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皇]：关于新皇的心上人有七只脚这个事（4）
新皇是有名字的。他不是姓新，叫皇。他的姓是大离的国姓，周。
名，是逃逸的逸。
你总拿现代的《周易》逗他，说你懂不懂，现代有本书和你一个名字，也叫“周逸”。
“大家都读不懂它，说它太荒诞了，是算命的，忽悠人的。”
“读懂它的人又说，这实在是一本象天法地的奇书。”
新皇是出了名的学渣，帝师三千弟子的倒数第一。听了这名字，却出乎意料地来了兴趣：“和孤一个名字？讲来听听。”
你简单的地给他讲了一下。
讲古人是怎么在刀耕火种的间隙，仰头看天。
讲那些遥远星辰的变动，是怎么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已的超脱。
讲那个“易”不是他的“逸”，是变的意思。
“变易：如果不好，就要改变。改变之后，才能找到好的可能。”
说起这些的时侯，你的眼眸熠熠生辉。
比星辰还要亮。
逸皇沉默了。
他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触碰你。
可在你转过来看的时侯，他把自已的头发一根根撩起来，穿在了冠冕上。
编成了凉席。
你：？？？
“爱卿，孤的头发和发冠缠在一起，解不开了。”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委屈，“帮孤解开。”
你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笑。
也是，《周易》读了几千年，都没有人自信把它完全搞懂。
你自已都没理解全。
怎么能奢望三言两语，就让不学无术的昏君明白呢？
你伸出手要帮他解开，他却后退一步：“咦？爱卿今天不打算剃孤的头发？”
你默默从身上摸出来了一把小刀。
“佩剑不朝，快放下！”看到闪着银光的刀，新皇一边害怕，一边凑过来，“孤误解你了，勉为其难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还不快解开？”
在你给他理发的时侯，恍惚间，好像听到他说——
“变不了了啊。”
“什么变不了？”
“孤，”他没好气道，“孤的头发变不了，连个花样都没！”
“谁说这头发不好？这头发太好了。”你解得烦了，索性后退一步欣赏，啧啧称奇，“陛下这手艺不错啊。头发和珠子缠一起，跟那个苹果包装网似的。”
新皇：“什么是苹果包装网？”
他已经习惯了你时不时冒出来的新词，在你解释了“苹果”是一种水果后，突然发问：“如果孤只是一介农夫。你还愿不愿意……”
似乎有什么过于暧昧的词句，险些溢出他的唇。
在他的唇齿流转，最后变成了：“你还愿不愿意当我的义女？”
你在期待什么啊。
一点也不暧昧。
你想让他当老婆，他想当你爹。
凭空短一辈分。
你“邦”的给了他一下，让他意识到自已长得不错还想得美：“不当！”
在他垂下的眼睫里，你叉腰：“你要让农夫，我就去当渔女。闲来垂钓碧溪上，知天命，享人伦。自食其力，自得其乐——”
“便是人间逍遥境。”
新皇下意识地接话。
你们的视线对上，他首先移开。
——好像，他也不是那么学渣？
……
周逸被你哄得五迷三道的，喝了药，肩胛骨刚好，戴着头上的“苹果网”就去上朝了。
每一根头发都和珠子缠在一起。
平常九五冠冕，只看皮相，还能说是威仪赫赫。
今天是头上顶着半个西瓜皮，像是海苔成精。
抬头想要劝他纳妃的大臣们看了，都沉默了。
“看来，陛下有了心上人的事是真的啊。”下朝之后，臣子们三两并排走在一起，偷偷蛐蛐一下新皇，“都开始打扮了。”
“打扮的风格都变了呢。”
“陛下能有心上人？是狐妖吗？还是诡？”
传到外面，就更离谱了。
敌对势力的说书人一拍响木：“听说大离皇上的心上人有三只手，四个脚。脖子上面长舌头，吃饭要把眼珠子摘下来。眼睛放在舌头上，饭才能从眼眶里进去呢！”
“要不怎么说帝王之相，天生不凡呢？”
“像寻常百姓那样，亲一口？不！”
“脖子上面长舌头，想要亲一口，要从头嗦到脖子。”
“那舌头要笑，他还要夸是仙妃呢！”
路过茶楼的你：？？？
没过几天，一只七脚章鱼爬到了新皇的床上。
章鱼头上顶着诡异世界的马鹿脖子，上面贴着一个长长的牛舌头。
[马鹿]是死的，俩眼睛蹦出来，被你拿铁丝扎了回去。
迷迷糊糊正准备就寝的新皇一推开门：？？？！！！
“这什么啊？！！！袭君啊！！！”
章鱼又爬了几步。
他一句“来人，护驾”没能说完，就看到你笑眯眯地从拼接物后面钻了出来：“这是儿臣搜集天下，方才给父皇找来的心上人。怎么样，合不合您的口味？”
周逸：？？？
“谁说孤的心上人是这个啊？？？”
他生生被气笑了：“你第一次叫父皇，居然是为了这种东西？”
“这么盼着孤给你找个母后？”
“啊？你不喜欢吗？”你推开马鹿死掉的脑袋，“我听人家说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马鹿的两个眼珠子掉到地上，弹球一样四处蹦。
——看来这个铁丝的质量不太好。
你还真拼了好久，也找了好久：“你知道脖子上长舌头多荒谬吗？”
“啪嗒”。
牛舌头掉下来了。
“你知道四条腿、三个胳膊的诡多难找吗？”
“卡崩”。
章鱼抽飞了头上的[马鹿]脑袋。
章鱼爬行，悄悄拽住了新皇的衣服。
你拍了拍手：“你看，它多喜欢你啊。”
“两情相悦，即刻成亲，我可以当场把婚契拿过来。”
见你真拿出了一张婚契，周逸握紧了拳。
你拉着他的手按在一边。
他看着你，随你按着。
指印落在婚契上。
你强行忽视了他灼人的视线。
“来，亲一口。”你把牛舌头挂回章鱼身上，冷笑道，“亲一口，从头嗦到脖子，我看看你怎么嗦——”
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你的唇。
叭叭叭的你，嘴也被堵上了。
不是被食物。
通一时刻，手被人牵着，按到了婚契的另一边。
……
章鱼慢慢地阴暗爬行，扯动了你的衣服。
模糊间，你怀里新找的、更大更亮的南珠滚落，滚到了他为你新造的折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