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古代架空第51章第五十一章
“怪我,太孟浪了。”
陆寄风愣怔了一瞬,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萧钰这些话的意思,哑然地问他:
“萧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语气中没有任何逼问和责怪,只是出于长辈的关心,温和地提醒他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萧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和陆寄风不一样,他生在富贵堆儿里,在软香温玉中长大的,什么稀罕事没见过,一些玩的过头的公子哥们为了新鲜也不是没养过小倌儿娈童,不过他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甚至还有点嫌他们荤素不忌
去年刚骂过他那两位“兄长”都疯了,非要和他纠缠,今年就对义父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真是天道好轮回,他脖子耳朵红透了,从未有过的窘迫和茫然,对着义父干巴巴地自白:
“我们的关系是写在族谱上的,百年之后,我还要给您养老送终,我是不成体统了一些,在京里的名声也不太好,可长到这么大从未心悦过谁,男人,女人,都没有,姑母生前说要为我相看人家,我没什么抵触,可对着您好像也不是单纯的就想给您当儿子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他胡言乱语说了一通,又恨不得咬了舌头,暗骂一句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袋里一团乱,有些想要退缩了,匆匆站起来。
“咳,大概是我还没想清楚,我再回去想一想。”
他说完了就要逃出书房,陆寄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平日的克制消失了个干净。
他哪里能放萧钰走,今天若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后怕是就要说不清了,他还要逃避多久。
矮几上摆着的棋盘被撞歪了,黑白棋子掉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声音中,萧钰近乎狼狈地被逼坐在了软榻上,他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陆寄风,陆寄风伸出一只手忽然遮住了他的双眼。
他眼前一片漆黑,感受到义父的气息临近了自己,还不等开口问义父要做什么,唇上一热。
萧钰几乎瞬间呼吸一停,察觉到了这抹温热是什么,他心跳的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热意从脖子一路蔓延上脸颊,僵硬着不敢动。
不过一个瞬息,那抹温热便移开了,他在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也听见了义父的一声轻笑似乎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温和的,轻声问他。
“讨厌吗?”
“不……不不讨厌,”萧钰打了个颤,磕磕巴巴地说着,舔了方才被他义父亲了一下的嘴巴。
那抹温热就又覆盖了下来,气息离的更近,也比之前更热了一些,逼得萧钰向后躲。
可软榻就这么小的地方,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唇上的一点湿润被对方温热的唇瓣蹭了过去,柔软的在他唇缝轻轻一扫,只那一下就让他浑身都麻了,忽然什么都从他身上离开了,挡住他眼睛的手也放了下去,萧钰眼前一亮。
他看到了矮几上歪了的棋盘,散落的黑白棋子狼狈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暧昧,他今天穿着的还是那件玄色的收袖锦袍,坐在软榻边上,因方才躲了躲,脊背局促地向后仰着,被腰带束起来的腰肢绷紧,义父身上穿着的是一品大员的官服,从容地站在软榻前面,看着他的眸光带笑,那种目光是萧钰从未见过的,莫名的像是心情很好。
萧钰睁大眼睛,有点傻地僵硬在那里。
他叫了陆寄风一年多的义父,情意都在那一声一声中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心思,但也一直把他当做是自己的长辈,亲人,懵了半天才恍惚道:“您……您怎么能亲我呢。”
毫无底气的恍惚质问惹得陆寄风笑了一声,和声悦色地道歉:“怪我,太孟浪了。”
萧钰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听到他的话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装作淡定:“没事。”
陆寄风唇边勾了一下,烛火下看向他的黑眸温柔极了,斟酌着开口:
“……我比你大了十四岁,和你父亲是一辈的人,”
他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心悦于你,实在不像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了这个心思,若非要想个明白,那……大概是在侯府初见你的那一次。”
那时萧钰还是武安侯府最尊贵的世子,喜爱一些鲜艳夺目的颜色,阳光下穿着红底织金的锦袍,那样的张扬,大步从游廊过来给他们行礼。
陆寄风当时有一万个理由婉拒那杯敬过来的茶,可看着萧钰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爹,被他爹怒视了就垂头丧气,一边敬茶一边在心里嘀咕他爹坏话的样子,又觉得有趣,还是把茶接了过来。
后来再见到萧钰,他一身素服湿淋淋的跪在自己面前,陆寄风心里会觉得遗憾和可惜,可能也是因为无法忘记他第一次看见萧钰时的样子。
元宵节那日发生了许多变故,他对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一直是冷漠的,那天头一次有了不悦的情绪,和萧钰从宫中回来的路上沉默了一路,在书房里又大吵了一架,被他气得头脑不清醒,做了些出格的事,还让他咬了一口,独自坐在书房里一个晚上,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萧钰脸更红了一些,没想到他义父对他还是一见钟情:“那您惦记我惦记的可够早的了。”
“嗯,”陆寄风坦然地承认下来,眸光中还带着笑意:“还叫尊称吗?”
萧钰神色有些苦恼:“叫习惯了。”恐怕也改不过来了。
“无妨,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他的脸实在太红了,陆寄风低声说着,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摸上去,试了一下温度,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叹道:“怎么红成这样。”
萧钰这回倒是没躲着了,毕竟是两厢情悦的,刚把心里的事说开,对陆寄风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忍不住在他手心里挨了一下,目光很坦荡:“第一次被亲,不太好意思,适应几次就好了。”
陆寄风被他的动作弄得心软极了,面上却惊讶地打量他一眼,笑道:
“若是我没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让我再亲一下?”
萧钰还真忍不住想了想。
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亲密接触时心脏怦怦乱跳的刺激还是令人着迷的,更别提陆寄风的身份,简单的触碰都能勾起一阵惊涛骇浪的禁忌,那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悸动过去了,萧钰又开始怀念了,在陆寄风唇上扫了一眼,喉结一滚。
“可以多适应适应。”
脸上的红意还未消,却已经敢在他唇上扫了,陆寄风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放的更轻了:
“怎么胆子变得这样大了?”
萧钰不觉得自己的胆子大,若是胆子大现在就该拽着义父官服的衣领,自己抬头亲上去,多试一试,嘀咕:“等我习惯了就不用问您了。”
还要霸王硬上弓么,陆寄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脸,惹得萧钰迷茫地抬头看他。
陆寄风把手放了下去,深不见底的黑眸映着他的面容良久,才惋惜道:
“虽然很动心,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怕再试一次,会做出更孟浪的事,你也要睡不着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
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陆寄风是很珍惜他的,萧钰哪里明白他义父的苦衷,一听要回去了,依依不舍,拽住陆寄风腰上的一块玉佩。
“这就赶我走了?不能多留一会儿么。”
陆寄风心里动容,无奈一笑,倾身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柔声道:
“好了,再不走,我就真不想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