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间里弥漫着廉价香水和酒精的混合气味。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我名义上的丈夫，曹宇。他脸上挂着那种我熟悉的、令人厌恶的笑容。张莉，你知道我们的协议。他摆弄着手中的钢笔，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我保证会履行我的义务。
我盯着那份离婚协议，手指微微发抖。五年。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五年，而这五年每一天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折磨。
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妻子，对吗我轻声问，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平静。
曹宇的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们都知道这段婚姻的本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也是。
是啊，我想要什么逃离那个地狱般的深渊，远离那段被掠夺的记忆。而曹宇，他想要的只是他父亲留下的那块地皮，而这块地皮恰好由我的名义持有。
签字吧，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摆脱对方了。他补充道，将钢笔推到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向窗外。灰暗的天空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五年前的今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我被迫嫁给了这个几乎不认识的男人。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我拿起钢笔，却在签字的瞬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曹宇皱眉接起电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什么不可能！他低吼，我明明告诉过你们要彻底处理干净！
我抬起眼，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惊恐。多年来第一次，我看到了他防备的面具出现了裂缝。
怎么了我问，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真相。
曹宇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戴上他那副冷漠的面具。没什么。公司的一点小事。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因为在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名字——林雪。
那个五年前消失的女孩，那个与我命运交织的女孩，那个据说早已死亡的女孩。
就在那一刻，我决定不签那份离婚协议。
我改变主意了。我站起身，拿起包包，我需要时间考虑。
曹宇的表情变得狰狞。你在耍什么把戏我们的协议很清楚。
协议可以改变。我平静地说，毕竟我手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走出房门的瞬间，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五年来第一次，我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林雪还活着。而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去揭开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真相。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将把我拖入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险的漩涡。
而曹宇，这个我以为我了解的男人，他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
三个月前。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手中紧握着检查报告。不孕。这个词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
曹宇站在我身边，脸上是我无法解读的表情。看来我们不会有孩子了。他的语气中没有失望，只有一种奇怪的释然。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突然问道。
曹宇避开我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五年前，你为什么选择和我结婚一个你几乎不认识的女孩。我逼视着他，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不能生育
他的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对吗一个完美的交易：你得到那块地，而我——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不会威胁到你们家族的利益。
曹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波动。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解释给我听。
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你一样。
什么意思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不仅救了你，还救了你妹妹。但条件是我必须和你结婚。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我没有妹妹。
曹宇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情绪。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林雪。她不是你的妹妹，但她对你来说就像亲人一样重要。
林雪。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激起一阵涟漪，但随即又消失了。我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那晚你们两个一起被带到那个地方。我只能救一个人。我选择了你。
记忆的碎片开始在我脑海中浮现。一个阴暗的房间，几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女孩的哭声。然后是尖叫，血，和无尽的黑暗。
你在骗我。我后退一步，林雪已经死了。
是的，她死了。曹宇的声音很轻，因为我选择救你而不是她。
我的世界开始旋转。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些为什么我的记忆中有这么多空白
我需要空气。我转身就走，无视曹宇在身后的呼喊。
走出医院，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个地址：落花巷18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地址，但某种本能驱使我去那里。
出租车停在一条破旧的小巷前。我走进去，每一步都让我的心跳加速。最后我停在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前。18号。
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我缓慢地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前。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间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有墙上贴着几张照片。我走近一看，惊讶地发现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女孩，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我猜想是林雪——有着和我相似的面容，但眼神更加天真活泼。
我们看起来很亲密，像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像姐妹。照片下方有一行小字：永远在一起，2016.5.18。
五年前的那一天。我结婚的前一天。
突然，一阵风吹过，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转身，却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她穿着白裙，面容模糊，但我知道是谁。
林雪我轻声叫道，声音颤抖。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指向墙角的一个小箱子。
我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本日记和一部旧手机。我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我18岁生日。莉莉送了我这本日记作为礼物。她说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去过更好的生活。我相信她。莉莉从不骗人。
莉莉。这是林雪给我起的昵称。
我继续翻阅，每一页都让我的心更加沉重。日记讲述了我们如何在福利院长大，如何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以及如何梦想着逃离那个地方。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五年前的5月17日：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莉莉说她找到了工作，可以养活我们两个。我好兴奋！终于不用再忍受院长的打骂了。莉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会永远跟着她。
我的手开始颤抖。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些为什么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一直是独自一人
我打开那部旧手机，电量奇迹般地还有一点。屏幕上是几条未读短信：
莉莉，他们说有公司要面试我们！明天下午三点，地址是...
莉莉，我有点害怕。那个面试官看起来很奇怪。
莉莉，你在哪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救我！
最后一条：
莉莉，如果你收到这条信息，不要来找我。他们说要把我们卖掉。快逃！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记忆的碎片开始重组：我和林雪一起去面试，然后被带到一个仓库。有人在给我们拍照，说要把我们送到国外。然后是挣扎，尖叫，和一阵剧痛。
再然后，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曹宇坐在我床边，告诉我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回头想再看那个女孩，但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曹宇。
你去哪了我们需要谈谈。
是的，我们确实需要谈谈。我的声音异常冷静，关于林雪，关于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关于你所谓的救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去了那个地方。这不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不记得她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林雪
因为你选择忘记。医生说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的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试过。但每次提起林雪，你都会陷入极度的恐慌。医生建议我不要强迫你想起那些事。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记忆和现实在我脑海中混杂，我无法分辨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想。
莉莉，回家吧。我们需要当面谈。曹宇的声音出奇地温柔。
莉莉。他叫我莉莉。只有林雪会这么叫我。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我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
因为我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要多。回家吧，我会告诉你一切。
我挂断电话，看着手中的日记和手机。这些是找回真相的钥匙，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那个被我刻意遗忘的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家面对曹宇。是时候了解真相了，无论那有多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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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曹宇站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林雪还活着我直接问道。
曹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个电话...
别骗我了！我打断他，我听到了。有人找到了她，对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是的。有人说在边境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看到了她。但这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人。
我要去找她。
不，太危险了。那些人还在寻找你们。
什么人
曹宇深吸一口气。人贩子。五年前，你们被卖给了一个跨国人口贩卖组织。我当时在做卧底，试图摧毁这个组织。
卧底我皱眉，你不是商人吗
那只是我的掩护身份。事实上，我曾经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透露多少，一个私人调查员。我父亲雇我调查这个组织，因为他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被他们拐卖了。
所以你救了我，然后呢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因为那是保护你的唯一方法。他们有你的照片和信息。如果你继续以张莉的身份生活，他们会找到你。所以我提议和你结婚，改变你的身份和外表。
我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块地呢你父亲的遗产
那只是一个幌子，让我们的婚姻看起来合理。实际上，那块地一直是我的。
那为什么现在要离婚
因为我以为已经安全了。组织的主要成员都被抓获或死亡。我想给你自由，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笑了，但笑声中没有一丝喜悦。五年了，曹宇。五年的冷漠和距离。你从来没有试图真正了解我，或者让我了解你。
那是为了保护你。我必须保持距离，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会爱上你。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而爱情会让人软弱，会使判断力受到影响。在这个游戏中，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五年的婚姻，我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那现在呢游戏结束了吗
对我来说没有。林雪的出现意味着组织可能还有幸存者。他们可能会再次寻找你。
所以你还是想保护我。
我一直在保护你，即使你不知道。
我看着他，试图在他的眼中找到谎言的痕迹，但我只看到了疲惫和某种我无法命名的情感。
我要去找林雪。我坚定地说。
我知道我无法阻止你。曹宇叹了口气，但至少让我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因为我欠她的。我本可以救她，但我选择了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吧。但这不意味着我相信你。
我明白。
就这样，我和这个我以为我了解的男人踏上了寻找林雪的旅程。一个我甚至不记得的女孩，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须面对那个被我刻意遗忘的过去。
而曹宇，这个神秘的男人，他到底是我的救赎还是我的诅咒，只有时间能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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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比我想象的还要偏远。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我们的车停在一家破旧的旅馆前。
就是这里。曹宇说，有人看到林雪在这家旅馆工作。
我的心跳加速。五年了，我终于可能见到她了。那个在我记忆中只剩下模糊轮廓的女孩。
旅馆前台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们想找一个叫林雪的女孩。曹宇直接问道。
女人的表情变得更加警惕。没有这个人。
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急忙说，她是我妹妹，我们分开五年了。
女人的眼神软化了一点，但仍然保持警惕。你有她的照片吗
我拿出手机，显示从旧房子里找到的照片。女人看了看，然后看了看我。
你们确实长得很像。她犹豫了一下，但她不叫林雪。她叫月儿。
月儿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激起一阵涟漪。月亮的女儿。这是我给林雪起的小名，因为她总是在月圆之夜特别活跃。
她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曹宇问。
大约两年。女人回答，她说她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只记得一个名字：月儿。
失去记忆。就像我一样。我们都选择忘记那个痛苦的过去。
她现在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她今天休息。住在后面的小屋里。女人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我们谢过女人，快步走向后院。一排简陋的小屋映入眼帘，每一个看起来都一样破旧。
哪一个是她的我问。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从最远的那个小屋走出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感觉到那是她。林雪。我的林雪。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林雪！我大声叫道。
女孩转过头，看到我时明显愣住了。她的眼中流露出困惑，然后是震惊，最后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复杂情感。
莉莉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我跑到她面前，不顾一切地抱住她。五年的分离，五年的痛苦和遗忘，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我找到你了。我哭着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雪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回抱住我。莉莉，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退后一步，看着她的脸。她比照片上的自己成熟了很多，眼中多了一种我熟悉的沧桑。那是经历过痛苦后的眼神。
你还活着。她轻声说，眼中含着泪水，我以为你死了。
我以为你死了。我重复道，曹宇告诉我你死了。
林雪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她越过我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曹宇。
他是谁她问，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他是我丈夫。我说，然后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丈夫她重复道，声音变得冷硬，你嫁给了他
是的，五年前。他说他救了我。
林雪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看着曹宇，眼中的恐惧被一种奇怪的认知所取代。
他没告诉你真相，是吗她轻声问。
什么真相
林雪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曹宇不是救你的人。他是把我们卖掉的人之一。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我转身看向曹宇，希望在他脸上看到否认，但我只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平静。
这是真的吗我问，声音颤抖。
曹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表情复杂，似乎在挣扎是否要说出真相。
部分是真的。他最终说道，但不是全部。
你这个骗子！林雪突然尖叫道，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向曹宇冲去。
我本能地挡在他们之间，抓住林雪的手腕。等等！让他解释！
解释什么他是他们的一员！他是那个把我们卖掉的人！林雪挣扎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全是。曹宇平静地说，是的，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员。但那是因为我在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值得你毁掉这么多人的生活林雪恨恨地问。
摧毁整个组织。曹宇回答，我确实是卧底，但不是为了什么私人调查。我是国际刑警的特工。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国际刑警特工这一切听起来太荒谬了。
我不相信你。林雪冷笑，如果你是好人，为什么不救我们两个
因为我不能。曹宇的声音中带着真实的痛苦，如果我试图救你们两个，我的身份就会暴露，整个行动就会失败。我必须做出选择。
所以你选择了莉莉。林雪的声音中充满了指责。
是的。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
曹宇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感。因为她救过我的命。
我和林雪都愣住了。
什么我不解地问。
在我执行这个任务之前，我在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是一个年轻的护士救了我。那个护士就是你，张莉。
我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不记得这些。
因为那时你还在实习，只是偶然碰到了我。但我记得。我记得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所以当我必须在你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时，我选择了你。
那我呢林雪轻声问，你把我留给了他们。
我不是有意的。曹宇说，我以为你会和其他女孩一起被送往安全的地方。但你被单独带走了。我试图找到你，但没有成功。
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林雪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他们把我卖给了一个变态。他囚禁我，虐待我，直到我成功逃脱。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才有了一点安宁的生活。
我的心因为她的话而碎裂。我伸手想抱住她，但她退后一步。
别碰我。她冷冷地说，你选择了他。你选择了我们的敌人。
我不知道真相。我辩解道，我失去了记忆。我不记得你，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直到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林雪打断我，你有五年的时间来寻找我，但你选择遗忘我。
不是这样的。我急切地说，医生说那是创伤导致的。我的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林雪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伤痛和指责。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莉莉。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我也从未忘记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和痛苦。
我很抱歉。我轻声说，但我现在找到你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林雪笑了，但那笑声中没有任何喜悦，和他一起她指着曹宇。
不，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迅速回答，我会和你一起生活，就像我们一直计划的那样。
林雪看着我，然后看向曹宇。你会为了我离开他吗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看向曹宇，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中有一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
我...我开始说，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犹豫了。林雪指出，声音中充满了失望，这就是答案。
不，林雪，听我说。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我刚刚才找回关于你的记忆。我需要时间。
时间她苦笑，我已经等了五年。
给我一个星期。我恳求道，一星期后，我会做出决定。
林雪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一个星期。之后，你必须选择：是我，还是他。
好的。我同意道，心中充满不安。
就在这时，曹宇的手机响了。他皱眉接听，然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他急切地说，他们找到这里了。
谁我和林雪同时问道。
组织的残余。他们一直在追踪你们。
林雪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不可能。我很小心。
但我不够小心。曹宇自责地说，他们可能跟踪了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旅馆前。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下车，开始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快走！曹宇拉起我的手，同时示意林雪跟上，从后门离开！
我们三人迅速穿过后院，向着小镇的边缘跑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证实了曹宇的担忧：我们确实被追踪了。
那边有辆车！林雪指向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曹宇二话不说跑过去，用某种我不理解的技巧启动了摩托车。
上来！他喊道。
林雪犹豫了一下，但在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后，她跳上了车。我也迅速跟上，坐在林雪和曹宇之间。
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冲出小镇，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散了我的思绪。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一件事：无论是林雪还是曹宇，我都不能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但生活从来不会给我简单的选择。
一周后，我必须做出决定：是选择我的过去，还是我的现在。是选择那个与我共同成长的女孩，还是那个复杂而神秘的男人。
而这个选择，可能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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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前停下。这里四周是连绵的群山，空气中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这是我的安全屋。曹宇说，暂时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我们走进一间简陋但干净的石屋。室内陈设简单，但有基本的生活设施。
我们可以在这里躲一阵子。曹宇继续说，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
林雪环顾四周，眼中依旧充满警惕。你真的以为他们会放弃
不，但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曹宇回答，我需要联系我的一些老同事。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山景。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一周前，我还是一个准备离婚的普通女人；现在，我成了被追杀的目标，和两个对我来说都无比重要却又如此陌生的人藏在深山里。
我去找些吃的。林雪说，走向厨房。
曹宇坐到我对面，眼中带着担忧。你还好吗
不好。我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相信谁。
相信你的直觉。他轻声说。
我的直觉我苦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林雪都对我撒了谎，但你们也都关心我。
曹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从未停止关心你，即使在我们最冷漠的日子里。
那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部分是为了保护你，部分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他承认，我怕如果让你太靠近，你会看穿我的伪装，发现真相。
什么真相
我爱上了你。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试图抵抗，但失败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五年的婚姻，我从未感受到他的爱，只有冷漠和距离。
爱是行动，不是言语。我最终说道。
我知道。曹宇点头，我的行动确实不够，但我的心从未改变。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一声巨响。我们同时站起来，冲向厨房。
林雪站在那里，一只手按着流血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沾血的刀。
林雪！我惊叫，你怎么了
我只是切到了手。她说，但她的眼神告诉我不止如此。
曹宇走过去，检查她的伤口。这不是普通的切伤。这是自残。
我震惊地看着林雪。为什么
林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情绪。因为痛苦能让我保持清醒。她轻声说，能让我记住我是谁，我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让我的心沉到谷底。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你不需要用痛苦来证明你的存在。你有我，你一直有我。
真的吗她在我耳边轻声问，即使在你不记得我的那五年里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曹宇找来急救箱，开始处理林雪的伤口。他的动作熟练而温柔，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类伤势。
你们需要时间单独相处。曹宇处理完林雪的伤口，轻声说：你们需要时间单独相处。我去外面守着。
屋内只剩下我和林雪。窗外的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金红色，照在林雪憔悴的脸上。
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林雪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知道被彻底遗忘是什么感觉吗
我沉默了。
每天醒来，我都在想你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记得我。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而最痛苦的是，当我终于找到你时，发现你已经忘记了我，还嫁给了那个人。
我不是有意的。我抓住她的手，如果我能选择，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但你确实忘了。她苦笑，而我却记得每一个细节：我们在福利院的日子，我们一起逃跑的计划，还有那个雨夜——
那个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打断她，我只记得碎片。
林雪深吸一口气。我们被骗去参加假面试，然后被带到一个仓库。他们要把我们卖到国外。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当我们试图逃跑时，被抓了回来。那时，曹宇出现了。
他救了我们
不。林雪摇头，他是他们的一员，至少看起来是。他说他只要一个，然后选择了你。
我的心跳加速。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重组：曹宇的脸，一阵剧痛，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把我带走了，卖给了一个变态。林雪继续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被囚禁了三年，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喝醉了，我才得以逃脱。
我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紧紧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弱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
我很抱歉，我应该保护你的。我哽咽着说。
不，不是你的错。林雪拭去泪水，是他的错。曹宇。他明知道却选择了分开我们。
他说他是卧底，为了摧毁整个组织。
你相信他吗
我不确定地摇头。我不知道。五年来，我以为我了解他，但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林雪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为什么要娶你如果他真是卧底，完成任务后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问题让我沉思。曹宇说他爱上了我，但这真的是全部原因吗
一周后。林雪打断我的思绪，一周后，你必须选择。是我，还是他。
我点点头，内心充满矛盾。
夜晚降临，我们在安全屋内分配了睡觉的地方。曹宇坚持守夜，我和林雪共享唯一的卧室。
躺在床上，我无法入睡。太多的问题盘旋在脑海中：林雪的痛苦，曹宇的秘密，以及那个仍在追杀我们的组织。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客厅。曹宇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把手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窗外。
你应该休息。他没有回头，但显然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我睡不着。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我需要知道真相。全部的真相。
曹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枪，转向我。问吧。
你真的是卧底
是的。国际刑警组织派我卧底那个人口贩卖集团。
那为什么要选择我而不是林雪
曹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之前说的是真的。我确实认识你。三年前，我在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是你救了我。但——他停顿了一下，这不是全部原因。
那是什么
组织的头目喜欢金发碧眼的女孩。林雪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我选择带走林雪，组织会立即怀疑我的身份。但带走你，一个黑发黑眼的普通女孩，他们会认为我只是一时兴起。
这个答案让我感到一阵寒意。所以你牺牲了林雪，为了你的任务
不只是为了任务。曹宇的声音低沉，也是为了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卖掉。
但你可以看着林雪被卖掉我的声音带着指责。
我本以为可以在后续行动中救出她和其他女孩。但组织的头目改变了计划，提前将她们送走了。曹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试图追踪，但失败了。
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最初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你继续以张莉的身份生活，组织可能会找到你。结婚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
最初我抓住这个词，那后来呢
曹宇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真诚。后来，我真的爱上了你。即使我们的婚姻表面上冷漠疏远，但我每一天都在学着了解你，保护你。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一方面，林雪的痛苦是真实的；另一方面，曹宇的感情似乎也不是虚假的。
那为什么现在要离婚
因为我以为威胁已经过去。组织的大部分成员被抓获或死亡。我想给你自由，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曹宇叹了口气，但现在看来，组织还有残余，他们仍在寻找你和林雪。
为什么寻找我们复仇
不仅如此。曹宇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们是证人。如果你们出庭作证，剩余的组织成员将面临终身监禁。
这个答案让我恍然大悟。我们不仅是曾经的受害者，还是潜在的证人。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老同事。他们会派人来接应我们，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同时展开行动抓捕剩余的组织成员。
我们会安全吗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曹宇的声音坚定，无论你最终选择谁。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颤。一周后，我必须在林雪和曹宇之间做出选择。但现在，这个选择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我们沉默地坐在一起，看着窗外的星空。在这个遥远的山村，星星比城市里清晰得多，像无数双眼睛俯视着我们的命运。
你觉得林雪会原谅你吗我轻声问。
我不期望原谅。曹宇回答，我只希望她能重新开始，过上正常的生活。
如果我选择了她，我们之间会怎样
曹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会放你走。但我永远不会停止保护你。
这个答案让我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五年的婚姻，曹宇始终是一个谜。而现在，当我终于开始理解他时，我可能要失去他了。
去休息吧。曹宇轻声说，明天会是漫长的一天。
我点点头，回到卧室。林雪已经睡着了，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平静，与白天的痛苦判若两人。
我轻轻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试图在梦境中找到答案。
---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三人在安全屋里建立了一种奇怪的平衡。曹宇负责安全和联络，林雪负责食物和清洁，而我则尝试调和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
林雪对曹宇的态度始终冷淡，但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敌意。曹宇则保持着专业的距离，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不离我们。
第四天的晚上，林雪在我们共享的卧室里突然问我：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五年来，我以为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
但现在
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了。我叹息，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觉是同情、感激，还是更深的东西。
那你对我呢林雪轻声问，我们曾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你永远是我的家人。我握住她的手，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
林雪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害怕。她承认，我害怕再次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保证，无论我选择谁，我们都会在彼此的生活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我们警觉地坐起来，听到曹宇急促的脚步声。
有车来了。他推开门说，脸色严肃，不是我的同事。他们明天才会到。
是他们林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很可能。曹宇点头，我们必须立即离开。后院有条小路，通向山顶的一个洞穴。那里有备用的武器和补给。
我们迅速收拾了最必要的物品，跟随曹宇从后门溜出。夜色为我们提供了天然的掩护，但山路崎岖难行，而远处的车灯已经开始逼近。
快点！曹宇低声催促，同时保持警惕，一只手始终放在枪上。
我们艰难地爬上山坡，林雪的体力明显不及我们，几次差点摔倒。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帮助她前进。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洞穴时，身后传来了枪声。
趴下！曹宇大喊，同时转身回击。
我拉着林雪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心跳如鼓。曹宇敏捷地在树木间穿梭，时不时开枪还击，成功击中了几个追兵。
快进洞！他大喊，同时继续掩护我们。
我拉着林雪跑向洞口，但就在我们即将进入时，一声枪响，林雪突然倒下了。
林雪！我惊叫，看到她的腿上涌出鲜血。
没事的，只是擦伤。她咬牙说，但显然很痛苦。
我扶她进入洞穴，曹宇紧随其后，封住了洞口。洞内早已准备好了应急灯和医疗用品，显然是他之前设置的安全点。
曹宇迅速检查林雪的伤口，然后开始处理。子弹只是擦过，没有伤到骨头。他说，声音专业而冷静。
林雪看着他，眼中的敌意减弱了一些。谢谢。她轻声说。
曹宇点头，继续处理伤口。处理完毕后，他走向洞穴深处的一个箱子，取出几支枪和一些弹药。
他们至少有十个人。他说，我们必须坚持到明天早上。我的同事会在日出时到达。
我们会没事的，对吗我问，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曹宇看着我，然后是林雪，最后坚定地点头。我保证。
夜晚漫长而紧张。追兵几次尝试攻入洞穴，但都被曹宇击退。他的身手和枪法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证实了他确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
林雪因为伤口而发热，我用湿毛巾为她降温，同时轻声安慰她。
坚持住，很快就会结束了。我说，不确定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莉莉。林雪突然抓住我的手，如果我们活不下来——
不要这么说。我打断她，我们会没事的。
但如果。她坚持，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这句话让我震惊。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选择你吗
是的，但更希望你幸福。林雪轻声说，这些天我观察了你和他。也许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坏。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我一直认为了解的女孩，再次让我惊讶。
就在这时，外面的枪声突然变得更加激烈。曹宇警觉地站起来，手枪对准洞口。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但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枪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突然停止。一个声音从洞外传来：
曹宇，是我，王刚。
曹宇的表情松了一些。我的同事。他对我们说，然后大声回应，证明你自己。
北京，2015年，红蜻蜓行动。
曹宇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开始移开封住洞口的石头。一个结实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洞口，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特工。
你看起来糟透了，老伙计。王刚笑着说，然后看向我和林雪，这就是你要保护的证人
是的。曹宇点头，他们怎么样了
全部解决。王刚回答，这是最后一批组织成员了。你可以放心，威胁已经结束。
这个消息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林雪的脸色好了一些，我也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我需要送她们去医院。曹宇指着林雪说，然后是安全屋。
王刚点头，指挥特工们准备撤离。
在医院里，医生确认林雪的伤势不严重，只需要休息和抗生素。而我，除了轻微的擦伤和疲惫外，没有大碍。
曹宇在医院外与王刚交谈了很久，最后走进病房，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组织已经被完全铲除，我们不再有安全威胁。
你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他说，声音平静但眼中带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
那你呢我问。
我还有工作要做。他简单地回答。
我和林雪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们需要谈谈。我对曹宇说。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林雪。
我可以留在这里。林雪说，你们去聊吧。
我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跟随曹宇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花园里。
初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花园里的花朵开始绽放，生机盎然。我们坐在一张长椅上，沉默了一会儿。
你做出决定了吗曹宇最终问道。
林雪需要我。我慢慢地说，她经历了太多痛苦。
曹宇点头，表情平静。我理解。
但这不意味着我要离开你。我继续说，这五年，我们之间虽然缺乏真正的交流，但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我不能假装这些不存在。
曹宇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
我想要了解真正的你。我说，不是那个冷漠的丈夫，不是那个神秘的特工，而是真实的曹宇。
即使我的工作意味着危险和不确定性
即使如此。我确认道，但前提是，你也要接受林雪在我们的生活中。
曹宇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但林雪会同意吗
我们刚才聊过了。我说，她说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支持我。她只希望我幸福。
曹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强和宽容。
是啊，我们都低估了她。我轻笑，就像我低估了你一样。
曹宇伸手握住我的手，这是我们五年婚姻中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我保证，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谎言和秘密。
不再有谎言。我重复道，感受到一种新的希望在心中升起。
我们回到病房，林雪看着我们牵着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们谈好了她问。
是的。我走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我希望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至少在你完全康复之前。
林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曹宇，最后点头。我想我可以试着接受这个安排。她顿了顿，但如果他再伤害你，我不会原谅他。
我不会的。曹宇认真地说，我会用余生来弥补过去的错误。
林雪审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略微放松下来。那我们就看看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达成了一种奇怪但却真实的和解。未来依然充满不确定性，但至少现在，我们不再逃避真相，不再互相伤害。
三个月后，林雪完全康复，决定继续她的护士学业。我和曹宇的婚姻也有了实质性的改变：不再是冷漠的室友，而是真正的伴侣。我们开始分享彼此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计划。
曹宇辞去了特工的职位，选择了更加安稳的工作。而我，重新找回了失去的记忆，开始面对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痛苦。
林雪搬到了我们隔壁的公寓，我们常常一起吃饭、聊天，就像一家人一样。她和曹宇之间的关系也从敌视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尊重。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个被迫做出选择的年轻特工，想起那个在黑暗中失去希望的女孩。我们都被那个夜晚改变了，但我们也都从中成长。
生活没有完美的结局，只有不断延续的故事。我的故事曾经被痛苦和遗忘所笼罩，但现在，它正在被爱和理解重新书写。
而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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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我站在医院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阳光洒在花园里。林雪坐在长椅上，和一个年轻的男子交谈。那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温柔而体贴的医生。
他们将在下个月结婚，而我将是她的伴娘。生活有时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给予补偿。
曹宇从背后抱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走过的路。我轻声回答，那么多的痛苦和误解，但最终，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是啊。曹宇轻吻我的脸颊，生活总是充满惊喜。
我转身面对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既爱又恨的男人。十年的婚姻，前五年是谎言和距离，后五年是真相和亲近。
你后悔吗我问，那晚做出的选择。
曹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后悔。如果要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你。但我会更早告诉你真相。
我点头，理解他的意思。林雪说她也不后悔了。她说如果没有那段经历，她不会成为今天的自己，也不会遇到马克。
她总是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坚强。曹宇说，眼中带着钦佩。
我们一起看向窗外的林雪和马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
我们也曾那样年轻过。曹宇轻声说。
我们仍然可以。我回应，握紧他的手。
生活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充满转折和意外的旅程。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们三个人被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经历了背叛、误解、痛苦和原谅。
但最终，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是我们的故事，一个关于失去与找回，伤害与愈合，遗忘与记起的故事。
而它，将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