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收到了闺蜜寄来的礼物,一根血淋淋的肋骨,她说这是我们永远不分离的仪式。她让我煲汤喝掉,声音甜腻得像毒蛇。
匿名账号警告:那是骨相易命!她要跟你换命!
男友恰好端来一锅排骨汤,汤里的骨头,让我瞬间坠入冰窖。
我将肋骨喂给母猪,母猪变异发出嘶吼,闺蜜发疯。
我爱的男人,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他不是陆远,他是邪术师陈安!
他想掠夺我的生命和气运!
我在逃亡中反击,以为战胜了邪恶,却在外婆的相册里看到了年轻的陈安。
原来,这场噩梦的源头,比我想象得更久远,更可怕。
01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对着外婆旧相册里那个年轻版陈安的照片发愣。
思绪被拉回,我放下相册,有些疑惑地走向门口。这个时间,谁会来
打开门,一个同城快递的小哥站在门外,递给我一个不算大的方形纸盒。
林晚女士是吧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我签了字,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不重,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最近没网购什么东西。
关上门,我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找了把剪刀划开胶带。
里面塞满了泡沫填充物,扒开一看,一个透明的真空包装袋里,赫然是一根血淋淋的骨头。
那骨头带着新鲜的肉丝,边缘平整,像是手术切割下来的。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某种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冲进我的鼻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差点吐出来。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闺蜜苏晴的名字。
我强忍着恶心,划开接听,还没来得及质问,苏晴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钻了出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
晚晚,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那可是我身上最好的一根肋骨哦,特意为你摘下来的!
我头皮一阵发麻,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苏晴,你……你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字面意思嘛。你不是最近总说身体虚,气色不好吗我这根肋骨啊,可是大补呢!你拿去煲汤喝掉,记得录个视频给我哦,我想看你喝下去的样子~
她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黏腻,每一个字都透着阴森。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肋骨煲汤录视频
苏晴!你疯了吗这太恶心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胃里的不适感更重了。
啧,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我们闺蜜间特殊的仪式呀,代表我们永远不分离。电话那头的苏晴不满地咂了下嘴,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闺蜜间的特殊仪式我跟苏晴,明明已经快一年没怎么正经联系过了,除了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连聊天都屈指可数。
她什么时候跟我这么亲密了
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挂断电话,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那根血淋淋的肋骨,还有苏晴诡异的话语,在我脑子里盘旋不散。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颤抖着手,打开一个匿名论坛,用最快的速度把刚刚的遭遇打了上去,每一个字都带着我的惊恐。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区就炸开了锅。
【卧槽!楼主你确定不是在写恐怖故事】
【太变态了吧!这是什么现实版惊悚片】
【赶紧报警啊!你闺蜜精神不正常吧!】
【我赌五毛,楼主在钓鱼。】
各种震惊、调侃、质疑的声音涌来,看得我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一个没有任何头像和信息的匿名账号,连续给我发了好几条私信。
千万别喝!也别碰那骨头!
那是骨相易命!她要跟你换命!
骨头不能沾水,不能见光,更不能让活物吞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骨相易命换命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正想追问,那个匿名账号却再也没有了回复,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男友陆远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砂锅。
他看到我脸色苍白,关切地问:晚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说着,他把手里的砂锅放在茶几上,我炖了排骨汤,看你脸色不好,喝点补补。
排骨汤
我的目光落到砂锅里。汤色浓白,冒着热气,里面浮着几块骨头。
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些骨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形状、大小,甚至连上面残留的肉丝分布,都跟刚刚快递里的那根肋骨惊人的相似!
匿名账号的警告瞬间在我脑海里炸响:千万别喝!骨相易命!她要跟你换命!
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陆远为什么会突然炖排骨汤而且是这种形状的骨头
难道……苏晴的事情跟他有关
他笑盈盈地看着我,眼里带着平时那种温柔和宠溺:怎么了不喜欢喝汤吗这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的。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有,我很喜欢。只是……我顿了顿,急中生智,只是喝肉汤我习惯放点白胡椒,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陆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啊,是吗我忘了你这个习惯了。家里好像没有白胡椒了,我去楼下超市买一趟,你等我一下。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走。
我心里松了口气,但警惕丝毫不敢放松。
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催促道。
陆远走后,我立刻冲到茶几边,一把端起那锅排骨汤,倒进了卫生间的马桶里,然后拧开水龙头冲掉。
接着,我又把快递里的那根血淋淋的肋骨从真空袋里拿出来,用纸巾层层包裹好,塞进了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里,藏进了衣柜最里面的角落。
做完这些,我几乎虚脱。
厨房里还有我之前准备的牛排骨,我飞快地盛了一碗牛排骨汤,倒掉原来的,换上这碗。
刚换好,门外就传来陆远的脚步声。
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小袋白胡椒粉,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晚晚,买回来了。
我接过白胡椒粉,撒了一些在牛排骨汤里,然后端起来,在他面前故意发出喝汤的声音。
嗯,还是加了白胡椒好喝。我一边喝,一边用眼神余光观察他。
陆远看着我喝下汤,紧绷的下巴线条明显放松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那一刻,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陆远果然有问题!他和苏晴之间绝对有关联!
他殷勤地问我好不好喝,我敷衍了几句,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苏晴那个诡异的快递,匿名账号的警告,还有陆远这锅恰好出现的排骨汤……一切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根本无法理解的恐怖真相。
我看着眼前这个对我温柔体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和恐惧。今晚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我不知道苏晴到底想做什么,更不知道陆远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我知道,我必须小心,再小心。
02
陆远走后,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拖出那个装着肋骨的黑色塑料袋。
打开层层包裹的纸巾,那根骨头暴露在灯光下。
它变了。
原本还带着些许血色的骨头,此刻竟然泛着一层诡异的青灰色,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太久,又像是某种玉石打磨前的粗胚,透着一股死气。
血腥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仿佛握着一块从冰窖里取出的寒铁。
骨头不能沾水,不能见光,更不能让活物吞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匿名账号的警告再次浮现。
但紧接着,我又想起另一句:找活物承接。
这矛盾的指示让我头疼欲裂。
可眼下,这根越来越诡异的骨头放在家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我必须尽快处理掉它。
活物承接……
我想到了郊区李大爷的养猪场。李大爷是我妈那边的远房亲戚,跟我外婆关系还不错。他那里,猪多的是。
打定主意,我用新的黑色塑料袋把骨头重新包好,塞进背包,又将那碗被我动过手脚的排骨汤(其实是牛骨汤)的碗筷也一并收拾了,伪装成我真的喝完了的样子。
凌晨的郊区格外安静,只有偶尔几声狗吠。
李大爷被我电话吵醒,披着衣服出来开门时,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夏夏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他看到我苍白的脸,睡意顿时消散大半。
我编了个理由,说做了噩梦睡不着,想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他。
李大爷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跟你外婆年轻时一个样,心思重。
他带我进了猪场,空气中弥漫着猪粪和饲料混合的独特气味。走到一排猪圈前,他指着其中一头正在给几只小猪崽喂奶的母猪说:就这头吧,最近刚下了五只崽,奶水足。不过……这母猪最近眼神有点怪怪的,老是斜着眼睛瞅人,看得人心里发毛。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头母猪体型硕大,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几只粉嫩的小猪崽正挤在她肚子上吃奶。
它的眼睛半眯着,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像普通猪那样憨厚,反而透着一丝……精明
我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那根用塑料袋裹着的肋骨。
李大爷疑惑地看着我:这是什么
一点……不要的东西,想喂给猪处理掉。我含糊道。
趁着李大爷去拿饲料勺的功夫,我快步走到那头母猪的石槽边,飞快地解开塑料袋,将那根泛着青灰色的肋骨连同一些可能沾染的汤汁(如果匿名者说的不能沾水是指不能被我喝掉,那喂猪前沾点水应该没事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一起倒进了石槽里。
就在肋骨落入石槽的瞬间,那头原本懒洋洋的母猪猛地抬起头!
它的动作快得不像一头猪,几乎是弹射起来,两只小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红光,直勾勾地盯着石槽里的骨头。
下一秒,它发出一声不正常的尖锐嘶鸣,冲到石槽边,一口就将那根肋骨叼了起来!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在寂静的猪场里响起。
母猪疯狂地咀嚼着,口水混着骨头渣子从它嘴角溢出。它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精明,而是变成了极度的怨毒,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我是它的生死仇人。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它在吞咽的过程中,两只前蹄竟然微微抬起,整个身体有向上直立的趋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异声响,根本不是猪能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人在极度痛苦时的呜咽!
我吓得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夏夏!你怎么了李大爷拿着饲料勺赶了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头母猪。
奇怪的是,就在李大爷靠近的瞬间,那头母猪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嚼骨头的动作一顿,眼中的红光和怨毒迅速褪去,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懒洋洋的样子,只是喉咙里还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唧。
仿佛刚刚那恐怖的一幕,只是我的幻觉。
我惊魂未定地爬起来,李大爷扶了我一把:是不是被吓到了这母猪最近是有点不对劲。
我勉强笑了笑,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全是苏晴发来的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歇斯底里:
林晚!你个贱人!你把我的骨头弄哪儿去了!
你敢骗我!那不是我的骨头!
你把它给什么东西吃了!
我要杀了你!!
她怎么会知道我掉包了骨头
不等我细想,苏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颤抖着手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苏晴扭曲到变形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林晚……你这个婊子!你竟敢把我的肋骨……喂了猪!你竟敢把它喂了那种肮脏的畜生!!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啊!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通话就中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苏晴那边出事了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是陆远。
晚晚!你在哪儿你没事吧!陆远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果然和苏晴是一伙的!
陆远,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分手吧。
不等他反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一种强烈的预感让我打开了手机上一个可以查看家庭监控的APP。
画面加载出来,我瞳孔骤缩。
陆远,那个我曾经以为温柔体贴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拿着工具,疯狂地撬着我家的门锁!他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急切,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家,回不去了。
我必须立刻逃离这里!
我不敢再在李大爷家多待,怕连累他,匆匆告辞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随便报了个市中心酒店的名字。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酒店房间里,我反锁了门,用椅子抵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已经是深夜,窗外霓虹闪烁,却照不进我心里的恐慌。
就在我稍微安定下来,准备给那个匿名账号发消息求助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个我为了情侣间增加情趣下载的定位APP,我和陆远都装了。
此刻,APP上的小红点,代表着陆远的位置,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所在的酒店移动!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头皮发麻,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酒店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不是正常酒店服务员那种礼貌的敲门声,而是沉重又急促的,像是用什么硬物在砸门。
晚晚……开门……
一个黏腻又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既像人,又像猪,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晚晚……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
我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浑身抖得像筛糠。
窗外,一道黑影晃过。
我猛地扭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一个人影正贴在酒店光滑的外墙上,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那人影的动作僵硬而扭曲,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绝望,瞬间将我吞噬。
03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门板在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中呻吟,窗外那扭曲的人影还在向上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陡然亮起,又是那个匿名账号!
别开门!门外的东西被邪术污染了,不止一个意识在抢夺身体!它现在很混乱,也很危险!
窗外那个也是!想办法击退它,从消防通道跑!去猪场找李大爷,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李大爷
我脑中一片混沌,但求生的本能让我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床边那把实木椅子上。
晚晚……开门……我好难受……门外那非人非猪的混合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哀求,听得我头皮发炸。
不能再等了!
我一把抄起椅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窗户!
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窗外那攀爬的人影似乎被惊到,动作一滞,紧接着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从墙壁上滑落下去!
就是现在!
我来不及多想,踩着窗台,冒着被玻璃划伤的风险,翻身爬了出去。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消防管道湿滑冰冷。我死死抓住管道,一点点向下挪动,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好不容易落到地面,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也顾不上其他,冲到路边,拼命挥手。一辆出租车闪着灯,缓缓停在我面前。
师傅,去郊区那个李家养猪场!快!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司机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雨越下越大,车窗外的景象模糊一片。我缩在后座,浑身都在发抖,既因为寒冷,也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在李大爷家猪场门口停下。我付了钱,踉跄着冲向那扇熟悉的铁门。
李大爷!李大爷开门!
很快,灯亮了,李大爷披着衣服,一脸惊疑地打开了门。当他看到我湿淋淋、脸色惨白如鬼的样子时,脸上的惊疑瞬间变成了凝重。
夏夏你这是怎么了!
他把我拉进屋,又快速锁好了大门,然后带我进了他那间简陋的办公室。
孩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别怕,慢慢说。李大爷给我倒了杯热水,声音沉稳,让我稍微安定了些。
我哆哆嗦嗦地,把苏晴的肋骨、那头母猪的异变、陆远的追杀,以及酒店的惊魂一夜,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李大爷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等我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夏夏,有些事情,本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看来,是躲不掉了。
他从一个上了锁的旧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笔记本,一条用细小骨头串成的项链,还有……我之前在他家看到的那本旧相册。
这是你外婆留下的东西。李大爷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外婆……她其实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国度,那里的人,懂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法术。
我愣住了,外婆那个慈祥和蔼,只会给我做红烧肉的外婆
李大爷拿起那本笔记,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些扭曲的符号和文字:这就是你说的‘骨相易命’。你外婆当年也研究过这个,但她说过,这是禁术,极度邪恶,反噬也极强。
他结合着笔记,给我解释了骨相易命的更多细节。施法者通过取走目标身上的一块骨头,用特殊仪式将其与承接者——通常是某种活物——相连,再让换命者喝下用那块骨头熬制的汤,就能在短时间内占据目标的身体和气运。
这种邪术的副作用很明显,李大爷指着笔记上的几行字,换命成功的人,会变得极度畏光,而且会对咖啡因产生强烈的依赖,像是上瘾一样。因为他们的灵魂与新的身体并不完全契合,需要靠这些来维持。
畏光……咖啡因上瘾……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苏晴!苏晴最近几个月,确实变得很奇怪!她以前从不喝咖啡,现在却一天好几杯浓缩;以前喜欢户外运动,现在却总是拉着窗帘,说阳光刺眼!
原来,那些反常,都是因为这个!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那声音,比之前在酒店门口听到的更加狂暴,既有猪的尖嚎,又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哭喊!
它……它找来了!我吓得声音都变了。
李大爷脸色铁青,走到窗边小心地朝外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是那头母猪!它……它变得更糟了!
砰!砰!砰!办公室的木门被狠狠撞击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夏夏……救我……救我啊……一个微弱又绝望的女声,夹杂在怪物的嘶吼中,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是苏晴的声音还是……别的什么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又是那个匿名账号。
这次,他直接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苏晴被五花大绑,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背景似乎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紧接着是一条信息:你闺蜜也是受害者,她被人控制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陈安,他用这种邪术换命,已经持续二十年了!
陈安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苏晴之前提过,她加入了一个女性互助协会,那个协会的会长,就叫陈安!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不等我消化这个信息,匿名账号又发来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大学毕业照,照片上,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女孩被红圈圈了出来,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我叫程雅,你和苏晴的学姐。也是陈安,第一个试验品。
04
程雅学姐的消息像一针强心剂,又像一把冰锥,刺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陈安!那个女性互助协会的会长!
门外,那非人非猪的怪物还在疯狂撞门,李大爷办公室的木门摇摇欲坠。苏晴的哭喊声、求救声,还有那怪物暴怒的嘶吼,搅成一团,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李大爷,程雅说,幕后黑手是陈安!我朝着同样脸色惨白的李大爷喊道,她说苏晴也是受害者,被控制了!
李大爷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夏夏,你从后窗走!我拖住它!
不行,太危险了!
听话!你外婆的东西在你身上,你不能出事!李大爷猛地推了我一把,快!去程雅说的地方,查清楚!
我咬着牙,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程雅的消息里,提到了苏晴加入的那个协会,档案或许在协会挂靠的市第一医院。
砸开后窗,李大爷用身体死死抵住办公室的门,为我争取了逃离的时间。我不敢回头,顶着瓢泼大雨,再次冲入黑夜。
市第一医院的档案室在住院部最偏僻的角落,走廊灯光昏暗,忽明忽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气。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我推开一条缝,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头发稀疏花白的老管理员,正佝偻着背整理资料。
你好,我想查一下一个协会会员的档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管理员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慢吞吞地问:哪个协会叫什么名字
一个女性互助协会,会员叫苏晴。
他哦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今天怪了,你是第二个来查关于那个陈安会长手下的人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还有谁来过
管理员却不再说话,只是指了指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皮柜:自己找吧,S开头的。
我在标着S的柜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上看到苏晴两个字。
抽出档案袋,入手很薄。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只有几张入会申请表,还有一张照片突兀地掉了出来。
我捡起照片,瞳孔骤缩!
照片上,苏晴被绳子捆着,嘴巴用胶带封死,背景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正是程雅发给我的那张!照片背面,用黑色水笔潦草地写着几行字,像是什么记录,末尾是一个签名——陈安。
签名旁边,赫然盖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钢印,图案是一个狰狞的猪头!
猪头钢印!我立刻想起李大爷说过,外婆的笔记里提到过,有些邪术师会用特定的印记标记自己的作品。
我急忙从包里翻出笔和小记事本,将照片压在记事本上,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在钢印处涂抹,将那个猪头图案拓印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是程雅。
那个猪头钢印,是陈安实验室的标志!我当年就是在那里被他……程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他每隔十年,就会为自己和他的妻子卿卿换一次命,掠夺年轻女孩的生命和气运。算算时间,今晚,就是他这次换命的最后期限!
最后期限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这里有一段视频,你看了就明白了。程雅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附带一个视频文件。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视频。
画面晃动,像是在偷拍。镜头对准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灯光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正在一个金属台子前忙碌着什么,台子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诡异。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
看清他脸的瞬间,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那张脸……那张我曾无数次亲吻、抚摸,以为会相伴一生的脸……
是陆远!
怎么会是他!
程雅说的陈安……陆远得知我生辰八字后才开始疯狂追求我……他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喝超浓的黑咖啡,说是提神,现在想来,分明是咖啡因上瘾的症状!
陆远……就是陈安!
他一直在伪装!他接近我的目地,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换命!
一股强烈的背叛感和深入骨髓的恶心感猛地涌上我的喉咙,我差点吐出来。我曾经深爱的男友,竟然是一个用邪术害了无数女孩的恶魔!
呵呵……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
我猛地抬头,对上档案室管理员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瞳孔竟然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小姑娘,知道的太多了。他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贪婪。
他也是陈安的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抓起桌上的档案袋和拓印了猪头钢印的记事本,转身就往外冲!
刚冲出档案室,手机铃声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是李大爷!
夏夏!我找到了!陈安的实验室……在他以前实习过的那个废弃服装厂地下!你千万要小心,他……
李大爷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打斗声,然后彻底断了!
李大爷!我心急如焚。
紧接着,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李大爷被打得鼻青脸肿,同样被五花大绑,扔在阴暗的角落。
下面还有一行字:一个人来,否则,他活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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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大爷出事了!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和威胁,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心里。
一个人来,否则,他活不过今晚。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在疯狂回荡。陈安的实验室,在废弃服装厂地下!
我冲出医院,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混着泪水糊了我一脸。我站在路边,拼命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郊那个废弃服装厂!快!我给你双倍……不,三倍车费!我声音发抖,几乎是吼出来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小姑娘,那地方邪乎得很,大晚上的你去那儿干什么司机师傅似乎想劝我。
我……我有人在那儿等我。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炸开。
车子越开越偏,路灯越来越稀疏,最后完全没入了黑暗。废弃服装厂像一头巨大的怪兽,匍匐在荒野之中,黑洞洞的窗户如同它空洞的眼窝。
就……就到这儿吧。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厂区大门外,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开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恐惧,钱我按表收就行,你……你小心点。
我把几张百元大钞塞给他,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像逃命一样消失在雨夜里。
铁门虚掩着,我推开一道缝,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厂区里死寂一片,只有雨点砸在残破屋顶上的啪嗒声。
根据李大爷最后那通电话和程雅的信息,地下室入口应该在主厂房。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背包里外婆留下的那个装着骨灰的小木匣,那是程雅特意提醒我带上的,说是外婆的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
主厂房里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空旷的空间里晃动,照出东倒西歪的废弃机器和满地的狼藉。
在角落里,我找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口,黑黢黢的,像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我一步步走下去,楼梯很长,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通道两旁的墙壁上,竟然贴满了年轻女孩的照片!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下面用红笔标注着日期。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心脏一点点沉下去。这些女孩,恐怕都……
突然,我的呼吸一窒。在最新的一排照片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我前几天发在朋友圈的自拍照,下面标注的日期,赫然是今天!
而在我照片的旁边,是苏晴的照片,她的照片上,被人用红笔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门是虚掩的。我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扑鼻而来,刺得我几欲作呕。
里面灯光明亮得晃眼,像一个简陋的手术室。
正中央的手术台上,李大爷和苏晴并排躺着,双眼紧闭,像是昏迷了过去。李大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迹。
而在手术室的角落里,一个半人半猪的怪物蜷缩在那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它身上穿着破烂的女性衣物,依稀能辨认出是之前攻击我的那头母猪的形态,但此刻它身上某些部位,却呈现出诡异的人类特征,皮肤褶皱,毛发稀疏。
你终于来了,林晚。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到陆远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我曾经无比迷恋的温柔笑容。
不,他不是陆远!
他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一撕。那张英俊的陆远的面皮,像一张劣质的面具一样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苍老、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脸。眼神阴鸷而贪婪,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寒光。
这才是陈安的真面目!
很惊讶吗陈安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声音嘶哑难听,我这张脸,是不是比陆远那小子差远了
你这个恶魔!我指着手术台上的李大爷和苏晴,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别急,他们暂时还死不了。陈安慢条斯理地走到一个实验台边,端起一个盛着浑浊液体的碗,朝我逼近,只要你乖乖喝下这碗汤,完成最后的仪式,他们就能活。否则……
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后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女孩……还有苏晴,她们跟你无冤无仇!我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陈安得意地扬起下巴:无冤无仇她们年轻的身体,旺盛的生命力,就是原罪!我每隔十年,就要为我和我的卿卿换一次身体,才能永葆青春,继续我的研究。你,林晚,是我这次选中的最佳容器。你的生辰八字,你的命格,都完美符合我的要求。
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半人半猪的怪物:那就是我的妻子,卿卿。这次的承接者出了点小问题,让她受苦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喝了这碗汤,一切都会好起来。
原来,那头母猪,就是陈安的妻子卿卿!
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汤碗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喝了它,成为新的我。或者,看着你的亲人和朋友,死在你面前。陈安的语气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压。
就在我绝望之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程雅的语音消息!
我飞快点开,程雅急促的声音传来:林晚!用你外婆的骨灰!那是至阴之物,但你外婆修行特殊,她的骨灰能克制邪术!用骨灰在你身上画符,再想办法撒到陈安身上!快!
程雅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却格外清晰。
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程雅那个贱人!竟然还没死透!
他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手中的汤碗因为动作过大而洒出一些。
夏夏!快跑!
一声虚弱但坚定的怒吼传来。手术台上的李大爷,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束缚,一把抢过我紧紧攥在手里的骨灰木匣,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推开!
李大爷!我惊呼。
李大爷没有回头,他打开木匣,抓起一把骨灰,狠狠地撒向扑过来的陈安!
啊——!
陈安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被骨灰沾染到的皮肤迅速冒起黑烟,像是被浓硫酸泼到一样,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夏夏!快!用你外婆笔记里的方法画符!李大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但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掏出外婆那本泛黄的笔记,翻到记载着破解符咒的那一页。用手指蘸上木匣里剩余的骨灰,趁着陈安被骨灰灼烧得痛苦不堪、行动迟缓的瞬间,我猛地冲了上去!
按照笔记上的图案,我用沾着骨灰的手指,在陈安不断挣扎扭曲的身上飞快地画着。
不!不——!陈安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身上的黑烟越来越浓,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和扭曲。
最后一笔落下!
啊——!
陈安的身体像被投入烈火的蜡像一样,迅速融化、变形,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尖叫着消散在空气中。
我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危机解除了吗
我看向角落里那头半人半猪的怪物卿卿,它此刻也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我想起外婆笔记里提到,骨相易命的双方,施术者死亡,被换命者身上的邪术也会松动。
我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卿卿面前,同样用外婆的骨灰,在它身上画下了那个符咒。
卿卿发出一声长长的、解脱般的哀嚎,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片刻之后,它身上的那些人类特征迅速消退,最终变回了一头普通的、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的母猪,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眼神恢复了猪类应有的茫然。
紧接着,我看到手术台上的苏晴,她身上那些开始显现的、类似猪皮的粗糙皮肤和硬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06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下室地面,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劫后余生的虚脱。陈安化作黑烟消散的画面还在眼前,那股焦臭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李大爷!苏晴!
我猛地爬起来,冲到手术台边。李大爷脸色灰败,呼吸微弱,但胸口还有起伏。苏晴也还昏迷着,但她脸上那些开始变异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光洁。
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终于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这里是城郊废弃服装厂的地下室……这里有……有命案……我的声音嘶哑破碎,语无伦次。
警察来得很快,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雨夜的寂静,也给我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整个地下实验室被封锁,穿着制服的人员进进出出。我被裹着毯子,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从更深处的隔间里,抬出一具具用白布覆盖的担架,还有一些冰冷的金属箱子,里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后来我才知道,陈安这个恶魔,在这里经营了二十年,受害者远不止我和苏晴。那些被标记了日期的照片,每一个都对应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或者一具被他残害后藏匿的遗骸。多年的悬案,因为这个罪恶的实验室被曝光,终于有了答案。
李大爷和苏晴被救护车接走,所幸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惊吓过度,需要休养。
混乱中,我在一个不起眼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个用玻璃皿装着的头骨,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两个字:程雅。
我的心狠狠一揪。
几天后,在警方的特许下,我带走了程雅的头骨。我找了一处安静的山坡,亲手为她挖了一个小小的墓穴,没有墓碑,只在土堆前放了一束白菊。
程雅学姐,安息吧。我轻声说,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她最后那几句急促又坚定的指引。是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反击的力量。
回到临时住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那个匿名账号的未读消息,也是最后一条。
谢谢你。五年前,我第一次在医院楼顶见到你和苏晴时,就知道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现在,我终于可以去好好投胎了。
我猛地攥紧了手机。五年前,医院楼顶……我和苏晴当时确实因为一件小事在楼顶散心,隐约记得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模糊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当时我们还以为是眼花。
原来,那个身影,就是程雅。她以那种特殊的方式,默默关注了我这么久。
李大爷醒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去医院看他,他拉着我的手,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恐惧。
夏夏啊,那猪场……我不想再养了。他声音沙哑,看到猪,我就想起那晚上的事……浑身发毛。卖了,清静。
我理解他的恐惧,那种非人非猪的怪物,足以摧毁一个普通人对寻常事物的认知。
出院那天,李大爷把外婆留下的那本旧相册塞给了我。这个,你留着做个念想吧。你外婆的东西,还是你保管着好。
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我翻开那本承载着岁月痕迹的相册。外婆年轻时的照片,带着一种现在看来有些过时的温婉。我一张张翻过去,手指拂过那些已经泛黄的黑白影像。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外婆站在一处风景前的单人照。她的笑容依旧慈祥,眼神却似乎比其他照片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照片的背景,突然,在照片最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
那身影有些侧着,但那张脸的轮廓……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我猛地从抽屉里找出之前拓印下来的那个猪头钢印,还有从档案室里拿回来的,那张陈安签过名的苏晴被绑的照片。
照片角落里的那个年轻男人,虽然青涩许多,但眉眼间的阴鸷和桀骜,分明就是年轻版的陈安!
他怎么会出现在外婆的照片里
外婆……陈安……骨相易命……
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将我淹没。这场噩梦虽然结束了,但似乎又牵扯出更久远、更隐秘的过往。
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
而我和我的家族,似乎与这黑暗,有着某种剪不断的关联。
一种淡淡的不安,像薄雾一样,悄然在我心底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