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个字一出来，我感动得扑过去想抱住他。

 被他一根手指顶住额头，拉不近距离。

 「你声音可真好听，多说几句呗！」

 「你唱首晚安大小姐，我马上出去，保证五分钟以后才回来。」

 「你不会唱吗？我来教你，呀咧呀咧…」

 额头上阻力消失，只看见陆今晏的背影。

 肩膀上下起伏着，看起来像只气呼呼的小狗。

 周五的会议上，大家落座，鸦雀无声。

 安静地宛如我用胶条贴住嘴巴的高考考场。

 不愧是陆今晏的兵啊。

 直到主持人开始走流程，大家有序汇报，其余人嘴巴紧闭。

 我偷偷问主持人：

 「陆总什么时候发言？」

 她端着职业笑容，说：

 「陆总从不发言。」

 「那他有意见的时候呢？」

 「之前的许秘书是他本硕同学，二人极有默契，陆总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哪个环节有问题，唉，可惜许秘书休假了。」

 说完这话，她不屑地上下打量我，仿佛在说同为秘书，怎么我就没点眼力见。

 我怎么就没有了？

 会议接近尾声。

 「好的，那今天的会议到此…」

 「等等！」我站起来，轻咳嗓子：

 「陆总有话要说，大家鼓掌欢迎！」

 「啪嗒。」陆今晏手里的钢笔掉在桌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瞳孔剧烈抖动。

 「咱们给陆总一点儿掌声好吗？」

 我带头鼓掌，陆续地，全场掌声轰动。

 陆今晏眼底那最后一丝求我闭嘴的光都灭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来。

 「大家辛苦了，年终涨10%。」

 钱果然是万能的。

 浑身班味的大家高兴坏了，总算有了几分活人味。

 叽叽喳喳间，我脑子里却还在回想陆今晏的声音。

 不同于上次被我勒到沙哑的嗓音。

 清冽，和煦，干净。

 陆今晏真是暴殄天物啊。

 「苏小盐，出来。」

 他压着音调，闷闷道。

 我跟在他身后，高兴得直蹦。

 左脚踩右脚，一头扎到陆今晏背上。

 好硬，好疼。

 他回过头来，一脸震惊地低头看我。

 我捂着额嘿嘿一笑：「我头硬吧，小时候我爸妈送我去少林寺…」

 「没事吧？」陆今晏主动问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那双深邃澄澈的眼睛，人生头一次结巴：

 「没…没事。」

 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陆夫人时，她高兴得哽咽半天，说什么也要请我去陆家吃饭。

 我蹭上陆今晏的车，并不要脸地凑近把他挤到车门边，同他讲冷笑话。

 「你知道什么东西有五个脚趾但不是你的脚吗？我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今晏不说话，下巴微微抖动着。

 一定是在憋笑。

 我就说嘛，没有人能抵挡我的冷笑话。

 于是我凑得更近，小嘴叭叭地说个没完，陆今晏额角神经也越来越抽搐。

 说到激动处，他轻嘶一声，说：

 「你踩我脚了。」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他看起来没有生气，或许还有几分开心，嘴角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