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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顾清欢,曾经是沈家媳妇,沈氏集团太子爷的妻子。

    三年婚姻如冰,直到我终于怀孕。

    那天,我怀着惊喜去找丈夫,却在半掩的休息室门外听到了笑声。

    一千万的赌注值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中奖了。

    要我说,谁输了谁给若若买千万珠宝。

    娆娆知道能要孩子后那个蠢样,真是笑死我了。

    原来,我的孩子是他们兄弟三人轮流侵犯我的赌注产物。

    但他们不知道,顾家千金的复仇,从来不是以眼还眼。

    而是一步步,将你的一切连根拔起。

    01

    我盯着那深灰色的墙面发了一夜的呆,空气里回荡着细碎的时钟走动声。沈宴白躺在床的另一边,呼吸均匀,仿佛从未有过我的存在。

    这就是我的婚姻日常。形同陌路。

    我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向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下是化不开的青黑。我伸手触碰自己的小腹,空荡荡的,没有生命的迹象。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能将我和沈宴白联系在一起的孩子。

    晚餐时,我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话题。

    宴白,我们…要不要考虑要个孩子

    沈宴白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我的提议不值一提。

    再说吧。

    就这样,我的希望又一次被掐灭在摇篮里。

    然而,一周后的某个晚上,沈宴白回家时眼神不同往常。他喝了酒,但不多,只是嘴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他竟然主动吻了我。

    那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激烈地亲近。

    三天三夜,我们几乎没有离开过卧室。我沉溺在突如其来的温存中,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甚至忽略了身体的异常疲惫和偶尔的眩晕。

    傍晚,我盯着手中那两条红线,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我怀孕了。我终于怀孕了!

    我将验孕棒小心翼翼地装进手包,开车去了沈宴白的公司。我要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沈氏大厦的走廊上,我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和咖啡的混合气味,我能闻到成功与财富的味道。

    到了沈宴白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我决定先去他常用的休息室找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休息室门虚掩着,我刚要推门,里面传来的笑声让我停住了脚步。

    是沈宴白的声音,还有…白纤羽还有沈宴廷和沈宴修

    你们太坏了,这样对清欢,她知道了会怎么样!白纤羽的声音带着娇嗔。

    知道什么知道我们给她下药了还是知道我们轮流占有了她沈宴修的声音满是得意。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要我说,一千万的赌注值了,沈宴廷笑道,就是不知道是谁中奖了。

    反正赌约是谁输了谁给若若买千万珠宝,沈宴白的声音毫无情感波动,娆娆知道能要孩子后那个蠢样,真是笑死我了。

    我的世界在崩塌,我的耳边嗡嗡作响。

    你们说,她的身体柔不柔沈宴廷的声音越来越下流。

    这个礼物也太贵重了,白纤羽娇笑着说,我就是好奇这样做会怀谁的孩子。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我捂住嘴,强忍着不吐出来。

    来看看照片。沈宴白说。

    我听到拍照声,纸张摩擦的声音,还有沈宴廷和沈宴修污秽的笑声。

    别拿给我看,恶心!白纤羽嫌弃地说。

    一张照片从门缝滑了出来,精准地落在我的脚边。我扑倒在地,颤抖着捡起照片。

    照片上是赤裸的我,身上清晰可见男人的手臂。痛苦像一把刀子,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我死死将照片塞进袖口,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踉跄着站起来,逃离了这个地狱。

    回到家,我冲进书房,直奔碎纸机。我将照片撕成小块,扔进碎纸机,看着它们变成碎片。但无论我怎么撕碎它们,那些画面已经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无法清除。

    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所有人围观的笑话,一个可悲的、可怜的玩物。

    父母曾经说过,无论何时,家永远是我的港湾。这句话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我心底扎根。

    我擦干眼泪,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想回家。

    我的声音依然在颤抖,但此刻,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个噩梦,必须为自己而活。

    02

    巨大的关门声把我从崩溃中惊醒,抬头看到沈宴白走进来,脸上挂着虚假的温柔笑容。

    娆娆,月经来了吗他蹲在我面前,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丝,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害怕他能看穿我已经知道一切。他那张演技精湛的脸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抿紧嘴唇,拼命压抑着反胃的感觉。

    我不舒服。我轻声说。

    所以才要去医院啊,傻瓜。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眼里的关切让我毛骨悚然,我们得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我的身体因恐惧而发冷。如果真的怀孕了,他们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沈宴白的,他会怎么对我身体的疼痛和未知结果的恐惧压垮了我的反抗意志。

    车上,沈宴白一直握着我的手,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

    如果真的有了宝宝,我们要好好准备婴儿房。他滔滔不绝地描绘着未来一家三口的美好画面,宝宝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

    他的手指轻轻揉着我的头发,语气宠溺得让我想吐。我紧紧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感觉自己像个被提线木偶师巧妙操控的玩具,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心底翻滚,但我知道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我得等,等到合适的时机。

    医院走廊的白光刺痛我的眼睛。我跟着沈宴白走向妇产科,心跳如鼓。

    转角处,沈宴廷、沈宴修和白纤羽赫然在场,像早已等候多时的观众,等待着一出好戏的开场。白纤羽挽着沈宴廷的手臂,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他们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赤裸裸的打量让我如坐针毡。

    你们怎么在这我声音发颤。

    来看看我们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啊。沈宴修笑容狰狞。

    护士叫我去抽血。等待结果的十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医生拿着报告走出来,宣布我确实怀孕了。白纤羽的脸色瞬间阴沉,沈宴白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怀孕多久了沈宴白问。

    根据激素水平,大约三周左右。医生说。

    我要做亲子鉴定。沈宴白突然说。

    医生皱眉:孕周太小,现在做亲子鉴定有流产风险。建议等到—

    必须现在做。沈宴白打断她,声音冷硬,并且我要采集我和我两个兄弟的样本。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们。周围的病人和护士也投来异样的目光。这句话像投进平静水面的巨石,医院走廊瞬间炸开了锅。

    天哪,这女人玩这么大

    不知道是谁的种

    公交车!

    各种污言秽语和指责像箭一样射向我。我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这点疼痛与心中的屈辱相比微不足道。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排了子宫穿刺手术。整个过程沈宴白都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医生解释这个过程会有疼痛,询问是否需要局部麻醉。

    沈宴白抢在我开口前说:不用。

    我被安排在手术台上,四肢冰凉。白纤羽故意坐在我视线能看到的位置,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沈宴廷和沈宴修也跟着进来,仿佛这是什么有趣的表演。

    医生拿着长针靠近我的腹部。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冷汗浸湿了衣衫,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我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试图将这份痛刻进骨子里,记住是谁造成的。记住沈宴白那张冷漠的脸,记住白纤羽幸灾乐祸的眼神,记住沈家兄弟看猴子一样的表情。

    穿刺结束后,我感觉整个人被抽空了。医生叮嘱我需要卧床休息,避免流产。可谁在乎呢

    我扶着墙艰难地走出手术室,身体摇摇欲坠。沈宴白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上前一步想扶我,但白纤羽适时地红着眼跑开,故作伤心地抽泣起来。

    若若,你怎么了沈宴白的手臂一僵,立刻松开了我。

    我没有防备,狼狈地摔倒在地。膝盖传来钝痛,但比起心中的痛,这不值一提。沈宴白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直接追向白纤羽。沈宴廷和沈宴修幸灾乐祸地跟上,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护士小姐匆忙跑来扶我:您还好吗需要我帮您叫您丈夫回来吗

    不用。我挤出一丝苦笑,他不是我丈夫,他只是我的噩梦。

    我独自挣扎着爬起来,拒绝了护士的帮助,拖着剧痛的身体打车回家。车上,我不断按压腹部的疼痛点,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

    家门口,我的手在颤抖,几次都没能对准钥匙孔。好不容易开了门,一股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迎面扑来。我踉跄着走进客厅,看到白纤羽和沈宴白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

    白纤羽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上扬。

    哟,这不是我们的准妈妈吗不知道肚子里的是谁的种呢她阴阳怪气地说,宴白哥,我们该不该给它送个见面礼

    沈宴白不耐烦地呵斥:别闹了。

    白纤羽走近我,在经过我身边时,假装不小心绊了一下,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从三级台阶摔下。

    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两腿间流出。恐惧和绝望吞噬了我,视线逐渐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我听到白纤羽尖利的笑声和沈宴白不耐烦的呵斥:你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这一刻,我知道我的孩子保不住了,而我的婚姻,我的尊严,或许也一同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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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惨白的天花板刺得我眼睛发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提醒我这是医院。

    顾小姐,你醒了。医生站在床边,眼里带着怜悯,很抱歉,孩子保不住了。

    我没有哭,甚至感到一丝解脱。这个孩子,本就是屈辱的产物,不该带着那样的耻辱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医生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意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交代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我盯着点滴瓶里缓缓下落的液体,一滴一滴,像是在计算着我仅剩的尊严。手术后的疼痛撕扯着我的身体,但这种疼痛反而让我清醒。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出院回家那天,没有人来接我。我打车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推开门,满地狼藉——沙发上散落的衣物,茶几上的酒杯,甚至还有一缕不属于我的长发。

    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冲进浴室,打开淋浴,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站在水下。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却洗不掉那些记忆,洗不掉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贱人!婊子!我疯狂地用沐浴球搓洗着自己的皮肤,直到发红发痛,却还是感觉脏。

    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我跪在浴室的地板上,任凭水流冲刷,眼泪和水一起流下脸颊。我抱紧自己,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水变得冰冷刺骨。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关掉水龙头,随手抓起浴巾裹住自己。

    转身时,我的手碰到了浴室角落的一个文件袋。那是父母上次来看我时留下的,我一直没有打开。

    我颤抖着取出文件袋,指尖发凉。袋子里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父母已经签好了作为见证人的名字。还有一份详细的财产分割方案,甚至连律师联系方式都准备好了。

    最上面是一封信。

    娆娆,若遇不测,无需委屈求全,家永远是你的后盾,无需顾忌。

    看到父母熟悉的笔迹,我的泪水决堤。这不是抛弃,这是他们给我的保护网,是他们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退路。他们一直在等,等我醒悟,等我回头。

    我擦干眼泪,从文件袋里取出笔,毅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卑微祈求爱情的顾清欢,我是顾家的女儿,是该拿回属于自己一切的女人。

    手机突然响起,是沈宴白。我按下接听键,但没有说话。

    娆娆,你出院了吗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心,医院说你自己走了,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我冷冷地听着,没有回应。

    对了,那天的事情是个意外,若若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乎我们的感情。你应该多向她学习,学习她的大度。

    周末有个拍卖会,我想带你去,给你买些礼物当作补偿。你该学着大度一点。

    恶心。我没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短信提示音连续响起。我点开一看,血液瞬间凝固。

    一张张私密照片像催命符一样跳出来,全是我被下药后的样子。

    紧接着是白纤羽的信息:这些照片怎么样我打算在拍卖会上作为压轴拍卖呢,看看会拍出什么好价钱。欢迎你来现场见证自己身败名裂的那一刻。

    恐惧如电流般窜过全身,我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但这次,恐惧背后燃起的是无尽的恨意,吞噬一切的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的防线彻底崩溃,哭着把这段时间遭受的一切屈辱和白纤羽的威胁全部倾诉出来。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从震惊到震怒,最后归于一种可怕的平静。

    娆娆,别怕。你受苦了。今晚司机就去接你,回家。其他的,交给爸妈,他们会付出代价。

    父亲沉稳的声音像定海神针,瞬间驱散了我心底的恐惧。我知道,我的底气来了。

    放下电话,我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这个夜晚,将是我重生的开始。

    04

    拍卖会厅熠熠生辉,水晶吊灯投下璀璨光芒,照亮了满厅的华服与珠光宝气。我站在父母身后的包厢里,透过单向玻璃俯瞰着整个会场。沈宴白坐在前排贵宾席,脸色阴沉如铁。

    他收到离婚协议书了。父亲冷静地说,看来我们的小礼物送达了。

    我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离婚协议书是我昨晚亲手交给司机的,我要沈宴白明白,他已经彻底失去我了。

    不用担心,一切按计划进行。母亲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而坚定。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主持人兴奋地宣布: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据说这是一份独家收藏,底价五十万!

    我看到白纤羽挺直了脊背,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她不时瞥向入口处,显然在期待我的到来,期待看到我崩溃的样子。沈宴廷和沈宴修坐在她身后,交头接耳,表情猥琐。

    准备好了吗父亲问我。

    我攥紧拳头:好了。

    就在拍卖师的手即将掀开红布的一瞬间,会场大门突然被推开!数十名警察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所有出口。

    所有人不许动!警方接到举报,此次拍卖会涉嫌非法交易并传播淫秽物品!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抗议声此起彼伏。我看到沈宴白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白纤羽则像被掐住脖子的鸟,惊恐地四处张望。

    真是壮观。父亲淡定地啜了口茶,顾家在警界的朋友们办事很利索。

    原来,父母得知白纤羽的恶毒计划后,立刻联系了政商两界的老友,调动警力针对性打击。现在,我只需冷眼旁观这一切。

    警察走向拍卖台,掀开红布。那些照片——我最深的耻辱——此刻成了他们最大的罪证。

    沈宴白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脸色从惨白变成死灰。他认出了照片上的背景,那是他书房的沙发;认出了照片上的角度,那是他亲手拍摄的;更认出了照片边缘露出的手腕,那是他自己的手。

    他猛地转头瞪向白纤羽,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疯了把这些带来拍卖

    白纤羽脸色煞白,拉住沈宴白的袖子:不关我的事!快跑!

    警察迅速围上来。拍卖会负责人被问话时指着白纤羽:就是这位女士,她说要用这些照片作压轴拍品,还提前支付了高额佣金。

    白纤羽像只惊弓之鸟,她拽着沈宴白的衣袖,眼泪夺眶而出:宴白哥,我错了,你帮帮我…

    沈宴白死死盯着她,眼中的温度降到冰点。他猛地甩开她的手:能跟警察同志解释吧。

    这一刻,白纤羽彻底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凭什么只有我承担责任这些照片是沈宴白拍的!那个女人是被他们三兄弟下药后轮流占有的!他们还打了赌,赌谁能让她怀孕!那些药也是沈宴白从黑市买来的!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目光聚焦在沈宴白身上。

    沈宴廷、沈宴修想趁乱逃走,却被警察拦住。

    沈宴白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像。白纤羽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碎了他的伪装。他知道,所有的铁证都在那里,无法抵赖。

    若若说的…都是真的。沈宴白缓缓举起双手,声音颤抖,是我做的,抓我吧。

    我看着屏幕里这一幕,心中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解脱感,和对过去那个卑微自己的怜悯。

    够了。我轻声说,关掉了监控画面,我不想再看了。

    父亲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家吧,娆娆。明天会有新的律师跟你详谈离婚和赔偿事宜。

    走出拍卖会大楼,夜风拂过我的脸颊。抬头望去,星空依旧璀璨。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里充满了新鲜空气,仿佛这是我重获自由后的第一次呼吸。

    那些曾经伤害我的人,如今正面临法律的审判。而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

    05

    沈宴白被警察带走已经一周了。我坐在顾家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院子里盛开的玫瑰花。自从那天拍卖会事件后,整个上流社会都在传沈家的笑话—沈大少爷如何被当场抓获,白纤羽如何崩溃地指认他的罪行。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岚姐发来的新闻链接。

    又一次探望无果,沈家长辈离开看守所

    照片上,沈父沈母脸色铁青,被记者团团围住。我冷笑一声,放下手机。

    爸爸的朋友说,沈家已经联系了至少十位权贵,都被婉拒了。母亲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茶,你不用担心,他们动用不了任何关系。

    我点点头,心里很清楚,顾家在政商两界的力量有多深厚。许多年来,父母一直低调行事,但背后的势力远超沈家想象。

    最新消息。父亲从书房走出来,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警方找到了沈宴白保存的亲子鉴定报告复印件。

    什么结果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杯。

    孩子是他的。

    杯子从我手中滑落,茶水溅在地毯上。我愣在原地,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从心底蔓延。那个孩子,真的是沈宴白的骨肉,却被他亲手毁掉了。

    娆娆…母亲担忧地望着我。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他知道结果了吗

    知道了。父亲的声音低沉,他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痛哭,连看守都惊讶于他的反应。

    真是可笑。我冷笑一声,原来真的是他的孩子,而他为了一场愚蠢的赌局,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顾小姐,我是沈宴白的律师。对方礼貌地说,沈先生想见你一面,他说他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没兴趣。我直接拒绝。

    他说,他只是被白纤羽迷惑了,他真正爱的只有你。他请求你的原谅,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我冷冷地打断他:请告诉沈先生,他没资格提爱这个字。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也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

    三天后,岚姐匆忙闯进我办公室:娆娆,沈宴白在公司楼下!

    我走到窗前,看到了楼下的景象。沈宴白蓬头垢面,像个乞丐一样站在顾氏集团的门口。他举着一个纸板,上面写着顾清欢,我错了,求你见我一面。

    他已经连续三天这样了。岚姐皱眉,今天还跪下磕头,引来不少围观群众。

    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

    算了,让他进来吧。我终于决定,在洽谈室见他。安排两个保镖在门口守着。

    你确定吗岚姐担忧地问。

    我要彻底结束这一切。

    洽谈室里,沈宴白已经等候多时。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衣服皱巴巴的,哪还有当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到我走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娆娆,你终于肯见我了…

    有话快说。我坐在他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宴白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娆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白纤羽设计的,是她引诱我,蛊惑我做那些事。我被鬼迷了心窍…

    他声泪俱下,哭诉着白纤羽如何操控他,如何设下圈套让他伤害我。

    她已经进监狱了!法院判她三年!是我主动作证,让她受到惩罚的!他抬头,眼中带着期待,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邀功的事情。

    娆娆,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余生补偿你,我会…

    够了。我冷冷打断他。

    沈宴白的话戛然而止,眼中满是期待地望着我。

    你哭什么你应该在监狱里哭。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策划轮流侵犯、非法拍摄、传播淫秽物品、购买违禁药品、故意伤害导致流产…沈宴白,你犯了多少罪你现在不应该在我面前演戏,你应该在法庭上接受审判,在监狱里数着你的刑期!

    我一字一句地陈述着他的罪行,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个孩子是你的。你为了一场下贱的赌局,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沈宴白,你不配为人父,更不配拥有任何感情。

    我…沈宴白的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别说你爱我。爱不是践踏,不是欺骗,不是伤害。你所做的一切,永远不可能被原谅。

    我走向门口,头也不回:保镖会送你出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嫌晦气。

    身后传来沈宴白崩溃的抽泣声,但我没有回头。推开门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蜕去了一层旧皮,轻松而自由。

    送客。我对门外的保镖说,然后径直走向电梯。

    回到办公室,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座椅里,长呼一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手机响起,是父亲的消息:都处理好了

    嗯,彻底结束了。我回复。

    晚上回家吃饭,妈妈准备了你喜欢的菜。父亲的信息充满温暖。

    我微笑着放下手机,转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身上,温暖而明亮。在这片光芒中,我看到了新生活的曙光。

    06

    沈宴白走后的第三天,顾父接到警方电话,说沈宴白主动去警局自首了。

    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下药、拍照、轮流占有的细节。顾父放下电话,对我和母亲说,还请求法官从重判决。

    我正在喝水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自首

    崩溃了吧。母亲冷笑一声,自作自受。

    媒体很快炸开了锅,沈家大少爷主动自首的新闻占据各大头条。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沈家人,现在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沈父又打电话来了。岚姐走进我办公室,这是第五次了。

    不用理会。我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眼睛都没抬。

    一个月后,法院宣判。沈宴白因强制侵犯、拍摄传播淫秽物品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白纤羽三年,沈宴廷和沈宴修各五年。

    沈家经此重创,股价暴跌。加上经营不善和资金链断裂,迅速走向破产清算。

    这份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律师将文件递给我,从今天起,你正式恢复单身。

    我接过文件,心里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只觉得像是结束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父亲问我。

    先休息一阵子,然后学习公司业务。我回答,眼神坚定,我想接手顾氏集团的运营部分。

    父亲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从明天开始,跟着你母亲学习吧。

    就这样,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白天在公司和母亲一起学习经营管理,晚上研读父亲给我的商业案例。短短三个月,我已经能独立处理一些简单的业务了。

    沈家的资产重组方案出来了。我拿着文件走进父亲办公室,我看过了,他们大部分优质资产都可以收购。

    你有什么想法父亲放下茶杯。

    这些项目与我们现有业务互补性强,特别是他们在南区的地产和北区的酒店链。如果我们能接手,能迅速扩大市场份额。

    父亲点点头:那就按你的方案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带领团队通过一系列合法合规的操作,成功接手了沈家大部分优质资产和市场份额。每一步都精准有力,像是在下一盘完美的棋。

    一年后,我主导的商业并购案成功了,公司股价上涨30%。两年后,我策划的新项目带来了巨额利润。三年后,我已经成为业内人士口中的商业奇才。

    五年后的一天,我正在参加商务考察。车子开过一个破旧的街区时,我突然让司机停下。

    怎么了,顾总助理问。

    我没回答,只是盯着路边一家狭小拥挤的早餐店。店里,一个满头花白的男人正弯着腰给客人盛粥,动作有些迟缓。

    是沈宴白。

    时间和生活的重压让他变得佝偻,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沈家大少爷,如今只是个普通的小店主。在他身边,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正在收钱,大概是他现在的妻子。

    要下去看看吗助理小声问。

    我摇摇头,依然透过车窗看着他。仿佛感应到什么,沈宴白抬起头,目光投向车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闪过震惊、自卑和绝望,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我平静地收回视线,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看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走吧。我轻轻对司机说。

    车子缓缓驶离,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破旧街景。那个曾经的噩梦,那段痛苦的回忆,如今都已成为路过不必停留的风景。

    我的人生不再被仇恨或痛苦束缚,前方是全新的天地等待我去征服。我的唇角微微上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彻底解脱的轻松。

    顾总,下午三点的视频会议准备好了。助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好的。我转过头,不再看窗外,我们讨论一下下季度的扩张计划吧。

    过去已成往事,未来才是我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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