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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体育课结束铃已经响过二十分钟,更衣室里的沈星辰终于停止了敲门。

    180斤的体重撞了十二下也没能撞开被拖把卡住的门,汗水顺着双层下巴滴在锁骨处,把校服领口浸成深色。

    沈星辰瘫坐在地上,双眼的视线直直的盯着衣柜旁的角落,那里有破碎的玻璃碎片和一摊不明液体——那是张雅琪临走踢翻的特效药。

    省省力气吧,沈坦克!门外传来张雅琪标志性的甜腻声音,王老师说你再不出来,化学实验考试就零分处理了哦。

    星辰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今天这场实验占总成绩30%。她摸出手机,发现电量早已在拍摄体育课跳远视频时耗尽了——那是张雅琪说要帮她记录减肥过程。

    当终于有保洁阿姨发现她时,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五分钟。星辰狂奔过三个教学楼,气喘吁吁地推开实验室门时,三十个同学同时转头看向她,但她就只看到了讲台上的王老师正在收试卷。

    我......

    迟到一小时零七分。王老师推了推眼镜,按规矩,缺考。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星辰注意到自己的实验台被故意调到了最高位置,那是为身高185cm的篮球特长生准备的,她只有踮脚才能勉强碰到器材。

    老师,我被人锁在......

    再提醒一遍。王老师提高声音压过她的解释,明天早自习检查暑假作业,完成度计入平时分。

    星辰攥紧了书包带,她的作业本上周恰好被可乐浇透了,这整整三天都在熬夜重写。星辰右肩的蝴蝶胎记突然隐隐发烫,可能是刚才撞门时擦伤了,她也没在意。

    放学时没想到突然暴雨倾盆,星辰没带伞,只好站在教学楼门口等雨小,看着张雅琪撑着她最喜欢的樱花伞钻进轿车。那本是她去年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现在伞面上用马克笔画着丑陋的肥猪图案。

    要不要搭便车班长陈默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他指了指自行车后座,我带了雨衣。

    星辰摇摇头,上次接受他的帮助后,她的课桌里就被塞满了类似肥婆别勾引班长这种话的纸条。

    就算此时雨小了不少,但雨水还是很快浸透了校服,180斤的躯体在雨中像座正在融化的小山。

    转过第二个路口时,她不小心踩到湿滑的落叶狠狠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的瞬间,右肩蝴蝶胎记突然灼烧般疼痛,星辰的眼前炸开一片蓝光:

    【检测到足够强烈的蜕变渴望】

    【璀璨蜕变系统激活】

    【宿主初始数据加载中...】

    星辰的眼前浮现出半透明光幕,她踉跄着起身。一只通体雪白的布偶猫凭空出现,轻盈地落在她肩上。

    初次见面喵~猫咪尾巴扫过她震惊的脸,本喵是璀璨蜕变系统,是帮助你逆袭成为校花的最强助力哦喵!

    【光幕展开详细数据】

    姓名:沈星辰

    年龄:17岁3个月

    当前体重:90.7kg

    健康评估:下丘脑功能障碍(不可自愈)

    可用积分:0

    解锁技能:无

    等等......星辰声音发颤,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不止呢喵!猫咪弹出肉垫按在她胎记上,你每完成一个任务,根据任务强度,将会减少对应的体重,还能获得让你闪闪发亮的技能呢喵~

    任务完成后有奖励,那如果任务失败了呢

    那当然也有惩罚啦喵。

    【新手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保持尊严72小时

    要求:连续三天不因任何嘲讽而哭泣

    奖励:减重3斤+初级素描技能

    失败惩罚:暂时性失明24小时

    宿主是否接受任务呢喵

    星辰摸到口袋里的薄荷糖盒,这是父亲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带的小礼物。她倒出最后两颗塞进嘴里,清凉感压下了喉间的哽咽。

    星辰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的张雅琪嘲笑打断了她:看那肥猪在跟空气说话!

    星辰摸到口袋里父亲送的薄荷糖,清凉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对着虚空轻声说:我接受。

    在回家的路上,星辰看着这么可爱的小猫,想了想又问道:系统,你有名字吗感觉一直‘系统系统’的叫,有点怪怪的。

    宿主,本喵没有名字呢,宿主可以给帮本喵起名字吗

    看你通身雪白,不如就叫你煤球吧!

    为什么我通身雪白,却要叫煤球呀喵

    你不喜欢吗沈星辰泪眼汪汪的看着系统,系统实在受不了这么可怜的眼神,就算不理解,也拒绝不了她呢。

    喜欢,当然喜欢了喵~只要是宿主帮本喵起的名字,本喵都喜欢喵!

    你也别叫我‘宿主’了,叫我星辰就好。

    好的,星辰喵。

    2

    清晨五点二十分,星辰在闹钟响起前睁开了眼睛。

    她轻手轻脚地摸到书桌前,生怕惊醒隔壁房间的父母。台灯亮起的瞬间,右肩的蝴蝶胎记微微发热,半透明的系统界面在空气中展开:

    【任务进度:1672小时】

    【剩余时间:56小时12分】

    煤球蜷缩在数学课本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保温杯。早呀喵~它打了个哈欠,星辰,你今天会有三次眼泪考验哦喵。

    星辰咬着橡皮筋扎起马尾,镜中的女孩眼睛浮肿,180斤的躯体把睡衣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她悄悄掀起衣摆——昨天系统承诺的减脂还没有任何迹象。

    别急嘛喵~猫咪跳上她肩膀,任务完成时才会发放奖励喵。

    早餐时,妈妈做了低脂蔬菜三明治。星辰注意到餐桌前父亲的西装上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他肯定又连夜去排队挂专家号了。

    星辰......妈妈欲言又止地推过来手机,张雅琪妈妈发消息,说想请你今天放学后......

    不去。星辰把三明治捏得变形,她女儿昨天......

    沈星辰的话都到嘴边了却突然刹住,她发现父母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深了,她不能再说出那些让他们失眠的事。

    怎么了妈妈疑惑地看向星辰。

    没什么,她吞下最后一口牛奶,我去学校了。

    沈星辰刚到学校,就发现校门口的宣传栏前挤满了人。星辰慢慢靠近时,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她,刚才还热闹的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并且让出一条通道。

    宣传栏上贴着她昨天湿透校服的照片,旁边P着猪耳朵和象腿,标题是年度最佳减肥广告。

    让让!班长陈默突然出现,一把撕下照片。他转身时撞到星辰的肩膀,低声快速说道:医务室有你的快递。

    星辰愣在原地,这不是陈默第一次帮她,但上次之后,他的自行车轮胎被人扎破了三天。

    第一个考验来咯喵~煤球在她耳边吹气。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窃笑像毒蜂般蛰着她的后背,星辰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舌尖的清凉让她想起煤球警告:如果失败,会有24小时失明惩罚。星辰只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沈星辰双手紧握,指尖在课桌下掐出月牙形的红痕,但眼眶始终干燥。

    午休时,星辰借口肚子疼溜去了医务室。柜子里果然放着一个包裹,但并没有写明寄件人,星辰拆开后发现里面是盒进口生长激素——正是昨天被张雅琪她们踢翻的那种,市面上一支难求。

    谁送来的......她翻遍包装也没找到关于寄件人的任何线索。

    就在星辰还在思考谁有可能是寄件人时,煤球突然竖起耳朵喊道:星辰快回去!你桌上多了东西喵!

    教室里,她的课桌歪七扭八,课桌里的书都铺在地上,重写的暑假作业不翼而飞。桌洞里躺着个奶油蛋糕,上面用果酱写着肥猪最后的晚餐。

    王老师说没交作业的要罚站一周呢~张雅琪晃着手机,屏幕上是星辰熬夜补作业的照片,原来学霸也会抄答案呀

    星辰的指尖陷进掌心,那张照片里能清楚看到她的书桌——只有家人和常来的张雅琪知道作业本放在哪里。

    第二个考验喵~煤球的尾巴扫过她发烫的耳垂。

    放学铃响后,星辰直接冲向教师办公室。王老师正在整理教案,头也不抬问:作业呢

    被人换成......

    星辰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老师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又是被人害的没听到沈星辰后面的话,王老师这才抬头,沈星辰,弱者才总找借口。

    走廊上的监控探头闪着红光,星辰突然想起什么,调出手机里昨天更衣室外的录音——这是系统激活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

    录音放到一半,王老师的脸色就变了:这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不用了。星辰收回手机,我只想补交作业。

    踏出校门时,晚霞染红了整条街道。星辰深吸一口气,三天来第一次感到呼吸顺畅——或许只是错觉,感觉校服腰带似乎松了一指宽。

    【任务进度:7172小时】

    【最终考验倒计时:58分钟】

    星辰在离家最近的一个路口,就看见家门口停着辆熟悉的轿车。推开门,果然是张雅琪母女,她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妈妈聊天,茶几上摆着进口药店的包装袋。

    星辰回来啦张母笑容满面,琪琪说昨天闹着玩过头了,特意......

    药我们不需要了。父亲突然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没见过的药盒,今早医院打电话通知我明儿,有新研制的药了。

    星辰怔怔地看着父母,他们背在身后的手都在发抖——这是他们说谎时的习惯动作。

    送客时,张雅琪凑到她耳边:你以为录个音就能......

    第三个考验通过喵~煤球突然欢呼。

    星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但鼻腔里没有一丝酸涩。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

    剧痛突然袭来,趁着父母不注意,星辰踉跄着冲进房间,锁门的瞬间跪倒在地。仿佛有无数小刀在腹腔内游走,尤其是肝脏位置火辣辣地疼。

    她颤抖着掀起衣摆,发现原本隆起的上腹部明显平坦了些,手指能摸到久违的肋骨轮廓。镜中的自己依然圆润,但腰侧出现了微妙的曲线。

    惊喜吗喵煤球在她锁骨上踩奶,本喵减重会优先消除压迫器官的内脏脂肪喵。

    星辰踩上全身镜旁的的电子秤,数字跳动几下,最终停在87.7kg。

    不是系统承诺的3斤,而是整整6斤。

    双倍奖励喵~煤球蹭着她发烫的脸颊,因为你第一次任务就完成的堪称完美喵。

    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时,星辰发现右肩胎记变成了淡粉色。指尖触碰的瞬间,大量素描技法涌入脑海,她突然能看清浴室瓷砖上每一道光影的转折。

    窗外,张雅琪的轿车愤怒地鸣笛离去。星辰擦掉镜子上的水雾,对里面的女孩轻轻说:

    这只是开始。

    3

    星辰的右手在素描本上轻轻移动,铅笔的线条流畅得不可思议。

    三天前,她完成了系统的第一个任务,获得了【初级素描技能】。现在,她坐在美术教室的角落,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窗外梧桐树的轮廓——光影、叶脉、树皮的纹理,全都清晰得仿佛印在脑海里。

    这……真的是你画的!身后传来一声低呼。

    星辰猛地合上素描本,抬头对上了美术老师周敏惊愕的目光。

    周敏三十出头,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严厉老师。她伸手,语气不容拒绝:给我看看。

    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出了素描本。

    周敏翻了几页,眼神从惊讶逐渐变成震撼。素描本上不仅有今天的梧桐树,还有前几天的校园一角、走廊上的光影、甚至是张雅琪欺负她时的侧脸——愤怒、得意、刻薄,全都栩栩如生。

    你以前学过周敏问。

    星辰摇头:没有,就是……随便画画。

    周敏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下个月市里有中学生艺术展,你交一幅作品,我帮你报名。

    星辰愣住了。

    不愿意

    不不不,我只是……星辰低头,声音越来越小,怕画的不好丢人,也怕因为身材被人笑话。

    周敏冷笑一声:怕什么谁要敢笑话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合上素描本,塞回星辰手里:下周一交稿,题材自定。

    星辰攥紧素描本,心脏砰砰直跳——她第一次因为才能被人看见,而不是因为肥胖被人注意。

    放学时,星辰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因为她不想在走廊上遇到张雅琪,更不想被堵在厕所里算账。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哟,沈坦克,听说你要参加艺术展张雅琪靠在门框上,笑容甜美得像涂了蜜的刀,就你画画

    星辰没理她,低头加快脚步。

    张雅琪一把拽住她的书包带:装什么!你那破画能看不会是偷的别人的吧

    星辰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了煤球的警告——如果现在报复他人,任务进度将会清零。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

    随你怎么说。她甩开张雅琪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尖利的嘲笑:肥猪还装艺术家!笑死人了!

    星辰咬住嘴唇,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她不会再为这种人掉一滴眼泪。

    周末,星辰窝在房间里画画。

    煤球给她的素描技能让她下笔如有神助,但她不想随便交一幅应付了事。她想画点特别的,例如画一个不被体重定义的自己。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渐渐地,一个模糊的轮廓成形——一个站在镜子前的女孩,镜子里是现在的她,镜子外却是另一个纤细、自信的身影。

    画得不错嘛。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星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一个扎着乱糟马尾的女生正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画。

    你……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星辰慌忙合上素描本。

    林小满,新来的转学生。女生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U盘,我刚黑进学校系统看期末考题,顺便看到了你的美术报名表,就想着来看看。

    星辰瞪大眼睛:黑进学校系统你……

    没人发现哦,我厉害吧!林小满眨了眨眼,不过,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我就把你偷偷画张雅琪丑照的事抖出来。

    星辰:……

    林小满翻窗进来(动作熟练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常干这事),一屁股坐在星辰床上:说真的,你画得这么好,干嘛怕张雅琪

    星辰低头: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

    啧,懦弱。林小满撇嘴,你知道为什么张雅琪总欺负你吗因为你每次都忍,她当然觉得你好欺负。

    星辰沉默。

    林小满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喂,想不想反击

    星辰一惊:什么意思

    艺术展那天,我有个计划……林小满笑得狡黠,保证让张雅琪再也不敢找你麻烦。

    星辰犹豫了。

    煤球突然跳上她的肩膀,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友情提示——真正的逆袭不是报复,而是让对手无话可说喵。

    星辰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小满:你的计划是什么

    4

    艺术节当天,后台乱成一团。

    星辰抱着一叠素描纸站在角落,手指不自觉地绞紧。她的作品《镜中人》被周敏装裱好,挂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一个肥胖的女孩站在镜子前,镜中倒映的却是她理想中的自己。

    紧张林小满叼着棒棒糖,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她身后。

    星辰点点头,嗓子发干:我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

    怕什么林小满翻了个白眼,你的画比张雅琪那帮人强一百倍。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张雅琪穿着亮片舞裙,带着几个女生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沈星辰!她尖声叫道,你居然敢偷我的创意!

    星辰一愣:什么!

    张雅琪一把抓起桌上的宣传册,指着星辰的画:这个构图明明是我去年在美术课上画的!你抄袭!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星辰的脸刷地涨红,血液冲上耳膜,嗡嗡作响。又是这样,明明是她一笔一画完成的,却要被诬陷成小偷。

    林小满突然冷笑一声:张雅琪,你去年美术课作业不是交的那幅《静物水果》吗我记得王老师还骂你画得像被车碾过的烂西瓜。

    张雅琪脸色一僵: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查查档案就知道。林小满晃了晃手机,校网系统里可存着所有人的作业记录哦~

    张雅琪的表情瞬间扭曲。她猛地伸手,似乎想抢林小满的手机,却在混乱中不小心撞倒了星辰的画架。

    哗啦!

    装裱好的画框砸在地上,玻璃碎裂。

    整个后台死寂一片。

    星辰盯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画作,指尖发冷。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镜中那个纤细自信的女孩,现在被玻璃碎片割裂成扭曲的残影。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张雅琪假惺惺地捂住嘴,手滑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张雅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周敏。

    滚出去。周敏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艺术节不需要你这种垃圾。

    张雅琪还想争辩,周敏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拖。围观的同学们自动让开一条路,不知是谁先笑出声,接着是零星的掌声,最后变成一片哄笑。

    张雅琪被当众赶出了礼堂。

    现代舞表演的同学突发急性阑尾炎,现在需要紧急替补!后台的广播突然响起。

    星辰正蹲在地上收拾画作的碎片,闻言抬头,发现林小满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她。

    你……你看我干嘛

    你会跳舞。林小满斩钉截铁地说。

    星辰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煤球机械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隐藏技能解锁】

    【由于宿主连续完成三项任务,奖励现代舞入门技能】

    星辰僵在原地。

    林小满已经拽着她的胳膊往更衣室拖:别发呆了!救场如救火!

    等等!我从来没......

    怕什么林小满从更衣室翻出一件宽松的黑色舞衣扔给她,系统给你的技能,不用白不用!

    你怎么知道......沈星辰想问问林小满为什么知道系统的事,转头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星辰也只好作罢了。

    星辰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大脑一片空白。她确实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许多,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跳舞

    五分钟后上场!场务在门外喊。

    星辰站到镜子前,想起更衣室林小满和自己说的话:跳舞的时候,要是实在紧张,你就当台下的人全是南瓜。

    星辰看着镜中的自己——140斤的体重让舞衣依然紧绷,但腰线已经隐约可见,锁骨在领口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音乐响起。

    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星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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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奏的钢琴声像水滴落入脑海,她感觉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抬臂,旋转,后仰。肌肉记忆仿佛与生俱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卡在节拍上。

    台下起初有窃窃私语:

    那是谁

    好像是那个胖学霸……

    天,她跳得真好!

    音乐渐入高潮,星辰一个利落的倒踢紫金冠,黑色舞衣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她听到观众席传来惊呼,但已经无暇顾及此刻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身体不是累赘,而是表达灵魂的工具。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星辰以跪姿收尾,胸口剧烈起伏。

    礼堂安静了两秒。

    接着,掌声雷动。

    演出结束,星辰躲在洗手间里平复呼吸。镜子里的女孩双颊绯红,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任务完成度更新】

    【当前体重:68kg】

    【累计减重:12kg】

    右肩的蝴蝶胎记微微发热,星辰轻轻碰了碰它,煤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觉如何喵

    星辰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像重生了一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小满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星辰,华清大学的特招老师正找你呢!快出来!

    星辰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属于她的璀璨人生,才刚刚开始。

    5

    星辰的舞蹈视频在校园网上疯传。

    镜头里,那个曾经被叫做沈坦克的女孩,如今在舞台上轻盈旋转,黑色舞衣勾勒出日渐清晰的腰线。

    视频标题很简单——《破茧》。

    三天后,一封烫金信封出现在星辰的课桌上。

    华清大学艺术学院冬令营邀请函林小满一把抢过信封,瞪大眼睛,他们看上你了!

    星辰的手指微微发抖。华清大学——那是她梦想的学府,她颤抖着翻开内页,上面清晰地印着她的名字:

    【特邀沈星辰同学参加本届艺术特长生选拔冬令营】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

    华清居然主动发邀请函

    她不是理科班的吗

    窃窃私语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刺了进来:肯定是靠关系!

    张雅琪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我叔叔是华清招生办的,他说今年有特招名额可以花钱买......

    啪!

    林小满直接把邀请函拍在她面前:看清楚,这是校长亲自转发给星辰的,视频被华清舞蹈系的陈教授看到了。她眯起眼睛,哦对了,你叔叔不是因为受贿被逮捕入狱了吗

    全班哄堂大笑。

    张雅琪的脸涨成猪肝色,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朝星辰泼去。

    星辰下意识侧身,动作敏捷得不像曾经的自己,温水擦着她的衣角泼在地上,一滴都没沾到。

    反应挺快啊。张雅琪冷笑,减肥药吃多了吧

    星辰平静地看着她:我没吃任何减肥药。

    骗谁呢张雅琪提高音量,大家看看,三个月瘦了四十多斤,不是吃药是什么说不定还催吐呢!

    教室里安静下来,几道怀疑的目光投向星辰。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星辰同学的减重过程,医院有完整记录。

    所有人回头,只见校医扶着一位穿白大褂的老者站在那里。

    我是市立医院内分泌科主任。老者推了推眼镜,沈同学是我们跟踪研究的特殊病例,她的减重完全符合医学规律。

    他走到星辰面前,递过一份文件:最新的检查报告显示,你的下丘脑肿瘤缩小了40%。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教室里炸开。

    医务室里,老医生指着CT片子上的光点:肿瘤体积明显缩小,压迫视神经的部分已经解除。

    被班主任叫来的星辰的父母喜极而泣,而她的注意力却全在右肩——那里的蝴蝶胎记颜色变浅了,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

    有个现象很奇怪。医生皱眉,肿瘤缩小的同时,我们在你血液中发现了一种未知蛋白质,它似乎能......

    修复受损细胞。星辰下意识接话,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医生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正是我们研究的重点。

    星辰摸了摸胎记,煤球的声音在脑海中轻笑:本喵奖励可不只是减重哦喵~

    放学路上,林小满突然拽住星辰:小心张雅琪。

    怎么了

    林小满调出手机里的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张雅琪正和几个校外混混交谈,手里拿着星辰的照片。

    她雇人要堵你。林小满脸色阴沉,就因为你拿到了冬令营名额。

    星辰握紧书包带:什么时候

    明天放学,东校门小巷。林小满咧嘴一笑,不过别怕,我有个计划。

    她凑到星辰耳边低语几句。

    星辰睁大眼睛:这......这太冒险了!

    冒险林小满眨眨眼,比起你在全校面前跳舞,这算什么

    说起跳舞,我那天上台前,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的

    我不知道啊,就是心里有种声音说你可以,我就想着让你试试,万一呢。

    行吧。

    6

    傍晚六点,东校门的小巷笼罩在昏黄的路灯下。星辰攥紧书包带,指尖微微发颤。

    记住计划,林小满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我黑进了附近的监控,随时可以报警。

    星辰深吸一口气,拐进巷子。三个染着头发的混混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黄毛叼着烟,咧嘴一笑:沈星辰有人花钱让我们教训你。

    张雅琪给了你们多少钱星辰直视对方,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还挺聪明,不过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伸手抓向星辰的衣领。

    【危机警报】

    【临时技能激活:瞬时爆发力(限时3分钟)】

    星辰眼前闪过一道蓝光,身体突然变得轻盈无比。她侧身避开黄毛的手,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个过肩摔。

    砰!

    一米八的壮汉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另外两个混混呆若木鸡。

    我去!耳机里林小满的惊呼炸响,你什么时候学的格斗术!

    星辰没时间回答,因为第二个混混已经扑上来了,她矮身闪过,肘击对方腹部,趁其弯腰时膝盖用力上顶。

    呕!混混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第三个转身想跑,星辰抄起地上的易拉罐,精准砸中他的膝窝。混混惨叫一声,栽倒在旁边的垃圾堆里。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巷子尽头突然传来啜泣声,星辰警觉地转头,只见张雅琪缩在墙角,校服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挂着泪痕。

    他们......他们拿了钱还想......张雅琪浑身发抖,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一团。

    星辰沉默片刻,走过去脱下外套扔给她:穿上。

    张雅琪愣住了:你...你不恨我

    恨。星辰转身走向巷口,但不会见死不救。

    警察做笔录时,星辰的右肩胎记突然灼痛起来。她借口上厕所,在隔间里唤出煤球。

    肿瘤缩小不是巧合对吗她直接问道。

    煤球的尾巴轻轻摆动:每完成一次主线任务,系统会优先修复宿主最严重的健康问题。

    星辰想起医生说的未知蛋白质:那些蛋白质是......

    本喵的纳米修复机器人。猫咪眨眨眼,现在它们已经清理完你脑部的肿瘤,正在修复代谢系统喵。

    镜子里的女孩眼神明亮,曾经浮肿的脸庞现在有了清晰的轮廓。星辰轻轻触碰镜面——68kg,距离最胖时已经减掉了45斤。

    第二天清晨,星辰的课桌上放着一杯热奶茶和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对不起。】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只不过不知道她到底在对哪件事道歉。

    林小满吹了声口哨:哇哦,恶女忏悔录

    星辰把纸条折好塞进笔袋:她只是害怕了。

    你太善良了。林小满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他叔叔曾经因为受贿进去过,而且我查了资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林小满调出一则新闻:《华清大学招生办主任受贿案告破,多名特长生资格被取消》。配图中,一个西装男被押上警车,而角落里有张模糊的合影——年轻的张主任搂着个小女孩,女孩手里拿着少儿绘画比赛一等奖证书。

    那是张雅琪。林小满放大图片,她小时候画画确实很好,后来她叔叔出事,家族名声毁了,家里现在就靠着她母亲娘家的钱活着......

    星辰突然明白了张雅琪对自己画作的执念。

    7

    清晨的电子秤发出滴的一声。

    【59.8kg】

    星辰盯着这个数字,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右肩——蝴蝶胎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隐约流动的淡金色细线。

    恭喜突破60kg大关喵~煤球在她枕头上打滚,新奖励已送达喵!

    一股暖流突然涌入耳膜,星辰猛地捂住耳朵。窗外的鸟叫声、楼下早餐店的吆喝、甚至远处地铁进站的轰隆声,全都变得层次分明。

    【获得技能:绝对音感】

    这......星辰试着哼了一段昨天听到的钢琴曲,每个音高都精准得像是刻在脑海里。

    父亲敲门进来时,她正带着蓝牙耳机对着手机录音软件发呆。

    星辰。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楼下有客人找你。

    客厅里,一位银发女士正在翻阅星辰的素描本。见到星辰下楼,她微笑着起身:我是华清艺术学院陈雅琴。

    星辰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陈雅琴,国内现代舞奠基人,华清舞蹈系创始人。

    你的舞姿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陈教授指了指茶几上的平板,上面正播放星辰的艺术节表演,不过今天我来,是为了这个。

    她翻开素描本最后一页,那是星辰前天随手画的速写:陈教授本人站在排练厅指导学生的场景。

    我没见过您......星辰困惑道。

    这是华清舞蹈楼A3排练厅,陈教授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视角来自西南角的监控摄像头。

    林小满的惊呼从蓝牙耳机里炸响:卧槽!那地方根本没对外开放过!

    星辰这才意识到,自己画的是系统偶尔闪现在脑海中的[未来片段]。

    冬令营前一周,整个高三都被笼罩在期末考的阴影下。星辰抱着复习资料穿过操场时,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划破天际。

    校门口,一辆失控的轿车撞飞了自行车棚。星辰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那是张雅琪最爱的限量款书包。

    让开!我是医学院预录生!星辰冲进人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紧急医疗知识加载中】

    她的双手自动行动起来:检查瞳孔、按压止血、调整伤者体位......

    胫骨开放性骨折,可能有内脏出血。星辰抬头对赶来的校医说,需要立刻固定伤腿,静脉注射......

    校医惊讶地看着她:你学过急救

    担架上的张雅琪突然抓住星辰的手腕,鲜血从她额头滑落:......画......画室储物柜......密码是你生日......

    救护车呼啸而去。星辰站在原地,掌心粘着血和泪。

    放学后的美术教室空无一人。星辰输入自己的生日,打开了角落的储物柜。

    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本素描簿,每一本的扉页都写着张雅琪作品。翻开最早的一册,星辰倒吸一口冷气。

    八岁的张雅琪画技惊人,一幅《母亲肖像》甚至能看出列宾美院的影子。但随着日期推移,画作越来越潦草,最后几页全是撕毁的痕迹。

    最新那本的最后一页,是未完成的临摹:星辰艺术节跳舞的侧影,旁边写满对不起。

    林小满从身后递来一张泛黄报纸:《天才少女画家之父涉贪入狱,百万奖金被追缴》。配图里,小女孩抱着被查封的画具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是恨你,林小满轻声说,是恨能继续画画的你。

    那之前呢,在那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我会画画。

    可能是嫉妒吧,嫉妒就算曾经你备受嘲笑,但还有爱你的父母陪在身边。而她叔叔和父亲相继入狱后,母亲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后慢慢好转立刻就投入了工作当中,平时很少管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的亲生母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8

    华清大学的银杏大道铺满金黄落叶,星辰拖着行李箱走在队伍末尾。她的体重已降至55kg,曾经臃肿的身形如今在驼色大衣下显得匀称挺拔。

    分宿舍了!领队老师挥舞着名单,沈星辰,梅园A栋307。

    钥匙刚插进门锁,星辰的右肩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眼前闪过一串红色警告:

    【系统异常】

    【纳米机器人过载】

    煤球从虚空中跌出,原本蓬松的毛发炸成一团:快......快去校医院做CT喵!

    校医看着CT结果直皱眉:你体内有金属微粒聚集在右肩胛骨,但排列方式......他指着屏幕上奇特的螺旋结构,这不像任何已知医疗植入物。

    星辰悄悄瞥见报告单上的影像——那些金色微粒正组成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与她胎记的形状完全重合。

    可能是造影剂残留,校医最终得出结论,建议三个月后复查。

    回宿舍的路上,煤球难得严肃:纳米机器人完成了既定修复任务,本该自动分解,但现在它们...进化出了新指令。

    什么指令

    不清楚。煤球的尾巴焦躁地摆动,但你的素描本上那些[未来片段],就是它们正在预演的可能性。

    冬令营第二天清晨,星辰在晨跑时注意到树丛里的反光。她假装系鞋带,用手机前置摄像头捕捉到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

    那是华清保卫处的张主任,林小满通过耳机远程识别,但他两年前就退休了......

    午间讲座时,星辰再次发现张主任混在后勤人员中,正用微型相机拍摄她的素描稿。当她故意画错一个透视角度时,对方明显皱了下眉。

    他在监视我的绘画能力,星辰在卫生间隔间低声说,为什么

    煤球突然竖起耳朵:查查2003年华清脑机接口研究室的丑闻。

    周末探视时间,星辰带着果篮来到市立医院骨科病房。张雅琪的右腿打着石膏,床头柜上摆着未拆封的华清录取通知书。

    保送资格,她苦笑着推开信封,我叔叔最后的关系。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星辰从包里取出那叠素描本:你画得比我好。

    那是曾经。张雅琪别过脸,现在我的手......她颤抖的右手在速写纸上划出歪斜的线条——车祸伤到了控制精细动作的神经。

    沉默良久,张雅琪突然抓住星辰的手腕:那个跟踪你的人,是我叔叔的债主。

    她调出手机里加密相册:退休的张主任站在某实验室里,背后是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与星辰胎记一模一样的金色蝴蝶标本。

    二十多年前,华清有个秘密项目,叫第二大脑......

    9

    冬令营第三天的深夜,星辰在宿舍床上猛然惊醒。

    梦境残影仍在眼前晃动——无菌实验室、闪烁的仪器、培养舱里漂浮的少女。最可怕的是,那个沉睡的女孩右肩上,赫然印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蝴蝶印记。

    【检测到记忆碎片入侵】

    【启动防御机制】

    煤球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它原本半透明的身体此刻闪烁不定,像是接触不良的全息投影。星辰伸手想触碰它,指尖却直接穿过了虚影。

    怎么回事

    纳米机器人......正在重组你的海马体...煤球断断续续地说,它们要让你......想起......不该想起的事......

    书桌上的素描本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空白页。星辰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铅笔,在纸上疯狂勾勒——一座隐藏在华清老校区地下的六边形建筑。

    第二天的色彩构成课上,星辰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

    把你们看到的色谱范围标注出来。教授指着投影仪上的色环。

    其他学员标注的是正常可见光谱,而星辰的答卷上,赫然多了几种超出人类视觉范围的色带。教授拿起她的作业时,眼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有意思......他轻声说,你见过钕玻璃激光器的荧光

    回宿舍后,星辰用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的眼睛——在特定角度下,她的虹膜边缘泛着诡异的金色微光。

    纳米机器人改造了你的视锥细胞。煤球虚弱地解释,现在你能看到波长380-780纳米以外的光......

    镜中的少女眼神陌生得可怕。

    冬令营最后一天,陈教授将星辰单独带进一间圆形教室。

    房间中央摆着台古怪仪器,形似核磁共振机,但内壁刻满与星辰胎记同源的螺旋纹路。十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围坐在观测窗前,其中就有那个退休的张主任。

    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测试一下你的空间感知力。陈教授递来特制眼镜,我们会同步监测你的脑电波。

    星辰戴上眼镜的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由光线编织的立体网格,她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她素描本上那些未来片段的视角。

    开始。

    仪器嗡鸣作响,星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右肩胎记灼热如烙铁。她不受控制地画出华清全校区的三维结构图,甚至标注出地下管道的每一处拐角。

    观测窗后,张主任一边狂笑一边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第七代受体终于达到设计标准了......

    10

    星辰蜷缩在华清图书馆古籍区的角落,泛黄的实验日志在掌心簌簌发抖。

    《蝴蝶计划年度报告(1999)》的扉页上,烫金的校徽已经斑驳脱落,她翻到标有第七批受试者的章节,一张集体照赫然入目——十二个戴着编号手环的孩童站在六边形实验室里,最中间的小女孩对着镜头微笑,右肩的蝴蝶胎记在闪光灯下清晰可见。

    照片下方写着:

    【受体12号,基因适配度99.8%,成功植入纳米生物芯片。副作用:代谢功能紊乱,预期寿命18年。】

    星辰的呼吸凝滞了,算起来,那个女孩如果活着,今年正好......42岁。

    我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书本落地的声响,星辰猛地回头,看见林小满脸色惨白地举着平板,屏幕上是一串加密邮件:

    【主题:受体回收预案】

    【内容:冬令营最终日对7号受体后代实施无害化处理】

    你亲生母亲是不是叫沈清......林小满的声音发颤,如果她还或活着今年是不是42岁

    听完林小满的故事,沈星辰这才知道,原来林小满是妈妈的朋友,同时也是当年的试验品之一,只不过她的试验失败,但好在除了她的时间永远停在了18岁,并没有像其他试验品一样各种病痛缠身,生不如死。

    凌晨三点的宿舍浴室,星辰站在电子秤上,数字触目惊心:47kg。

    短短三天,她的身体像被看不见的吸血鬼啃噬,煤球的身影已经淡得近乎透明,它用最后的力量投射出一组全息数据——纳米机器人正在分解她体内所有脂肪储备,转化为某种能量输往右肩胎记。

    它们......要把你改造成完整体......煤球断断续续地说,明晚的闭营仪式......是陷阱......不要去.....

    星辰掀开衣领,胎记已经变成耀眼的金色,皮肤下蛛网般的纹路正向着心脏蔓延。

    闭营仪式前两小时,星辰在礼堂后台偷听到陈教授的通话:

    受体芯片觉醒程度超出预期......对,直接送往六号实验室......校长已经签署了特殊研究许可......

    她转身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张主任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注射器针尖抵住她的脖颈:

    别怕,就只是让你睡一觉而已。

    星辰的视野突然切换到红外线模式,她清晰看到张主任颈部跳动的颈动脉,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右手成刀劈向喉结,左膝同时顶上对方胯部。

    这是煤球最初教她的防身术,但力量远超从前。

    张主任瘫倒在地,星辰抢过注射器,发现标签上写着:神经抑制剂-受体专用。

    林小满的讯息在此刻切入:【地下车库C区,现在!】

    11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将影子拉得鬼魅般狭长,星辰跌跌撞撞地奔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受体7号后代,立即止步!

    扩音器的回声在混凝土立柱间震荡,星辰的右肩突然爆发出炽热金光,皮肤下的纹路如电路板般亮起。

    她本能地抬手格挡追兵,咔嚓!

    金属断裂的脆响,星辰呆滞地看着自己徒手掰弯的消防铁门,指腹甚至没有留下压痕。

    【机体机能强化120%】

    【肾上腺素水平:危险值】

    林小满的改装电动车一个漂移停在她面前:上车!你妈刚发来坐标!

    星辰跃上后座的瞬间,三枚麻醉镖钉在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飞驰的摩托后座,星辰颤抖着点开母亲刚传来的加密相册。

    1999年的老照片上,扎着麻花辫的少女站在六边形实验台前,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右肩若隐若现的蝴蝶印记。照片边缘被撕去一角,残留着受体12号的字样。

    最新的一条语音信息播放出来:

    星辰,听好——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是我当年偷偷改良过的,它们不会伤害你,但现在校方启动了清除程序......背景音里传来撞门声,去松涛阁找周教授!密码是你画《镜中人》的日期!

    通话戛然而止。

    松涛阁是华清最老的教授公寓。周敏——那位曾赏识星辰美术老师,她此刻正在全息投影前焦急踱步。

    你母亲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她调出一段尘封的监控录像,当年她偷偷替换了实验用纳米机器人,让它们具备自我进化能力......

    画面中,年轻的母亲抱着昏迷的小女孩冲出实验室,女孩右肩的金光透过襁褓闪烁。

    煤球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它前所未有地清晰:宿主面临终极选择......

    两道全息选项在星辰面前展开:

    【永久清除】

    纳米机器人完全分解

    失去系统赋予的所有技能

    体重可能反弹至180斤

    【接受改造】

    成为首个完美受体

    获得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

    永远无法回归普通生活

    周教授突然按住星辰的手:还有第三个选项。

    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支刻着蝴蝶纹样的金属管:你母亲留下的——让纳米机器人恢复初始设定。

    窗外,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树梢。

    12

    星辰将金属管抵在发光的胎记上,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整个房间骤然亮如白昼。

    啊——!

    她跪倒在地,金色纹路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像无数带电的蜈蚣。周教授退到墙角,惊愕地看着星辰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又迅速脱落重生。

    【纳米机器人重置程序启动】

    【DNA修复模式激活】

    煤球的身体开始分解,它用最后的力气跳到星辰膝头:听着.....真正的逆袭不是变瘦变美......

    门外传来爆破声,张主任的吼叫夹杂在警报中:受体进入蜕变期!立即终止实验!

    而是......煤球的胡须扫过星辰流泪的脸颊,找回被世界偷走的自我价值。

    它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特勤组破门的瞬间,星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现在的样子可怕又美丽——全身覆盖着金色电路般的纹路,新生的黑发垂到腰际,右肩的胎记已变成半透明的晶体。

    别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没想到张主任等人突然痛苦地捂住眼睛跪倒在地。

    周教授快速查看监控屏幕:你释放了380纳米以下的短波紫外线......他们现在相当于直视正午的太阳。

    星辰望向镜中的自己,终于明白母亲当年改造纳米机器人的真正目的不是创造武器,而是给弱者自保的利爪。

    黎明时分,星辰在松涛阁顶楼看着重置进度条走到100%。

    金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最后全部缩回右肩,凝结成一颗小小的琥珀色痣,电子秤显示54kg,星辰想问问煤球,可无论怎么呼唤煤球都没有反应,看来煤球真的消失了。

    她试着画了朵花,线条依旧优美但没有之前的精准;抬腿做了个舞蹈动作,柔韧性尚可但再也不能劈叉到180度。

    周教授递来一份文件:你母亲留给你的。

    《自愿放弃华清学籍声明书》最后一页,夹着张去往云南偏远小镇的长途车票。

    13

    开往云南的客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星辰靠着车窗,看晨雾从山谷间升起。

    车上坐着一群特殊学校的孩童,他们有的戴着助听器,有的手指残缺,却争相传阅一本破旧的图画书。坐在星辰旁边的盲人女孩突然开口:

    姐姐,你身上有光。

    星辰愣住了:你能看见

    这里能。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右肩有只困住的蝴蝶。

    司机一个急刹车,孩子们的笑声中,星辰摸到胎记微微发热。后视镜里,她的面容不再精致如系统塑造的那般完美,但眼睛里有了更鲜活的光彩。

    三个月后的清晨,星辰站在山区小学简陋的宿舍里,电子秤显示:65kg。

    镜中的女孩腰腹有了柔软的弧度,大腿也不再是当初系统塑造的完美线条。但当她换上T恤牛仔裤时,发现......

    原来这个体重穿M码刚好。星辰自言自语。没有系统加持的身体,反而找到了真正舒适的平衡点。

    窗外,孩子们正在操场排练她编的舞蹈。领舞的聋哑女孩通过地板震动感受节奏,动作笨拙却充满生命力。

    校长办公室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建校以来的纪念品。星辰站定在玻璃柜前,看着面前的一幅照片指尖突然颤抖——

    2005年的集体照上,年轻许多的母亲站在同样位置,身旁围着十几个孩子。他们无一例外地,在右肩贴着蝴蝶形状的贴纸。

    这里是你母亲当年建的学校。老校长递来泛黄的日记本,她说每个孩子体内,都有被世界否定的光。

    星辰翻开扉页,母亲的字迹映入眼帘:

    【真正的治愈不是消除残缺,而是让残缺成为光源。】

    照片边缘的校徽在阳光下闪烁,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与星辰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14

    整理母亲遗物时,星辰从檀木箱底摸到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张泛黄的华清大学录取通知书,姓名栏空白,背面用铅笔写着:

    【给真正的你——当某天你不再为别人的眼光而活,这里永远有个位置。】

    落款日期正是星辰出生的前一天。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即将来临。远处山谷传来不祥的隆隆声,老校长敲响铜钟:后山滑坡了!你快带着孩子们撤到礼堂!

    泥浆已经冲进操场。星辰护送最后几个孩子撤离时,一根断裂的房梁朝他们砸来。

    右肩胎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金色光幕如展开的蝶翼笼罩住所有人。泥沙碎石撞在光幕上纷纷弹开,孩子们瞪大眼睛看着星辰——她全身流动着古老而神秘的金色纹路,发梢无风自动,宛如神话里的神女。

    姐姐......盲人女孩轻声说,你的蝴蝶飞起来了。

    雨停后的清晨,星辰站在彩虹下查看肩头——胎记消失了,只剩一小块光滑的皮肤。

    孩子们围着她跳舞,他们每人都分到了一缕金光,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老校长递来新建校舍的设计图:来帮我们画墙绘吧

    图纸角落,星辰不自觉画下一只破茧的蝴蝶。笔触不如系统赋予的精准,却有了更动人的生命力。

    远处的盘山公路上,一辆开往华清大学的校车正穿过云海。星辰摸了摸空荡的右肩,微笑着走向等待她的孩子们。

    (全文完)

    【后记】

    这个故事始于180斤的体重,终于65kg的自由。但真正的蜕变从来不是秤上的数字,而是:

    -

    被嘲笑时选择微笑的勇气

    -

    被伤害后依然温暖的掌心

    -

    以及在否定声中,依然能听见自己心跳的敏锐

    愿每个女孩都能找回被世界藏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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