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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奚冶目光与站在小珩身后的严余短暂对视,严余面容镇定,点头与大舅哥,哦不,与大伯哥打招呼。奚冶客气颔首,伸手轻摸小珩的脸,难怪母亲昨夜在电话里说孩子喊她外婆,严余不是普通人,他那弟弟也不爱走寻常路,他们自有一套称呼体系,是伯父还是舅舅又有什么关系。

    姓什么也不重要,是弟弟的孩子就好。

    严小珩捉住奚冶的手,在贴着输液贴的位置上轻轻啵了一口,奚冶怔住,严小珩又飞快补上两口。

    “亲手手,病痛飞走~太爷爷的病已经好了,舅舅,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奚冶垂眸静静望着严小珩,严余看他反应,感觉不妙,飞快看一眼奚渐庭。

    奚渐庭面无表情。

    “舅舅你眼睛好红,是不舒服吗?”严小珩扭头看床头那个熟悉的按钮,太爷爷不舒服的时候会按它,然后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叔叔就来啦。

    奚冶摇头,捉着严小珩软绵绵的小手揉了揉:“病痛已经飞走了,舅舅没有不舒服。”

    严小珩耳尖,听到一阵细微的咕噜声,他踮起脚尖,小脑袋往奚冶怀里钻。严余哎一声,伸手去抱他:“小珩!”

    小珩又听到了,这回很肯定,就是他认为的那个声音。

    “爸爸~”小珩拉住严余的手,又去拽奚渐庭袖子,“妈妈,舅舅肚子饿了。”

    严余:“……”

    奚渐庭:“……”

    奚冶:“……”

    托亲亲宝贝小侄子的福,奚冶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比较遗憾的是,少了丽姨花三小时为他炖的乌骨鸡汤。

    人见人爱的严小珩在医院陪了舅舅一个多小时,小嘴巴可甜,超会聊天,把奚冶哄得泪眼汪汪。一想到严余被拦在山下安保亭的那个夜晚其实肚子里还带着小珩,奚冶就悔恨得肠子发青,越想越自责,弟弟一家三口刚离开没多久,他又犯了一回病,把主治医生吓够呛。

    小珩倒是完全不知道这事,他很忙,见完妈妈的哥哥又去见妈妈的姐姐。晚饭在奚霜订的西餐厅吃,严余不习惯用刀叉,奚渐庭帮他将牛排切成适宜入口的小块,严余不好意思地看向餐桌对面,奚霜摸着小珩的小脸蛋,稀罕到不行,反复夸赞他长得像爸爸,真好看。

    严余更不好意思了,因为小珩都是喊他爸爸,而其实小珩只有眼睛像他。

    严小珩咬着薯条看一眼正在认真切牛排的妈妈,觉得姨妈说错了,他只有眼睛长得像爸爸。但刚见面她就让他改喊姑姑,似乎忘记了妈妈的姐妹应该叫姨妈,而且她今晚好像很开心,说话好密,小珩插不上话,也懒得纠正了,姑姑就姑姑吧,他分得清谁是谁就行。

    奚渐庭爸妈乘坐的航班在晚十点落地,还没出航站楼,奚母就给小儿子打电话,迫不及待想听一听宝贝孙子的声音。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陌生男声,听着挺年轻的。

    奚母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温声道:“是小严吧。”

    “是我,”严余下意识去摸肚子,沉默两秒,叫了声,“阿姨。”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我们平时没这么早睡,今天是因为渐庭……”手突然被握住,严余声音卡壳,奚渐庭仍有些热的脸颊贴上他手背,长而密的睫毛安静垂落在眼睑,呼吸平缓,似是又睡了。

    严余今晚原本是睡在次卧的,吃饭时奚渐庭就有些不舒服,到家洗完澡一声不吭躺到床上,严余把小珩哄睡后回卧室才发现他发起了烧,吃过药严余就被奚渐庭以病气传染为由赶到了隔壁房间,他刚才进到主卧是想看看奚渐庭退烧没有,手还没从奚渐庭额上拿开,便听床头柜上手机振动,他伸手拿过来,本意是想设静音,不小心误触接听键,这才有了这场尴尬的对话。

    奚母听见严余提起奚渐庭,又突然住了口,下意识追问:“庭庭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所以睡得早。”

    “哎,怎么会感冒,我们现在过去……”话到一半被奚父打断,“过去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装什么,刚才是谁在我耳边一直念叨,说好久没见小儿子,想得心都要疼了……”

    “我哪有,你别瞎说,孩子听着呢。”

    严余抿着嘴笑。

    奚母甩开自家老头,拿着手机走到前面,温声细语叮嘱严余,要他多休息,照顾好身体,也没再管奚渐庭如何,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奚渐庭没睡着,他身上出了些汗,有些疲懒地阖着眼,察觉到严余钻入被窝的动作,他不赞同地微微皱眉,掀起眼皮。

    严余在他颊边亲一口:“你母亲的电话,被我不小心接了。”

    “知道。”奚渐庭声音懒懒的,有些哑。

    严余起身去倒水,看着奚渐庭慢慢喝下大半,他放好杯子,重新躺回奚渐庭身边,不等奚渐庭开口,他飞快说:“没事的,我抵抗力很强,怀小珩的时候冬天洗冷水澡都没事。”

    奚渐庭听得皱起眉,严余赶忙凑过去吻他眉心,又摸他额头,转移话题:“还好,不烧了。”严余帮他把长发拢起来放到一旁,摸他后颈,掌下触到微微湿意,“帮你擦一下?”

    奚渐庭没让严余动手,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见严余把床单被罩都换了,奚渐庭上床,抱住严余,脸埋入他颈间,深呼吸。

    严余抚摸他的长发,指尖触到微微湿润的发梢,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想要。最亲密的事情两人已经做过无数次,奚渐庭接收到严余递出的信号,低低笑了:“我是退烧了,你……”

    未完的话被面红耳赤的严余吞入腹中。

    床垫轻轻摇晃起来。

    新换的床单没多久又湿了,被肏开的后穴热情吞含着入侵的粗胀性器,严余抱着奚渐庭嗯嗯哼哼喘着,腿软到挂不住他的腰。

    奚渐庭捞起他绵软的腿,挺腰往里深顶,胯骨撞击臀部发出混合着黏腻水响的拍肉声,严余“啊”地叫出来,小腿绷直,腰身颤抖着挺起来,奚渐庭膝行向前,将他顶在床头。

    严余呻吟不止,又叫了半个钟头。

    刚开始奚渐庭说他没什么力气,严余还真信了。

    最后真没力气的是严余。

    床单是奚渐庭换的。

    折腾完又洗了次澡,两人再次回到床上。

    严余用手指为奚渐庭梳理长发,奚渐庭舒服地半眯起眼,轻抚严余后腰,突然问:“严余,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

    “嗯。”严余声音淡淡的,“余是多余的余。”

    对一个可怜的单亲妈妈来说,拥有不健康身体的严余,只能是多余。

    奚渐庭静了片刻,面上神情很难形容,像是在为由他不小心开启的话题而后悔。奚渐庭学着严余对他的样子,一口亲在严余不自觉轻蹙的眉间,专注望着他:“你理解错了,严余的余,是年年有余的余。”

    年年有余,年年有严余。

    世界上从来没有正确的理解,只有真挚的情意。

    严余轻眨了下眼,被奚渐庭温柔的话语熨得心尖发软。在懂事后的一段漫长时光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从未被理解,从未被需要。直到奚渐庭出现,他对孤独站在角落的严余展露出无边的善意,他真诚地对严余说喜欢。

    奚渐庭的第二个吻又落下来。

    “当年说喜欢你,被你拒绝了,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严余懵了,情绪急转而下,误会不是已经说开了吗?奚嘉乐都有了,怎么突然又变这样了?

    他捉住奚渐庭的手,急切想要询问理由,嘴刚张开就被奚渐庭吻住。他笑着揉揉严余的耳朵,亲了好一会才松开,与严余额头相抵。

    “以后只会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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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到这里?

    番外先写卫谢。

    新文?《狐狸不乖》

    是NP哦,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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