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破碎的面具
我站在镜子前,手指轻抚着婚纱上手工缝制的珍珠。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成为秦远的妻子,秦氏集团的少奶奶。十年青梅竹马,三年恋爱长跑,终于要修成正果。
简小姐,您真美。造型师Lisa站在我身后,眼中闪着艳羡的光。
我微笑,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一袭白纱的女孩。简安,简氏集团的独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千金,即将嫁给门当户对的秦氏继承人。在所有人眼中,这都是天作之合。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远的名字。我接起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秦远低沉温柔的声音:安安,婚纱试得怎么样
很美。我轻声回答,你明天才会看到,现在要保密。
他轻笑,那声音像羽毛般撩过我的心尖:我已经等不及要娶你了。对了,我爸刚才说有些文件需要你爸签字,他联系上了吗
我皱了皱眉:爸爸下午就去公司了,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最近简氏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多亏秦家伸出援手。
那就好。秦远顿了顿,安安,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挂断电话,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Lisa为我取下头纱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的特助张叔。
小姐,出事了!简总他...他在公司晕倒了,现在正在中心医院抢救!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抓起手包冲出婚纱店时,天空开始下雨。
司机老陈已经等在门口。我钻进车里,声音发抖:快,去中心医院!
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不断拨打父亲的电话,无人接听。转向秦远的号码,同样没有回应。
老陈,再快点!我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车子驶入跨江大桥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从侧面撞来。刺耳的刹车声,天旋地转的世界,然后是剧烈的疼痛和黑暗。
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老陈满脸是血,听到自己微弱的呼救声,还有那辆越野车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二章
陌生的面容
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只剩下疼痛和黑暗。
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抬手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臂被固定。浓重的消毒水味告诉我,这里是医院。
患者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说道,简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能,请眨一下眼睛。
我眨了眨眼。
太好了。你遭遇了严重车祸,全身多处骨折,面部受伤严重。你现在不能说话是因为气管插管,别害怕...
她后面的话我都没听进去。车祸父亲!我想问父亲怎么样了,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护士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声音突然变得犹豫:简总他...我很抱歉,简小姐。简总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
不。这不可能。
我想摇头,想尖叫,想否认这个荒谬的消息。但身体被疼痛和医疗器械禁锢,连眼泪都无法流出。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一次次手术,一次次换药,疼痛成为我唯一的伴侣。没人告诉我外界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月后,我的主治医师带来一面镜子。
简小姐,我们需要谈谈你面部修复的情况...
镜中的脸陌生得可怕。肿胀、疤痕、扭曲的五官,这根本不是我。那个曾经被称赞美得惊人的简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怪物。
由于伤势过重,我们只能做到这样...医生的声音充满歉意,但现代整形技术很发达,等伤口完全愈合后...
我闭上眼睛,拒绝再看那面镜子。容貌毁了,父亲死了,而我甚至无法开口询问公司的情况,无法联系秦远。
又过了两周,我终于能坐起来写字。第一件事就是让护士帮我联系秦远。
护士的表情变得古怪:简小姐,秦总他...他上周已经和杨氏集团的千金订婚了。
我的世界再次崩塌。
第三章
灰烬中的重生
五年后,国际航班头等舱。
我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封面是秦远冷峻的侧脸。标题写着《秦氏帝国:从继承危机到商业霸主》。
林总监,我们即将降落。助理小声提醒。
我点点头,收起杂志,从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镜中的女人有一张精致却陌生的脸——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眼角微微上挑。这是经过十七次整形手术后的林陌,国际知名营销专家,秦氏集团新聘请的市场部总监。
也是简安的复仇化身。
飞机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五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林总监,欢迎来到江城。接机的秦氏员工恭敬地说,秦总特意安排您入住江景公寓,明天上午十点公司见。
我微笑致谢,目光扫过机场广告牌上秦氏集团的大幅宣传画。那上面的秦远西装笔挺,眼神锐利,早已不是我记忆中温柔含笑的少年。
当晚,我站在公寓落地窗前,俯瞰江城的灯火。五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父亲的死更不是巧合。警方报告称是司机疲劳驾驶导致事故,但我清楚地记得那辆黑色越野车是故意撞过来的。
而秦远,在我死亡后迅速接管了简氏集团,与杨氏联姻,事业蒸蒸日上。太多巧合,太多疑点。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监控已就位,按计划进行。
我删掉信息,从行李箱暗格取出一张照片——年轻的简安和秦远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那时的他搂着我的腰,眼中满是爱意。
秦远,我轻抚照片上他的脸,我回来了。
第四章
危险的游戏
秦氏集团总部大楼,28层会议室。
我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将营销方案投影在屏幕上。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位高管,但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长桌尽头那个男人身上。
三十五岁的秦远比杂志上更有压迫感。黑色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锐光。
根据市场分析,秦氏需要重塑品牌形象...我的声音平稳自信,仿佛真的是来工作的营销专家,而不是一个来复仇的幽灵。
方案展示结束,会议室响起掌声。秦远站起身,走向我。
林总监的方案很有见地。他的声音低沉,比记忆中更加成熟,欢迎加入秦氏。
当他伸手与我相握时,我控制住颤抖的指尖。他的手掌温暖干燥,与多年前牵着我走过校园林荫道时一样。
谢谢秦总。我微笑,直视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愧疚或惊慌。但那里只有商业化的赞赏。
会议结束后,人事总监带我参观公司。路过总裁办公室时,我故意放慢脚步。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山水图,曾经挂在简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那是简老的收藏,人事总监注意到我的目光,秦总很珍惜。
珍惜到迫不及待地在我死后占有它我强忍冷笑。
午餐时间,我在员工餐厅偶遇了秦远的现任妻子杨雪。她比照片上更漂亮,一袭白裙,温婉可人。
你就是新来的林总监吧她主动打招呼,远哥说你很有才华。
杨小姐过奖了。我微笑,指甲掐进掌心,听说您和秦总结婚四年了
是啊,她脸上浮现幸福的红晕,虽然我们的开始有些...特殊。但远哥对我很好。
特殊在我尸骨未寒时就订婚的开始吗
回到办公室,我锁上门,打开电脑。黑客朋友发来的邮件里是秦氏集团近五年的财务数据。我快速浏览,突然停在一笔可疑的转账上——车祸后第三天,秦远个人账户向一个海外账户转入了两百万。
找到你了。我轻声说。
第五章
记忆的裂痕
入职两周后,我获得了与秦远单独晚餐的机会——以讨论营销方案为由。
餐厅是他选的,江边一家私密性极好的法餐厅。五年前,他曾在这里向我求婚。
我提前到达,选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跨江大桥——那场车祸的发生地。命运有时真是讽刺。
秦远迟到了十分钟。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比在公司时随意些。
抱歉,会议拖久了。他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没关系。我递上酒单,秦总喜欢喝什么
他的目光在酒单上停留片刻:Dom
Pérignon
2008。
我的心猛地一缩。那是我最爱的香槟,2008年是我们相识的年份。
服务员倒酒时,秦远突然问:林总监是江城人
不是,我早已准备好假背景,我在国外长大。
但你说话没有口音。
语言天赋而已。我微笑,举起酒杯,敬秦氏集团。
晚餐进行得很顺利。我刻意展现专业素养,又不失女性魅力。秦远话不多,但目光时常停留在我脸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甜点上来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查到当年肇事司机账户有大额进账,汇款人姓苏。
苏秦远的继母苏婉清
重要的事秦远注意到我的分心。
只是工作邮件。我收起手机,转移话题,秦总对营销方案还有什么建议
他摇头,突然伸手轻触我放在桌上的手腕:林总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的指尖温度灼人。我强迫自己不要抽回手:应该没有。秦总这样的人物,见过我肯定会记得。
你的眼睛...他皱眉,很熟悉。
我心跳加速。整形能改变容貌,却无法彻底改变眼睛的形状和神采。
大概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我开玩笑地说,端起酒杯掩饰紧张。
离开餐厅时,秦远坚持送我。他的车停在路边,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谢谢秦总款待。我准备告别。
林陌,他突然叫住我,下周有个慈善晚宴,你愿意做我的女伴吗
我假装犹豫:杨小姐不参加
她回娘家了。他的表情有一瞬阴沉。
那么,荣幸之至。我微笑应允。
上车后,我终于允许自己颤抖。后视镜中,秦远仍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身影在夜色中孤独而挺拔。
我打开手机,看着私家侦探刚发来的照片——车祸当晚,苏婉清与肇事司机在咖啡馆见面的模糊影像。
游戏才刚刚开始,秦远。我轻声说,这一次,我不会心软。
第六章
慈善晚宴的暗涌
慈善晚宴当天,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抚过三件备选礼服。最终选了那件酒红色的鱼尾裙——简安曾经最爱的颜色,但款式比从前更成熟性感。
镜子里的女人红唇似火,卷发慵懒地垂在肩头。我轻轻触碰右耳后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十七次整形手术留下的唯一痕迹。
手机震动,私家侦探发来消息:苏婉清确认出席今晚晚宴。已安排人接近她助理。
我回复继续监视,然后喷上香水。不是我现在常用的品牌,而是简安曾经最爱的午夜飞行。这是冒险,但我需要确认秦远的反应。
司机将我送到江城国际酒店,大堂水晶灯璀璨夺目。五年前,这里本该是我和秦远举行婚礼的地方。
林总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秦远一身黑色燕尾服,英俊得令人窒息。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微动。
秦总。我微笑,我没迟到吧
刚好。他伸出手臂,我犹豫片刻,轻轻挽上。隔着衣料,他的体温传来,熟悉又陌生。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江城上流社会齐聚一堂。我注意到不少目光投向我们,耳边捕捉到零碎的议论。
那是秦远的新欢
听说是从国外聘请的市场总监...
长得有点像简家那丫头...
我假装没听见,但心跳加速。秦远似乎也察觉到了,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秦总,好久不见。一个优雅的女声插入。
我转头,看到一位穿着墨绿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她保养得宜,笑容完美,但眼睛冷得像蛇——苏婉清,秦远的继母,我锁定的头号嫌疑人。
苏姨。秦远点头,语气平淡。
苏婉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这位是
林陌,秦氏新聘的市场总监。我主动伸手。
她的手冰凉如玉,握力却惊人: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从哪个国家回来的
法国。我微笑,给出伪造的背景。
是吗她挑眉,我有个侄女也在巴黎高商读书,说不定你们认识
这是试探。我早有准备:我读的是ESSEC,圈子可能不太重叠。
苏婉清还想说什么,秦远突然打断:苏姨,王董在找你。
她不甘心地离开后,秦远低声道:抱歉,她一向多疑。
没关系。我抿了口香槟,秦总与继母关系不太融洽
他眼神一暗:复杂的家族关系而已。
晚宴正式开始,秦远被请上台致辞。我站在人群中仰望他,这个男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模样与记忆中为我挡雨的少年重叠又分离。
...最后,感谢各位对儿童医疗基金的支持。他结束讲话,目光扫过全场,落在我身上时微微停顿。
接下来的拍卖环节,秦远以百万高价拍下一幅名画。主持人宣布下一件拍品时,我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那是我父亲生前收藏的最后一件古董怀表。
这是已故简氏集团董事长简东升先生的珍藏...主持人介绍道。
我死死盯着玻璃柜中的怀表,那是父亲四十岁生日时我送的礼物。表盖内侧还刻着致最爱的爸爸——安安。
起拍价二十万。
我几乎要举手,但理智阻止了我。林陌不应该对简家的物品有特殊感情。
五十万。秦远突然举牌。
场内哗然。几个竞标者陆续退出,最终秦远以八十万高价拍下。
简老是我敬重的长辈。他回到我身边时解释,这件物品应该留在合适的人手中。
我喉咙发紧:秦总重情重义。
他静静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晚宴结束后,秦远坚持送我回家。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午夜飞行的香气若有若无。
你今天用的香水...他忽然开口。
我心跳漏了一拍:嗯
很特别。他声音低沉,像一个人。
我假装不懂:前女友
窗外霓虹掠过他的侧脸,勾勒出紧绷的轮廓:一个我亏欠太多的人。
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他绕到我这侧开门,夜风吹乱了他的发。
谢谢秦总的邀请。我下车,故意踉跄了一下。
他迅速扶住我的腰,我们瞬间贴近。月光下,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呼吸拂过我额头。
林陌,他声音沙哑,你究竟是谁
我屏住呼吸,这一刻终于来临——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魔咒。秦远皱眉接听,脸色骤变:什么我马上过去。
出什么事了我问。
公司数据库遭黑客攻击。他松开我,抱歉,我得立刻处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回到公寓,我立刻拨通黑客朋友的电话。
得手了吗
秦氏防火墙比想象中复杂。对方回答,只拿到部分财务数据,已发你邮箱。不过有个意外发现——秦远这五年一直在秘密调查一起车祸。
我浑身冰凉:什么车祸
五年前简家千金那起。他雇了三个私家侦探,花费至少七位数。
挂断电话,我颤抖着打开邮箱。最新文件是一份转账记录——不是转出,而是转入。秦远每月固定向一个账户汇款,备注医疗费。
我追踪账户信息,结果让我如遭雷击:江城康复中心,病人姓名简安。
第七章
保险箱中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我戴着墨镜站在江城康复中心门口。这是一家顶级私立疗养院,以严格的隐私保护著称。
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微笑询问。
我亮出伪造的卫生部检查证件:例行抽查,请配合。
经过一番周旋,我拿到了五年前的入住记录。手指划过名单,在倒数第二页停住——简安,VIP区A栋,入院日期2018年3月15日。
正是车祸后一个月。
这位病人现在情况如何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护士查了查记录:已于去年转院,具体去向需要院长授权才能查看。
转院前的情况呢
植物人状态,曾有短暂意识恢复,但无法言语和行动。护士惋惜地说,秦先生花重金请了国际专家会诊,可惜...
我几乎站不稳。秦远一直在救治简安那具被宣布死亡的尸体又是谁
离开康复中心,我直接去了公司。秦远整日未露面,据说是处理黑客事件。这给了我机会。
作为高管,我有权限进入部分内部区域。下班后,我借口取文件留在办公室,等大楼安静下来后,悄悄前往顶层总裁区。
秦远的办公室门锁着,但我知道备用钥匙藏在消防柜后——这是五年前他亲口告诉简安的小秘密。
钥匙还在原处。我溜进去,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为一切蒙上幽蓝的滤镜。墙上那幅父亲的山水图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我。
我直奔主题——墙上的保险箱。密码会是什么我试了他的生日、公司成立日,都不对。
犹豫片刻,我输入了我们初遇的日期。
保险箱开了。
里面是厚厚一叠文件。最上面是医疗报告,详细记录着简安的治疗过程。下面还有车祸调查报告,标注着蓄意谋杀的字样。最底下是一个绒布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我们的订婚戒指,内侧刻着Q&A
Forever。
文件堆最下方有个密封的牛皮纸袋。我小心拆开,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父亲死亡现场的调查报告,结论是中毒,而非官方公布的心脏病突发。
一张便条从文件中飘落:证据指向苏,但无法撼动。保护好安安,等我。——Q
我的手剧烈颤抖。这一切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秦远不是凶手,而是...保护者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将文件塞回,关上保险箱,但来不及躲藏了。
门开了,灯光大亮。秦远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如铁。
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第八章
危险的坦白
我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秦远缓步走近,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领带松开,显然刚结束漫长的工作。
我...我急中生智,秦总,我是来送营销方案的修订版,看到您办公室灯亮着就...
他扫了一眼我空荡荡的双手:方案呢
忘在办公室了。我硬着头皮说,我这就去拿。
秦远挡在我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威士忌气息:林陌,或者我该叫你...简安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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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指尖轻触我右耳后的疤痕:整形医生技术很好,但每个人都有无法改变的小习惯。你紧张时会摸右耳,喝咖啡前总吹三下,还有...他苦笑,你用午夜飞行的方式。
我后退一步,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逃。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终于放弃伪装。
慈善晚宴上,你看怀表的眼神。他声音沙哑,还有你站在月光下的样子,和二十岁生日那天一模一样。
五年来的仇恨、痛苦和孤独突然决堤。我狠狠推开他:所以你就让我像个活死人一样躺了四年宣布我死亡娶了杨雪而我父亲被谋杀,你却什么都没做!
秦远任由我捶打他的胸膛,直到我精疲力竭。他抓住我的手腕,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安安,听我解释。
我在听。我挣脱开来,冷冷地说。
他走到山水图前,轻轻移开画框,露出后面的保险柜——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储藏处。输入密码后,他取出一叠文件递给我。
你父亲发现苏婉清挪用公司资金做非法投资,准备举报她。她先下手为强,同时策划了你的车祸,一石二鸟。
我翻阅文件,里面是苏婉清与肇事司机的通讯记录、资金往来,甚至还有她购买毒药的证据。
为什么不报警我质问。
证据不足,而且...他苦笑,她手里有我的把柄。
什么把柄
秦远深吸一口气:我父亲真正的死因。她伪造了医疗记录,但我知道真相。如果我不听话,她会毁掉秦氏和你父亲的名誉。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假装与我决裂,娶杨雪获取杨家支持,同时暗中收集证据
他点头,眼中含泪:我必须让所有人相信我已放下你,包括苏婉清。而你的死亡是最好的保护——只要她认为你不再是威胁,就不会再对你下手。
那康复中心的简安是谁
一个遭遇车祸的无名氏,我买通医院做了身份替换。真正的你被秘密转移到国外治疗。他轻抚我的脸,我每个月都去看你,直到你被转走...
我躲开他的触碰:谁安排了我的整容和新身份
张叔。他一直怀疑你父亲的死因,暗中联系了我。
张叔,父亲最信任的特助。记忆闪回车祸当天,是他通知我父亲住院的消息。
现在呢我抬头直视秦远,你的计划是什么
苏婉清下周会进行一笔巨额非法交易。他眼中闪过锐光,我已经布好局,只等收网。但你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
所以我是多余的我冷笑。
不。他猛地将我拉入怀中,你是我五年来的全部希望。
这个拥抱熟悉得令人心碎。我曾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现在却只想沉溺在这久违的温暖中。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秦远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苏婉清正在来公司的路上。
她发现我了
不确定,但不能冒险。他迅速带我走向办公室暗门,从这里直通地下车库,我的司机在等你。
你呢
我拖住她。他捧起我的脸,在额头印下一吻,这次相信我,好吗
我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暗门即将关闭时,我突然想起什么:秦远,康复中心的我去年转去了哪里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瑞士一家私人诊所。但安安,有些事你还需要知道...
暗门关上了,余下的话语被切断。我沿着秘密通道下行,心中充满疑问。秦远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他提到瑞士时表情那么奇怪
地下车库里,秦远的专属司机老周已在等候。看到我,他瞪大眼睛:简...简小姐
快开车。我钻进后座,去我的公寓。
车子驶出车库时,一辆黑色奔驰正驶入。后车窗降下,苏婉清锐利的目光扫过我们。我迅速低头,但不确定是否被她看见。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立刻离开江城。——D
D张叔还是陷阱
我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危机四伏。
第九章
背叛的阴影
公寓楼下,我让老周停在隐蔽处,观察了十分钟才下车。电梯上升时,我不断回想秦远的话。如果他所言属实,这五年我活在仇恨中的每一天,他都活在伪装与煎熬里。
但疑问依然存在:为什么他不早点联系苏醒后的我杨雪在这场戏中扮演什么角色还有那个神秘的瑞士诊所...
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
我屏住呼吸,从包里取出防身喷雾,轻轻推开门。公寓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
别开灯。一个男声从黑暗中传来。
我僵在原地,这声音...
张叔我试探地问。
沙发上的身影动了动:把门锁上。
我照做后,台灯亮起。五年不见,张叔老了十岁不止,鬓角全白,眼角布满皱纹。但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如父亲般慈爱。
你不该回来。他劈头就说,更不该接近秦远。
你知道真相我反问。
知道一部分。他递给我一个U盘,你父亲留下的。他早就怀疑苏婉清,也预料到自己可能遭遇不测。
我插入电脑,U盘里是父亲录制的视频。屏幕上的他面色凝重:
安安,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公司账目有问题,背后牵涉国际洗钱网络,苏婉清是关键人物。秦远那孩子可能被迫参与,但我不确定他的立场...
视频突然中断,文件损坏。我抬头看向张叔:剩下的呢
你父亲只来得及录这些。张叔叹气,但我查到更多。苏婉清不仅挪用资金,还涉及人口贩卖。她利用秦氏海外分公司做掩护。
我倒吸一口冷气:秦远知道吗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张叔犹豫了,他发现自己被利用后,开始秘密收集证据。但苏婉清控制着董事会多数席位,他必须谨慎。
所以他娶杨雪是为了获取杨家支持
张叔点头:杨氏有军方背景,能提供苏婉清无法触及的保护网。
这解释了部分谜团,但...为什么秦远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让我以为他背叛了我
两个原因。张叔神色凝重,第一,你的状态不稳定,贸然告知真相可能导致崩溃;第二...他停顿片刻,有人希望你永远消失。
苏婉清
不止。张叔压低声音,秦家内部有分歧,有人想借苏婉清之手除掉你和秦远,彻底掌控集团。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公寓安保系统被触发。张叔立刻关灯,拉我躲到窗边。楼下停着三辆黑色SUV,十几个黑衣人正进入大楼。
苏婉清的人我小声问。
更糟。张叔脸色铁青,是影武者,秦家培养的秘密部队,只听命于家主。
秦远的父亲已经...
现任家主是苏婉清。张叔迅速收拾U盘,我们得立刻离开。
他带我走向消防通道,但为时已晚——电梯到达的叮声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卧室衣柜后有暗格。张叔推我一把,快躲进去,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那你呢
我拖住他们。他塞给我一把车钥匙,地下二层B区27号车位,红色本田。如果半小时后我没来,立刻离开江城。
我想拒绝,但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张叔用力将我推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迅速躲进衣柜,推开后板,挤进狭窄的暗格。透过缝隙,我看到卧室门被踹开,两个黑衣人持枪闯入。他们搜查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正要离开时,其中一人突然停下。
有温度。他指着衣柜。
我屏住呼吸。就在他们逼近时,客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打斗声。黑衣人转身冲出去。
暗格闷热缺氧,但我一动不动。打斗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十分钟,我小心翼翼爬出来,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边。客厅一片狼藉,张叔不见踪影,地板上有一滩鲜血。
手机震动,一条加密信息:他们带走了张。计划暴露,速离。——D
这次的D不是张叔自己。是谁在帮我秦远吗
我抹去眼泪,从消防通道下到地下二层。红色本田安静地停在B区27号。上车后,我发现后座有个背包,里面是现金、新手机、假身份证和一把手枪。
新手机里只有一条预存信息:开车到滨海码头,找海鸥号渔船。
我发动车子,驶入夜色。后视镜中,公寓大楼灯火通明,几辆警车正呼啸而至。
秦远在哪里他知道我遇险了吗还是说...这一切也是他的安排
第十章
海上对峙
滨海码头在凌晨三点寂静如墓。我压低棒球帽,沿着潮湿的栈桥前行,寻找海鸥号。
咸腥的海风中混杂着柴油味和鱼腥气。远处灯塔有规律地闪烁,为这场逃亡提供唯一的光源。
海鸥号是艘破旧的蓝色渔船,船头坐着一个抽烟的老渔夫。看到我走近,他吐了口烟圈:要买鱼吗
买海鸥。我给出暗号。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上船吧。
船舱狭小潮湿,但至少安全。老渔夫发动引擎,渔船缓缓驶离码头。
有人付钱让我送你去临港。他头也不回地说,六个小时航程,睡会儿吧。
我抱紧背包,蜷缩在角落。手机没有信号,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张叔生死未卜,秦远可能正面临危险,而我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渔船颠簸在波浪中,我迷迷糊糊睡去。梦里,父亲站在远处向我招手,我想追上去,却被秦远拉住。他满身是血,说着我听不清的话...
醒醒!老渔夫粗暴地摇醒我,有麻烦了。
我瞬间清醒。窗外,一艘快艇正飞速靠近,艇上几个黑衣人手持武器。
跳海!老渔夫塞给我一个救生圈,往东游五百米有礁石群,躲到天亮!
你呢
我引开他们。他推我向船尾,快!
我翻过栏杆跳入冰冷的海水。渔船加速转向,激起浪花为我掩护。我拼命向东游去,耳边是快艇引擎的轰鸣和几声枪响。
海水刺骨,衣服吸水后沉重如铅。我咬牙坚持,终于摸到锋利的礁石。爬上去后,我躲在石缝中瑟瑟发抖。
快艇在附近盘旋了几圈,最终离去。天色渐亮,我筋疲力尽地躺在礁石上,思考下一步。
没有钱,没有手机,只有一把浸湿的手枪。临港是苏婉清的地盘,去那里等于自投罗网。我必须回江城,找到秦远问清一切。
太阳完全升起时,一艘游艇驶近礁石。我握紧手枪,准备最后一搏。游艇甲板上站着的人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雪。
她穿着休闲装,墨镜推在头顶,看起来像是出海游玩的上流名媛。
简安她惊讶地喊道,真的是你!
我警惕地举着枪:你怎么在这里
秦远联系不上你,急疯了。她放下舷梯,我们分头找你。快上来!
我们我没动。
杨雪叹了口气,摘下婚戒丢进海里:形婚而已。我和秦远各有所爱,只是合作对付苏婉清。
这解释太过荒谬,但我已没有选择。我爬上舷梯,刚踏上甲板就被两个保镖按住搜身。
抱歉,必要的防备。杨雪拿走了我的枪,进去洗个热水澡吧,有干净衣服。
浴室里,热水冲去海水和疲惫,也冲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我穿上准备好的衣服,走出浴室时差点晕倒。
杨雪扶住我,递来热茶:你经历了很多,但现在安全了。
安全我冷笑,秦远办公室的暗门直通陷阱,张叔被抓,我差点死在海里。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游戏杨雪表情严肃,这是生死赌局。苏婉清发现秦远背叛她后,启动了清除计划——杀掉秦远和所有知情者,包括你。
秦远现在在哪
不知道。她摇头,最后一次联系时,他说要去见一个能扳倒苏婉清的关键证人。
谁
康复中心的简安。
我猛地站起,头晕目眩:什么意思
杨雪犹豫片刻:那个植物人女孩不只是掩护。她车祸前是苏婉清的私人助理,知道太多秘密。秦远希望她能苏醒作证。
去年转去瑞士的就是她
杨雪点头:但两周前她突然苏醒了,联系了秦远。苏婉清得知后派影武者追杀,秦远抢先一步将她转移。
这解释了那条神秘短信。但疑问更多了:为什么有人用张叔的代号D联系我
因为...杨雪刚开口,游艇突然剧烈摇晃。窗外,三艘快艇包围了我们,黑衣人持枪瞄准。
趴下!杨雪将我推倒在地。玻璃碎裂,子弹呼啸而过。保镖们还击,但寡不敌众。
杨雪拉着我爬向救生艇:听着,不管发生什么,一直往东开,会有人接应你。
你呢
我拖住他们。她塞给我一个防水袋,里面有坐标和证据,交给秦远。
救生艇降下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杨雪的肩部。她痛呼一声,仍坚持帮我解开缆绳。
告诉秦远...海浪吞没了她后面的话。救生艇坠入海中,我最后看到的是杨雪被黑衣人按倒在甲板上的画面。
我发动小艇,在枪林弹雨中冲向远海。防水袋里有卫星电话、手枪和一个U盘。插入电话的卡槽,屏幕上显示一个坐标——距离当前位置二十海里的无名小岛。
还有一条未读消息:岛上见。相信你的心。——Q
Q...秦远。五年前他在每封情书末尾都画个小Q,说是秦的拼音首字母。
我调整航向,朝坐标驶去。蔚蓝海面一望无际,就像这场迷局,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
相信我的心它早已在仇恨与怀疑中千疮百孔。但此刻,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第十一章
荒岛重逢
小岛在黄昏中如同一块被遗忘的翡翠,孤独地漂浮在蔚蓝海面上。我关闭引擎,让救生艇随波漂向沙滩。
卫星电话显示坐标就在此处,但放眼望去,除了椰林和礁石,别无他物。我握紧杨雪给的手枪,涉水上岸。
秦远我轻声呼唤,声音被海浪吞没。
沙滩上有一串脚印,延伸向岛中央的密林。我跟着脚印前行,汗水浸透后背。密林深处,一座破旧的观测站半掩在藤蔓中。
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枪口向前——
放下枪,安安。熟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秦远站在窗边,逆光中只能看清他紧绷的轮廓。他举着一台摄像机,镜头对准我。
你在干什么我没有放下武器。
记录证据。他放下摄像机,走近几步。阳光终于照清他的脸——胡子拉碴,眼下青黑,左臂缠着渗血的的绷带。以防我们中有人活不到最后。
我们我冷笑,你的杨雪被抓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出奇地平静,她发来了求救信号,但我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你会来这儿。他打开摄像机回放,画面中是杨雪被绑在游艇上的影像,苏婉清用她做饵,想引我现身。
我盯着画面,杨雪嘴角流血但眼神倔强。背景音里有个女声在说:秦远,你的两个女人都在我手里了...
两个女人我皱眉。
秦远关掉视频:苏婉清以为林陌是我新欢,简安是旧爱。她不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那个苏醒的植物人呢她在哪
安全的地方。秦远走向一个铁柜,输入密码,但在见她之前,你需要知道全部真相。
柜门打开,里面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厚厚的文件。他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画面中是病床上一个瘦弱的女孩,二十出头,与我整形前的样貌有七分相似。
她叫林小雨,苏婉清的前助理。秦远解释,五年前她偷听到苏婉清策划谋杀你父亲的对话,逃跑时遭遇车祸。
为什么伪装成我
双重保险。秦远疲惫地揉揉眉心,苏婉清需要向外界证明简家后继无人,方便她吞并简氏。而我需要让所有人相信你已死,包括苏婉清。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林小雨的医疗记录和证词。她不仅知道父亲被杀的细节,还掌握着苏婉清与国际犯罪组织往来的证据。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声音颤抖。
秦远突然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因为我差点永远失去你。当你出现在公司时,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我害怕这是苏婉清的陷阱。
他的心跳如雷,震着我的耳膜。我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那个瑞士账户...
你的治疗费。他松开我,捧起我的脸,我每个月都去看你,直到去年医生宣布你可能永远不会醒来。我把你转到瑞士最好的诊所,希望...
希望什么
希望有一天你能睁开眼睛,认出我。他拇指轻抚我眼下,然后张叔联系我,说你醒了,但消失了。
我后退一步,大脑处理着这些信息:所以张叔一直知道真相
只有部分。秦远走向窗边,警戒地扫视外面,他不知道林小雨的存在,也不知道我假意投靠苏婉清的计划。
你和杨雪的婚姻...
各取所需。他苦笑,她需要秦氏的名望保护家族生意,我需要杨家的军方背景制衡苏婉清。
夕阳西沉,室内渐暗。秦远点亮一盏蓄电池灯,昏黄光线里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依稀可见当年那个为我撑伞的少年。
现在怎么办我问。
苏婉清明晚会进行一笔巨额交易,实则是贩卖三百名少女到海外。秦远眼中燃起怒火,我们必须阻止她,同时拿到决定性证据。
我们我挑眉,你的计划里本来没有我。
我的计划从来只有你。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一张复杂的建筑平面图,但首先,你需要听听林小雨的证词。
他拨通卫星电话,切换成视频模式。画面中出现一间白色病房,一个瘦弱的女孩靠在床头。看到我,她眼睛瞪大。
简...简小姐她声音细如蚊呐。
我凑近屏幕。尽管知道她不是我,但看到那张与自己曾经如此相似的脸,仍感到一阵眩晕。
林小姐,你能再重复一遍你的证词吗秦远问。
林小雨点点头:2018年3月12日,我去苏总别墅送文件,听到她和一个人在书房争吵...那人说简东升必须死,苏总回答已经安排好了,连他女儿一起...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林小雨继续道:我逃跑时被保镖发现,他们开车追我...然后就是车祸。
书房里的另一个人是谁我问。
没看清脸,但记得声音...她皱眉回忆,很特别,像金属摩擦...
秦远关闭视频:我们怀疑是苏婉清的国际联系人,代号铁匠。
有证据指向他吗
只有一点。秦远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是个戴墨镜的高大男子,林小雨车祸当天,监控拍到他出现在苏婉清别墅附近。
我仔细查看照片,男子右手似乎拿着什么金属物品。放大后,我认出那是一把特制的拆信刀——父亲收藏的古董之一!
这是父亲的东西!我惊呼,他从不离身的拆信刀,上面刻有简家徽记。
秦远眼神一凛:确定
绝对。看这里——我指着刀柄末端隐约的纹路,这是简家祖传的暗记。
那么铁匠不仅与苏婉清合作,还可能是...秦远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红色警告:安全系统被触发。
有人登岛。秦远迅速关闭电脑,抓起背包,我们得立刻转移。
他带我穿过观测站后门,沿着隐蔽小径奔向岛屿另一侧。天色已暗,海风呼啸。远处传来引擎声和犬吠。
苏婉清的人我气喘吁吁地问。
或者国际刑警中的叛徒。秦远拉着我躲进一处岩洞,苏婉清在执法部门也有眼线。
岩洞潮湿阴冷,秦远打开微型手电,光照出洞壁上古老的渔民涂鸦。他从背包取出两套潜水服。
东面礁石后有艘潜艇,能带我们离开。
潜艇我难以置信,你到底准备了多久
五年。他递给我潜水服,每一天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我正想回应,洞外传来脚步声和无线电杂音。秦远立刻关掉手电,我们紧贴岩壁,屏住呼吸。
检查这个洞!一个粗犷的男声命令道。
手电光扫过洞口,越来越近。秦远的手覆上我的,轻轻捏了捏,然后突然冲出去——
几声闷响和痛呼后,外面归于寂静。我摸出枪,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到秦远站在三个昏迷的黑衣人旁边。
走!他抓起背包。
我们狂奔向岛屿东岸。月光下,海浪拍打着锯齿状的礁石。秦远指向远处海面:潜艇在那里,需要游泳过去。
我刚要脱外套,背后响起一声冷笑:感人重逢。
转身看到苏婉清站在十米外,一袭白裙在海风中飘舞,宛如索命幽灵。她身旁是五六个持枪手下,还有被捆绑的杨雪。
放开她!秦远厉声道。
苏婉清微笑,用一把小巧的手枪抵住杨雪太阳穴: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们全尸。
什么证据我假装不懂。
别装了,简安。她讥讽地说,你以为整形换面就能骗过我从你踏进秦氏第一步,我就知道是你。
秦远挡在我前面:苏婉清,国际刑警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投降吧。
证据她大笑,林小雨那个贱人已经永远闭嘴了。至于你们...今晚的新闻会报道一起游艇事故,秦氏总裁和他的情妇不幸遇难。
杨雪突然挣扎起来:远哥,别管我!证据已经——
苏婉清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闭嘴!
就在这瞬间,秦远猛地扑向苏婉清。枪声响起,混战中我击倒两个黑衣人,但更多人从树林中涌出。
安安,走!秦远大喊,与苏婉清扭打在一起。
我犹豫片刻,冲向杨雪,解开她的绳索。她虚弱地指着海面:潜艇...证据...
又一声枪响,秦远踉跄了一下,胸前绽开血花。苏婉清举枪瞄准我,千钧一发之际,杨雪扑过来挡在我面前——
子弹穿透她的肩膀,我们双双跌入海中。冰冷的海水淹没头顶前,我看到秦远跪倒在地,苏婉清的枪口对准他的后脑...
第十二章
深海逃生
海水灌入鼻腔,咸涩刺痛。我挣扎着浮出水面,抓住受伤的杨雪。岸上的混战仍在继续,但秦远已经不见踪影。
潜艇...杨雪呛着水,指向远处,东南方向...五百米...
我们拼命游向目标,身后传来快艇启动的声音。探照灯扫过海面,子弹激起朵朵水花。
下潜!我拉着杨雪沉入水中。
水下世界诡异地宁静。月光透过水面,形成摇曳的光柱。我憋着气,拖着杨雪向更深處游去。
肺部开始灼烧时,一个黑色庞然大物出现在视野中——微型潜艇,舱门敞开着。我用尽最后力气游过去,将杨雪推入舱内,自己爬进去后立刻关闭舱门。
秦远...我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杨雪虚弱地指向控制台:他...有追踪器...
我扑向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红点——岛屿西岸,正在移动。秦远还活着,但被带走了。
我们必须救他!我摸索着启动按钮。
不行...杨雪按住我的手,证据...必须先送出去...明天晚上的交易...
她咳出一口血,指向座位下的金属箱。我打开它,里面是硬盘、文件和几张记忆卡。
苏婉清...和铁匠的所有交易记录...杨雪气息微弱,必须...交给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密码是...Q&A...
Q&A——秦远和简安。我的眼泪滴在金属箱上。
潜艇轻微震动,开始自动航行。杨雪闭上眼睛:设定好航线...会带我们去安全屋...72小时后...交易地点...
我按照指示设定坐标,然后找医疗箱为杨雪处理伤口。子弹擦过锁骨,没有伤及动脉,但她失血过多。
为什么帮我们我边包扎边问。
她苍白的嘴唇弯了弯:秦远...救过我弟弟...而且...她睁开眼,我知道...真爱是什么样子...
潜艇在深海中无声前行。我守着屏幕上的红点,看着它慢慢离开小岛,向大陆移动。秦远还活着,但每分每秒都可能被杀害。
他会坚持到我们去救他。杨雪仿佛读懂我的思绪,为了你...他什么都能忍受...
我握紧控制台边缘,指甲陷入掌心。五年仇恨化为无尽的悔痛——如果早点相信他,如果早点发现真相...
杨雪沉沉睡去。我独自守着显示屏,看着代表秦远的红点在大陆某处静止不动。潜艇的自动驾驶系统显示,我们将在六小时后抵达菲律宾附近的一个秘密码头。
我打开金属箱中的文件,试图分散注意力。大部分是财务往来和加密通讯记录,直到翻到一张照片——父亲生前最后一天离开公司的监控截图。放大后,我震惊地发现他手里拿着那把古董拆信刀,而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正是照片中那个戴墨镜的男子!
父亲知道被跟踪他故意带着家传拆信刀...是线索还是...
继续翻找,我发现一份关于铁匠的档案。真名未知,东欧背景,特种部队退役,擅长暗杀和情报交易。最引人注目的是备注栏的一行字:与简东升有旧怨,1992年贝尔格莱德。
1992年那时父亲确实在东欧做过生意,但从未提起过任何冲突。我搜索记忆,只记得他某次回国后手臂上有伤,说是滑雪摔的。
线索像散落的拼图,无法串联。疲惫最终战胜了我,我蜷缩在座位上睡去。
梦中,父亲站在远处向我微笑,手里拿着那把拆信刀。我想靠近,他却不断后退。突然,秦远满身是血地出现,对我喊着什么,但我听不见...
简安!醒醒!杨雪摇醒我,我们到了。
潜艇轻微震动,停靠在了某个水下设施。显示屏显示我们已经到达安全屋——一座建在私人岛屿上的别墅。
舱门开启,新鲜空气涌入。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帮助我们上岸,其中一人自我介绍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凯尔探员。
杨小姐,你的信息很及时。他检查了金属箱,这些证据足以签发对苏婉清和铁匠的逮捕令。
秦远被抓了,我急切地说,我能追踪到他的位置——
不行。凯尔摇头,苏婉清的交易明晚进行,我们必须当场抓捕。打草惊蛇会让她取消计划。
那秦远呢
如果他还活着,苏婉清会在交易前带上他,作为人质或筹码。凯尔安慰道,我们有机会同时救出他。
这个回答不能让我满意。当杨雪被送去医疗室后,我悄悄查看了潜艇的追踪系统——秦远的信号仍在原地,位于江城郊外的一处私人庄园。
我溜进安全屋的装备室,拿走卫星电话、手枪和一辆快艇的钥匙。正要离开时,凯尔挡住了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他叹气。
你不会理解。我握紧枪。
不,我理解。他递给我一个耳机,保持通讯,我们会按计划行动。但如果情况危急...
我知道风险。我接过耳机,谢谢。
夜幕再次降临,我驾驶快艇驶向江城。海风呼啸,如同我翻腾的思绪。耳机里传来凯尔的声音:简小姐,最新情报——铁匠已抵达江城,交易提前到今晚午夜。
我看了眼手表——11点15分。来不及了!
地点
原定码头,但苏婉清可能变更。我们的人已经——
通讯突然中断,耳机里只剩刺耳杂音。与此同时,快艇雷达显示两艘船正快速接近。我加速冲向岸边,但为时已晚。
探照灯照亮海面,机枪扫射在我前方激起水墙。我急转弯,快艇失控撞上礁石。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抛入海中。
浮出水面时,几支枪口对准了我。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为首的船上,月光下,他手中的金属物品闪着冷光——父亲的拆信刀。
简小姐,他的声音如金属摩擦,幸会。
第十三章
致命游戏
我被粗暴地拖上船,双手铐在背后。铁匠俯视着我,墨镜反射着月光,看不清眼神。
苏女士会很高兴见到你。他用拆信刀轻拍我脸颊,刀锋冰冷,尤其是活着的你。
你认识我父亲。我直视他的墨镜。
他动作微顿,随即冷笑:聪明。可惜太晚了。
快艇驶向黑暗的海平面。我暗中测试手铐的牢固程度,同时观察周围——四个武装人员,加上铁匠,逃脱几乎不可能。
为什么杀我父亲我试探地问。
生意。他收起拆信刀,他多管闲事,发现了不该发现的。
1992年在贝尔格莱德
这次他明显震动:秦远告诉你的
我保持沉默,让他自己猜测。快艇靠上一艘中型游艇,我被押上甲板。游艇内部装修奢华,苏婉清一袭红裙,优雅地品着红酒。
简安,你比我想象的顽强。她微笑示意手下放开我,可惜这份顽强用错了地方。
秦远在哪我直接问。
急什么她晃着酒杯,午夜将至,好戏才刚开始。
游艇驶向深海。我注意到甲板上有几个大箱子,印着医疗器械的标志,但尺寸足够装下一个人。
交易提前了我试探道。
苏婉清挑眉:看来你知道不少。不错,买家急需这批货物,愿意加价百分之三十。
三百个女孩的生命,就为了钱
钱她大笑,亲爱的,这是权力。这些女孩来自各国精英家庭,掌控她们就等于掌控她们的父母。
我终于明白这场交易的真正价值——不是贩卖人口,而是勒索和操纵!
你疯了。我喃喃道。
不,我很清醒。她放下酒杯,就像我清醒地知道你父亲必须死,你也一样。
舱门打开,铁匠押着一个人走出来——秦远。他脸色惨白,衬衫被血浸透,但眼神依然锐利。看到我,他瞳孔微缩。
远哥!我本能地想冲过去,被保镖拦住。
感人的重逢。苏婉清鼓掌,正好,你们可以一起见证我的胜利。
她示意手下打开那些箱子。前几个确实装满了医疗物资,但最后一个...是林小雨!她虚弱地蜷缩在里面,手腕上插着输液管。
你!我怒视苏婉清,她只是个无辜的——
无辜苏婉清冷笑,她偷听、逃跑,还妄图作证。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用途。
她走向林小雨,粗暴地拉起她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针孔:匹配度99%,完美的替代品。
什么替代品秦远嘶哑地问。
苏婉清微笑:买家需要的不只是人质,还有器官。林小雨的血型和组织型与几位客户完全匹配。
我恶心得想吐。秦远突然挣脱束缚,扑向苏婉清,但被铁匠一拳击倒。
别急。苏婉清踩住秦远的手,交易完成后,你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游艇减速,远处海面出现一艘巨型货轮。苏婉清拿起望远镜确认,满意地点头:准时。
她命令手下准备小艇运送货物,同时让人把我和秦远绑在栏杆上。林小雨被注射了某种药物,陷入昏迷状态。
为什么我最后一次问,你已经是秦氏的实际控制人,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苏婉清俯身,红唇几乎贴到我耳朵:因为我享受掌控生命的快感。你父亲,你,秦远,那些女孩...你们的命运都在我手中。
她直起身,对铁匠说:看好他们,交易结束后处理掉。
铁匠点头,墨镜转向货轮方向。苏婉清带着部分手下乘小艇离开,游艇上剩下四个守卫和铁匠。
秦远虚弱地靠着我: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别说话。我低声回应,暗中摩擦绳索,保存体力。
铁匠站在船头,用无线电与货轮联络。我趁机观察周围——最近的守卫离我们三米,背对着我们;另外三个在船舱入口;铁匠的注意力全在交易上。
绳索有些松动,我继续摩擦。秦远察觉到我的意图,用身体掩护我的动作。
突然,远处传来引擎声。不是货轮的方向,而是来自空中——直升机!
铁匠立刻警觉,拿起夜视望远镜:国际刑警!
游艇上一片混乱。守卫们纷纷拿起武器,对准天空。直升机探照灯扫过海面,刺眼的光线中,我看到数艘快艇正高速接近。
现在!秦远低吼。
我挣脱绳索,迅速解开他的。守卫转身举枪,秦远一个扫腿将他撂倒,夺过武器。
枪战爆发。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精准击倒两名守卫,但铁匠反应极快,躲过第一波攻击,抓起昏迷的林小雨作为人质。
放下枪!他用拆信刀抵住林小雨喉咙,否则她死!
秦远犹豫了。我趁机绕到侧方,抓起甲板上的鱼叉枪。
铁匠发现了我的动作,墨镜转向我:简小姐,你父亲的刀很想念简家的血——
我扣动扳机。鱼叉呼啸而出,穿透他的右肩,将他钉在舱门上。他惨叫一声,拆信刀掉在甲板上。
国际刑警迅速登船,控制住局面。凯尔探员跑向我们:苏婉清在货轮上被捕,交易被拦截了!
女孩们呢我急切地问。
全部安全,货轮上有三百二十名被绑架的少女。
医护人员将林小雨抬上担架,她的脉搏微弱但稳定。秦远因失血过多几乎昏迷,但仍紧握我的手。
铁匠被押走前,墨镜掉了下来。看到他的真容,我如遭雷击——右眼到脸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形状正是简家拆信刀上的纹路!
1992年...我恍然大悟,我父亲用拆信刀伤了你。
他被带走前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让我不寒而栗。
直升机将我们送往医院。秦远被直接推进手术室,我守在门外,身上披着救援毯,手里紧握着那把拆信刀——国际刑警作为证物归还给我。
刀柄底部的家徽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我旋转刀柄,发现它居然是空心的!轻轻一拧,刀柄分开,里面藏着一张微型胶卷。
医院灯光下,我勉强辨认出胶卷上的内容——名单,一长串名字和日期,最上方写着贝尔格莱德行动参与者。
父亲留下的最后线索。他不仅知道苏婉清的罪行,还掌握着一个更大的国际犯罪网络!而铁匠只是其中一员。
护士跑来告诉我秦远的手术很成功。我瘫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决堤。五年的仇恨、痛苦和疑惑,在这一刻化为无尽的疲惫与释然。
走廊尽头,凯尔探员匆匆走来:简小姐,我们审讯了铁匠。他承认杀害你父亲,但声称是受苏婉清指使。
不只是她。我递给他胶卷,这上面的人,都是共犯。
凯尔震惊地查看胶卷:这...这是国际刑警追查多年的名单!你父亲是怎么...
他一直是英雄。我微笑,眼泪滑落,只是没人知道。
第十四章
真相与曙光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秦远的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我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三天过去了,苏婉清和铁匠被关押在高度设防的监狱,等待审判。林小雨已经苏醒,提供了关键证词。杨雪肩伤恢复良好,昨天已出院。
嗯...秦远眼皮颤动,缓缓睁开。
欢迎回来。我微笑,按下呼叫铃。
医生检查后宣布他脱离危险。护士离开后,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秦远虚弱地抬手,抚摸我脸上的伤疤。
对不起...他声音嘶哑,没能保护好你...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是我该道歉,误会了你五年。
不,你做得对。他试图坐起来,我连忙帮忙调整床位,如果不是你回来,苏婉清的罪行可能永远不会曝光。
我告诉他胶卷的事,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父亲...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网络
看来是的。1992年他在贝尔格莱德偶然发现了这个组织,铁匠追杀他,被他用拆信刀所伤。我拿出那把古董刀,父亲一定在刀柄里藏了证据,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他发现苏婉清也与这个组织有关...
我点头:所以他开始收集证据,也因此丧命。
秦远沉默片刻:我父亲...他的死可能也不是意外。
苏婉清
很可能。他生前最后几个月,一直在查公司账目异常。秦远苦笑,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野心和能力。
护士敲门进来,送来了当天的报纸。头版赫然是《秦氏集团董事长苏婉清涉多国犯罪被捕》,配图是她被押出法庭的照片,早已不见往日的优雅从容。
董事会已经紧急投票,暂时冻结她的所有股权和职权。秦远翻到财经版,公司现在一团糟。
你会回去接管吗
他看着我:我们会回去接管。简氏的股份一直被苏婉清秘密持有,现在应该物归原主。
简氏...五年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还有件事。秦远从床头柜拿出一个信封,国际刑警整理苏婉清物品时发现的。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父亲死亡当天的详细时间表。最后一栏写着:18:30,与秦远会面,移交证据。
我那天确实约了简叔,但他没出现。秦远解释,现在想来,苏婉清一定拦截了他。
证据...应该就是这把拆信刀。我轻抚刀身,父亲本想交给你保管。
我们沉默良久,各自沉浸在回忆与感慨中。阳光慢慢移过床单,窗外传来鸟鸣。
安安。秦远突然开口,等这一切结束...
嗯
他深吸一口气,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你愿意重新嫁给我吗不是作为商业联姻,不是出于任何利益考量,仅仅因为...我爱你,这五年来从未停止。
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内侧的刻字依然清晰:Q&A
Forever。
我的眼泪落在钻石上,折射出七彩光芒。五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愿意;五年后,经历了背叛、仇恨、痛苦与真相,我的答案依然不变。
我愿意。
他为我戴上戒指,然后拉我入怀。我们额头相抵,呼吸交融,仿佛要把五年的分离都补回来。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凯尔探员站在门口,表情严肃:抱歉打扰,但有重要进展。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会议室里,凯尔播放了一段审讯录像。画面中,铁匠面无表情地供述:...苏婉清只是前台傀儡,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1992年贝尔格莱德行动是他策划的,简东升意外发现后,被列入清除名单...
是谁我追问。
铁匠摇头:我们只通过中间人联系,代号教授...
录像结束,凯尔补充道:根据胶卷上的名单,我们已经逮捕了十二名涉案人员,但这位教授依然成谜。
他会继续行动吗秦远问。
几乎肯定。凯尔点头,苏婉清知道的太多,他可能会派人灭口。
我和秦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五年的谜团终于揭开一角,却引向更深的黑暗。但这一次,我们将并肩作战,而非彼此猜忌。
回到病房,秦远的手机响起。接通后,他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他挂断后我问。
董事会紧急会议。他揉着太阳穴,有人开始抛售秦氏股票,公司股价暴跌。
苏婉清的人
或者教授。他掀开被子,艰难地起身,我必须回去。
医生说你至少还需要一周——
没时间了。他握住我的肩膀,安安,帮我这一次。以简氏继承人的身份出席董事会,稳定局面。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好,但你要答应我好好休息。
他微笑,轻吻我额头:遵命,未婚妻。
第十五章
新的开始
秦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我穿着简洁的黑色套装,戴着父亲留下的珍珠耳环,走进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长桌两旁坐满了董事,看到我时,议论声戛然而止。
各位,我是简安,简东升的女儿。我直接走到主位,受秦远委托,暂时主持本次会议。
简安一位年长董事惊呼,但你不是已经...
死了我微笑,这是个很长的故事。现在,我们需要讨论如何挽救秦氏。
会议持续了三小时。我展示了秦远准备的改革方案,同时宣布简氏将注资稳定股价。董事们从最初的质疑逐渐转为支持,尤其是看到国际刑警出具的苏婉清犯罪证明后。
散会后,一位女董事留下与我交谈:简小姐,你父亲会为你骄傲。
谢谢。我喉咙发紧。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她压低声音,你父亲生前最后几个月,经常与一位大学教授会面,讨论设立慈善基金。
我警觉起来:哪位教授
姓陈,教国际关系的。我记得是因为...她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秦远站在门口,脸色仍然苍白,但已换上笔挺西装:抱歉打扰,有急事。
女董事告辞后,秦远关上门:凯尔刚来电话,苏婉清在狱中中毒,昏迷不醒。
灭口
很可能。更奇怪的是...他递给我一张照片,看这个人。
照片上是法庭听证会现场,角落里一个穿风衣的男子正在离场。虽然只有侧脸,但那轮廓...
像不像林小雨描述的金属声男人秦远问。
我仔细端详,寒意爬上脊背:你是说...
教授亲自到场确认苏婉清被控制。秦远冷笑,他低估了监控系统。
我们立刻联系凯尔,将照片和女董事的信息提供给他。调查发现,这位陈教授确实与多起国际案件有微妙联系,但证据不足。
他会是最后一个谜团。离开秦氏大楼时,秦远握紧我的手,但我们有时间慢慢解决。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走在江城街头。经过中央广场时,大屏幕正在播放新闻:苏婉清被正式起诉,秦氏股价回升,简氏宣布与秦氏战略合作...
看,我们的订婚公告。秦远指着屏幕底部滚动的文字。
我笑着靠在他肩上。路过一家婚纱店,橱窗里模特穿着洁白的婚纱,恍如隔世。
再办一次婚礼秦远顺着我的目光问,这次不用任何商业考量,只请真正关心我们的人。
好。我点头,但要简单些。
听你的。他吻了吻我的发顶,对了,杨雪邀请我们周末去她家吃饭。她弟弟想当面谢谢你。
她弟弟
就是当年我救的那个男孩,现在在医学院读书。秦远微笑,他说要当你的伴郎。
街头华灯初上,人潮熙攘。我们手牵手走过一个个橱窗,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最终融为一体。
五年前,我以为故事已经结束;现在才明白,那只是个开始。有谜团待解,有伤痛待愈,但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找回了彼此。
在下一个转角,秦远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差点忘了,物归原主。
那是父亲的山河图袖扣,我一直以为遗失在车祸中。
你一直留着
一直。他将袖扣别在我衣领上,就像我一直留着对你的爱。
我踮起脚尖,在江城璀璨的夜色中吻了我的未婚夫。身后,秦氏和简氏的大楼比肩而立,灯火通明,如同我们交织的命运与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