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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1章

    第1章

    茶渣里的重生

    我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硌得生疼。

    崔玉环的蜀锦裙摆扫过碗沿,糙米混着泥灰滚进指缝。

    贡茶都敢糟蹋,活该当狗。她鞋尖碾碎我昨夜试炒的茶渣,明日就是分家宴,你最好...

    大小姐!李阿婆佝偻着扑来,被家丁踹翻在柴垛旁。

    我喉头泛着铁锈味,那是咬破舌尖的血,比前日挨的藤条更痛。

    三日前的情景在血沫里翻涌。

    崔氏茶坊的蒸青房里,本该送去杨府的贡茶匣突然泛潮。

    崔玉环的翡翠耳坠偏巧落在我脚边——那匣底暗格里,还藏着半块发霉的茶饼。

    叮!

    机械音炸响时,我正舔着碗底最后一粒米。

    眼前突然浮起半卷《茶经》,墨字渗着金纹:申时三刻,西市胡商收陈茶。

    我猛地攥紧豁口陶碗。

    后半夜的月光漏进柴房,我蜷在鼠洞旁揉搓茶青。

    白天偷藏的半筐老叶硌着掌心,混着井水在石臼里碾出碧汁。

    前世在农科院实验室的触感突然复苏,指尖不自觉蜷成炒锅的弧度。

    二姑娘李阿婆的粗布帕子裹住我渗血的手腕,西市王瘸子最认钱...

    天光未明时,我把茶包塞进她采买的竹篮。

    那撮蜷曲的绿芽沾着晨露,像极了前世在龙井村见过的明前茶。

    正午的蝉鸣里,我听见前院茶饼坠地的脆响。

    王瘸子的伙计举着银锭闯进来时,崔玉环正在试戴新打的鎏金步摇。

    三十两!管家扯着嗓子报数,说是贡茶三倍的价...

    我盯着廊下晃动的铜锁,突然对上崔玉环淬毒的眼神。

    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划过我颈侧,突然笑出声:妹妹脸色倒比新茶还鲜亮。

    柴房的门栓在戌时发出异响。

    我摸着袖袋里李阿婆偷塞的碎银,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肋骨生疼——那上面还沾着王瘸子铺子特有的沉香味。

    第2章

    第2章

    茶香中的试探

    我蹲在西市茶铺后院的泥灶前,指甲缝里还卡着前日偷摘的茶青渣。

    王瘸子的大黄牙在蒸腾的水汽里若隐若现:小娘子这手炒青的功夫,倒像是练了二十年。

    掌柜说笑。我用破布裹住烫红的虎口,数着他新给的五十两银锭。

    铜钱眼突然晃过崔玉环今晨试戴的累丝金簪——那本该是阿娘留给我的及笄礼。

    黄昏的蝉蜕粘在柴房纸窗上,我嚼碎系统刚给的雨前云雾配方。

    井水混着新采的野菊突然在石臼里迸出青雾,惊得脚边老鼠吱溜钻洞。

    廊下传来嫡姐贴身丫鬟的嗤笑:二姑娘又在熬老鼠药呢

    我盯着茶汤表面浮起的金圈,突然听见前院马嘶。

    裴明昭的蜀锦袍角扫过门槛时,我故意打翻半瓮茶渣。

    苏二姑娘好手艺。他碾碎落在袖口的茶芽,玉扳指叩在粗陶碗沿,听闻你制的碧螺春,连杨相爷府上的茶博士都...

    我掐着掌心的旧烫伤俯身行礼:不过是些粗茶。

    戌时的梆子声混着嫡姐尖锐的笑刺破窗纸。

    我展开那张浸透沉香的纸条,蝇头小楷扎进眼底:三日后子时,西市槐树巷第七辆马车。

    系统光幕在此时炸开血红色提示,倒计时开始啃噬我紧绷的神经。

    廊下传来铜锁晃动的细响,我咽下含在舌底的苦茶渣。

    嫡姐染着蔻丹的指尖正在轻叩裴明昭送来的鎏金礼盒,而我的袖袋里,藏着半块能毒死整窝老鼠的茶饼。

    第3章

    第3章

    茶会上的较量

    我碾碎掌心的茶渣,碧螺春的冷香沁进指甲缝。

    茶案上鎏金香炉腾起白烟,裴明昭的玉扳指叩在青瓷盏边沿:苏姑娘的茶,总藏着三分血性。

    廊下传来环佩叮当。

    崔玉环的蜀锦裙摆扫过门槛,胭脂味冲散茶香:听闻妹妹偷了茶窖的百年紫笋她甩出半块发霉的茶饼,褐斑像蛆虫爬满边角,不如比比祖传秘方

    我盯着系统光幕跳出的茶纹分析图:姐姐这饼茶,陈味掺了三年以上的滇红碎末。指尖蘸取她茶汤抹在银簪上,锈斑瞬间漫开,鹤顶红渍过的筛网,倒是别致。

    满座哗然。

    裴明昭的茶盏突然坠地,碎瓷擦过我耳畔。

    玄色蟒纹靴踏着碎瓷踱进来,年轻公子拎着半块茶饼轻笑:苏二姑娘好利的舌头。

    他捏碎茶渣的动作像在掐人咽喉。

    系统警报疯狂闪烁:【裴明渊,危险值85%】

    听闻裴公子只喝西域葡萄酒。我拢住袖中颤抖的指尖。

    茶案下,他皂靴正碾着我裙摆暗袋——那里藏着能毒死三匹马的陈茶膏。

    夜风卷着梆子声撞进轩窗。

    裴明渊突然俯身嗅我鬓角:苏姑娘发间的沉水香,倒像杨相爷书房惯用的...

    我咬破舌尖咽下腥甜。

    系统光幕炸开红字:【三更前销毁茶窖第三排陶罐】

    柴房铜锁挂霜时,墙外传来马蹄踏碎瓦片声。

    我攥紧白日茶会顺来的鎏金杯——杯底残茶凝成诡异的青绿色。

    姑娘猜我瞧见什么丫鬟小满突然从黑影里窜出来,裴二公子的马车绕到永兴坊,有个戴幂篱的男人钻进车厢...她比划着脖颈红痕,那人左手缺三指。

    我摸到袖袋里硬物。

    白日裴明渊不慎落下的羊脂玉佩,背面刻着半枚虎符纹样。

    系统突然弹出刺目警告:【茶行资金链断裂倒计时:12时辰】

    五更天的梆子撕开浓雾。

    我蹲在茶窖暗格前,第三排陶罐里的陈茶正渗出猩红汁液。

    指尖刚触到罐沿,前院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姑娘!

    西市茶仓走水了!小满的尖叫混着犬吠刺破耳膜。

    我盯着掌心被罐沿割破的血痕,突然嗅到风里飘来的焦苦味——像极了我重生那夜,嫡母端来的堕胎药气味。

    暗巷深处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我反手将玉佩塞进灶台灰烬。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正用茶渣敷手上的灼伤。

    街角传来货郎叫卖声,混着某种铁器拖行的刺耳锐响。

    系统光幕突然跳出乱码,血红色倒计时卡在11:59:59再也不动。

    我咽下含了整夜的苦茶渣。

    后院墙头,半片蜀锦料子正在晨风里晃——正是昨日裴明渊袖口缺失的那块。

    第4章

    第4章

    茶行危机

    我蹲在柴房外筛茶渣,指甲缝里还凝着昨夜的血痂。

    东市鼓楼刚敲过晨钟,街口突然炸开铜锣声。

    官爷仔细查!这铺子藏了不得了的货!

    我扒着墙缝往外看。

    杨怀远蟒纹锦靴踩在王掌柜手背上,他腰间晃着块鎏金鱼符——和裴明渊那半枚虎符纹路刚好咬合。

    私藏贡茶可是要掉脑袋的。杨怀远碾着王掌柜手指,听说你们新进了批碧螺春

    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那批新茶还藏在我裙裾暗袋里,茶罐内侧刻着天宝四年的贡茶印。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炸开红光:【替换配方已加载】

    小满!我转身撞翻竹筛,把后院晾的茉莉香片装车!

    茶沫飞溅中,我摸到系统空间里那张泛黄的纸。

    指尖划过雨前龙井四个字时,贡茶印记突然扭曲成普通商号戳记。

    门外传来箱笼落地的闷响,杨怀远的人正在掀货架。

    午时三刻,我抱着茶箱挤进西市铺子。

    杨怀远捏起一撮龙井冷笑:这种次等货也配叫新茶

    大人说笑呢。我故意让袖袋里的虎符玉佩露出半截,昨夜裴公子赏的茶种还没晾干。

    他瞳孔猛地收缩。

    当那块玉佩完全滑出来时,杨怀远突然甩袖砸了茶碗:走!

    更鼓敲过三巡,我又摸回茶仓。

    月光漏进窗棂,照见满地破碎的茶罐——杨怀远的人果然来搜过了。

    我踮脚去够房梁暗格,瓦片突然发出脆响。

    苏姑娘好兴致。

    裴明渊从阴影里转出来,月白锦袍沾着茶渍。

    他靴尖正抵着我埋在地砖下的账本,杨家走狗前脚查完私茶,你后脚就来销赃

    裴公子不也在找东西我瞥见他袖口新换的蜀锦,今早杨怀远看见玉佩时,手抖得差点摔了茶碗。

    他突然逼近,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后腰抵到冷硬的茶碾,他指尖擦过我耳垂取下片茶叶:聪明人该知道什么时候装哑巴。

    梆子声突兀响起,裴明渊像鬼魅般退进黑暗。

    我摸着耳后灼痛处,那里有道新鲜的血口子。

    推开柴房破门时,李阿婆正坐在我藏茶的角落。

    她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平安符,那是我重生那夜从火场抢出来的遗物。

    老妇人沟壑纵横的脸在油灯下忽明忽暗,脚边散落着几片带血的碎瓷。

    第5章

    第5章

    茶香背后的棋局

    油灯爆出朵灯花,李阿婆褶皱里嵌着的茶沫簌簌往下掉。

    我指尖发凉——那焦黑平安符里裹着的根本不是符纸,是半本用血浸透的茶谱。

    我男人死在杨国忠剿私茶的刀下。她枯手擦过茶谱封皮,那年西市茶商死了四十六人,这上头的血渍,是杨怀远他爹亲手抹的。

    我喉咙发紧。杨怀远今早嗅我新茶时,还夸过这茶汤红得漂亮。

    您瞒我十年,为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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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裴家那小子在查你。她突然揪住我袖口,他靴底沾的碎瓷片,和当年杨府灭门案里碎掉的贡品茶罐一模一样。

    三更梆子响得瘆人。

    我摸黑翻开茶谱第三页,泛黄纸页上画着太极茶碾的图样——和我重生那夜在火场抢出来的铁疙瘩轮廓重合。

    天没亮我就揣着新炒的碧螺春往书院跑。

    药材铺的幌子刚挂上,穿青衫的年轻人正弯腰捡我故意掉落的茶叶包。

    姑娘这茶炒老了。赵文轩指尖捻着茶叶,火候若再减半刻,配上城南新到的滇红...

    我猛地攥住他手腕。

    他虎口结着层薄茧,是常年握笔又刻意磨掉的痕迹。

    赵公子对杨府的普洱也这般了解

    他笑出两颗虎牙,袖中滑出半截密信:三日后西市茶税账册过吏部,苏姑娘敢不敢赌杨家会在这批贡茶里夹带私货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银鱼袋。

    那本该是五品以上官员家眷才有的物件,此刻沾着星点朱砂,像极了裴明渊昨夜袖口溅上的血。

    回程时特意绕道西市,新开的茶铺正在拆封箱笼。

    我嗅着飘来的茶香突然顿住——那批号称产自剑南的蒙顶石花,混着岭南特有的酸藤味。

    6章

    假货风波

    我捏着银鱼袋碎片跨进茶铺,王掌柜劈头砸来一包茶叶。

    东市刘御史的退货!说咱们碧螺春掺了柿叶!

    碎叶簌簌落在我绣鞋上,我用舌尖沾了点碎末:火焙过头的君山银针,混了福建白茶末——这包压根不是我的茶。

    可封蜡印着苏家标记!

    您闻闻蜡油。我抠下块封蜡递过去,松烟混着沉水香,崔玉环熏帐子最爱用这味儿。

    王掌柜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抓起算盘往门外冲。

    我拽住他袖口:劳您把退货全收来。

    申时三刻,崔玉环踹开我房门时,我正用银针挑开第十七包假茶。

    野种也配碰苏家生意她金镶玉护甲戳向我眉心,明日就滚去慈恩寺...

    我猛地攥住她手腕,沾着茶渍的指尖按上她袖口:阿姐昨夜制假茶时,怎的连苏家秘印都刻反了

    满屋茶商突然从屏风后涌出。

    崔玉环踉跄着撞翻茶案,我顺势泼出青瓷盏:真正的碧螺春遇酸变红——

    茶水在她雀金裘上洇出血色。

    父亲罚她禁足的锣声还没散,我已摸黑翻进她闺房。

    妆奁夹层里躺着半块鎏金茶饼,掰开露出杨怀远的私印。

    窗柩月光忽然晃动,我闪身躲进拔步床底。

    废物!崔玉环的绣鞋狠狠碾过我刚藏身的位置,明日就把那批滇红...谁

    我屏息捏碎袖中茶丸,薄荷混着龙脑香瞬间弥漫。

    趁她打喷嚏的空当,我攥着密信从后窗翻进柴房。

    天未亮,王掌柜就哆嗦着捧回杨府定金:他们尝了新茶,说要包圆整个雨季的货。

    我盯着掌心系统刚解锁的御前雪芽配方,突然听见前院尖叫。

    崔玉环发髻散乱地扑向父亲:她私通杨府...

    住口!父亲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今早杨大人刚夸过苏家忠心。

    我倚着廊柱轻笑,突然耳畔炸开刺耳鸣响。

    【警告!茶饼含曼陀罗成分,巳时三刻将引发杨贵妃心悸】

    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我冲进柴房抓起晾晒的新茶,指尖扫过竹筛时突然顿住——本该墨绿的茶梗上,沾着星点胭脂色。

    第7章

    第7章

    暗流涌动的茶局

    我捏碎胭脂色茶梗时指节发白。

    崔玉环这蠢货居然敢往御茶里掺毒——她不知道这包曼陀罗粉能灭苏家满门

    系统,启动紧急预案!

    【正在分析曼陀罗中和剂配方】

    我抓起竹筛冲进后院。

    薄荷叶混着甘草在石臼里捣成浆,手指被药汁蛰得发红。

    前院传来崔玉环尖利的哭喊声,八成又在跟父亲告我黑状。

    阿芜!王掌柜扒着柴房门缝抖成筛糠,杨大人派兵把西市茶仓围了!

    药杵当啷砸在青砖上。

    我扯下染毒的茶叶塞进袖袋:把新到的滇红全拆了,掺三成陈年普洱压成茶砖——现在就去!

    翻墙时裙角勾住竹篱。

    我盯着东市方向冷笑,崔玉环以为抱上杨怀远大腿就能弄死我

    今早系统提示的联合打压怕是要提前。

    茶铺后巷飘来周掌柜油腻的嗓音:...等西市那批毒茶送进宫,苏家丫头就等着...

    我摸出昨夜调的劣质茶末。

    这老东西和崔玉环密谋时沾了波斯胭脂,鞋底还粘着我家特供的龙脑香——系统扫描出的证据够他喝一壶。

    周掌柜!我踹开仓库木门,您订的雨前龙井到了——哟,这堆发霉的茶饼是要孝敬杨大人

    趁他愣神,我甩手把毒茶末扬进茶堆。

    波斯胭脂遇水泛红,完美盖住曼陀罗的酸味。

    第二天东市炸锅时我正在煮茶。

    裴明渊闯进来捏住我手腕:周掌柜狱中暴毙,杨怀远刚吞了崔家三条商道——你玩脱了知道吗

    他掌心有东宫特供的沉水香。

    我挣开时故意碰倒茶盏,滚水泼在他蟒纹靴上:裴公子不如操心自己

    杨国忠要是发现账本缺页...

    前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崔玉环提着染血的裙摆冲进来,金簪直指我咽喉:贱人竟敢在贡茶做手脚!

    我侧头避开锋芒,袖中毒茶叶洒在她领口。

    裴明渊突然嗤笑:崔小姐不如解释下,杨贵妃宫里的曼陀罗粉怎么沾了你家胭脂

    杨怀远的马蹄声在门外骤停。

    我盯着裴明渊腰间晃动的东宫令牌,突然看懂了他眼底的警告——这局棋真正的执子人,此刻正坐在大明宫含笑观望。

    小心黑锅。裴明渊撂下话转身时,我往他暗袋塞了片御前雪芽。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检测到太子势力介入,请选择阵营】

    我咬破舌尖把血沫咽下去。

    父亲冲进来甩崔玉环耳光的脆响中,我对着裴明渊背影比口型:要合作吗

    他反手抛来半块鎏金茶饼,正是那晚我从崔玉环妆奁偷的——内侧赫然刻着东宫暗纹。

    第8章

    权谋下的茶局

    清晨的露水还未蒸发,我已蹲在后院的石臼前。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碾碎的茶叶混合着薄荷与甘草,药香在狭窄的空间内蔓延,这是系统给出的曼陀罗解毒配方。我将调好的解药混入新炒制的茶叶中,碧绿的茶叶瞬间被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姑娘,杨大人的马车又来了!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猛一抬头,茶渣飞溅。快步穿过侧门时,正看见杨怀远的副官捧着茶盏与崔玉环低语。那茶盏中漂浮的正是我昨日送去的特供茶。曼陀罗的毒性将在巳时三刻发作,而此刻已过辰时。

    阿姐,这茶...崔玉环突然捂住喉咙。我趁机将解药茶盏推到她面前,今早新炒的雨前龙井,阿姐尝尝

    她接过茶盏时手抖得厉害,茶水洒在她雀金裘上,殷红一片。外头传来杨怀远的咳声,我顺势将茶盏中的解药倾倒入她的茶碗。她浑然未觉地饮下,而真正的解药,已混入杨怀远副官的茶盏。

    午时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站在茶铺二楼,看着杨怀远的车队缓缓驶离。他马车轮辙中,分明沾着昨日我故意撒落的染血茶末。

    苏二姑娘好手段。裴明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手中把玩着半块鎏金茶饼,内侧的东宫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冷哼一声,裴公子不是只喝西域葡萄酒

    他突然将茶饼掷向空中,落地时恰好被我接住。今夜亥时,东市杨府马厩。他转身离开,月白锦袍下摆扫过一地茶渣。

    暮色四合时,我将最后一批解毒茶砖送进宫中。回程路上,西市茶行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系统突然弹出全息地图,崔玉环此刻正急匆匆走向永兴坊,而她鞋底沾着的正是我今早特意撒的龙脑香。

    我蹲在柴房外,透过缝隙看着崔玉环与周掌柜密谈。当她说出太子殿下四个字时,我手中的茶碾突然停滞。系统光幕上,裴明渊的危险指数正在飙升。

    苏二姑娘,夜深了。李阿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手中的火折子映出她沟壑纵横的脸。杨怀远今早送来的茶种...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手中半卷的密信。信纸泛黄,上面的茶纹印记赫然与我从火场抢出的茶谱相同。

    杨家当年灭门案,她声音沙哑,茶窖第三排陶罐里的血渍,和你父亲掌心的伤疤,都指向同一个人。

    我盯着她手中染血的茶碾部件,那是我十年前重生那夜,在火场中拼命抢出的遗物。如今,它竟成为解锁整个茶局的关键。

    茶铺外传来更鼓声,已过亥时。我将最后一包解毒茶砖塞进马车暗格,突然听见后院传来瓷盏碎裂声。转身时,正看见裴明渊站在月光下,手中握着我昨日送给他的鎏金茶饼。

    苏姑娘的茶,总藏着刀锋。他突然将茶饼掷向空中,落地时恰好被我接住。内侧的东宫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背面,赫然刻着与杨怀远腰间相同的鱼符纹路。

    我盯着他靴底新染的血渍,那是我今早在杨府马厩故意留下的标记。此刻,它正与他袖口半枚虎符上的血手印重合。

    茶行资金链断裂倒计时:3时辰。系统突然炸开红光。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茶香在舌尖蔓延。此刻的长安城,茶局之下暗流涌动,而真正的棋手,正藏在最隐秘的阴影中。

    第9章

    茶局终章:棋盘上的生死局

    夜色如墨,长安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仿佛棋盘上摇曳的棋子。我站在茶铺的屋顶,望着远处的杨府和裴府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茶局已到最关键的时刻,每一颗棋子的落定,都可能改变整个局势。

    裴明渊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小心黑锅。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既有警告,也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暗示。而我手中的那片御前雪芽,仿佛成了连接我们之间微妙关系的纽带。

    我转身回到茶铺,李阿婆已经将所有的茶叶都收拾妥当。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阿婆,茶行资金链的事,您有办法解决吗我轻声问道。

    李阿婆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正是我父亲生前常佩戴的那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他说,若有一天茶行有难,拿着它去找一个人。

    谁我追问。

    杨国忠。李阿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或许能帮上忙。

    我心中一惊,杨国忠是当朝权臣,与茶行的恩怨纠葛颇深。父亲留下的这块玉佩,或许真的是最后一张底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只见崔玉环的贴身丫鬟小翠慌张地跑了进来。苏二姑娘,不好了!崔小姐被杨大人抓走了,说她私通东宫,还说你也在其中!

    我的心猛地一沉,崔玉环的愚蠢终于酿成了大祸。她私通东宫的罪名,足以灭门,而我若被牵连进去,茶行也将彻底覆灭。

    阿婆,我们得想办法救她。我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你疯了吗救她就是送死!李阿婆惊呼。

    不救她,我们同样难逃一劫。我冷静地说,崔玉环手里有杨家的把柄,只要她活着,杨家就不敢对我们赶尽杀绝。

    我迅速换上一身黑衣,戴上帷帽,遮住面容。李阿婆虽然担忧,但还是帮我准备了一些银两和干粮。

    夜色中,我悄悄来到杨府外。杨府的守卫森严,但我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入口。我翻过围墙,落在一片僻静的花园中。

    花园里,月光洒在池塘上,波光粼粼。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花丛,朝着崔玉环被关押的方向前进。一路上,我避开了几队巡逻的侍卫,终于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厢房。

    厢房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只见崔玉环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惊恐。她的身边,站着杨怀远的亲信,正拿着一封书信逼问她。

    说,这封信是你什么时候交给太子的亲信厉声喝问。

    崔玉环咬着牙,死死地闭着嘴。我知道,那封信是她与东宫勾结的证据,一旦说出,她必死无疑。

    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靠近,将一包迷药撒向他们。亲信们瞬间晕倒,我解开崔玉环的绑绳,将她拖到一旁。

    苏二,你来干什么快走!崔玉环惊魂未定。

    跟我走,我有办法救你。我低声说,但你必须听我的。

    我将崔玉环藏在花园的假山后,然后拿起那封书信,用火折子点燃,将灰烬洒在昏迷的亲信身上。这样一来,即使有人发现,也会以为是他们自己销毁了证据。

    我带着崔玉环穿过花园,朝着杨府的后门走去。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避开了几队巡逻的侍卫。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后门时,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冷哼。

    苏二姑娘,真是好胆量。杨怀远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他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已经无路可逃。崔玉环惊恐地看着我,我却只能咬紧牙关,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杨大人,真是巧遇。我故作镇定,将崔玉环挡在身后。

    巧遇杨怀远冷笑一声,苏家与东宫勾结,私通崔家,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我心中一惊,知道他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把柄。但此时,我只能硬着头皮,试图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杨大人,这都是误会。我低声说,崔家与东宫之事,我毫不知情。至于崔玉环,她是被陷害的。

    陷害杨怀远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杨怀远身后的侍卫中,有一人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我知道,那是裴明渊安排的人。

    杨大人,这封信是崔玉环伪造的。我突然高声说道,将手中的信封扔在地上,她与东宫勾结,只是为了陷害我苏家!

    杨怀远一愣,低头去看那封信。我趁机将崔玉环推到一旁,自己迎了上去。

    苏二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怀远皱眉问道。

    大人,崔玉环与东宫勾结,是为了让我苏家背黑锅。我冷静地说,她知道我苏家与杨家有旧怨,所以故意栽赃嫁祸。

    杨怀远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被我说服了。就在这时,裴明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杨大人,这封信确实有问题。裴明渊从暗处走出,手中拿着一块玉佩,这是苏家的信物,崔玉环伪造的。

    杨怀远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知道,裴明渊的话不容置疑。

    苏二姑娘,你跟我来。裴明渊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机会。我点了点头,带着崔玉环跟在他身后,朝着杨府的后门走去。

    夜色中,我们悄然离开了杨府。裴明渊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苏二姑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裴明渊低声问道。

    我抬起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裴公子,茶行资金链的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裴明渊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将茶行的困境、崔玉环的阴谋,以及杨家的野心,一一告诉了他。裴明渊听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苏二姑娘,你真的愿意与我合作他低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裴公子,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裴明渊沉默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这是东宫的金牌,有了它,你可以暂时避开杨家的追捕。

    我接过金牌,心中感激不已。裴公子,我会记住你的恩情。

    裴明渊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苏二姑娘,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我相信,你会走出自己的路。

    我点了点头,转身登上马车。崔玉环在马车上等着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阿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她低声问道。

    我望着前方的黑暗,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们的希望。

    马车缓缓驶出黑暗,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而我心中清楚,茶局虽未结束,但新的棋局,已经悄然展开。

    茶香依旧弥漫在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而我,将在棋盘上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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