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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本是时尚圈的宠儿。为了名利双收,一场宴会,我从高高的神坛跌下。

    从那以后,我成为人尽皆知的堕落女星。

    人们对我谩骂,诋毁,黑暗罪恶的名利场尽情折磨我。

    而我妈用着我血肉筑成的金钱墙随意挥霍。

    一身高奢名牌,随意出入高级美容院,甚至还能包几个男大。

    最终我被伤害致死时,她继承了我所有遗产。

    再睁眼,我回到成年后酒局的那一天。

    我按住妈妈递给我的有问题的酒:

    妈妈,我肚子好痛,我去上个厕所。

    1

    妈妈眼神一凛,绷着嘴角把酒杯强硬塞到我手里。

    她冲旁边导演谄媚地笑了笑,对上我的视线,脸瞬间冷下来:

    不要为了不喝酒找借口,你都成年了,以后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少!

    人家导演都等着你喝,怎么这么没礼貌!

    旁边的导演是上辈子那个靠拍限制级电影出名的导演。

    那晚之后,我迅速入剧组当了那部戏的女主角,是我上辈子人生中第一次拍三级戏份。

    我如同傀儡一般被几乎全男的剧组肆意摆弄,在镜头前展示出供男性凝视的姿态。

    我从此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衣服,一旦脱下,就穿不起来了。

    此时那位导演粘腻的目光滑过我的全身,一双黑漆漆的绿豆眼死死咬住我的身体。

    我忍着撕裂他的冲动,偏开视线,拿着酒杯要一饮而尽的时候脚猛地一扭。

    酒散了一地。

    我委屈地搓着胳膊,瞟了眼母亲早已黑了的脸:

    我不太会穿高跟鞋,妈妈我脚和肚子都好痛。

    让我去上厕所吧。

    只见她对着导演悄悄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导演笑眯眯离开。

    经过我时,还不忘摸我一把。

    我胃里止不住翻涌上来的恶心,求助性地看向母亲。

    她大概是见我实在难受,挥挥手让我去了。

    走之前,她把我的手机扣了下来。

    她意味深长道:

    早去早回,别待太久。

    我强装镇定踏着高跟鞋走进厕所,回头察看一眼,妈妈在跟别人交谈,走到拐角处,我迅速脱下磨脚的高跟鞋,提着裙子拔腿冲向一旁推着垃圾车的保洁阿姨。

    你好,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我用下手机吗

    接过手机后,我微微思索一番,拨下那个号码。

    我捂住嘴,死死盯着门外,悄声对着电话听筒用个一般人难懂的方言道:

    我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你!前提是你要来接我!这里地址是......,等下看情况,手机开机,找到地方我就再打一次电话,你先在外面等。

    把手机还给保洁阿姨后,我闪进厕所隔间。

    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我就否定掉报警这个打算。

    现在没有实质性行为,一不小心就是报假警,等有实质性行为时,报警也晚了。

    更何况,这件事我说出去,人家也大概率不会相信。

    门外脚步声响起,我妈迟疑地问:

    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你躲在哪里了怎么不说话

    笃笃笃,笃笃笃——

    她在一间一间地推门,推不动就敲,边敲边问:

    飘飘飘飘

    等到里面人否认,她再去敲下一个。

    直到逼近我时,我才虚弱地开口:

    妈妈,我生理期来了,衣服弄脏了。

    什么!她音量陡然升高。

    这衣服好不容易才借过来!

    妈妈,我也不知道今天会来啊,裙子后面一大滩血。

    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吊带露背长裙,如果有血渍的话会非常明显。

    我妈是个超级完美主义,她绝对不会让我就顶着这副尊容出去,普通场合她都丢不起这个脸,更何况这场各大导演都存在的顶级场合。

    她顿了顿,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临时找干净的衣服和卫生巾。

    走的时候还嘀嘀咕咕:

    不知道郑导介不介意。

    厕所没有地方可逃出去,眼下只能靠运气硬碰。

    这家酒店有几处监控是被拆掉的,比如前世那个导演的门外就是没有监控。

    至少有一片区域外是没有监控,

    那晚之后,我被关进房间不让我报警,我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控制,监控这个事情还是我妈威胁我的时候说的。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探头张望周围没人时,撕下阻拦我步伐的裙摆,拎着高跟鞋就往外跑。

    我得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找,我一路躲在暗处狂奔。

    楼下宴席觥筹交错,楼上房间周围倒是没什么人,我一路跑,跑到一个角落时,突然又听到我妈的声音:

    刚刚你们监控显示我女儿就在这乱跑她发疯了不成

    我心跳如雷,蹲在一个角落思量着对策,一阵奇异的香气冲击我的鼻腔,一只微凉的手猛地捂住我的嘴。

    跟我来。

    2

    我被拽入房门内,没过一会,外头响起敲门声。

    你好,请问有看到一个盘着头发,穿白色吊带裙,长相很精致的一个女孩吗

    旁边拉着我的手的人沉声道:

    没看到。

    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里就是没有监控的地方,而面前这个人绝对身份不简单。

    黑色衬衫,中长发,戴眼镜。

    一名女性权力者。

    我在脑子里搜寻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眼前的女人把我按在床上坐下。

    她温柔地冲我笑了笑,目光扫到我破破烂烂的裙摆,轻声道:

    真是个可怜的小天使,我去给你拿衣服。

    外面的人在追你对吗,今天就睡我这吧。

    哦不对,应该是先要洗个澡,脚都脏了,脏成小花猫了。她猛地敲了下脑袋。

    我屏住呼吸,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屋内有跟她身上一样的香气,而且更加浓郁,闻多了有些晕乎乎和燥热。

    桌上一大盘光碟,趁着她去浴缸放水的空隙,我拿起来端量,全是些儿童限制级电影影片。

    我注意到角落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鞭子和手指套,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我提起高跟鞋,慢慢走向浴室,状似不经意地说:

    你没去参加宴会吗姐姐

    她似乎是被我的一声姐姐逗笑了,背对着我闷闷地笑起来:

    对啊……

    砰——

    打断她的话是一阵猛烈撞击声。

    我拿着高跟鞋使劲砸着她的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

    她顺着浴缸滑了下去,头无力地捶在浴缸里。

    只是让她晕了。

    这是前世我死的前两个月才被爆出来的变态女制片人。

    一个人面兽心的怪物。

    要不是提前认识她,还真要被她哄骗。

    这场宴会,受害的可不只我一个人,而她,则是这些贩卖少女初夜宴会的主办方。

    我撕开几条布绑在她的手和脚上,打了几个死结后,用她的指纹解锁了手机。

    给那头的人打电话:

    房间号XX的窗户外,等我。

    打完电话,把手机格式化。

    这是二楼,跳下去,最多就脚断,我得先顺着爬一小段。

    外面是一片小树林,这照样在监控死角。

    就在我打开窗户准备一跃而下时,身后衣柜嘎吱一声开了。

    里面窜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副猫女郎的打扮。

    看上去年龄只有十几岁。

    刚才这么久,她就躲在衣柜里。

    她惊恐地盯着地上的人,一句话没说,可眼神分明就是——

    救救我。

    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别人。

    莫名地,我觉得她有点眼熟。

    倏地,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当年揭发这个女导演罪证的人,还上了好几次新闻封面。

    留她在这也不安全,她见到我的脸了,我不能保证她不会出卖我。

    我现在还动不了杀人的念头,只能试探性将她视为盟友。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而且,她有着我可以利用的信息。

    你要走,从窗户这里下去,沿着这条道一直跑。我对着窗外给她指了个方向。

    顿了顿,我补充道:

    你有地方去吗

    3

    她闻言摇摇头。

    她欲言又止,嘴唇翕动:

    就穿这样出去吗

    我低头看了下我俩的衣服。

    根本无法出门,还容易被发现。

    刚刚太着急没想到,这倒是点醒了我。

    我去衣柜翻了女制作人的几件衬衫和裤子出来。

    穿上之后,扎紧裤腿和袖子,我对着她说:

    走!

    她顿了下,指着地上的手机道:

    带走!不然会留下把柄。

    我和她顺着墙壁的凸起缓慢爬下去。

    树下黑暗处站着接应我的那个人。

    他意外地看我还带了个人,疑惑道:

    圣母心大爆发了

    我不理会他,拽着女孩就往前跑。

    跑到一个窗户下,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在我耳边炸开,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玻璃的撞击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微开的窗户缝里透出来:

    虽然不如飘飘,但也凑活。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年轻就是好啊,鲜嫩得不行。

    女孩的呜咽声被击碎得涣散。

    那个所谓郑导演的声音让我作呕,无意间撞到一幕更是让我四肢百骸止不住发寒。

    我不是唯一,在我之后,有千千万万个受害者。

    怎么了,跑啊!见我有些停顿,接应我的人凑近我耳边悄声道。

    我瞥了一眼窗户上摇摇欲坠的女孩的身影。

    我无声对了个口型:

    没我在,也会找下一个受害者顶替吗妈妈。

    这么快就物色好下一个。

    看了一眼后不再多看,埋头跑路。

    我们最后跑到沈原狭小的出租屋里。

    沈原挠挠头,摘下帽子随手一丢,看着脏乱的屋内环境不好意思道:

    那个,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我和女孩的肚子几乎同时咕噜咕噜响起来。

    我们尴尬地捂住肚子。

    过了几分钟,沈原收拾了一番住所,拿着几袋垃圾走到门口,说道:

    你们饿了吧我去下面买点宵夜来吃。

    沈原走后,室内噤若寒蝉。

    半晌,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女孩倦怠地倚靠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泡。

    那个,你也是被抓过去的吗女孩突然掀起眼皮看向我道。

    我淡定地从地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轻抿一口:不是,我母亲送我去的。

    她沉默一瞬,随即好奇道:

    我叫霖霖,孤儿无姓,你叫什么名字

    林飘飘。

    你是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不经意间问道。

    我被抓过去的,其实,我已经接触这个奇怪的圈子很久了。

    她吞咽了下口水,紧张地坐直身子,陈述道:

    尽管我们都是毛头丫头或者是毛头小子,那些大人物会在暗地里给我们每个人标价。

    甚至会对我们进行拍卖!

    有些孩子会被带进一个森林里面,我现在还没去过,她害怕地观察了眼周围,颤声道,听说里面有很多别墅,把我们抓进里面去,供那些富人玩乐!

    经她描述,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前世我变成艳星傀儡后,我经常被一辆车带去那里。

    几十个年轻的身体如同在砧板上白花花的肉,各种变态手段用在我们身上,不仅身体上,精神上也受到极大的摧残,很多人后来都得了精神病。

    那里,就是现实中的鬼宅!

    话落,下楼的沈原提着几袋夜宵上来了。

    记得报销!他把夜宵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密码刚刚在你手机上写下来了,趁着她还不知道,赶紧去用,小心报警抓你!

    切,就她还想报警抓我,她做的那些事足够判个多少年了,你不知道你妈瞒着你养了很多干女儿呀

    更何况,这卡是她自己给我的,突然改密码,我饭都要吃不起了。

    我冷笑一声:

    还好意思说!偷那么多首饰奢侈品,不把你送局子去就不错了!

    沈原是我妈养的小白脸之一,还是最得宠的一个。

    原因无他,长得好看到无可挑剔,再加上油嘴滑舌会讨人开心。

    偷东西被发现,求个饶撒撒娇就放过他了,只是停几个月卡而已。

    干女儿这事,圈子知道的人这么多,传到我耳朵里轻而易举,明面上是当我不知道。

    这次顶替我的,应该就是干女儿之一。

    吃吧。他下巴微抬,指了指桌面。

    这时,老旧的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沈原,在里面吗

    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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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和霖霖火速滚到床下。

    沈原把鞋脱下,趿上拖鞋,外套随便搭在床上,抓乱头发就去开门。

    他把夜宵丢到厕所后,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边开门还边打个哈欠。

    沈原讶然道:

    姐,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我妈狐疑地问:

    怎么这么久

    哎呀,睡太死了。

    不会藏人了吧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我心提到嗓子眼。

    我妈一进来就到处转了一圈,走到厕所,冷笑道:

    怎么这么多外卖还是新鲜的没吃

    冒着热气儿呢。你敢说你没藏人

    她不顾阻拦,走向衣柜,吱呀一声打开后,见里面没人,就要往床底下探头看。

    沈原连忙阻拦她:

    姐,下面都是我的臭袜子,时不时还有几只老鼠,别熏着您了。

    我哪有这胆子藏人啊。

    我妈没说话,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墨绿色的鞋跟近在咫尺。

    我屏住呼吸,凝神注视着床单下漏进来的几处光。

    在逼仄的床底,两人挨在一起,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吗林飘飘失踪了。

    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个陌生人。

    我不像是在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像路边随便捡来的小猫。

    她使劲压榨我身上的价值。

    我八岁开始拍杂志,一开始还比较正常。

    后来母亲实在不满足于简单的费用,她看到娱乐报道关于一些大人物的变态行径。

    她开始把自己的女儿往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推。

    我无法反抗。

    小时候的我只能一遍遍哭诉:

    妈妈,有几个叔叔把我拉进厕所要亲我!

    她只是不耐烦地踹我一脚:

    亲你就亲你,你跑什么人家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思绪抽离,沈原顿了顿,困惑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

    哦

    她突然扭动了下屁股,床榻微微往下凹陷。

    飘飘不是跟你关系最好了吗她扬起声音问。

    哪里好了就是打个招呼的普通关系。

    沈原坐在床的另一边,不动声色把床边的衣服往下拉。

    那为什么你会有她的衣服,甚至还有内衣!

    关系好到,帮她洗内衣

    我心里一颤,这我是真不知道。

    衣服和内衣老丢我还以为是家里的猫叼跑了。

    我妈急促起身,从衣柜翻出来,丢在床上。

    过了一会,沈原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是有女装癖,但是不想要花钱买衣服,看飘飘衣服好看,才……

    果真看不出来呀沈原。

    但是偷我内衣也太过分了!

    怎么什么都偷!

    上次,偷你首饰,也是想自己戴。

    这我没必要撒谎吧,你别不信啊。我不可能就这样毁坏我的名声。

    行吧,她不见了,你还在,我今晚找你来睡。她作势就要脱衣服。

    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来。

    沈原声音紧张:

    改天吧姐,我今天累了,可能表现不好。

    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

    沈原,你今天很奇怪。

    我妈的一个耳环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要捡,沈原拦都拦不住。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吃吃的笑:

    沈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演技真的很差。

    她猛地掀开窗帘,与床底下的我贴着脸来了个对视。

    我妈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轻声说:

    刚刚在拖延时间,郑导马上就要过来了。

    飘飘啊,怎么重来一次,你还是斗不过妈妈

    5

    她撕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出来。

    我顾不上头皮上的剧痛,心里被她的话激得一惊。

    什么意思什么叫重来一次

    我妈也重生了!

    我拽起站着不知所措的沈原挡在我身前。

    妈,你对得起我这么叫你吗

    她猛地推开沈原,眼睛阴森森看向我:

    为什么一点都不听话给妈妈赚钱不好吗

    我给你选的路多幸福啊。

    她想起来什么,又嗬嗬地笑出声:

    真是变厉害了,把人家言制片都打晕了。

    飘飘,你现在成年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知道吧

    言制片要送你进局子,那是分分钟的事。

    我一步步看着她摇头后退,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三、二、一。

    刹那间,警笛声响起,我在我妈震惊的目光下去拧动房门。

    我挑挑眉,对我妈勾起一个笑:

    妈,你先进一个看看吧。

    做女儿的榜样吧,好好做人!

    我妈慌不择路,来不及逃跑,直接被一对银手铐拷走。

    刚刚在路上,我就报警了。

    他说的什么郑导演,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在沈原的手机里,发现那些女孩的联系方式。

    我是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我看到了她的穿衣风格。

    妈妈每个干女儿穿衣风格都不一样,这个清丽点的,叫嫣嫣。

    我很快联系到了她,提出要不要帮她报警。

    幸运的是,她很聪明,她把手机卡插在备用机里。

    见我要帮她,她第一时间觉得是在诈她。

    我打过去电话,透过电话听筒说道:

    我不是沈原,我是林飘飘,林芝的女儿。

    你也知道我的事吧,我会帮你报警,你先不要洗澡,留下证据。

    这些事,一查一个准。

    一般警察可能还不敢管,可我特意指定的就是前世负责这些案件的傅警官啊。

    当年就是傅警官和霖霖一起联手把他们全部送入监狱。

    傅警官和霖霖之前就认识,在我见到她之前,二人已经秘密取得联系。

    霖霖看着像个单纯怕事的小姑娘,实际上聪慧精明。

    这次出警,实则霖霖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在了布局。

    她记下了傅警官的私人号码,我直接联系的她。

    留着她,用处来了。

    但是我不认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有钱的人,最会钻法律漏洞。

    一根绳上的蚂蚱,谁先出卖,整个绳就会开始断掉。

    整个黑暗的集团就会分崩离析。

    我要他们内斗。

    一个爆出另一个。

    凭什么我妈上辈子就没事

    她也重生了怎么还是要我拼命给她赚钱

    我上辈子留给她的遗产没花够

    我的心里止不住悲哀。

    别人是被抓被骗,我是被亲妈送进去。

    说出去都不信。

    哪有妈妈会这样利用小孩赚钱,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对她来说,可能就连一只小狗都不如。

    我恨她。

    司法程序不足以惩罚她对亲生女儿几乎史无前例的虐杀。

    我不能白死一次。

    6

    我冷眼质问沈原:

    你怎么装都装不像!

    霖霖扯了扯我的衣角,劝道:

    他可能第一次吧。

    我俯视他嗤笑:

    偷东西那么多次了,哪次演技不好了

    怎么这次演技就这么差

    这次本来还想多拖点时间,多抓一些人,结果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红着眼睛看向我:

    我怎么了!冒这么大风险的事我都帮你!

    我家里条件差,妹妹要上学,她一停我的卡,我该怎么养我妹妹!

    我知道那钱实际都是你赚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你也从来没有因为我被包养而看不起我,还帮我说过话。

    他哽咽地说:

    可是,可是,你怎么能也这样对我!

    我现在很烦躁。

    我烦躁得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男人。

    看他哭让我更烦。

    我是重生回来有点着急了。

    他也确实对我有助。

    但他有些地方没做好,这都不能说

    冠冕堂皇说感激我,结果偷我衣服,如果不提钱还不会帮我。

    自始至终利己主义者。

    霖霖似乎开始共情,眼眶通红,还转过身偷偷擦了擦眼泪。

    你别演了行不行!

    如果我不知道密码,你是不是立马就和我妈联手来抓我!

    我狠狠踢了他一脚。

    最讨厌这种装可怜的男人。

    我睨了一眼霖霖:

    你哭什么他演你就信

    我现在真的气死了,这个时候队友出问题。

    我之前就有这样一个哥哥,他对我也这么好。她认真道。

    别带这么多情绪。沈原,帮不帮我看你自己的选择。

    我没逼迫你。我无奈地扶了下额头。

    沈原站起身,抹了把眼泪:

    开玩笑的,咱去做笔录吧。

    一脸不善的我带着一身怨气到了警局。

    警局里的正气都没办法驱散我的死气。

    霖霖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看到的场景。

    傅警官是一位精神干练的女士,此刻正聚精会神地听,没因为霖霖有些天马行空的话语就打断她。

    听到后面,表情越来越严肃。

    她犹豫道,告诉我们一个现实:

    对于这种,我们需要留下确切证据,警方到那里的时候,没一个人说他们受到侵犯。

    我皱着眉头问:

    不是有受害者来报警了吗

    傅警官表情凝重,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有,是有,后面又问她细节,她又支支吾吾说不知道了。

    这件事所涉及的人物网太复杂。有两个受害者站出来说并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也想抓获,但是各界都在对我施加压力,我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最后只能一无所获地回到出租屋。

    沈原一路表现得很沮丧。

    一个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的人,现在却表现出对受害者的同情。

    很怪。

    非常怪。

    表演痕迹太重了。

    于是我一进去就开始翻衣柜。

    上次他下楼买夜宵太久了,刚拿上来,后脚我妈就上来了。

    沈原面色微变,想要阻止我,霖霖见状还是向着我这边,用手拦住他。

    我翻出来了,一件衣服,跟那天看到的一样。

    嫣嫣身上穿着的。

    上面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洗掉的痕迹。

    看来过于匆忙,证据来不及销毁就丢沈原这了。

    那天晚上,你不是下去买夜宵吧想诈我浪费警力

    看我们被耍得团团转很开心

    我用力把衣服甩在他的脸上。

    沈原,就这么喜欢演戏

    7

    我妈既然也重生了,就会料到我会怎么做。

    她知道我不会轻易报警,我只能找熟悉的人。

    而最容易拿捏,又对我来说比较熟悉的也就是沈原。

    正因为好拿捏,在我之前就被我妈收买。

    沈原来接我和霖霖的时候,就联系我母亲他们,他们逃离得很迅速。

    警方到场根本找不到人。

    他们要的就是让警方束手无策,上层不断施压,强迫我们放弃。

    他们也没想到我会在出租屋再报一次警。

    我进来就发现了一点,他这里有不太明显的气味。

    就跟那个所谓言制片房间里一样。

    甜腻的熏香。

    我……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没办法!

    沈原面色苍白地解释。

    我会放你们走!前提是不能曝光他们!

    敲门声又响起来。

    林飘飘

    林芝!她这么快就被保释出来了

    也是,除了证人口供外,没有实质性证据。

    这些年早已积攒不少顶层人脉。

    眼前的沈原脸色一变,眼神变得狠厉。

    她来了。

    沈原挣开我和霖霖的束缚,扑过去开门。

    这次来的,还有那个郑导演。

    林芝踏着双高跟鞋慢悠悠走进来。

    飘飘,我说了,你斗不过我。

    乖乖跟我走吧,放心郑导只是带你去,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有我在,他不敢。

    话落,她招招手,两个高壮的保镖走进来,押着我和霖霖往前走。

    林芝掐着霖霖的脸,一顿啧啧啧地打量:

    言制片知道你跑了可难过了。

    养了这么久的小人儿说跑就跑,是谁都会生气吧

    霖霖直接上前咬住她的脖子,林芝一阵尖叫,保镖眼疾手快踹向霖霖的肚子,把她踹飞到地上。

    林芝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牙龈,渗出了血。

    她走向地上蜷缩不断的霖霖,使足了劲儿用高跟鞋往她身上踹。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敢咬我

    不过言制片养的一个小宠物而已,想丢就丢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把你丢在山里喂野兽。

    霖霖身上都是鞋印,嘴里不停呻吟,十分凄厉。

    沈原见状拉住林芝,劝慰道:

    林姐,别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少个人就不好玩了。

    他低声道:姐,我新看了个电影,今晚试试

    我对上林芝的眼神,坚定道:行啊,我去。

    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们被塞进一辆面包车里。

    里面还有几个孩子。

    面包车旁边还有几辆车,意图很明显。

    富人们又想玩游戏了。

    前世因为这个时间段我已经无缝进组,没机会接触这种所谓游戏。

    转眼之间,我们被送到别墅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构造,我晃了晃神。

    林芝随后下来。

    她优雅地冲边上泳池里的权贵打了声招呼。

    都送来了。

    她来,不是担心我。

    是怕我一不小心被玩死了。

    毕竟我死了,就没人给她赚钱了。

    里面都是些大人物。

    像一脸横肉浑身猪样的郑导,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即使他是知名风月片导演。

    他也只能跟在后头耀武扬威。

    但他是个引子,有了他,上辈子的我才能进入这种怪异的圈子。

    我面无表情打量一圈。

    三十五个人左右。

    好几个新闻上的熟悉面孔。

    被带过来大概五十个孩子。

    八岁到18岁不等。

    旁边一瘸一拐的霖霖害怕得攥紧我的胳膊。

    她哆哆嗦嗦道:

    他们,他们的眼神,感觉要吃了我们。

    我低声耳语:你先别表现得太害怕,你越害怕,他们越想找你。

    镇定!

    我不动声色地拉上衣服拉链。

    拉链头上,我藏着一个普通logo设计的针孔摄像头,刚刚转了一圈,足以拍下大部分人的脸。

    8

    眼瞅着一个赤裸上身,穿着泳裤,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人接近我们。

    他满意地点点头:

    这批货还行。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医美痕迹表情僵硬的男人站在桌子上自顾自地宣布游戏规则。

    我们现在转地面上这个大转盘,你们都在这围个圈,转到哪个,哪个就要躲起来,给五分钟的时间,之后我们三十五个人,派十个人去抓,抓到了就转下一次。

    一个女孩颤抖着出声发问:

    抓到了,会怎么样

    脸僵男勾起嘴角扯出来一个神秘的笑:

    最好别被抓到。

    提醒到这,藏好自己。

    哦对了,你们人多,可能会转到好几个人,现在,站每个角度排好队,一个个来。

    站好自己的位置,不准动!

    第一轮转到一个男孩,他惊恐地往别墅里面跑。

    时间很快就到,大概没五分钟,很快就开始了下一轮。

    那个男孩被抓住了。

    被抓住的人们会被送进地下室。

    里面关着很多少男少女。

    里面有大大的手术台和数不清的医疗器械。

    下面的医生等待着实验小白鼠送上门。

    富人永葆青春的秘密。

    他们没有皱纹的脸,能活的比一般人久,靠的就是孩子们的身体。

    孩子们的每一个器官在这几乎都会派上用场。

    没有用处就会变成野兽的盘中餐。

    最后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前世我差点被扒了皮,在那之前就因为无底线的玩弄丢了姓名。

    至少没受到那种疼痛。

    我没去过地下室,当时还是无意间在床上听到他们的对话。

    仅仅是听着,就打寒颤。

    还不如让人死个痛快。

    现在男孩不知道情况如何,因为过了一个小时。

    一大半的孩子都不见了。

    转盘外零星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眼神黯淡无光,脸色灰败。

    现在来改规定了!就只转最后两次,转到的两个人去藏,留下来的跟我们一起去找。

    找到了,可以放你们走。

    找不到,就等着一起被抓走吧。

    根本不可能放他们出去,最多放他们喂野兽。

    可他们信了,他们摩挲着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转盘,额头沁出冷汗。

    转盘的指针一下子直直指到我这边来。

    那满头白发的人指着我:

    你别动!等转完下一个,你们两个一起跑!

    下一轮,转盘哗哗地转,一下就转到了——

    霖霖。

    我看了眼后面一直一言不发的言制片。

    她头上还包着纱布,冲我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拉着霖霖往里面跑。

    一路飞快跑,跑到阁楼上。

    我们手脚并用爬上楼梯。

    几乎落地下一秒,楼梯就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我仔细听了听,只有一个人。

    我去角落找了把锤子。

    我再掏出我手里早已准备好的辣椒水。

    就在他就要上来的一刻,我对着他喷辣椒水,再用锤子砸向他,他惨叫得往下倒,趁着他倒下之前,我一锤子丢过去把他砸晕。

    霖霖蹲在地上拆楼梯。

    楼梯是钉在上面的。

    这阁楼是木制的,很小,踩在上面吱呀吱呀的。

    我们刚刚跑过来根本就没有五分钟!

    这里早就埋伏好了人等我们上钩。

    这群富豪,根本就没一个守信用的。

    木板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有人在用东西捅地板。

    我知道你们在这!

    9

    飘飘,快下来。

    林芝的声音。

    她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以前只是冷眼看着我被凌辱,面无表情看我进狼窟。

    现在更是亲手要把我送入火坑!

    下面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声音嘈杂。

    有些年纪不大被抓过来的,直接对着我们辱骂,词汇不堪入耳。

    眼见木板要被捅裂了,我偏头看了下霖霖:

    手表上显示大概还有多久

    快了,按警局到这里的距离以及出警时间,大概五分钟之内。

    好。

    霖霖的手表里装着定位器。

    而我的摄像头早已拍下完整的一切。

    我也不躲了。

    直接带着霖霖跳下去。

    我止住他们要抓我的动作。

    等等!

    一个半大的男孩此刻变得凶神恶煞地望着我:

    等什么等!再等,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理会他,转头看向我曾经的母亲:

    您还亲自来做什么不怕累着身体

    反正最后抓我们了,让我们说下遗言呗。

    林芝环抱着胳膊迟疑地望着我:

    你今天怎么嬉皮笑脸的

    没什么呀,就是……送你们一份惊喜。

    话音刚落,熟悉的警笛声响起。

    我看着惊慌失措的林芝道:

    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啊妈妈

    你还想我死第二次吗!

    她脸色惨白,嘴里不断念叨着:

    你怎么还留了一手!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屈服

    我扯了一个僵硬的笑:

    我要真那么弱,上辈子就不是死得那么简单了。

    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挖走。

    周围的孩子们几乎喜极而泣,瘫坐在地上,等待救援。

    确实上级压力大,但是上级丑闻今天才刚刚爆出来,你们沉迷玩乐,也不在意一个小小警局里的人物。

    站在一旁的言制片瞳孔猛地一震,她恼羞成怒地要抬手给我一巴掌。

    还没挥出来,刚刚凶神恶煞的男孩子就止住她,反手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嘲讽道:言制片,你很快就会出名了。

    哦不对,你们的脸我都拍到了,你们很快就会上头条了。

    还没等警方破门而入,林芝突然尖叫一声,神情扭曲地指着我:

    好啊!这次是我没斗过你!你重生之后是长了点脑子!

    我才不要进去!我死都不会进去!

    你就当你没有这个妈吧!

    话落,她扒开窗户,爬上去一跃而下。

    我疾步凑近窗户看,鲜血溅了满地。

    她在地上扑通了几下就不动了。

    脑袋开花,当场死亡。

    她宁愿死,都不想过监狱的生活。

    她吃不了一点苦。

    苦都是我来吃。

    10

    等那些人全被抓走后,霖霖凑过来悄咪咪问:

    林芝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啊

    我淡淡道:

    她精神病犯了。

    哦好吧。

    通过我的摄像头,警方掌握了绝对性证据。

    当场抓获犯罪的众人。

    在地下室发现确凿的证据。

    里面都是孩童的身上的各个部位。

    关着四肢不健全,生活不能自理,疯疯癫癫的孩子们。

    被放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知道该去哪。

    只能暂时养在医院。

    从前登上财经新闻的人,现在登上社会新闻。

    也是一种社会性死亡。

    网友们直呼泯灭人性。

    很多更恶毒的其实并没有爆出来,而是压下去怕引起大众恐慌。

    霖霖通过这件事,还幸运的找到她的生父母。

    她是在医院被清洁工抱走的。

    抱走之后直接拿去卖了。

    根本就没见过亲生父母一面。

    现在,也是得偿所愿,有了她心心念念的家。

    嫣嫣在那之后患上精神疾病,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但是她拿到自己的手机后,还是第一时间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感谢我。

    她说她的精神状态在逐渐变好,能慢慢正常人际交往。

    一切都回到应该有的正轨上,我们都还活着。

    这一世,我还是完完整整的我。

    几个月后,我在福利院做义工时,在外面见到了胡子拉碴的沈原。

    他再也没有了小白脸的气质。

    现在憔悴得不行。

    我看向他:怎么了卡里的钱用完了

    他摇摇头:钱我没用。我妹妹高考完了,她说以后要自己赚钱,我先随她去。

    我打算,来还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微微思索一下,指着天道:

    你发誓,你再也不偷东西了!

    嗯,我发誓。

    我挥挥手打发他走:

    等有钱再来找我吧,跟个乞丐一样,我还瞧不上你兜里那点钱。

    他擦了擦手,把卡递到我手里:

    谢谢!

    从你救了这么多人,我就看出来了。

    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大女性!

    看着他的背影,我喃喃道:

    我现在真不是被妈妈逼的艳星了啊。

    我看着手里的卡,还有一些没卖出去的房子,苦恼地想:

    突然一个人花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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