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后，她挣脱了我的手。

 夏天的风还炽热，我却好像掉进了数九寒冬。

 我不是钝感力很强的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对我的抗拒。

 就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她避之不及。

 可我们曾经不是很相爱吗？

 难道那些都是她演出来的吗？

 我一直记得卧底最难的那段日子里，我的情绪很不好，也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能自己消化。

 可人，是会被憋疯的。

 如果没有褚清白，我想我也会疯的。

 她真的很好，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仍包容我所有的负面情绪，任由我发泄。

 她会温柔的牵起我的手，对我说：“昭乾，你还有我，再等等我，我一定嫁给你。”

 现在，褚清白却说，希望除了同事关系以外，再无任何纠葛……

 心脏好疼，像是有刀在剐，疼的我指尖都在颤。

 “褚清白，为什么？”我忍着疼，想问个清楚明白。

 “清白！”

 远处却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5.0的视力。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褚清白转身走过去之前，她眼中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无奈又温柔的笑。

 这幅神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卧底那几年，她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神情注视着我。

 我们在乌本桥接吻，在危难中相爱。

 这种饱含爱意的眼神，曾经，只落在我身上。

 苦涩，嫉妒如洪袭来。

 我听见我自己在问：“他……是谁？”

 可褚清白连脚步都没顿，一路快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她不在乎我的情绪，一心只有那个男人。

 她的身影将那个男人挡住，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露出的轮椅。

 以及褚清白推着轮椅，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