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门被重重甩上。</p>

    许清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下意识地抬脚想追出去。</p>

    我却先一步，侧身挡在了他面前。</p>

    他拧眉看我，眼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p>

    “你又想干什么？”</p>

    我没在意他的语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p>

    “许先生，这张卡，原本是准备给刚才那位的吧？”</p>

    我没等他回答，继续说了下去。</p>

    “我收下，是因为我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快走投无路了。”</p>

    “一百万，可能对您来说只是个小数字，对我来说是救命的稻草。”</p>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p>

    “但对一个不缺钱的普通女孩来说，这只会是羞辱。”</p>

    我抬眼，迎上他震动的目光。</p>

    “她会觉得，你和那些只想用钱摆平一切的肤浅男人没什么两样。”</p>

    许清驰彻底沉默了，眼里的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p>

    半晌，他喉结滚动，竟下意识地问我：“那你说，怎么办？”</p>

    我弯腰，捡起脚边那张薄薄的银行卡，递还给他。</p>

    “想让她意识到你的特别，就别做那些谁有钱都能做到的事。”</p>

    许清驰垂眸，盯着我手里的卡，若有所思。</p>

    那天我离开包厢时，许清驰最终还是把卡塞给了我，顺带告诉了我密码。</p>

    我心里暗道，有钱人果然都留着一手。</p>

    若不是我厚着脸皮多留了那几分钟，点破了关键，这张卡就算拿到手，也只是一张废弃的塑料片。</p>

    回到员工更衣室，我换下廉价的工作服。</p>

    从储物柜里拿出我的专业书时，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掉了出来。</p>

    我捡起它，翻开。</p>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全是关于许清驰的信息，他来酒吧的频率，每次消费的金额，点什么酒，以及他每次来时，一旦醉酒，嘴里就会念叨着同一个人名。</p>

    沐嘉禾。</p>

    可这是我蛰伏许久的猎物。</p>

    我轻笑一声，将那几页纸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p>

    从那天起，许清驰来酒吧的次数更频繁了，指名要我服务。</p>

    但他次次扑空。</p>

    半个月后，城西的一家福利院里。</p>

    我正蹲在小院里，用我蹩脚的口语教一群孩子念英文单词。</p>

    “Apple…跟我念A…”</p>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跟着我。</p>

    阳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p>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自我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揶揄。</p>

    “你的发音，不太标准啊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