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到妻子的新指令后，我知道，决战的时刻要来了。</p>第二天，我当着妻子的面，假装“思念成疾”，像个疯子一样拿出了一张世界地图。</p>
我把地图铺在地上，监控可以清晰地看到。</p>
我指着地图上的一片蓝色海洋，用一种狂喜的声音说。</p>
“小雅，我们带薇薇去这里吧！”</p>
“这里是大海的中央，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了！”</p>
妻子“欣喜若狂”地抱住我。</p>
“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走！永远不回来了！”</p>
我们开始疯狂地收拾行李。</p>
我们把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像两个彻底失控的疯子。</p>
最关键的是，我们把家里的三本护照，明晃晃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p>
这是最直接的信号。</p>
果然，监控那头的岳父母彻底坐不住了。</p>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冲了过来。</p>
岳父一脚踹开大门，他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p>
他看到了茶几上的护照，看到了我们打包好的行李。</p>
“你们想干什么！”他咆哮着。</p>
岳母则哭天抢地，上来抢走了护照。</p>
“你们不能走！你们不能离开这里！”</p>
她流着泪，假惺惺地抱着妻子。</p>
“小雅，妈都是为你好啊，你不能再错下去了！”</p>
岳父则警告我，绝对不许离开这座城市一步。</p>
他们激烈的反应，让我和妻子对视了一眼。</p>
我们都明白了。</p>
他们绝不允许我们脱离他们的掌控。</p>
我们猜对了。</p>
他们的表演结束了，现在，该轮到我们进行最后一步了。</p>
我等他们走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岳父的手机。</p>
我用一种彻底疯癫、狂喜到极点的哭腔，对着电话那头喊。</p>
“爸！”</p>
“爸！薇薇下周就生日了！”</p>
“我们想在家里给她办个生日派对！我们想请你们一起来参加！”</p>
“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来啊！薇薇想外公外婆了！”</p>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p>
我能感觉到岳父在那头，压抑着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p>
过了很久，他冰冷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p>
“好。”</p>
“我们一定到。”</p>
挂掉电话。</p>
我和妻子站在客厅中央，相视而立。</p>
我们彼此的眼中，没有了疯狂，没有了表演。</p>
只有一种赴死般的决绝。</p>
生日会当天，我和妻子把客厅布置得既温馨，又无比诡异。</p>
墙上挂满了彩色的气球，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p>
蛋糕上用红色的果酱写着一行字。</p>
“薇薇，生日快乐。”</p>
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荒诞和不祥。</p>
下午三点，岳父岳母如约而至。</p>
他们推开门，看到眼前这荒诞的场景，脸色铁青。</p>
他们像在看一场拙劣又恶心的闹剧。</p>
我和妻子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p>
我们抱着蜡像“薇薇”，让她坐在了主位上。</p>
妻子拿出火柴，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p>
烛光跳跃，映着我们三个人的脸。</p>
我们开始唱生日歌。</p>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p>
我们的歌声，在空荡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无比惊悚。</p>
岳母首先崩溃了。</p>
她再也演不下去，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上来就要抢走我们怀里的蜡像。</p>
“够了！你们两个疯子！把这个东西给我！”</p>
妻子死死地护住“薇薇”，用尽全身力气尖叫。</p>
“你又要抢走她！就像车祸那天一样！你又要抢走我的孩子！”</p>
妻子的这句话，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语言陷阱。</p>
我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p>
我抱着岳父的腿，涕泗横流地哭喊。</p>
“爸！我求求你了！你快看她一眼啊！”</p>
“薇薇真的回来了！她没有死啊！她就在这里啊！”</p>
我彻底失控，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p>
我用最卑微的姿态，进行着最后的表演。</p>
岳父看着我们俩“无可救药”的样子，脸上紧绷的弦，终于断了。</p>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鄙夷和残忍的冷笑。</p>
他认为，我们已经彻底废了。</p>
他彻底松懈了。</p>
他一脚把我踹开。</p>
然后指着妻子怀里的蜡像，对着她咆哮。</p>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p>
“她早就死了！”</p>
我和妻子，就在等他这句话。</p>
我们同时停止了哭喊和尖叫。</p>
我从地上爬起来，妻子也停止了挣扎。</p>
我们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用一种极度平静的眼神，看着他。</p>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p>
我们齐声问道。</p>
“是啊。”</p>
“她是怎么死的？”</p>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开。</p>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