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先生，迟小姐。”来人说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根据实名举报，现查证你们二人分别涉嫌不同程度的违法犯罪。”

    “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出乎执法人员意料的是，周羽琛怔了一会儿，竟然和孩子一样哈哈大笑出来。

    一把抓住最近人的手他朗声大笑。

    “是不是洛月找的你们？她没死对不对？她一定没死是不是？”

    8.

    而在另一边，我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虽然在周羽琛的挪用下迟氏元气大伤，但是我归来的消息还是震惊了商界。

    凭着早年积累下的口碑，我带领团队签下了好几个单子，大厦将倾的公司逐渐安稳了下来。

    而随着案件的水落石出，周羽琛和迟晚星的事情也走向了审判阶段。

    就在这时，老金忽然神色复杂地来到我的办公室。

    “迟总。”他迟疑开口。

    “周羽琛那小子死不认罪，他说……”

    “他说一定要和您见一面才肯交代罪行，您看要不要我直接动点特殊手段，让他都招了算了。”

    这些天来，不管老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坚信我还活着。

    想了想，我重重叹了口气。

    “算了，见就见吧。”

    听我这样说老金脸上闪过担忧，心事重重地说道。

    “他还说，希望您带过去一样东西。”

    等见到周羽琛的时候，他比我记忆中憔悴了很多，一点也看不出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样子。

    看到我来他淡淡地笑了。“我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我招手，秘书为他端上一碗鸡汤。白瓷碗里的鸡汤香气四溢，这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叫我来，有什么事？”我开口，平静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一丝情绪。

    他一愣，旋即恢复了正常。“洛月，看来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对吧？”

    见我不答，他笑着喝下了一口汤。

    “结婚以后，只要我回来晚了，或者在外喝了酒，你肯定会给我准备这一碗汤。”

    “以前我总觉得你烦，觉得这算得上什么。直到你睡过去了，有时候我胃疼犯起来，才知道这碗汤是多么可贵。”

    “只可惜啊，无论后来我跑遍了大街小巷，都找不到这么好的一碗汤了。”

    我看着他如坠梦中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唯将旧物表深情。我爱他的时候不被珍惜，等我走了再来这一套，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看他只顾着喝汤，我终于失去了耐心。

    不再看他，我走出了监室。等到走远了，隐隐似乎听见白瓷碎裂的声音。

    尾声

    在我离开监室不久，传来了周羽琛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用盛鸡汤的瓷碗碎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据说用力之深，都能看见他的喉骨。

    “比起您这十年来受的苦楚，这么痛快的死倒是便宜他了。”

    听着老金的咬牙切齿，我重重叹了口气。

    不管痛快与否，事情终究是要过了。

    而迟晚星那边，听说她被关押以后对我日夜咒骂，希望我不得好死。

    直到最后，还没到审判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彻底疯狂，甚至分不清便溺和自己的饭食。

    在充分的证据面前，她以故意杀人被提起诉讼，最终被判处了无期。

    审判后还没到一年，就传来了她因病猝死的消息。据说死的时候还牢牢抓着报纸的一角，那天正是学术界核实她的所有罪行，宣布作废她一切研究的日子。

    本来我还以为，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只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亲人，孑然一身。想到这里，总是忍不住一声悠悠叹息。

    看着天上白云来去，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日子，就这样悠悠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