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走进那间用光污染照亮的公寓时，没想到我的人生将在这里被彻底撕裂。昨晚的雨把整座城市洗得透彻。我，张莉，二十七岁，一个被困在奶茶店打工的女人，正提着刚买的糕点爬上六楼。我没告诉他我要来。
电梯间隐约传来争吵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男声冷硬如铁。
因为你根本离不开我。女声带着笑意，却令人毛骨悚然。
我站在606室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那是曹宇的声音，我的前男友，同时也是这场闹剧的主角。三个月前，他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把我的所有东西扔进垃圾桶，说我配不上他的前途。
我按响了门铃。
争吵声戛然而止。
门开了。曹宇身上还穿着那件我送他的衬衫，领口有明显的口红印。他愣住了，脸色从震惊变成恐慌，最后定格在僵硬的微笑上。
张莉你怎么来了
我平静地递过糕点盒：听说你晋升了，来道喜。
他接过盒子，眼神飘忽：谢谢，不过现在不太方便...
一个穿着浴袍的女人从卧室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亲爱的，毛巾在哪她看见我，笑容凝固了。
孙静我几乎笑出声，你不是说他是个骗子吗
曹宇的前女友，也是我大学室友，曾经哭着向我诉说曹宇如何欺骗她。现在她却站在这里，穿着他的浴袍。
孙静避开我的视线：人是会改变的。
是啊，我点点头，尤其是当股份和职位摆在面前的时候。
曹宇握紧了拳头：张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就是来告诉你，你们公司那份合同我已经看过了。
他的脸瞬间变白：什么合同
那份你们打算用来吞并我叔叔公司的合同。我拿出手机，我已经拍下来了。
曹宇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手机给我！
放开我！我挣扎着，糕点盒掉在地上，滚出几张纸片。
他松开手，弯腰捡起纸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那是他写给我的情书，我精心收藏了五年的证据。
你想干什么他声音发抖。
只是想告诉你，我拍拍衣服，你的晋升没了。
走出公寓楼，雨又开始下了。我的手腕红肿，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五年，我终于完成了复仇的第一步。
我没告诉曹宇，那些所谓的合同照片只是我随手乱拍的废纸。真正的陷阱，是我刚才掉在他家的录音笔。
但我不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即将陷入一个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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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只会害了自己。
凌云坐在我对面，咖啡杯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作为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是唯一知道我计划的人。
我必须这么做。我搅动着咖啡，你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对我。
五年前，曹宇以爱情的名义从我这里骗走了家里全部积蓄，用来投资他那个所谓的创业项目。结果项目失败，钱全部打了水漂。而他，不仅没有一句道歉，还把所有责任推给了我的愚蠢信任。
你想过后果吗凌云压低声音，他现在的靠山是徐总，那个圈子里的人做事从不手软。
所以呢我抬起头，我应该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走
凌云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这样搭上一切去报复。
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我接通，对面是曹宇沙哑的声音：见个面吧，就我们两个。
没兴趣。
张莉，他顿了顿，我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
我笑了：那又怎样
但你不知道孙静是谁，她不只是我的前女友...
通话被突然掐断。我拨回去，提示已关机。
凌云神情凝重：出什么事了
我刚要回答，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发送人显示未知。
你捡起了本不该属于你的棋子。今晚八点，老地方见，否则你会后悔。
老地方我和曹宇唯一算得上老地方的，是大学后面那家已经倒闭的24小时书店。
不要去。凌云一把抓住我的手，这明显是个陷阱。
我知道。我收起手机，但我必须去。
雨势更大了，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看着雨水在玻璃上划出的痕迹，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曹宇说孙静不只是他的前女友，那她还能是什么
走出咖啡厅，凌云坚持要送我，我拒绝了。转身时，我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
也没注意到，远处有个身影正在雨中紧紧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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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店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招牌已经锈迹斑斑。我撑着伞，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八点整，没人出现。
八点十分，雨下得更大了。
八点十五分，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张照片。照片中，曹宇双手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额头流着血。照片下方是一行字：如果你想救他，去天台。
我抬头看向楼顶，确实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曹宇活该受到惩罚，但我从未想过要他的命。
我走进书店，电梯早已停用，只能走楼梯。十七层，没有灯光。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步步向上攀爬。
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冒险救曹宇，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我仍然无法割舍那些回忆。
到达天台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雨已经停了，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把椅子孤零零地放在中央，上面放着一个信封。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转身。
我转过身，看到孙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
你来了。她冷笑，真是感人。
曹宇在哪我问。
在哪不重要，她慢慢走近，重要的是你已经落入我的陷阱了。
为什么我不解，我跟你无冤无仇。
孙静笑了：无冤无仇五年前那场车祸，你真以为是意外吗
我的心沉了下去。五年前，我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世，但肇事者从未找到。
是你我不敢相信。
不是我，她摇头，是曹宇。
如同被雷击中，我僵在原地。
他需要钱投资项目，你父母不同意，所以...她耸耸肩，他做了个决定。
你撒谎！我尖叫。
为什么要撒谎她把枪口对准我，我是来帮你报仇的。
什么意思
很简单，她扬起嘴角，你杀了曹宇，我杀了你，所有痕迹都会指向你——一个因爱生恨的疯女人。
我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曹宇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而你，只是个完美的替罪羊。
就在这时，天台门突然被撞开，凌云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张莉，趴下！
孙静转身，枪响了。
凌云倒下了，但铁棍已经击中了孙静的手，枪飞了出去。我扑过去抓住枪，对准了孙静。
告诉我真相！我的手在颤抖。
孙静冷笑：你以为你知道真相就能改变什么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
凌云捂着肩膀站起来：别听她的，张莉，她在骗你。
哦孙静似乎很惊讶，看来你知道些什么啊，凌先生。
我看向凌云：你知道什么
凌云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离开这里。
孙静却笑了：太晚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
张莉，快走！凌云拉着我向门口跑去。
孙静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我们离开。
我们冲下楼梯，凌云带我穿过几条小巷，最后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里。
去哪我问。
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启动车子，我得告诉你些事情。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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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带我来到城郊一间废弃的工厂。他的肩膀还在流血，但他不允许我带他去医院。
先听我说完，他撕开衬衫，简单包扎了伤口，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人。
那你是谁我递给他一瓶水。
他喝了一口：五年前，我被派来调查一个洗钱网络。曹宇的投资项目，只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
你是警察
不，他苦笑，我是私人调查员，受雇于一个很有权势的人。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调查曹宇
他沉默了片刻：一开始是。但后来，事情变得复杂了。
我站起来：什么意思
我发现曹宇只是个棋子，真正控制网络的是徐总—也就是现在他的靠山。
那我父母的车祸呢
凌云叹了口气：这就是最复杂的部分。车祸确实不是意外，但不是曹宇做的。
那是谁
徐总。他直视我的眼睛，你父亲发现了一些关于洗钱的证据，准备举报。
我跌坐在地上：所以曹宇从我这里骗钱，是为了保护我
不完全是。凌云摇头，他确实需要那笔钱投资项目，但他不知道背后的真相。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了。
那孙静呢
她是徐总的人，负责监视曹宇。凌云皱眉，但今晚的事情很奇怪，感觉她另有目的。
我想起天台上她说的话：她说曹宇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只是个替罪羊。
凌云神色凝重：那我们得尽快找到曹宇。你有任何线索吗
我拿出手机：他最后给我打电话时说孙静不只是他的前女友，就被掐断了。
试试他的公寓。凌云起身，如果他想留下线索，最可能的地方就是那里。
我们再次上路，雨已经停了，夜空中竟透出几颗星星。
凌云，我犹豫了一下，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调查吗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一开始是，但人总会有意外。
什么意外
遇见你。他轻声说。
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又迅速分开。
曹宇的公寓楼下，警车的闪灯刺眼。几个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线。
出事了。凌云停下车，你在车里等着，我去看看。
不，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混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个邻居正在向警察描述情况：我听到尖叫声，然后是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死者是谁有人问。
听说是住在606的那个年轻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曹宇死了
我拉住凌云：我们得进去看看。
太危险了，他摇头，而且警察在场。
那该怎么办
凌云思考片刻：我们得找到孙静。她可能知道曹宇发现了什么。
但我们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我有个主意。凌云拿出手机，既然孙静是徐总的人，我们就从徐总入手。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需要定位一个人，孙静，徐总身边的人。
挂断电话，他说：我的线人会尽快回复。在此之前，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盯着我看。
凌云，我抓住他的手，那个人...
但当我再次看向那个方向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怎么了凌云问。
没什么，我摇头，可能看错了。
回到车上，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凌云。明天中午，龙安公园见。——曹宇
我的心跳加速，曹宇还活着
我悄悄地把手机放回口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凌云正专注地开车，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究竟谁在说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中午，我必须独自一人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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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把我带到了郊外一间小木屋，说这里是他的安全屋，没人知道。
你可以睡卧室，我在沙发上就行。他递给我一条毛巾，浴室在走廊尽头。
谢谢。我接过毛巾，犹豫了一下，凌云，如果真相比我想象的更可怕，你会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片刻：每个人都有选择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点点头，走进浴室。热水冲刷着我疲惫的身体，但思绪却更加混乱。曹宇还活着，而他警告我不要相信凌云。但凌云救了我，又为什么要骗我
我必须做出选择：相信谁
洗完澡，我听到凌云在打电话，声音很低。我蹑手蹑脚地走近，试图听清内容。
...不，我还没告诉她全部...是的，她不知道关于项目的事情...明天太快了...好吧，我会处理的。
他挂断电话，我迅速返回卧室，心跳如鼓。凌云在隐瞒什么他所谓的项目又是什么
睡意全无，我开始在卧室里搜索任何可能的线索。床头柜里只有一些常用药品，衣柜里挂着几件普通的衣服。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我注意到床下有个小盒子。
我拿出盒子，里面是一叠照片和文件。照片上有曹宇、徐总，还有...我父母。最上面的文件是一份报告，标题是项目隼巢：人体实验第三阶段。
什么人体实验
我迅速浏览文件，内容令我毛骨悚然。项目隼巢是一个秘密研究，目的是开发能够控制人思想的药物。实验对象包括了多位无辜的受害者，其中就有我父母。
文件还提到了一个灵字药剂，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实验对象的行为，但有严重的副作用，包括幻觉和自杀倾向。
最后一页是一份名单，列出了所有知情人和研究者。我的手指在两个名字上停住了：曹宇和凌云。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把东西放回原处，爬上床假装睡着了。
门轻轻打开，凌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凌云和曹宇都参与了这个恐怖的实验我父母是因为这个而死的一切都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我必须逃离这里，必须弄清真相。
凌云的呼吸声从客厅传来，均匀而深沉，他已经睡着了。我悄悄起床，穿好衣服，拿走了那份文件。厨房的窗户很小，但足够我爬出去。
外面的夜色笼罩着一切，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知道要尽可能远离这个地方。
走了大约一公里，我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市中心。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不安全。
比留在那里安全多了。我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麻烦快点。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我打开手机，想给曹宇发消息，却发现没有信号。
突然，司机改变了方向，驶入一条岔路。
这不是去市中心的路。我警觉地说。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开着车。当我看清他在后视镜中的眼睛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那眼神，毫无生气，如同一潭死水。
停车！我尖叫，伸手去开门，但车门已经被锁住了。
司机终于开口了，声音机械而空洞：项目隼巢不容许任何变数。
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心头，我疯狂地砸着车窗，但无济于事。
车子驶入了一片工业区，停在一栋废弃工厂前。司机下车，打开我这边的门，用枪指着我：下来。
我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工厂里灯火通明，数十个人在忙碌，他们穿着白大褂，但眼神都像司机一样空洞。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金属床，上面绑着一个人—曹宇！
曹宇！我喊道。
他微微转过头，眼中满是恐惧：张莉，你为什么要来...
把她带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孙静从阴影中走出来，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好久不见，张莉。她微笑，或者我该叫你，实验体2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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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实验体我挣扎着，但两个助手已经把我按在另一张金属床上，开始绑我的手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孙静慢条斯理地准备注射器：你父母参与的不只是一个投资项目，而是一项革命性的脑神经科学研究。他们是志愿者，但后来想退出，那怎么行呢
他们是被你们谋杀的！我怒吼。
谋杀她笑了，那场车祸只是为了让他们失忆，让研究能够继续。可惜他们的身体不够强壮...
恶魔！我咒骂着。
你应该感谢我们，她继续说，本来你也该在那辆车上的，但曹宇帮你逃过一劫，当然，代价是他必须为我们工作。
我看向曹宇：这是真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对不起，张莉...我以为我能保护你...
但他最终还是违背了协议，孙静走到曹宇旁边，他试图警告你，试图泄露项目隼巢的秘密。
所以你要杀了我们
杀了你们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你们太有价值了。特别是你，张莉。你父母的基因在你身上，我们需要你来完成他们未完成的研究。
她拿着注射器走向我：这种药剂能够改变大脑神经元的连接方式，使意识可以被控制。简单来说，你很快就会像我们的司机一样，成为一个完美的工具。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我的手臂时，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天窗传来，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混乱中，枪声四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拼命挣扎着，终于挣脱了一只手。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到我身边，是凌云！
对不起，来晚了。他迅速解开我的束缚，我在你的鞋子里放了定位器。
你是谁的人我问道，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他。
相信我，这次我是为你而来。他递给我一把枪，知道怎么用吗
我点点头，立刻冲向曹宇，帮他解开束缚。你还好吗
张莉，他虚弱地说，文件...必须毁掉...服务器在地下室...
凌云在战斗中喊道：张莉，带曹宇离开这里！我去找服务器！
我扶起曹宇，向出口移动。但孙静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手中的注射器已经换成了一把枪。
游戏结束了，实验体。她举起枪。
曹宇突然推开我，挡在我前面：够了，静。我们辜负了太多人。
枪响了。
曹宇倒在我怀里，胸口涌出鲜血：张莉...对不起...我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永远地定格在最后一刻的痛苦与释然。
不！我抬起枪，连开数枪，孙静倒在血泊中，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
工厂开始剧烈晃动，爆炸声从地下传来。凌云冲上来拉住我：走！这地方要塌了！
曹宇...我不愿意离开。
他已经走了，张莉。我们必须离开！
在凌云的拉扯下，我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去。身后，火焰吞噬了整个工厂，也吞噬了所有的秘密和谎言。
我们跑到安全距离，回头看着熊熊燃烧的工厂，泪水模糊了双眼。一切都结束了，我的复仇，我的痛苦，我的爱恨。
凌云抱住我：都过去了。
不，我擦干眼泪，这才刚刚开始。
因为我知道，项目隼巢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基地，徐总也不可能是唯一的幕后黑手。真相还在前方，等待着我们去揭露。
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一次次被卷入这场漩涡中—这场游戏从我出生那天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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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站在父母的墓前，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曹宇被秘密下葬，连墓碑都没有。这个世界将他视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就像那些在项目隼巢中消失的无名实验体一样。
你还好吗凌云站在我身后问道。
不好，我坦白，但会好起来的。
调查仍在继续，但徐总已经神秘失踪，项目隼巢的所有资料也在火灾中被销毁。唯一的线索是我记住的那份文件上的一些名字和地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凌云问。
继续调查，我回答，为所有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那我们需要更多帮助。凌云说，我有些朋友，他们也在调查类似的事情。
可以信任吗
不比信任我少。
我笑了笑：那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墓园时，一个陌生人拦住了我们。她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朴素，眼神却锐利如刀。
张莉她问道。
我警觉地点点头：你是谁
我叫周玲，她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你母亲生前托付给我的，说如果她出了意外，要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你。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真相藏在起点。——妈妈
什么起点我困惑地问。
周玲摇摇头：我只负责传递信息。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父母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研究员，他们在项目隼巢中扮演的角色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要。
她转身离去，留下我们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把可能改变一切的钥匙。
起点...我喃喃自语，我出生的地方
凌云皱眉：或许是你父母的研究起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不，是我和曹宇相遇的地方—大学图书馆的那个角落！
我们立刻赶往大学。图书馆依然如故，安静而庄严。我们来到东北角落的那排书架，那里是我和曹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里应该有个......我仔细检查书架，终于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钥匙孔，完美匹配我手中的钥匙。
转动钥匙，书架背后露出一个隐藏的保险箱。箱子里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我打开电脑，需要密码。
试试你的生日凌云建议。
我输入了生日，失败。
尝试了父母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对。最后，我想起了一件事：曹宇...
我输入了曹宇的生日，屏幕亮了。
电脑上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点击播放，屏幕上出现了母亲的脸。
亲爱的张莉，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和你父亲可能已经不在了。她的声音平静但坚定，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你的身世，关于项目隼巢，以及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
首先，项目隼巢不只是一个思想控制的研究，它的真正目的是创造一种能够将意识转移的技术—让一个人的意识可以转移到另一个身体里。
其次，关于你...张莉，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是项目隼巢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一个完美的克隆人，但你体内携带着特殊的基因序列，是转移意识技术的关键。
最后，关于曹宇...他是我们挑选来保护你的人。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但我们没想到他会真正爱上你...
视频结束了，屏幕变黑。我僵在原地，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一切。
我是克隆人曹宇是被安排来接近我的一切都是谎言吗
张莉...凌云握住我的手。
我猛地抽出手：你知道这些吗
他摇头：我只知道项目隼巢的表面工作，不知道这些...
我该相信谁我痛苦地问，每个人都在撒谎，每个人都有秘密！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又亮了起来，出现一行字：最后的真相在七号基地。坐标已发送至你的邮箱。要小心，张莉，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信任。——L
L是谁七号基地又在哪里
我检查邮箱，果然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有一组坐标，指向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军事区。
我们得去看看。我合上电脑。
凌云犹豫了：张莉，这可能是个陷阱。
那又怎样我苦笑，我的整个人生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至少这次，我要主动走进去，看看究竟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凌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好吧，但我们得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我心想。准备面对更多的谎言，还是准备接受我可能不是人类的事实
但无论如何，我别无选择。这条路我必须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摆脱那些裹挟着我命运的时针，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