，江序开始与我冷战。

 我给他发的消息，他一句不回。

 冷战第三天，我收到江序的信息。

 【没胃口，给我做点清淡菜，送到研究所。】

 这句话在我看来无异于和好的信号。

 于是我请假，转头去了菜市场买菜。

 菜一做完，我马不停蹄送到研究所。

 可门推开，我看到江序蹲在女孩面前，轻揉她的肚子。

 我曾经无数次赞美的清冷声音，此刻温柔无比。

 “怎么样，好受点了吗。”

 “好多了，师兄。”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都快炸了，无数念头蜂拥而至，堵得我心口发疼。

 女孩忽然抬头，立刻羞涩推开江序。

 “学长，别揉了，有人。”

 江序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他起身蹙眉：

 “真真，这是研究所，你怎么不敲门？”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讥讽一笑：

 “敲了门，我岂不是看不见刚刚那一幕了？”

 女孩站在江序身边，吐了吐舌头，小声解释。

 “姐姐，你误会了，我是生理期痛得做不了实验，江师兄没办法才帮我揉揉肚子的。”

 江序走到我面前，想要接过饭盒。

 “现在研究所人手不够，秦薰身体不适，没有胃口，现在都没吃饭，饭盒给我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

 可此刻我只想笑，笑我自己原来是个小丑。

 心口的刺痛让我口不择言起来。

 “她肚子痛，你蹲下来给她揉肚子。”

 “她没胃口，你结束冷战让我给她做饭。”

 “江序，你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体贴细致了？”

 我以为自己吼得撕心裂肺，其实声音哑的不像话。

 对面江序半点不觉自己有错，语气淡淡。

 “秦薰是组里不可缺少的一员，她状态好，我们的研究就能更推进，你能不能别把你那套复杂的男女思想，按在我们按照头上。”

 我定定看了他一眼，拿着饭盒转身离去。

 这份饭菜，我宁可给狗吃！

 下一秒，手上饭盒忽然被江序狠狠扯过去。

 我一下子没站稳，连人带盒摔在地上。

 精心准备两小时的饭菜，变成了一滩垃圾。

 江序脸色一沉，冷冷呵斥：

 “大中午的闹这么一出，你满意了？”

 我沉默地跪坐在地，手心被碎瓷片扎得生疼，流了一手的血。

 他一愣，下意识向我伸出手，想要扶我。

 我推开他，忍着痛自己站起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