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场愕然。</p>

    我伸出手指，那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直直地，指向了程奥明。</p>

    “奸细，就是他。”</p>

    “不，不是我！”</p>

    程奥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头，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p>

    他甚至恼羞成怒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p>

    “哥！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害怕罪行被揭发，就想拖我下水吗？你对得起父亲和国家的悉心栽培吗？”</p>

    江心遥也立刻反应过来，尖声帮腔。</p>

    “对，程旭然的话不可信，程奥明才是受害人！”</p>

    我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p>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熟悉的模拟拆弹器，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拆开了它，从里面捻出了一枚微型芯片。</p>

    我父亲的眉头紧紧锁死，他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更强势的话语打断。</p>

    “我的话不可信，他的话，就能信了？”</p>

    “我有个习惯，每次出任务，都会在防护服里装一个窃听器，以便窃取对方的情报。”</p>

    “程奥明私自代替我出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我这个习惯。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p>

    程奥明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平静，实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p>

    我父亲的眉头逐渐拧成“川”字，双手紧握成拳。</p>

    要不是还有调查组的人在，他恨不得冲过来抢走芯片。</p>

    芯片被我插入电脑，周围的人也默契地安静下来。</p>

    紧接着，程奥明的声音就从电脑里传了出来。</p>

    “这次先把炸弹装我身上，等搞掉程旭然，就再没人阻止我们合作了。日后我升到高位，咱们之间置换的利润空间也就越大。”</p>

    “呵呵，我们都合作那么多次了，放心吧。”</p>

    我关掉了录音。</p>

    程奥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惊慌。</p>

    “爸，我没有，一定是我哥陷害我。”</p>

    “旭然，这个……”</p>

    我父亲不苟言笑的面孔上，竟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他紧紧盯着我，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开口。</p>

    我置若罔闻。</p>

    “爸，刚才的电话里，你不是已经听过了这段录音吗？难道你质疑上级部门？”</p>

    其实来之前，我已经将这段录音备份发给了上面。</p>

    调查小组听到我这么说，不由得好奇。</p>

    “程队，他说的是真的吗？”</p>

    “……是，上面鉴定过这段录音是真的，要我秉公处理。”</p>

    我父亲和程奥明祈求的目光隔空交汇，最终只能低头承认。</p>

    程奥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p>

    “不，我没有！”</p>

    调查组了然，依法将他带走。</p>

    江心遥追了出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押上车带走。</p>

    她从未如此恨过。</p>

    她转身回来，不顾场合，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p>

    “程旭然，你到底在玩什么阴招，不是说眼睛瞎了吗？我看你就是在故弄玄虚！”</p>

    我知道她想为程奥明出气，打算转移大家的注意力。</p>

    可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舔狗了。</p>

    我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p>

    “你不用引导舆论，到底是谁心怀不轨，你心里清楚。”</p>

    我将视线转移到我父亲脸上。</p>

    赫然发现他就像苍老了十岁一样，一脸颓败。</p>

    “程队，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p>

    “我能拿出证据证明奸细是程奥明，你应该把我的专利还给我，为我澄清一切。”</p>

    我父亲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p>

    他顾不得江心遥恳求的眼神，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缓缓面向镜头。</p>

    “其实发明超级探测器的是旭然，江心遥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解救程奥明的任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