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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红痕之谜

    大佬盯着照片里她手腕的红痕突然沉默:

    那天在酒庄,

    她趴在桌上贴酒标,

    阳光从睫毛缝漏出来…

    像极了我追初恋时,

    她窗台上的晨霜。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所以我也分不清

    这到底**的算不算爱情

    阳光砸在会所落地窗上,

    像无数只想要杀人的刀枪剑戟。

    我望着酒柜里陈列的年份威士忌,

    冰块在杯中融化出细密的纹路,

    对面的大哥却突然嗤笑一声,

    墨镜滑到鼻尖,

    露出眼底青黑的疲惫:

    兄弟,你信这世上有真心吗

    水晶吊灯在他的鳄鱼皮带扣上折射出冷光,

    我注意到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线头松了,

    与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格格不入。

    2

    酒局心机

    这是我们第三次在酒局碰面,

    他作为手握几个亿项目的承包商,

    向来是众人奉承的焦点,

    此刻却像困在琥珀里的飞虫,

    突然撕开了光鲜的外壳。

    就是那个卖酒的丫头。

    大哥弹了弹雪茄,

    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然后给我递了一根雪茄。

    我一边熟练地点上。

    一边听大哥说他的故事。

    小妹叫林夏,

    那个时候她还在酒商展位做推广,

    我记得介绍酒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杯里的赤霞珠。

    我当时就想,这姑娘倒是会装。

    说话轻声细语,

    每次遇见

    她总带着不同的酒样,

    从波尔多的列级庄到宁夏贺兰山东麓的小众佳酿,

    专业术语信手拈来。

    我就故意刁难她说:

    我们这次宴请的是西北的王总,你给推荐个甜白不怕被笑外行

    她却轻轻地一笑。

    去年您在秦岭项目庆功宴用了商洛的冰酒,主宾王总后来托人问过酒庄地址。您就说:过西北汉子未必不爱甜,只是要甜得有筋骨。

    说到这里大哥顿了顿,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声音里带着三分自嘲:

    我做了二十年生意,见过的套路比这深十倍的都有。直到后来……

    大哥拿起雪茄抽了一口

    又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再后来。林夏时不时就给我发几条微信

    3

    球场情缘

    有一次

    我刚刚打完球。,

    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说完大哥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看

    那是一张躺着的自拍照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

    穿着修身

    Polo

    衫的背影立在果岭边,

    远处旗杆在逆光中勾勒出金色轮廓,

    挺会选角度。

    我盯着照片里若隐若现的腰线,

    我一不小心看到了

    配文简洁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暧昧:

    大哥,听说您的

    7

    号铁杆挥杆堪称教科书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当面讨教

    我说: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啊。

    大哥轻笑出声,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雪茄。

    作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

    我们太清楚这种邀约背后的潜台词。

    我把手机还给了大哥,

    大哥你是怎么回复的

    我能怎么回复她我就问她‘你有球杆吗’你猜猜他怎么回复的我

    我摇摇头,

    大哥表情有些玩味,

    他说: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好老师~’他甚至还在末尾还跟着个眨眼的表情包。

    大哥盯着我,

    端起威士忌抿了一口,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

    倒映出他眼底的玩味。

    他问我:

    你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自然明白大哥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连忙懂装不懂!

    大哥笑着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点指了我一下。

    她那个所谓

    ‘什么都不缺’,不过是在暗示我,她缺的从来不是装备,而是能带她踏入这个圈子的人。俱乐部光是年费

    28

    万,她个卖酒的小妹,哪来的会员资格

    我立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所以那天她根本是蹭场拍照后来呢

    大哥笑着继续说道:

    约定的那天我早早地就去了咱们常去的那家俱乐部

    没有想到小姑娘比我去得还早。

    我看得出来,

    小丫头精心打扮过。

    我记得她穿着鹅黄色

    Lululemon

    运动裙,

    显得腰线格外纤细,

    脚下却踩着双崭新的

    Gucci

    小白鞋。

    像你这种经常打球的就明白

    这种鞋根本不适合下场,

    纯粹是为了摆拍好看。

    但是和我们一样,

    都不是真的为了打球。

    我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大哥!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4

    试探游戏

    大哥又品了一口雪茄,

    微微颔首。

    何止。

    大哥看到我的雪茄灭了,

    从桌子上摸起了打火机

    火苗在防风打火机里窜起时,

    他的眼神飘向远处,

    她递球杆时,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戴着蒂芙尼的戒指,

    冰凉的金属有意无意地划过我掌心

    而我却注意她的球杆

    Taylormade

    的入门款,

    塑料膜都没撕,

    握把上居然还缠着粉色丝带。

    准备得挺周全。

    我捏着雪茄的手顿了顿,但总有破绽。

    破绽

    大哥突然冷笑,

    她球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

    Prada

    的防晒袖套,底下却压着几支超市买的塑料球钉。蹲下捡球时,裙摆沾了草屑,我看见她脚踝内侧有块淤青

    ——

    估计是穿高跟鞋跑太快摔的。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

    精心打扮的姑娘踩着细高跟在草坪上跌跌撞撞,

    球包深处藏着廉价的球钉,

    却在镜头前笑得像个小公主。

    成年人的社交游戏里,谁不是带着几层假面’

    后来呢

    我催促道,您真教她打球了

    她似乎对我做了一些功课

    怎么说

    他居然记得我在南山球场打了一杆进洞

    您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次您很威风的。但这件事情她只要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啊。

    对啊!如果有一个妙龄少女肯为了你去四处打听。即便你知道她对你有所图谋,虚荣心也会有极大满足的。

    您现在的成就这么大,还能有虚荣心我不信!

    大哥听完就笑了,

    先不说我的成就大不大,就是像你这样的年轻才俊说些言不由衷的马屁。我也开心啊。

    见到马屁被揭穿,我也笑了。

    大哥,拍马屁也需要感情啊。

    听完这句话。

    大哥都笑出了声。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这样的年纪能说出这么油腻的话,讨人开心也是难得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拉进我与大客户关系的大好机会

    连忙又问道:

    后来呢

    大哥靠回沙发,

    吐了口烟: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她握着球杆的姿势像握扫帚,手腕软得使不上力,球打出去二十码不到,却扭头冲我笑:X

    哥,你的手借我用用

    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香水味混着青草香往鼻子里钻

    ——

    他忽然停住,

    指节敲了敲酒杯:

    但你知道我注意到什么吗她手机屏保是张全家福,穿校服的女孩抱着泰迪熊,脸上没化妆,笑得特别甜。和眼前这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所以您知道她在演戏。

    我接过话茬。

    何止演戏。

    大哥的语气突然冷下来,

    晚餐时她带我去日料店,包厢里点的是蓝鳍金枪鱼大腹,却在斟酒时故意露出手腕内侧的红痕

    ——

    说是搬酒箱扭伤的。

    他忽然笑了,

    你说,一个懂得用旧伤博同情的姑娘,得读过多少本《男人心理操控术》。

    可是您也是老法师了。

    对,所以我决定试探一下这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送一台苹果手机。

    我听完这句话,不由得佩服起来。

    一台看起来贵重的日用品作为试探,

    实在算得上是进退有度。

    对方收起来心安理得,

    拒绝起来也没有负担。

    但是就这么一推一拉,

    这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也就变成心意了。

    大哥转动着雪茄,

    烟灰悬在波斯地毯上方迟迟不落。

    后来再见到她,

    他忽然嗤笑一声,

    墨镜滑到鼻尖,

    露出眼底复杂的神色,

    那丫头穿黑裙子的样子,倒真像只精心打扮的夜莺。

    我往他杯里添了块冰,

    看他喉结滚动着咽下琥珀色液体。

    然后您就把手机送出去了

    哪有那么容易。

    大哥用雪茄敲了敲杯沿,

    冰块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我把手机推过去的时候,她眼睛亮得像见了鱼的猫,可嘴上说得比唱还好听——‘大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一边说还一边往后躲,手指却在裙摆上绞出了褶子。

    他模仿起林夏的语气,

    刻意压低声音带着三分娇嗔,

    又引得我笑出声。

    您就这么看着她演

    看戏多有意思。

    大哥弹落烟灰,

    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她怎么接受的说要发工资请我吃饭当回礼,眼眶红得像受了天大委屈,偏偏又舍不得把礼盒松开。我逗她‘一顿饭抵得过手机’,她憋得小脸通红,连说三次‘不能平白收礼物’,结果我把礼盒硬塞她手里时,她指甲都掐进掌心了,还在嘴硬。

    最后怎么收下的我忍不住追问。

    我说‘不用还’。

    大哥靠回沙发,

    声音突然放轻,

    我像是一个长辈拍着她肩膀说‘只要你开心’。那丫头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蝴蝶,又推了两次就半推半就收下了。他突然掏出手机,调出张截图,聊天框里林夏发着谢谢哥哥,以后一定报答。

    末尾跟着三个害羞的表情,

    你看,连感谢都带着钩子,多聪明的姑娘。

    我盯着屏幕,却注意到大哥锁屏是张模糊的球场照片。

    角落里隐约有个鹅黄色裙摆的背影。

    他很快熄了屏,

    灌下一大口酒:

    从收下手机那刻起,这局棋才算真正开始。

    大哥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收了手机第二天,她朋友圈就发了张自拍,手机壳上挂着新买的招财猫挂件,定位在恒隆广场——小姑娘倒懂得趁热打铁。

    他顿了顿,

    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

    腾起的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5

    暗流涌动

    我往前倾了倾身子,

    看着威士忌在酒杯里晃出细碎的涟漪:

    所以后来您还送了什么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潮湿的回忆感,

    那天下着小雨,我让司机绕到花鸟市场,挑了盆最高的龟背竹。叶片油亮得能映出人影,巨大的花盆沉得两个壮汉才搬得动。

    他用手比划出半人高的高度,

    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百达翡丽,

    送到她家楼下时,那丫头穿着米色亚麻连衣裙跑出来,看见花盆的瞬间,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大。

    所以您就顺理成章地送花上楼

    对!我现在还记得电梯上升时安静得可怕。

    大哥松了松领带,

    喉结上下滚动,

    她抱着我的西装外套,说怕泥土弄脏衣服,身上的茉莉香混着植物的潮气往鼻子里钻。就在半推半就之间她说了一句让我情难自抑的话。

    什么话

    你比我爸小一岁,我比你女儿小一岁。

    说完这句话,

    大哥又灌了一口酒。

    看着他的喉咙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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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自觉地喝了一口酒。

    我问过大哥你就不怕沾上甩不掉或者她狮子大开口

    大哥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玻璃杯重重磕在胡桃木桌面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扯了扯领带,

    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怕跑江湖的人,最怕的不是被人算计,而是看不透对方的底牌。

    我盯着他若隐若现的眼神,

    追问:所以您早就摸透她的胃口了

    摸透哪有那么容易。

    大哥伸手招来服务生续酒,

    冰球落入杯中的瞬间,

    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丫头聪明就聪明在,从不把话说透。有次她突然问我炒不炒股,想跟着我学学炒股。还说‘前男友把工资卡放我这儿一年,攒了大约20来万,分手时说不用还了’,说完就低头搅着咖啡,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我挑眉:这不是明摆着试探您的态度

    是啊,试探得太刻意了。

    大哥轻笑,

    夹起雪茄却没抽,

    只是在指间缓缓转动,

    她特意强调‘前男友主动放弃’,

    又用‘20万’这个数字投石问路,

    既不显得贪婪,

    又留足了想象空间。

    他忽然凑近,

    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她说这话时,用的是那种‘不经意提起’的语气,可手机备忘录里,早就记着我和别人闲聊时谈到的几个股票板块。

    我忍不住咋舌:

    心思这么缜密

    所以我才说,这姑娘段位不低。

    大哥靠回沙发,

    吐出一口烟雾,

    所以她的意思这20万就是底线了

    换作别人,听到‘20万’可能就慌了,要么觉得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么急于表忠心。但做生意讲究‘以退为进’,钓鱼更是如此——

    他用雪茄在空中画了个圈,

    你见过哪个钓鱼佬一次性撒一大把饵料那样鱼只会围着窝子打转,根本不会咬钩。

    我若有所思:

    所以您每月只给她一万,再送些奢侈品

    一万块,在她眼里不算多,不至于被吓跑;又能维持体面,让她觉得还有盼头。大哥弹了弹烟灰,

    女人要的安全感,

    有时候不过是稳定的期待。

    衣服、包包、护肤品,这些东西看着贵重,

    实则都是小钱。

    关键是让她习惯这种‘被供养’的节奏,却又永远够不着真正的大鱼。

    我忍不住反驳:可万一她真要20万,或者更多呢

    那就看她会不会‘收线’了。

    大哥突然掏出手机,

    调出一段录音。

    林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撒娇的尾音:

    X哥,我闺蜜在炒港股,听说收益特别好……

    话音未落,

    大哥便按下暂停键:

    听到了吗点到为止,既暗示了需求,又给自己留了退路。

    那您怎么回的

    我说‘最近行情不稳,别轻易入局’,顺手给她转了两万八,说是‘买包包的钱’。

    大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秒收,还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却再也没提炒股的事。你看,聪明人之间的博弈,不需要撕破脸。

    我沉默片刻,

    忽然想起什么:

    可您之前说,她总念叨奔驰宝马、大别墅……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大哥掐灭雪茄,眼神变得深沉,

    她把欲望摊开给你看,却又不逼着你兑现。就像橱窗里的奢侈品,你可以天天看,偶尔买一件,但真要掏空钱包全买下来,那就傻了。她要的不是一次性的豪掷,而是细水长流的可能性。

    6

    真心幻灭

    我望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

    突然觉得这场博弈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大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继续说道:

    你以为给她钱就是交易错了,真正的交易是让她觉得‘有机会得到更多’。每月一万,是让她留在牌桌上的筹码;偶尔的惊喜,是让她舍不得离开。

    那您……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大哥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感情是最奢侈的东西。

    他顿了顿,

    声音突然放轻,

    不过有次她生病,发着烧还惦记着给我送醒酒汤。开门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得吓人,说‘大哥胃不好,不能喝凉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伸手又要了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

    倒映出他微微发红的眼眶。

    良久才继续开口:

    她总说想换个安稳工作,我确实动过念头,托关系在国企、央企那边问了几个岗位。

    大哥露出苦笑,

    老家的清闲职位,朝九晚五,她看都不看一眼;那些需要实打实能力的核心岗位,她又没那个本事。说到底,她想要的是挂着我名号就能平步青云的捷径。

    我抿了口酒,

    看着他眉间的褶皱:

    所以她一直吊着您

    何止吊着。

    大哥突然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

    威士忌溅出几滴,

    大哥显然是有点喝多了

    后来她开始变着法子折腾,今天说同事背了限量款包包,明天又提哪个客户给助理买了豪车。我心里清楚,这是在变相施压,可每次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给她惊喜。但是就是这样的所谓的惊喜是年轻人的专利。也是在提醒我:我已经老了。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但人一旦清醒过来,就会发现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您说她‘作’,具体是

    她开始在我面前和其他男人打得火热,故意让我看到她和年轻老板们的合影,言语间满是暧昧。

    大哥冷笑一声,

    明明是我带她进的圈子,现在倒好,用我的资源去讨好别人。

    大哥叹了一口气

    所以决定我退出了。

    仰头望着天花板,

    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底碎成点点寒星,

    原本想着给她安排个正经工作,彼此有个依靠,可她的野心远比我想象得大。看她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间,我突然觉得恶心,也觉得自己可笑。

    他顿了顿,

    声音变得沙哑,

    但最可笑的是,即便知道她在演戏,我还是盼着她能回头。

    沉默间,

    服务生过来给我添酒,

    大哥盯着琥珀色的液体,

    突然压低声音:

    后来圈子里开始传闲话,说我养的金丝雀要飞了,还勾搭上了几个大老板。我找人一查……

    他喉结滚动,

    猛灌一口酒,

    传言里她同时和五个男人保持暧昧,那些奢侈品、高档餐厅的消费记录,大半都是别人送的。最讽刺的是,她还在朋友圈发什么‘感恩遇见’,配图是我送她的那条项链。

    我忍不住皱眉:这也太过分了。

    所以我决定摊牌。我跟她说公司资金链断裂,接二连三的官司,随时可能成为老赖,现在给她的钱都是从报销款里抠出来的。

    他指着屏幕,

    语气冰冷,你看她怎么回的

    聊天框里,

    林夏的回复带着复制粘贴的生硬感: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加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末尾还跟着三个毫无温度的太阳表情。

    紧接着,

    红色感叹号突兀地出现在对话框下方——她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我求她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陪我渡过难关。

    大哥的声音发颤,

    结果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转头就把我删得干干净净。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和悲凉,

    我以为自己是猎人,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她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会所里低沉的爵士乐,

    气氛愈发压抑。

    我看着大哥衬衫上松开的纽扣线头,

    突然觉得这个掌控着上亿项目的男人,

    此刻竟如此脆弱。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大哥喃喃自语,

    她每次说‘我只在乎你’时,

    眼睛都在看我腕上的表、身上的西装;

    她生病时我连夜送药,

    她却因为我没开限量款跑车来而闹脾气。

    可我总骗自己,

    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直到看到她给其他男人发的消息,那些温柔和依赖,和对我如出一辙。

    我望着杯中摇晃的威士忌,

    突然想起故事开头他问我的话。

    你信这世上有真心吗

    此刻,答案似乎早已写在他眼底的疲惫和破碎的语气里。这场始于算计的博弈,最终以两败俱伤的姿态落幕,留下的只有一地碎了的真心和算不尽的遗憾。

    所以说,

    大哥打破沉默,

    语气重新变得冰冷,

    你记住你也打高尔夫,人家的球包里面不是球杆,是钓鱼竿。在她眼里,我是条大鱼;在我眼里,她又何尝不是待价而沽的猎物只不过看谁先露出破绽罢了。

    他举起酒杯,

    冰块与杯壁碰撞,

    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敬这场成年人的游戏。

    我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

    酒液入口辛辣。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混着会所里悠扬的爵士乐,

    让人愈发看不清这场博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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