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高考志愿让我如坠冰窟。清华大学变成了普通二本院校。
7月15日那天我亲手填的志愿，根本不需要监护人签字！
爸！我冲进厨房，拽着正在炒菜的父亲撞翻了酱油瓶。
父亲坚称从未签过字。
那是谁动了我的志愿
一
窗外蝉鸣像刀子一样刮耳，风扇吱呀作响，却驱不散房间里的闷热。
我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光反射在我的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跳越来越快，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不敢点下确认键。
志愿已提交。
这五个字像是一道雷劈中了我。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把身后的老爸吓了一跳。
爸！你来看看这个！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夹杂着愤怒与恐惧。
老爸赶紧走过来，他皱着眉，看着我苍白的脸，又看向屏幕。
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但更多的是警觉。
我没回答，只是用颤抖的手指戳了戳屏幕。
清华……变成了江城学院这怎么可能
江城学院，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本院校，名字听着就让人觉得平庸至极。
而清华——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啊！
为了它，我熬了多少个夜晚，背了多少本书，甚至放弃了所有娱乐活动，只为这一刻的到来。
而现在，这一切竟然白费了
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老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爸，你自己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里还有你的签字！下面是日期，清清楚楚写着’2003年7月15日’！可是那天我自己填的志愿，根本没让你签什么字！
老爸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赫然印着他熟悉的签名。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困惑，也有隐隐的不安。
我没签过。
他终于开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绝对没有。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如果老爸真的没签过字，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被人改了志愿。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仿佛有一团火焰正在疯狂燃烧。
我咬紧牙关，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个可能的嫌疑人：班主任李老师平时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同学张莉还是……那个一直嫉妒我家境的邻居王阿姨
到底是谁干的，我要去查
我喃喃自语，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查怎么查
老爸看着我涨红的脸，叹了口气，
这不是一件小事，他们不会承认
老爸陷入了沉默。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尤其是在小地方，人际关系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那些表面笑嘻嘻的人，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恶意和算计。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转头看向老爸，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爸，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动了我的志愿。
老爸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此刻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父女俩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
二
我盯着教务处主任李明那张虚伪的脸，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假笑。
昨天下午，我特意等到放学后才去找他，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主任，我志愿被篡改了
我强压着怒火，声音都在发抖。
李明慢悠悠地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绒布擦了擦镜片，好像我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系统一切正常，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你爸不是已经签字了吗
我爸没签过！而且，为什么会有七个人的志愿表笔迹一模一样
李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眼皮微抬，用那种让人作呕的腔调说道，
哦你确定是篡改吗还是说...有人帮你们做了更合适的选择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清华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胸腔里的怒火。
什么叫更合适的选择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敢装作仁慈的样子来羞辱我！
我握紧拳头，几乎要扑过去揍他一顿，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冲动。
如果跟他硬碰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走出教务处的时候，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既然学校官方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自己去找证据了。
第二天一早，我假装去图书馆查资料，其实偷偷溜进了档案室。
趁着管理员上厕所的空档，我快速翻找着志愿表。
果然，当我打开第七份档案时，那熟悉的字迹让我浑身发冷——工整得诡异，就像打印机打出来的一样。
我认出来了，这正是李明的笔迹！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在学校里暗中调查，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然而，阻碍重重，那些人要么躲着我，要么干脆拒绝回答。
别问了，吴悠。
隔壁班的张磊低声劝我，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们惹不起他们，你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就甘心被这样欺负他们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未来
张磊摇了摇头，快步离开，只留下一句话飘在空气中，
你要是继续查下去，迟早会吃亏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李明。
为了收集更多证据，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偷偷溜进学校的档案室翻找资料。
有一次差点被保安抓到，幸好我反应快，藏在角落里才逃过一劫。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我找到了关键证据——一张志愿修改申请表，上面赫然盖着李明的私人印章。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
这下总算抓住了他的把柄！
可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到李明正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我躲在一棵梧桐树后，看着李明鬼鬼祟祟地走进一家破旧的打印店。
店门口挂着褪色的高记打印招牌，空调外机轰隆作响，油腻的塑料门帘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李明出来后，我等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店里弥漫着一股油墨和霉味混合的怪味，老板老高正弯着腰在柜台后面整理文件。
他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脑门上沁着汗珠，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老板，我要打印一份文件。
我假装随意地说道，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店内。
角落里堆着几箱热敏纸，包装上印着特殊定制的字样。
老高抬起头，眼神闪烁，
稍等啊，我这正忙着呢。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热敏纸难道...
其实，我是为志愿表的事来的。
我直截了当地说，眼睛紧紧盯着老高的表情变化。
他浑身一颤，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明主任经常来这儿吧
我继续逼问：
用热敏纸打印假志愿表，覆盖在原件上。时间一长，字迹就消失了，对吧
老高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恐惧。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小姑娘，你别问了。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为什么我是受害者，我要讨回公道。
我冷笑一声，
你也参与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老高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想干这种事可我没办法...李明威胁我，说要举报我偷税漏税，让我在这开不下去。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
他的声音哽咽了，松开手后不停地摸着脖子上的佛像吊坠。
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特殊订单。
老高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用特制的热敏纸打印，字迹会在一个月后消失。这样...就没有证据了。
我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调查都石沉大海。
这些畜生，竟然想得这么周到！
小姑娘，你听我一句劝。
老高突然严肃地看着我，
别再查下去了。李明不是好惹的，他背后还有...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老高脸色大变，慌乱地把我推进里间，
快躲起来！有人来了！
我躲在布帘后面，透过缝隙看到李明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现金。
老高，上次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李明的声音透着阴冷。
都...都处理好了。老高低着头，不停地擦汗。
很好。李明把钱扔在柜台上。
记住，要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的。
等李明走后，老高瘫坐在椅子上。
他颤抖着手从碎纸机里掏出几张残片递给我，
这是...最后的证据了。
你小心点，别让李明知道是你干的。
我接过碎纸片，发现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字——特殊名单
为什么帮我
老高苦笑了一下，
因为我女儿今年也要高考。我不想...不想让更多人遭殃。
三
走出打印店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
街角的路灯忽明忽暗，我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监视着我。
果然，当我拐进小巷时，两个黑影悄悄跟了上来…
我冲进家门的时候，父亲正在厨房里煮面。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我苍白的脸色，立刻关掉了燃气灶。
怎么了
他放下锅铲，大步走过来。
我把打印店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变得铁青。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他像困兽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个李明！
他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我跟他没完！敢动我女儿的未来我这就去找他！
爸！我一把拉住他，
现在不能去！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证据父亲的声音都在发抖，还要什么证据
母亲听到动静从卧室跑出来，她听完我的叙述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天哪...这可怎么办
她的手在发抖，眼神里满是担忧。
吴刚，你可别冲动啊...
我不冲动父亲瞪着眼睛，
你看看我们女儿，她可是清华的苗子！现在呢被这群畜生...
爸！我打断他，声音坚定。
你相信我，我已经有了计划。老高给了我一些关键证据，只要我们再收集一些...
计划父亲冷笑，
你以为李明会让你收集证据他背后可是...
我知道！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所以我需要你冷静下来。如果你现在去找他，只会打草惊蛇。
父亲沉默了。
我能看出他在努力压抑怒火，太阳穴突突直跳。
母亲走过来轻轻拉住他的手：吴刚，听女儿的吧...
我从包里掏出那张碎纸片。
这是从打印店的碎纸机里找到的，上面有’特殊名单’的字样。只要我们能找到完整的名单，就能知道还有多少人被牵连。
父亲接过碎纸片，手指微微发抖，
可是…这太危险了…
比你去跟李明硬碰硬安全多了。我轻声说：而且，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母亲突然抬起头：
什么办法你要…
话还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我们三个人同时愣住，透过客厅的窗户，我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里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们家。
父亲立刻拉上窗帘，脸色凝重：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监视我们了。
夜深了，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细长的银线。
我听见父母在隔壁房间低声交谈，偶尔传来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这个案子牵扯太广，李明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势力。
我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里面存着老高给的那张碎纸片的照片。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相机去了学校。
趁着天还没亮，我偷偷溜进档案室，对着那七份志愿表一阵狂拍。
闪光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我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躲在文件柜后面。
透过门缝，我看到李明和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身穿黑西装，脖子上纹着一条青龙。
都安排好了李明压低声音问。
放心，纹身男冷笑，
那丫头最近查得很紧。不过...我们会让她闭嘴的。
我死死捂住嘴，直到他们离开才敢呼吸。
原来李明早就知道我在调查，难怪昨天晚上会有黑车在楼下转悠。
回到家，我把照片传到电脑上，一张张放大查看。
果然，在志愿表的右下角，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字迹——高记打印店。
我把这些照片连同老高给的碎纸片一起拷贝到U盘里。
父亲找到了几个愿意帮忙的律师。
他们看过证据后，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篡改志愿了，这是系统性的犯罪！
但当我提出要报警时，他们却沉默了。
一个老律师叹了口气，
小吴啊，李明在教育系统经营了十几年，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那您是说...这事就这么算了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与此同时，母亲每天都在劝我放弃。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她红着眼睛说：
这事交给警察处理吧。
你看你爸，这几天都没睡好...
妈，我握住她的手，
如果现在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你真的想让我上那个破学校吗
母亲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擦眼泪。
四
几天后的一个雨夜，我跟踪李明来到城郊的一处仓库。
他和几个纹身男正在往车上搬纸箱，我躲在暗处，用望远镜看清了箱子上的标签——热敏纸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
小悠，教育局的朋友说，最近有人在暗中收集学生家长的签字，说是要联名举报…
我愣住了。
原来李明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一旦事情败露，他就把责任推到家长身上。
这些畜生，真是够阴险的！
雨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但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装着指认李明的证据。
我转身准备离开，三个纹身男正朝我逼近，手里还拿着棍子...
三个纹身男越逼越近，雨水顺着他们的棒球棍往下淌。
我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烟酒味，其中一个咧嘴笑着，露出一颗镶金牙，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在这儿转悠啥呢
我慢慢后退，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仓库墙上的消防栓。
我们李主任最近很忙，金牙男晃着棍子。
你这样盯着他，会惹祸上身的。
是吗我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声音，
那你们是在威胁我咯
聪明的小姑娘。另一个矮个子狞笑着，
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未落，我猛地转身朝消防栓跑去。
他们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来。
就是现在！
我掏出手机，对着仓库大门的方向狂按快门。
闪光灯在雨夜里格外刺眼，把他们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印在了照片里。
臭丫头！金牙男怒吼一声，加快脚步。
我拼命往前跑，鞋跟在积水里发出啪啪的声响。
突然，一辆轿车的车灯亮起，刺眼的光芒中，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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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快上车！
是林晓燕的爸爸！原来她爸爸一直在暗中帮我收集证据。
我冲进车里，林叔叔猛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你没事吧林叔叔看了我一眼，
这些照片拍得正好。
我瘫在座椅上，这才发现浑身都在发抖。
回到家，我把照片传到电脑上。
放大一看，背景里的仓库墙上赫然贴着一张纸——正是李明伪造的家长联名信！
太好了！父亲看完照片激动地说：
这就是他威胁家长的证据！
母亲却抱着我哭个不停：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妈，没事的。我安慰她，你看，老天都在帮我们。
就在这时，林叔叔打来电话：
小吴，你明天一定要小心。我刚收到消息，李明准备在教育局动手脚...
吴悠决定联合其他受害者家长，一起向教育局举报李明的不法行为。
各位叔叔阿姨，这是打印店的交易记录，还有那些被篡改的志愿表照片。
我把U盘插进电视，画面一帧帧播放着李明的罪证。
林晓燕的妈妈突然站起来，指着屏幕上的纹身男：
就是他们！上周来我家威胁我们，说要是敢声张，就让我女儿意外落榜！
岂有此理！张磊的父亲一拳砸在茶几上，这些畜生，连孩子的人生都要毁！
客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七户家庭挤在我家不大的客厅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恐惧。
但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犹豫着开口，
李明在教育局有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老周，你怕了林晓燕的妈妈冷笑，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孩子被毁掉
周叔叔低下头，不停地搓着手里的纸杯：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儿子还在上学啊...
我明白大家的顾虑。我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但异常坚定，
李明确实势力大，但这次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记者，他们答应帮我们曝光。
曝光张叔叔冷笑，
你当记者就敢得罪李明上个月就有个记者想调查这事，结果...
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懂。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就在这时，母亲端着茶盘走进来：
大家喝口水吧。这些年，李明不知道毁了多少孩子的未来。现在我们找到了证据，难道还要继续忍气吞声吗
可是...周叔叔还在犹豫。
周叔叔，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现在放弃，我们的孩子就真的完了。您希望您儿子一辈子都活在李明的阴影下吗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纸杯，直到把它捏得变形。
其实...林晓燕的妈妈突然压低声音，
我老公在教育局工作，他听说李明最近在收集家长的签字，说要联名举报我们诬告...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老东西！张叔叔猛地站起来，他这是要先发制人！
没错，我接过话茬，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行动，明天就去教育局举报。
屋里的气氛再次沸腾起来。
我能感觉到，这次不再是恐惧，而是一股压抑许久的怒火即将喷发。
提交举报材料第二天，大家都在我家等消息，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是教育局的...
他颤抖着按下免提，
喂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啊...是王科长...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连墙上老挂钟的滴答声都格外刺耳。
我看见父亲的额头开始冒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边缘。
什么这...这不可能！父亲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们有证据...对，我明白...好的，谢谢王科长通知。
他挂断电话，脸色煞白。
母亲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水在杯子里晃荡，洒在桌上。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父亲深吸一口气：
教育局说...我们的举报材料被驳回了。他们说...说我们是在恶意诽谤。
什么！林晓燕的妈妈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那些证据...
等等，我打断她，
他们是不是说李明已经提交了家长联名信说我们是在诬告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一声：
因为这就是李明的计划。他早就收买了那些家长，伪造了联名信。他知道我们要举报，就先发制人！还是赶在了我们前面。
果然...张磊的爸爸苦笑道，李明先下手为强了。
我冷笑一声
：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这就是李明的手段！他就是要我们害怕，要我们屈服！
五
父亲突然接到了工地的辞退通知。
王老板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表...表哥，对不住了。上面查得严...
母亲的菜摊也没能幸免。
李明的外甥带着一队城管来突击检查，鸡蛋里挑骨头。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母亲佝偻着背收拾满地狼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满意了吗父亲摔上门，现在可好，工作没了，你妈的摊子也黄了！
爸...我刚要开口，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学校打来的：
吴悠同学，你涉嫌散布不实信息，现给予记过处分...
我看着那张记大过处分的文件，冷笑：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其中一个陌生人阴阳怪气地说，
就是提醒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学籍档案可就保不住了。
我手里有证据。你们要是敢动我，明天这些就会出现在网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匆匆挂断。
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我探出窗户，看见几个黑影正在往我们家门上泼红漆。
臭丫头，再查下去，有你好果子吃！
我攥紧拳头，看着鲜红的漆顺着门板往下淌。
月光下，那抹红色刺眼得像是血。
父亲冲出去理论，却被推倒在地。
母亲哭喊着要报警，却被他们甩了一耳光。
住手！我冲下楼，举起手机狂拍，
你们敢！我这里可是有李明犯罪的证据！
那几个人愣住了，互相使了个眼色，灰溜溜地跑了。
父亲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闺女，别查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不，爸，我扶起他，声音坚定，
现在放弃，我们就真的输了。
趁着父母外出，我翻开了父亲那个藏在衣柜底的铁皮盒子。
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呛得我直咳嗽。
盒子里装着一些老照片和文件，都是父亲在医院工作时留下的。
突然，一张泛黄的证书从文件夹里滑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瞳孔猛地收缩——这是一张护士资格证，上面赫然印着张莉的名字，但照片上却是一个陌生女人！
我的手开始发抖。
张莉，不就是李明的女儿吗为什么她的资格证上会是别人的照片
你在找这个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差点把证书摔在地上。
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里还拎着菜。
爸...这张证书...我刚开口，父亲就冲过来抢过证书，手指都在发抖。
这事你别管！他的语气异常严厉，我藏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是别人的照片我盯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明不仅篡改志愿，还在造假！
父亲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十年前，我在医院值班时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个真正的护士…后来消失了。
李明威胁我，如果敢说出去，就让我永远失业...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明要这样整我们家。
不是因为我们举报他篡改志愿，而是因为父亲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那天夜里，我偷偷拍下了证书的照片。
当我放大照片时，发现了一个细节——照片上的女人胸前别着一枚胸针，造型很特别，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
这个胸针...我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母亲的首饰盒。
果然，在最底层找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蝴蝶胸针！
妈，这是谁的我举着胸针问。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这是十年前，医院那个护士留下的。她说要去举报李明，结果…
结果怎么了
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母亲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天下着大雨，她留下这枚胸针，说如果她出事了，就把这个交给警察...
我浑身发冷。
原来十年前，就有人想揭发李明。
而那个女人，很可能已经...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那家医院。
档案室的老员工还记得那个护士：
她叫陈芳，是内科的骨干。后来…
老人叹了口气，
有人说她收受红包，被吊销了执照。可我总觉得，她是被陷害的…
我摸着口袋里的蝴蝶胸针，突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李明，这次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晓燕发来的短信：
小心！我看见李明的人在跟踪你！
我躲在医院的走廊拐角，看着那个纹身男从我面前走过。
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正是那天在仓库威胁我的人！
我躲开纹身男，来到档案室。
医院档案室里，管理员老刘的手抖得像个筛子。
他翻到张莉的档案时，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看，专业课成绩都被人为提高了30分...实习记录也是假的。
张莉后来去哪了我死死盯着那些歪歪扭扭的修改痕迹。
老刘摘下老花镜，不停地擦着：
她在市立医院工作过，但因为心理问题被辞退了。现在在城西的安康药店当药剂师。
心理问题
具体我也不清楚...老刘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我知道，她一直很痛苦。每次李明来医院办事，她都会躲起来...
突然，老刘的脸色瞬间惨白：
快走！有人来了！
我躲在文件柜后面，看着两个纹身男冲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金牙！
老刘，见到一个女学生没金牙狞笑着，
我屏住呼吸，看着老头擦着汗说：
没看见。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敢从后门溜走。
六
城西的安康药店藏在一条小巷里。
我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张莉这个名字的工牌。
她穿着白大褂，正在整理药品，但手一直在发抖。
你就是李明的女儿我直截了当地问。
她的脸瞬间煞白，手中的药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我把档案照片摊在柜台上，
你父亲不仅篡改了你的成绩，还...
别说了！她突然捂住耳朵，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毁了我的人生，但我没办法...我阻止不了他...
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根本当不了护士。每次看到血，我就会想起那些事...想起他是怎么威胁那些人的...最后只能躲在药店...
我看着她颤抖的手，突然明白什么：
所以你就任由他继续作恶
我...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试过阻止，但他威胁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张莉的话。
你以为你很正义张莉最后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但你斗不过他的...他背后有更大的势力...
我不禁冷笑。
正义这从来就不是正义，而是生存。
十年前的陈芳，现在的我...
我们都被卷入了同一个漩涡，而漩涡的中心，站着那个道貌岸然的恶魔。
夜色中，药店的霓虹灯忽明忽暗，像一只流泪的眼睛。
你也是其中之一。她最后说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回响。
是啊，我们都是李明罪恶的受害者，只是她选择了沉默，而我选择了反抗。
我找到了张莉曾经实习时的护士长，她已经退休。
护士长的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
她开门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客厅里摆满了相框，都是她和护士们的合影。
张莉...她看着我带来的照片，眼神突然变得复杂，那孩子...现在还好吗
我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在微微发抖。
茶几上放着一个药瓶，标签上写着安定。
她现在在药店工作，我说，
但心理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护士长叹了口气，慢慢坐下来：
那孩子第一次来实习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总是很紧张，看到血就会发抖。有一次在手术室...
她突然停住了，眼神飘向窗外。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只麻雀正惊慌地扑腾着翅膀。
那天是个阑尾手术，护士长的声音很轻，
病人突然大出血。张莉...她直接崩溃了，尖叫着跑出了手术室。
后来呢
李明来了。护士长的手握紧了茶杯，
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张莉修改实习记录，就要让医院开除我。
我死死盯着她布满皱纹的脸：
您知道张莉为什么会有心理问题吗
护士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
有些事...她擦着嘴角，
我还是不要说了。你还年轻，不该卷入这些...
我再次去找到张莉，希望她说出更多的事情。
药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但在我闻来，却带着腐朽的味道。
她站在柜台后面，手一直在发抖。
我爸...他为了我...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
他篡改了我的成绩。我本该考不上护士学校的...
实习的时候...她继续说着，眼神飘向远方，
每次看到血，我就会想起那些被篡改的试卷。想起我爸是怎么威胁那些老师的...我开始做噩梦，整夜整夜睡不着...
她的声音哽咽了：
最后在手术室里，我...我崩溃了。病人在流血，手术刀在我手里发抖，我听见自己在尖叫...像疯了一样...
所以你就这样毁了自己的人生我的声音带着讽刺。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她突然激动起来，
我也想当个好护士！可是每次穿上护士服，我就想起那些谎言...那些被我父亲毁掉的人生！
我们沉默地对视着，只有药瓶在架子上微微发亮。
你知道吗，她苦笑着说，
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
是啊，她擦了擦眼泪。
你敢站出来对抗他。而我…我只能躲在药店，像只老鼠一样活着。
其实...张莉突然压低声音，
我妈妈早就发现了李明的真面目。
你妈妈她现在在哪
张莉的手颤抖了一下：
十年前，她发现了李明篡改考卷的证据。就在她准备举报的那天...
她的声音哽咽了，
医院说她突发精神病，被强制送走了。
送哪儿了
城西的精神病院。她擦着眼泪，
但等我找到那里时，记录显示她已经病逝了。可我知道，这是李明的阴谋...
我突然想起护士长的话：那你知不知道陈芳
知道张莉摇头，我妈妈叫张慧。陈芳是她的同事，也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其实...张莉突然压低声音，
我妈妈留下了一些关于李明犯罪的证据。
我恨他毁了我的人生，更恨自己...竟然默默接受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轻声说，
但你不是他。你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被他利用了。
张莉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你...你真的这么想
对，我坚定地说，
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才能指认李明的罪行。
我又回到护士长家里。
将我知道的事告诉她，她听完我的叙述，浑身发抖。
张慧...她犹豫了一下，
那天晚上，她来找我，说掌握了李明受贿的证据。结果...
结果怎么了
她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一辆卡车...护士长的声音哽咽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辆车是李明安排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
护士长的脸色瞬间惨白：你快走！他们来了！
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车里下来两个人，正是金牙和他的同伙。
老东西，金牙踹开门，
李主任让你把那份记录交出来！
早...早就烧了！护士长的声音在发抖。
是吗金牙冷笑，开始翻箱倒柜，
那这些相片呢
他抓起茶几上的相框就要摔，却被护士长扑过来抱住：
求你...求你别毁了它们...
这些破烂！金牙一把推开她，
李主任说了，要是你不听话，就让你像陈芳一样...
护士长突然僵住了，浑身发抖。
我躲在衣柜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他们离开，我才敢出来。
护士长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你看到了，她苦笑着说，
这就是知道太多代价。
七
有一天张莉找到我。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收集他的罪证。他在教务处的办公室...我有备份钥匙。
深夜的学校走廊弥漫着粉笔灰的味道。
张莉带着我穿过安全通道，她的手抖得厉害，钥匙串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这里，她指着一个铁皮柜，
他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儿。
柜子里堆满了文件和信件。
我翻开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全是李明和教育局领导的往来信件，上面清楚记录着篡改成绩、收受贿赂的细节！
太好了！我激动地说，这些足够...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
张莉的脸色瞬间惨白：
是巡逻的保安...他们认识我！
我们躲在柜子后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张莉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李明发来的短信：
我知道你在学校，马上回来！
我们逃到天台时，暴雨倾盆而下。
张莉浑身湿透，却笑得异常灿烂：
这些年来，我第一次感觉...这么痛快！
十年前，当他逼我妈妈进精神病院时，我就该反抗的...
她还不知道她的妈妈已经走了，我突然有一些心疼她。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雨幕，直直地朝天台扫来。
暴雨中的教育局大楼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我和张莉下楼躲在对面的咖啡店里，看着打印好的证据在桌上铺开。
这些信件和转账记录，张莉压低声音，
足够让他坐十年牢。
我握紧了U盘：
可他不会善罢甘休。你看那边——
窗外，两个纹身男正在教育局门口来回踱步。
金牙叼着烟，眼神阴冷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他早有准备。张莉冷笑，
但我比他更了解这栋楼。跟我来。
我们从后门溜进教育局时，监控摄像头突然集体故障。
张莉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
以前在教务处打杂时，我偷偷配了信号干扰器。
档案室里，我们把证据一份份扫描进系统。
躲进去！听到传来的脚步，张莉把我推进储物柜。
透过缝隙，我看见李明带着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那份证据必须在今天之内销毁。吴悠那个丫头，已经把备份存在三个地方。
我的手在发抖，差点碰倒柜子里的文件。
张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一颗药片塞进我手里。
安定，她小声说，
吃了就不会发抖。
等李明离开后，我们立刻把证据上传到云端。
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父亲发来的短信：
你妈的菜摊又被查封了！
他这是在警告我们。
但已经太迟了。你看这个——张莉咬着嘴唇，
她指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邮件：
举报已受理。
深夜的街道上，暴雨如注。
我们刚走出学校，就看见金牙带着几个人朝我们走来。
跑！张莉拉着我冲进小巷。
但另一头，更多的纹身男正在逼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冲过来，车灯刺破雨幕。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林晓燕的爸爸！
快上车！他喊道，
我一直在跟踪李明的人！
八
三方对峙的那天，吴悠、李明和教育局调查组在学校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
李明西装革履地坐在正中央，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面。
教育局的调查组成员面无表情地翻看文件。
吴悠同学，李明假惺惺地笑着，
你举报的内容我们都看了，但缺乏实质性证据...
是吗我猛地站起来，把那张热敏纸拍在桌上，
那这个呢会自动消失的志愿表，和十年前那批会褪色的成绩单，用的是同一批问题纸张吧
李明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还在强装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冷笑，
十年前，你为了让张莉进入护士学校，用的就是这种热敏纸。现在，你又用同样的手段篡改了我们的志愿！
会议室突然骚动起来。
调查组的王科长皱着眉：
李主任，这是真的吗
胡说八道！李明猛地站起来，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张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李明，她的声音很轻，但充满力量，
你还要继续演吗
李明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死死盯着张莉手里的文件袋，那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你...你这个叛徒！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叛徒张莉冷笑，
十年前，你逼我妈妈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该背叛你了！
她把文件袋递给王科长：
这里面是李明和医院领导的往来信件，还有他篡改成绩、收受贿赂的证据。
李明突然扑过来想抢文件袋，却被两个调查组成员按住。
他的假发套掉了下来，露出花白的头发。
你们知道吗他歇斯底里地笑，
就算你们有证据又怎样我李明在教育系统经营了十几年...
够了！王科长厉声喝止，
李明，你涉嫌多项违法违纪行为，现在正式对你立案调查！
吴悠，我们做到了。张莉轻声说，
我与她相视一笑。
窗外，暴雨终于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在那张正在慢慢消失的热敏纸上。
但这一次，真相永远不会消失。
教育局的调查组把学校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撬开了李明的保险柜，里面一沓沓泛黄的热敏纸，每一张都记录着一个被毁的人生。
这些都是...王科长戴上白手套，小心地翻看那些纸张。
没错，我指着其中一张，
十年前张莉的护士成绩单，和我们的志愿表用的是同样纸。时间一到，字迹就会消失。
李明瘫坐在会议室里，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
他的眼神已经涣散，却还在嘴硬：
你们...你们污蔑我...
污蔑张莉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个铁盒子，那这个呢
李明猛地站起来：
你...你怎么找到的
你以为你藏得够深张莉冷笑，
我妈临死前，早就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了。
李明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办公室里，抱着那堆热敏纸嚎啕大哭：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只想给女儿一个好未来...
你这个混蛋！张莉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
你毁了多少人的未来你知道吗我不要你这种好未来
我拉住她：
够了，让他在监狱里慢慢忏悔吧。
调查组带走了李明。最终也罪有应得。
一切走向正轨。
三天后，我收到了清华大学的特招通知书。
红色的封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烫金的校徽像一只展翅的蝴蝶。
恭喜你！林晓燕抱着我跳了起来，
你终于做到了！
我摸着通知书上凸起的校徽，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在打印店看到的场景。
老高说得对，真相永远不会消失，就像这只蝴蝶，终会破茧而出。
吴悠！张磊冲进教室，
教育局发公告了！所有被篡改的志愿都恢复了！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紧紧抱住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开学那天，我站在清华园的门口，回头看了眼送我的父母。
母亲还在抹眼泪，父亲红着眼眶朝我挥手。
去吧，这是你的新开始。
我摸了摸胸前的蝴蝶胸针，那是母亲给我的。
阳光下，它闪闪发亮，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勇气与重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