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人都说我是靠老太太临死前逼婚，才能嫁给商圈新贵。婚后乔宇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他们会在我们的婚房里肆意调情。
厨房，沙发，甚至我们的婚床都充满了暧昧的痕迹。
他回家我出门，从不打扰他们的好事。
偶然听到他对新女伴吹嘘：姜颜一条离不开我的狗而已，哪像你这个狐狸精，勾得我离不开你…
要是她想得开，可以各玩各的，我又没逼她为我守身如玉。
我这才猛然发觉，我错得离谱。
他早就不是高中时期那个用爱浇灌我的养花人。
直到我开始学他的做派，左拥右抱，处处留情。
他终于开始慌了，斩断所有女伴，用心为我制造惊喜，想要重归于好。
可花花世界太迷人，我不想要他这根烂黄瓜了。
1
二十四岁生日这天，我提着蛋糕急匆匆地赶回家。
乔宇突然说要陪我过生日，这是我们结婚两年来第一次。
我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反常举动的含义，就忙不迭地应下，生怕他改变主意。
出租车在别墅门前停下时，我付钱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有点太高兴了…我挤出一个笑容，推开车门。
蛋糕盒上的缎带是我亲手系的，蝴蝶结有些歪斜，就像我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密码锁开启的瞬间，娇笑声混着香槟气息扑面而来。
玄关处，一条黑色领带随意盖在散落的红色蕾丝内衣上，那领带是我上周才送给乔宇的生日礼物。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蛋糕盒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宇哥，你老婆真的会回来吗一个甜腻的女声从客厅传来。
怕什么乔宇的声音里带着我熟悉的慵懒，姜颜一条离不开我的狗而已，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可今天是她生日诶…女生假惺惺地说。
小妖精，不是你提议要在我和她婚床上庆祝我们在一起一百天的吗乔宇的笑声刺进我的耳膜，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讨厌！人家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嘛！
当然是你这个狐狸精了，勾得我离不开你…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蛋糕盒的提绳勒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高中时的乔宇是会在我低血糖时偷偷塞巧克力的少年，那个因为我一句喜欢向日葵就在教室窗台种满花的男孩。
我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突然觉得可笑。
两年来，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工作压力大需要发泄，他本性不坏只是被商圈染黑了，他总有一天会回到高中时的样子…
咔哒一声，蛋糕盒的底部裂开了。
客厅里的调笑声戛然而止。
我深吸一口气，提着破损的蛋糕盒走进客厅。
乔宇半躺在沙发上，衬衫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一个穿着他白衬衫的年轻女孩坐在他腿上，衬衫下摆刚好遮住臀部。
看到我，她不仅没有惊慌，反而挑衅似的在乔宇脖子上亲了一口。
回来了乔宇懒洋洋地抬眼看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蛋糕上，怎么这么慢
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误入别家的陌生人。
茶几上摆着香槟和吃了一半的蛋糕，上面写着100天快乐。
我们的结婚照被推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乔宇和那个女孩的亲密合照。
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需要我回避吗
2
她挑衅地看着我：宇哥，这位大姐是谁啊
我太太。乔宇漫不经心地回答，伸手搂住女人的腰，姜颜，这是小夏。
小夏咯咯笑起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乔宇胸口画圈：原来就是你啊，宇哥常提起你呢。
哦他说我什么
说你是…小夏瞥了乔宇一眼，得到默许后得意地扬起下巴。
说你是靠照顾他妈才能上位的保姆，要不是老太太临死前逼婚，宇哥才不会娶你呢！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
乔宇竟然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婚姻
看待我对他母亲三年无微不至的照顾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乔母确诊癌症晚期那天，乔宇正在国外出差，是我连夜赶到医院，握着她的手说阿姨别怕，有我在。
化疗期间她呕吐不止，是我一遍遍清理。
乔宇只来过两次，还借口匆匆离开。
最后的日子里，她拉着我的手。
小颜，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小宇，你能答应我照顾他一辈子吗
那时我以为，这是爱的嘱托。
乔宇，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避开我的目光，点燃一支烟。
我妈喜欢你，你知道的。
她走后我娶你，算是完成她的心愿。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又看见病床上枯瘦如柴的乔母，她弥留之际用尽全力将我和乔宇的手叠在一起。
小宇…要对小颜好…她是个好姑娘…
所以这两年，究竟算什么报复
我艰难地问。
乔宇吐出一个烟圈，笑了。
谈不上报复。各取所需罢了，你得到了乔太太的头衔，我…
他捏了捏小夏的脸颊，得到了自由。
小夏依偎在乔宇怀里，冲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大姐，宇哥说了，你要是想得开，可以各玩各的嘛。
我看向乔宇，他耸耸肩表示赞同。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裂了。
好，那就各玩各的。
乔宇皱了皱眉，女孩却咯咯笑起来：宇哥，你老婆好懂事啊。
姜颜，乔宇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在这摆脸色。今天是小雨和我的纪念日，你要是不高兴就出去转转。
我望向乔宇的眼睛，那里曾经盛满对我的温柔，现在却只有冷漠和厌烦。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爱的那个乔宇早就死在了时光里，活下来的只是一个顶着同样皮囊的陌生人。
好。我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乔宇叫住我，我以为他要道歉，却听他接着说，把蛋糕留下，小夏喜欢吃这家的黑森林。
我低头看着手中摇摇欲坠的蛋糕盒，奶油已经从裂缝中渗出，沾湿了我的手指。
就像我对乔宇的感情，早已腐坏变质，只是我固执地不肯承认。
给你。我将蛋糕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3
我站在母亲家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在脚边形成一小滩水洼。
我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被雨水浸透的连衣裙，脱妆的脸，还有那双已经磨破脚后跟的高跟鞋。
这是我二十四岁生日穿的战袍，现在却像个笑话。
门突然开了，继父李明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垃圾袋。
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姜颜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爸，我声音嘶哑，我能进去吗
李明侧身让我进门，眼神却不断瞟向我的身后：乔宇没跟你一起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客厅里，母亲林芳正和弟弟姜耀看电视。
看到我进来，姜耀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低头玩手机。
母亲则立刻站起身，脸上写满不悦。
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张了张嘴，眼泪突然决堤。
妈，乔宇他…
她快步走过来，手指捏起我湿透的袖口，衣服都毁了！这牌子不便宜吧
又吵架了母亲打断我，叹了口气。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不是吵架，我抹了把脸，我过不下去了…
母亲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她转身去厨房拿了条毛巾扔给我：先擦擦，别把地板弄湿了。
我站在原地，毛巾落在脚边。
继父已经丢完垃圾回来，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姐，你也太矫情了吧
姜耀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
姐夫那种身份的男人，外面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耀耀！母亲轻斥一声，但语气里没有多少责备。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都知道
母亲避开我的目光，弯腰捡起毛巾。
姜颜，男人都是这样的。
乔宇条件那么好，能娶你已经是你修来的福气了。
福气我声音发抖，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说我是靠照顾他妈才能上位的保姆！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茶几：老太太确实很喜欢你，这难道说错了吗
继父李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小颜啊，你一向最懂事了。乔宇工作压力大，偶尔放松一下很正常。你要学会体谅。
体谅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装饰架，一个摆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侮辱我！羞辱我！你们却让我体谅他
够了！母亲突然提高音量。
姜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没有乔宇，我们一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吗
4
她指着客厅里新换的液晶电视，又指向姜小乐手里的最新款手机：你弟弟的留学费用，你继父的生意资金，哪一样不是乔宇帮忙的
我如遭雷击，终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收了他的钱
继父尴尬地咳嗽一声。
小颜，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乔宇是自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姐，你别闹了行不行姜小乐不耐烦地说，我下周还要找姐夫帮忙介绍实习呢。
母亲走过来，语气突然放软。
小颜，妈知道你委屈，但女人要学会忍耐。
你看那些豪门太太，哪个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看着她精心保养的脸，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这还是那个在我小时候被父亲家暴时，抱着我哭诉女人要有骨气的母亲吗
妈，我轻声问，如果今天是爸带女人回家，你也会这么劝自己吗
她脸色骤变，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捂着脸，却没有哭。
奇怪的是，这一巴掌反而让我清醒了。
你爸那个废物能跟乔宇比吗
母亲咬牙切齿地说，姜颜，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乔宇，你现在还在那个破公司当小会计呢！
我慢慢放下手，笑了：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卖身求荣的妓女啊。
胡说什么！继父厉声喝道。
我妈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姜颜，你冷静一下。今晚就住这儿，明天回去跟乔宇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道歉我摇摇头，弯腰捡起我的包，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站住！母亲拉住我的手臂，你要去哪
回家。我挣脱她的手。
你这个倔脾气像谁啊！
母亲在我身后喊道，没有娘家人撑腰，你在乔家算什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三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们什么时候为我撑过腰
从今天起，我不需要任何人撑腰。
5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二楼卧室透出微弱的光。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槟和香水混合的甜腻气息。
玄关处，那条红色蕾丝内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陌生的高跟鞋，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仿佛在嘲笑我的归来。
我径直走向厨房，仰头将冰水一饮而尽，寒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姜颜乔宇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你不是去你妈家了吗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乔宇只穿着睡袍，胸口还有暧昧的红痕。
他身后跟着那个叫小夏的女孩，套着乔宇的衬衫，长度刚好遮住臀部，露出修长的腿。
大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小夏靠在乔宇身上，语气十分不满。
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姜颜，别找不痛快。
我只是想喝杯水。我微笑着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小夏撅起嘴：宇哥，她在这儿我怎么继续嘛～
该不会是她有家没得回吧。
乔宇揉了揉太阳穴：姜颜，你先去客房睡。明天我们再谈。
好啊。我放下酒杯，从包里拿出手机，不过在睡觉前，我想请小夏帮我个忙。
小夏警惕地看着我：什么忙
听说你想当乔宇的秘书
我想去马尔代夫散散心，帮我订个最好的水上别墅，要带私人泳池的那种。
小夏愣住了，转头看向乔宇。
你发什么神经
6
不是你说各玩各的吗我想出去玩，有问题吗
乔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行啊，小夏，帮她订。
订好了，你就是我的‘贴身’秘书。
先订一个月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对了，再帮我预约个私人导游和潜水教练，要最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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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的笑容消失了：姜颜，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歪着头看他，比起在我生日这天带情人上我们的床，我觉得自己还挺克制的。
乔宇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转身对沈夏说：你先回去。
沈夏瞪大眼睛：宇哥！
我说，回去。乔宇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夏咬了咬嘴唇，抓起沙发上的包气冲冲地走了。
门被重重摔上，震得墙上的装饰画都晃了晃。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乔宇走到我面前，身上还带着沈夏的香水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问。
我迎上他的目光：不干什么，就是想试试你说的‘各玩各的’是什么感觉。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加重：姜颜，别挑战我的耐心。
疼。
乔宇愣了一下，松开手。
我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指痕。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说，随即又恼怒起来，但你今天太反常了。
乔宇沉默地看着我，眼神中有愤怒，有困惑，还有一丝我多年未见在意。
我只是想开了，各玩各的挺好的。
那就好，你可别后悔，要不然立个字据
7
太太，您要出门管家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
嗯，约了朋友。
可是...先生说他今晚会回来吃饭…
我轻笑一声，把口红扔进包里。
告诉他，我和朋友有约了。他应该很熟悉这种安排。
张姨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我开车来到市中心那家会员制酒吧。
这里通常是乔宇带女伴来的地方，我从未来过。
门口的保安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恭敬地为我拉开了门。
第一次喝这个身旁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我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很明显吗我晃了晃酒杯。
像你这样的女士，更适合香槟。
他示意调酒师换了杯酒，林修，服装设计师。
姜颜。
我知道你是谁，乔太太。
我只是我自己。
我们聊了起来。
林修刚从巴黎留学回来，在本地开了家小众设计工作室。
他不谈乔宇，不问我的婚姻，只是讲他在欧洲的趣事，逗得我频频发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林修突然说，应该多笑笑。
我的脸颊发烫，慌忙喝了口香槟掩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不接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离开时，林修坚持送我回家。
在停车场，他绅士地为我拉开车门，却在我要上车时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腕。
姜小姐，我能再见到你吗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我本该拒绝的。
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宇和情人在我们床上纠缠的画面。
当然。
林修的笑容像烟花一样绽放。
他俯身，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快得如同错觉：我等你。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跳一直不正常。
不是因为那个吻，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感觉—被珍视，被渴望，而不是被当作理所当然的存在。
别墅灯火通明。乔宇的车停在门口，看来他确实‘回家吃饭’了。
8
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危险。
酒吧。我故意转了个圈，让红裙飞扬起来。
怎么样，这裙子好看吗
乔宇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穿成这样去酒吧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打断他。
乔宇，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各玩各的。
他的手指收紧，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姜颜，别玩火。
为什么
我挣脱他的桎梏，你能带女人回家，我就不能出去喝杯酒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冷笑。
因为你是男人
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乔总
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姜颜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乔宇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猛地将我拉近，呼吸粗重：你是我的妻子。
哈！我笑出声来，现在你记得我是你妻子了在你和沈夏在我们床上鬼混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乔宇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
我趁机后退几步，转身上楼。
姜颜！他在我身后怒吼，别逼我查你今天见了谁！
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大不了就离婚啊。
离婚吸着我的血你也有脸提离婚
随便你，对了，下周我要去趟马尔代夫，不用准备我的饭。
9
马尔代夫之行后，林修成了我生活中的常客。
今天，他送我回家时，雨下得很大。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他指着不远处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我看了看表，才下午四点，乔宇应该还在公司。
不如去我家吧，我说，我煮咖啡的手艺还不错。
别墅静悄悄的，管家今天请假。
我脱下湿外套挂好，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你家真漂亮。
乔宇选的。我走向咖啡机，他品味一向不错。
这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乔宇的品味
除了会挑年轻漂亮的小三，他还有什么品味
林修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别再提他。
我僵了一秒，然后转身面对他。
姜颜，他低声唤我的名字，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咖啡。
我该推开他的。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可身体确实火热的，特别是…
我生涩地试探，他却像得到许可般立刻加深了这个吻，手掌扣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滑向我的腰际—
你们在干什么！
乔宇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我猛地推开林修，转头看见乔宇站在玄关处，手中的文件袋掉在地上，散落一地合同。
乔宇…我下意识擦了擦嘴唇，你不是说今晚有应酬吗
10
所以这就是你趁我不在干的好事
他大步走来，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
在我的家里，和别的男人
林修挡在我面前：乔先生，请你冷静。
你会吓到她的。
滚开！
乔宇一拳挥向林修，被他敏捷地躲开。
姜颜，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和沈夏在我的床上翻滚，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平静地说，如你所见。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重要吗我反问，你不是一直鼓励我各玩各的吗
乔宇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他转向林修，声音低沉危险：你知道她是我妻子吗
那又怎样，她现在爱的是我。
滚出去，做小三你还骄傲起来了！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个黄脸公懂什么。
男人过了25就不值钱了，你如今几岁
看着两个男人像斗鸡一样争吵，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被困在一场没有爱的婚姻里，看着两个男人为我争风吃醋
我抓起车钥匙和钱包，径直走向门口。
姜颜！你去哪乔宇抓住我的手腕。
我甩开他的手：酒店。你们继续，我看腻了。
11
三天后，我回到家，发现沈夏搬进了客房。
姜小姐回来啦
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袍，倚在楼梯扶手上，宇哥说我可以住到你想通为止。
我绕过她上楼：随你们便。
别这么冷淡嘛。
她跟上来，身上散发着我的香水味，宇哥最近心情不好，你多体谅体谅。
我停下脚步：沈小姐，你知道这睡袍多少钱吗
她愣了一下：关你什么事
三万八。
从你工资里扣。
穿着我的衣服，你好骚啊…
乔宇一件睡衣也不愿意给你买吗
沈夏脸色变了：你！
还有，我继续道，客房里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是我的私人定制，用一下，十倍赔偿。
她气急败坏地冲下楼，八成是去找乔宇告状。
我锁上卧室门，终于获得片刻宁静。
晚上，乔宇敲响我的门。
有事我没让他进来。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你怎么把沈夏接回家气我我冷笑，乔宇，你幼稚得可笑。
是你先背叛我的！他压低声音怒吼。
背叛我猛地拉开门。
你带各种女人回家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背叛
你和沈夏在婚床上做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背叛
乔宇的拳头砸在门框上：那不一样！
因为你是男人
我讥讽道，乔宇，你活该。
乔宇突然将我拉近，呼吸粗重。
他的唇压下来，粗暴而急切。
我奋力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这个吻。
乔宇偏着头，脸上浮现清晰的掌印。
滚出去。
12
乔宇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阴鸷：姜颜，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我揉着发麻的手掌，把你在外面那些烂事都抖出来
你以为我在乎他冷笑，但你父母应该很在乎他们的金龟婿突然断了每月五十万的生活费吧
我怔住了，他竟以为能用这个威胁我。
乔宇误将我的沉默当作屈服，语气缓和下来：只要你跟那个小白脸断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夏也能继续住家里我故意问。
这不一样，我只是叫她看住你。
我突然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多讽刺啊，这个男人到现在还觉得能掌控我。
你最好一点都不给！
你疯了你全家喝西北风去
求之不得。
我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门。
第二天清晨，门铃刺耳地响起。
母亲尖锐的嗓音穿透门板：姜颜！你给我出来！
透过猫眼，我看到父母像两尊门神杵在门口。
你弟的留学押金还没交！
马上给乔宇道歉！
我突然明白乔宇昨晚为什么胸有成竹。
他太了解怎么用钱掐住我全家的命脉。
打电话给保安叫他们把人赶走后，我闷头打算继续睡。
但是心里越来越烦，无处抒发。
蠢透了才会给他们开门。
我可不想继续被粘上。
13
门铃再次响起。
姜颜，我真不明白你还在坚持什么。
乔宇早就不爱你了，你全家都靠他养着，你怎么还有脸占着乔太太的位置
我打开门盯着她耳垂上晃动的钻石耳环那原本是我的生日礼物。
乔宇当时说弄丢了，原来是在这里。
沈夏。我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乔宇不离婚吗
她挑眉等我下文。
因为他享受这种掌控感。
我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到走廊上。
而你，不过是他用来刺激我的工具。
工具用旧了，随时可以换。
沈夏的瞳孔收缩，涂着精致妆容的脸扭曲了一瞬。
她扬起手，我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甩了过去。
乔宇大步走出来，西装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看到我们俩对峙的场景，他明显怔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目光在我和沈夏之间来回扫视。
沈夏立刻变脸，眼眶说红就红：我只是来看看姜颜，她突然就…
她问我怎么还不和你离婚。
你很急吗我挺急的。
乔宇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转向沈夏：你真这么说了
沈夏咬着下唇，眼神闪烁。
我只是…替你抱不平。她明明不爱你，还占着位置不放…
闭嘴！
乔宇突然暴喝，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我和沈夏都愣住了。他从没用这种语气对沈夏说过话。
沈夏的眼泪终于真的流下来：乔宇，你凶我为了她凶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
我让你闭嘴！乔宇一把抓住沈夏的手臂，谁准你来找她的谁给你这个胆子
沈夏被他抓得生疼，眼泪混着睫毛膏流下：是你说的！你说她迟早会受不了主动离婚！你说…
14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沈夏的话。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宇。
我也惊呆了，乔宇从不对女人动手，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
滚回去。乔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别让我再看见你来找她。
乔宇，你会后悔的！你以为她还会原谅你吗
乔宇拽着她往电梯走，沈夏的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踉跄。
进电梯前，她回头看我，眼里满是怨毒：姜颜，你以为你赢了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他永远不会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我偏头躲开。
演够了吗
打她一巴掌，我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乔宇的手僵在半空：我不是…
你是什么我打断他，是突然发现还是原配好还是受不了被一个小三指手画脚
他的眼神变得阴郁：你一定要这么刻薄吗
我转身回屋，跟这个深井冰沾上，我都有点不正常了。
我以为这一次他又会夺门而出，没想到他却忍了下来。
颜颜…
我们能好好聊吗
我正在收拾行李，闻言头也不抬：聊什么聊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门外沉默了几秒，接着是花束被放在地上的轻响。
乔宇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闷闷的：我知道我错了。
我停下叠衣服的手，几乎要笑出声来。
恋爱五年，结婚两年，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我错了三个字。
之前是不需要，现在是没必要。
沈夏已经被辞退了。他继续说，声音越来越低。
哦我故意拖长声调，那真是委屈她了。
颜颜，别这样…乔宇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账事，但我真的爱你。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我猛地拉开门，乔宇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我怀里。
他眼下的青黑更重了，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完全没了平日里精英总裁的模样。
爱我我冷笑，乔宇，你的爱就是带着各种女人回家，在我的床上做爱你的爱就是用钱威胁我父母，让他们像两条狗一样来咬我
乔宇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伸手想拉我，被我侧身避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是害怕失去你。
你害怕的不是失去我。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害怕的是失去控制。
15
乔宇，你从来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他的嘴唇颤抖起来，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他声音哽咽，在大学旁边那家小面馆，你穿着蓝色连衣裙，头发上别着一个小发卡…
我胸口一窒。
那天我确实穿了蓝色裙子，但发卡是樱桃图案的。
乔宇连这个都记错了。
够了。我打断他，别演戏了。如果你真记得这些，就不会把沈夏带回家，不会在每次出差时都找不同的女人。
乔宇突然跪了下来，这个动作让我震惊得后退了一步。
他抓住我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什么都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自由。我平静地说。
他仰起脸，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没有你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
你会找到下一个姜颜，继续你的游戏。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当观众了。
乔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松开我的衣角，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
这一刻，我几乎要心软了，毕竟我们有过美好的时光，毕竟他曾经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
但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
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我点开来。
尖锐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姜颜！你弟弟的学校来催第三次了！你是不是想毁了他的前途乔宇说只要你回家，他立刻打钱！
乔宇的表情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疲惫。
这就是你的爱我晃了晃手机，一边跪着求我原谅，一边继续用钱控制我的家人
让他们给我施加压力
乔宇慌乱地解释，但我已经没心情去听了。
我站起身，拎起收拾好的行李箱：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骚扰我。
乔宇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别走…求你了…
你不想要他们吸血，我可以给你买车买房，什么都可以…
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仰望的男人，此刻卑微地匍匐在我脚边，像一条被抛弃的狗。
乔宇。我轻声说，你不过是根烂黄瓜。
既然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离婚时多分我点财产就好。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姜颜！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16
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带着国内的区号，我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几秒，最终还是划开了屏幕。
颜颜，是我。
乔宇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和一丝我熟悉的、讨好的语气。
我几乎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微微蹙眉，嘴角却挂着笑，那种他以为能打动我的表情。
你怎么有这个号码
我的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借了王勉的手机。他顿了顿，你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窗外，大洋彼岸的夜雨敲打着玻璃。
我望向黑暗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觉得可笑。
半年了，他还在玩这种把戏。
有什么事吗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像是他调整了姿势。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过得好吗
很好。我简短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比和你在一起时好得多。
乔宇的呼吸声变重了，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但出乎意料，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知道我错了…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
你走后我才明白，没有你，我真的…
我打断了他的演戏：你是为了股份吧！
要不是我…我还不知道原来那个神秘人是你。
我不会给你的，这是我应得的。
乔宇的声音变得尖锐。
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居然偷偷给你股份，我才是她的亲儿子。
我闭上眼睛。
他忘了，是我日夜颠倒地照顾。
病床前面无孝子，而我，一直伺候到乔母离世。
只为了那飘渺的爱。
乔母临终前把公司5%的股份转给我时说的话犹在耳边：这些够你活几辈子了，孩子。别像我，一辈子困在金笼子里。
你知道吗
我宁愿从来没有这些股份。
这样我就能早点看清，你根本不值得我留下。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接着是乔宇失控的吼叫。
那你滚啊！你以为林修会要你吗我打听过了，他早就有新欢了！你们这些女人都一样…
我按下挂断键，把他的诅咒截断在嘟嘟的忙音中。
真是晦气，全网都说合格的前任都要像死了一样。
他是没手机吗这都不知道。
再说林修
只是一个无聊时期的玩伴而已，年轻的身体，确实让人着迷。
挂断电话后，我翻开新买的素描本，开始勾画一栋海边小屋的轮廓。
这是我一直梦想却从未敢规划的未来。
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没有控制，没有算计，没有以爱为名的囚笼。
这一次，选择权终于完全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