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年前，宋初大学毕业，我和傅言礼的创业也终于有了起色。</p>为了报答我们，宋初坚持要来我和傅言礼的公司替我们工作。</p>
当时她已经明确获得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且工资是我们能开出来的两倍不止。</p>
我跟傅言礼说，这孩子人品真不错，知道感恩。</p>
于是她一进公司，就手把手教她怎么做生意。</p>
第一次发现傅言礼和宋初不对劲，是去年圣诞节那天。</p>
傅言礼的保暖内衣上沾染了宋初最爱用的柑橘味香水。</p>
我质问傅言礼，怎么保暖内衣这种私密衣物上会沾上香味，傅言礼十分坦然地回我是巧合。</p>
他说他买的新沐浴露就是这个香味。</p>
他中午在公司洗过澡，所以衣服上是沐浴露残留的气味。</p>
第二天我去他办公室的小休息室查看，果然多了一瓶柑橘味的沐浴露。</p>
只不过，没开封。</p>
之后，是接二连三地“巧合”。</p>
副驾驶被调过的座位，遗落在车上的口红，办公桌上被换下的全家福......</p>
这一切，都在暗示我发生了什么。</p>
直到情人节那天，我等来了宋初的示威。</p>
今年情人节，宋初给我发来视频通话。</p>
视频里，傅言礼在一家会所，喝醉了靠在宋初的肩膀休息。</p>
他嘴里迷糊地嘟哝着：“宝宝，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p>
她手足无措地问我：“凌姐，怎么办啊，傅总应酬喝多了酒，现在不肯回家，你要不来夜色会所接他一下？”</p>
“你看看他，都开始胡言乱语了。”</p>
那一天，不只是情人节，也是我和傅言礼的结婚纪念日。</p>
我把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全部扫在地上，等到天亮，傅言礼也没有回家。</p>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婚姻摇摇欲坠。</p>
我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p>
可傅言礼总说是我多想，说那天晚上只是应酬喝多了，“宝宝”喊的其实是我。</p>
一次又一次的“巧合”，真的是我多想吗？</p>
宋初，真的有她在傅言礼面前表现得那么单纯柔弱吗？</p>
显然不是。</p>
我跟傅言礼说过这些，可傅言礼不信。</p>
他认定宋初还和原来大山里那个女孩一样，单纯，朴实，需要人保护。</p>
我和他的婚姻因此裂痕越来越深，他也和宋初越走越近。</p>
想到这些，我看宋初的眼神，已经彻底染上厌恶。</p>
“宋初，你这种想上位又要装绿茶的演技，真的让我恶心，你知道吗？”</p>
“下次别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了，傅言礼这种脏男人，我让给你。”</p>
“还有你！”我啪地回头还了傅言礼一巴掌，“想偷腥又没种，放着自己亲生女儿的爸爸不去当，给别人的孩子喜当爹，贱！”</p>
大概是我话说得太难听了，宋初红着眼睛哭着跑了出去。</p>
傅言礼也跟着追了出去。</p>
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骂我一句，“凌珂，你就是个泼妇！”</p>
泼妇是吗？</p>
那我得对得起这个“称号”。</p>
我环顾四周，这间办公室的每一件陈设都让我想吐。</p>
他们遍布了宋初的痕迹。</p>
所以我干脆操起一根高尔夫球棍，把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p>
外面的员工听到动静全都围了过来，但看到是我，他们不敢拦，只能焦急地打电话给傅言礼。</p>
傅言礼大概是在忙着哄宋初，没空接电话。</p>
所以直到我把他的办公室砸得差不多了，他才回来。</p>
看到一地狼藉，他的表情堪称精彩。</p>
我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了叫做“失控”的情绪。</p>
“凌珂，你疯了！”</p>
“是，我是疯了。”</p>
我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扔掉高尔夫球棍。</p>
砸得好累啊。</p>
“作为这间公司一半的所有人，我有权处理任何我看不惯的东西。”</p>
“这间办公室的风格、摆设，全都是那个贱人喜欢的。”</p>
“傅言礼，你还要再装到什么时候？出轨都没种承认吗？”</p>
“身为秘书，她口口声声喊你傅哥，从不喊傅总。”</p>
“在你会见重要宾客的时候，把你的办公室当成她的地盘随意进出。”</p>
“公司上下只认她不认我，是因为你们从来没跟他们介绍过我才是你真正的老婆。你刚刚还为她动手打我。”</p>
“傅言礼，你信不信就冲这些，我就能让她带着她的野种滚？”</p>
“你敢！”</p>
傅言礼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将门摔上，然后把我抵在门后。</p>
“凌珂，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小心眼一点，没想到你现在还变恶毒了！”</p>
“小晁没有爸爸，宋初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姐，你却因为一点小事一而再再而三跟我闹，想逼死她。”</p>
“好，你要离婚是吧？可以，那你净身出户！我把该给你和莱莱的一切，都给宋初和小晁！”</p>
我一直以为傅言礼之前的态度就已经够混蛋的了，没想到他还能有更混蛋的时候。</p>
要不是他现在死死按着我的肩膀，我一定再甩他一巴掌。</p>
“呸！”</p>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p>
“你以为婚姻法你家定的啊？如果不是你害了莱莱，让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这个瘟神，我就该找到你和宋初出轨的证据，让你净身出户！”</p>
“现在还愿意对半分，已经是看在你是莱莱爸爸的份上！”</p>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借给宋初暂住的房子，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p>
“如果你再不同意离婚，我就让她带着宋小晁滚出去！”</p>
“好，你很好！”</p>
傅言礼眼神骤然一冷，仿佛要撕碎我一般，狠狠把我甩开。</p>
他捡起飘落到地上的离婚协议，刷刷签上他的名字。</p>
“你不就是要离婚吗？离就离！到时候看谁会后悔！一个女儿而已，我跟谁生不是生！”</p>
傅言礼似乎是气急了，口不择言。</p>
我也问出了一个被我回避在心里很久的问题。</p>
“傅言礼，宋小晁是不是真是你和宋初的私生子啊？”</p>
只有这一个可能，能解释傅言礼所有出格的行为。</p>
我脸上露出戏谑嘲讽的笑，“我们都要离婚了，我就想听句实话。”</p>
“傅言礼，你对宋小晁那么好，到底是爱屋及乌，还是，他就是你的私生子？”</p>
最终，我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p>
因为不管我怎么逼问，傅言礼都不承认他和宋初出轨了，也不承认宋小晁是他的孩子。</p>
他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的无理取闹上。</p>
不过，这些不重要。</p>
重要的是，傅言礼终于同意和我离婚。</p>
我再也不用等待一个不回家的丈夫，莱莱也不用渴望一份得不到的父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