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洛灵现在怕是正陪着江凌煊，哪里还在乎他摔下了山。</p>

    他强撑着去缴费，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p>

    透过半开的病房门，他看见沈洛灵正半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给江凌煊的脚涂药。</p>

    “疼不疼？”她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下次穿运动鞋，知道了吗？”</p>

    江凌煊挑眉扯了扯衣领，语气带着慵懒：“皮鞋显腿长。”</p>

    “再好看也不许穿了。”沈洛灵捏了捏他的鼻尖，“我会心疼。”</p>

    乔夜寒死死攥着缴费单，指节发白。</p>

    “那位女士对男朋友真好啊，”旁边的护士感叹，“男朋友就脚上起个水泡，硬是包下整栋 VIP 病房，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天。”</p>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p>

    他沉默地交完费，当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p>

    傍晚回到家，推开门就看见沈洛灵和江凌煊坐在客厅。</p>

    “凌煊脚受伤了，”她头也不抬，“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暂时让他在这住几天。”</p>

    乔夜寒垂眸，声音平静：“不用跟我报备，反正他很快就会是这里的男主人。”</p>

    沈洛灵动作一顿，眉头微蹙。</p>

    明明这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p>

    江凌煊指尖摩挲着沙发扶手，忽然勾起唇笑了一声：“这风格我不喜欢，重装吧。”</p>

    “随你。” 沈洛灵替他拂开额前碎发，语气纵容。</p>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沉默地看着江凌煊将整个家拆解重组 ——</p>

    他定制的烟灰色羊绒窗帘被扯下，换成了哑光黑纱；</p>

    沈洛灵亲手给他种的郁金香全换成了带刺的龙舌兰；</p>

    就连床头都多了组金属质感的工业风摆件。</p>

    而沈洛灵斜倚在门框边，目光追随着江凌煊，丝毫不掩饰偏爱。</p>

    周五晚上，江凌煊突然提议：“阿灵，我想去‘月色’吃饭。”</p>

    正在看文件的沈洛灵抬起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怎么突然想去那里？”</p>

    “就是突然想回去看看。” 江凌煊指尖敲了敲桌面，无名指银戒磕在玻璃上发出轻响，“你以前总说那里牛排煎得合我胃口。”</p>

    沈洛灵合上文件，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依你。”</p>

    她转头看向楼梯口，“你也一起去吧。”</p>

    乔夜寒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p>

    他今天本不想出门，但沈洛灵难得开口，他只好点头：“好。”</p>

    走进餐厅后，乔夜寒才发现，这竟是纪念日那天沈洛灵原本就定好的餐厅，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们一起发生了车祸，自此，一切都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