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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姜小满!你再敢挂电话试试!

    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得嗡嗡响,姜小满把头埋进策划案里装鸵鸟。隔壁工位的林笑笑咬着奶茶吸管凑过来,屏幕上母上大人的来电显示正疯狂跳动。

    第七个了,林笑笑啧啧摇头,你家太后这是要活捉你去配种啊

    姜小满哀嚎着扯乱丸子头:这次是个秃顶程序员,我妈说他发际线后移说明用脑过度——这是选女婿还是挑爱因斯坦啊!

    茶水间的微波炉叮地一声,林笑笑突然眼睛发亮:要不你编个男朋友就说正在热恋没空相亲!

    你以为我没试过姜小满举起手机,聊天记录里是她上周随手搜的网图——某不知名模特戴着墨镜的侧脸,结果我妈让我今晚开视频验货,说要看真人会不会眨眼!

    凌晨两点,姜小满蹲在电脑前狂按PS快捷键。

    窗外暴雨倾盆,会议室透出的暖光里,新上任的CEO顾衍正在训斥策划部总监。男人修长的手指敲在投影幕布上,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连发怒时微微滚动的喉结都像艺术品。

    这张脸……简直是为我的谎言而生啊。她鬼使神差举起手机。

    咔嚓。

    半小时后,家族群幸福一家人弹出消息。

    【满崽要暴富】(姜小满):[图片]男朋友加班好辛苦~

    照片里顾衍的侧颜在暖光中镀着金边,P掉背景的会议桌后,她特意在角落加了朵玫瑰贴纸。

    大姨秒回:这小伙鼻子挺,能生儿子!

    三舅公:面相太凶,不如我介绍的养猪场老板。

    姜小满正要打字反击,手指突然僵住——照片右上角没截干净的绿植,分明是顾衍办公室那盆天价罗汉松!

    姜小满!你火了!

    林笑笑一脚踹开出租屋的门时,姜小满正抱着薯片看《甄嬛传》。微博推送突然炸开同城热搜:素人神颜霸总、顾氏集团CEO疑似恋情曝光。

    置顶微博是表妹的转发:我表姐夫!帅得人神共愤!配图赫然是她P过的那张偷拍照。热评第一已经扒出顾衍的身份:顾氏集团最年轻掌门人,常青藤双学位,名下产业涉及……

    家族群消息99+,二表姐发了条60秒语音:小满啊,你王叔在顾氏当保安,他说顾总办公室真有这盆罗汉松!你们什么时候办酒

    手机突然弹出来电提醒,陌生号码归属地上海。姜小满手一抖按了接听,低沉的男声裹着电流刺入耳膜:姜小姐,解释一下我的肖像权问题

    窗外惊雷炸响。

    次日清晨,姜小满缩在消防通道背《道歉话术大全》。

    顾总,其实我是您的事业粉……不行太舔狗了。她把打印的照片贴在墙上,双手合十:信女愿吃素三天,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吃素就能抵消诽谤

    冷冽的木质香突然逼近,姜小满后颈寒毛倒竖。顾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打印的照片,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她瞬间涨红的脸。

    伪造CEO肖像,按公司规定罚款五百。他抽出钢笔在照片背面签字,突然顿了顿,或者——

    电梯门叮地打开,顾衍将罚单拍在她掌心。晨光为他睫毛镀上金边,却遮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玩味。

    用劳动抵债,明天开始当我的‘合约女友’。

    姜小满低头看向罚单背面,龙飞凤舞的补充条款刺得她眼前发黑——

    【附加条款】

    1.

    每日早汇报

    2.

    随叫随到配合演出

    3.

    若单方面违约,按每分钟100元累计赔偿

    男人走进电梯的背影映在镜面上,慢条斯理补上最后一句:忘了说,计时从你偷拍我那刻开始。

    姜小满盯着桌上那份《合约女友实施细则》,第7条禁止肢体接触和第12条微笑弧度不得低于30度刺得她太阳穴直跳。顾衍的钢笔尖在实木桌面上轻轻一点:姜小姐,需要我帮你回忆偷拍行为的法律后果吗

    您这是霸王条款!她指着第9条必须点赞甲方所有朋友圈抗议。

    顾衍慢悠悠划开手机,屏保是那张被她P上玫瑰的偷拍照:需要我帮你回忆这张图的传播量级吗按《民法典》第——

    我签!姜小满抢过钢笔,笔尖戳破三张纸才写完名字。

    男人抽走合同时指尖擦过她手背,冷得像大理石雕塑:明天开始执行,现在——他忽然俯身逼近,先预习称呼。

    姜小满被龙涎香呛得后退半步:顾、顾总

    错。他抽出她口袋里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成亲爱的阿衍,下次再叫错,扣钱。

    周三晨会,姜小满捧着特调咖啡溜进总裁办。

    顾总,这是泰国进口的醒神秘方……她殷勤递上马克杯,心里默念林笑笑传授的《撩汉宝典》第三条:抓住男人的胃。

    顾衍抿了一口,喉结突然剧烈滚动。姜小满眼睁睁看着他的冷白皮从脖子红到耳尖,像被泼了桶红油漆。

    你在咖啡里……加什么他声音沙哑得可怕。

    就…就糖浆啊!她抓起桌上的玻璃瓶,鲜红标签上赫然印着辣椒图标。林笑笑的微信突然弹出:【宝!我好像把辣椒酱装进星巴克瓶子里了!】

    会议室传来此起彼伏的顾总怎么了,姜小满抓起矿泉水往他嘴里灌。男人湿漉漉的衬衫下胸肌起伏,突然握住她手腕冷笑:谋杀上司,罪加一等。

    当晚她收到邮件:【今日罚款明细:称呼错误-200,投毒未遂-500,精神损失费-1000。】

    凌晨一点,姜小满蹲在便利店啃饭团。玻璃门叮咚作响,顾衍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走进来,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顾总也吃关东煮她盯着他盘子里五串竹轮。

    加班补贴。他咬开鱼丸时,嘴角蹭上一点黄芥末酱。

    姜小满鬼使神差掏出纸巾按在他唇上,突然想起合约第7条,猛地后撤带翻了椅子。顾衍伸手捞住她的腰,关东煮汤汁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你们在拍《转角遇到爱》货架后探出三个手机镜头,行政部的小王兴奋到破音:顾总亲自给实习生擦嘴!

    姜小满看着顾衍指尖的纸巾,突然福至心灵,夹起鱼丸喂到他嘴边:亲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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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公司论坛炸开热帖:惊!CEO为爱甘当便利店小白脸,配图是顾衍耳尖泛红咬住她筷子的瞬间。

    周五下班前,姜小满借口送文件溜进总裁办。顾衍的电脑停留在微博界面,@喵先生的主页显示99+新消息。

    这不是最近爆红的美食博主吗她凑近屏幕,最新视频里的蓝莓松饼和顾衍今早扔给她的早餐一模一样。

    鼠标突然被按住,顾衍的气息笼罩下来:姜小姐的间谍课程学得不错

    你盗用网红创意!她挣扎间撞翻咖啡杯,褐色液体泼在键盘上。顾衍单手把她按在转椅上,另一只手快速拔掉电源:再动一下,就把你绑去民政局演习。

    警报器突然大作,天花板喷下灭火泡沫。姜小满在满室白雾中听见他低笑:合约追加条款——弄坏我的电脑,罚你一辈子。

    姜小满湿漉漉地缩在消防通道时,手机突然收到@喵先生的私信:你三年前画的老婆饼拟人图,可以授权给我的新书吗配图是她大学时期被退稿八百次的漫画。

    周一晨会,姜小满的国潮早餐车提案刚讲到一半,大屏幕突然跳出一封匿名邮件。

    姜组长,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创意和食尚集团上周发布的企划书重合度90%陆子轩倚在门口晃着U盘,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蛇一般的冷光。

    会议室鸦雀无声,顾衍翻着文件的手突然顿住。姜小满死死盯着PPT上被标红的段落——连她随手画的包子拟人草图都被复制了!

    我电脑里的初稿是半个月前——

    需要调调监控吗陆子轩点击播放视频,画面显示她凌晨独自在办公室拷贝文件,昨晚23:47,姜小姐似乎很忙啊。

    姜小满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昨夜她明明在帮顾衍试吃新品蛋糕,难道有人动了时间戳

    散会。顾衍突然合上笔记本,姜小满,来我办公室。

    关门声刚落,他突然将她抵在百叶窗前:现在说实话,我帮你。

    华灯初上,顾衍把晕乎乎的姜小满塞进迈巴赫后座。

    为什么要带我来酒会她揪着过紧的礼服腰封,后视镜里映出顾衍松领带的动作,不是说好不公开……

    你脸上写着‘求拯救’三个字。他扔过来件西装外套,穿上,空调冷。

    宴客厅水晶吊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姜小满亦步亦趋跟着顾衍,看他游刃有余地应付各路老总,突然理解为什么言情总把霸总比喻成鲨鱼——他在名利场巡游的样子,确实带着血腥味的优雅。

    顾总,这位是某地产大亨的咸猪手搭上她肩膀。

    顾衍突然揽过她的腰,红酒泼了对方满身:李总,我女朋友对酒精过敏。他指尖在她腰间轻敲摩斯密码:【别动,配合演】。

    姜小满突然戏精附体,娇弱地靠在他胸口:亲爱的,我头好晕……

    二楼露台,顾衍把她按在玫瑰花架上醒酒。夜风掀起他额发,露出难得柔和的眉眼:演技进步了,奖励你……

    他的唇擦过她耳垂,递来颗薄荷糖。

    凌晨两点,姜小满鬼使神差登录大学时用的漫画账号。收件箱里躺着三年前@喵先生的私信:这个老婆饼拟人创意很有趣,请联系我经纪人。

    她的手开始发抖。点开喵先生最新视频——焦糖布丁的教程里,男人修长的手指转动喷枪,小拇指有颗痣。

    和顾衍握钢笔的手完美重合。

    难怪他早餐总给我带视频同款……姜小满冲进公司,顾衍的电脑果然亮着。微博后台登录着@喵先生的账号,特别关注列表只有她。

    私信记录停留在昨天:【小满今天被欺负了,得想个办法】。

    看够了吗

    顾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她正盯着2019年的聊天记录——她发在粉丝群的毕业设计《美食恋爱物语》,被他保存到云盘。

    你早就知道我是那个画师

    比那更早。他单手撑住办公桌,把她困在臂弯里,三年前漫展,某个笨蛋把老婆饼周边塞给我,说‘吃了就能找到真爱。姜小满的后腰硌在桌沿生疼:所以你从面试时就……

    你简历上的作品集,顾衍抽出她口袋里的钢笔,在指尖转出残影,和当年塞给我的漫画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家族群弹出视频邀请。姜小满慌乱中接通,镜头里挤满七大姑八大姨:小满呐,你王叔说顾总办公室真有那盆罗汉松!

    顾衍突然入镜,下颌亲昵地搁在她发顶:阿姨好,我是小满的……

    合!约!老!板!姜小满反手捂住他的嘴,屏幕那头炸开惊呼:小满的手表是卡地亚最新款!顾总送的

    电话挂断后,顾衍的拇指擦过她腕表:违约金涨到每分钟一万了。

    凭什么!

    心跳加速费。他指节按在自己胸口,你害的。

    姜小满逃回家时,发现门锁被换了密码。顾衍的微信适时弹出:【合约第七补充条款:即日起同居试婚。】

    姜小满套着皮卡丘玩偶服蹲在顾衍家玄关时,终于明白什么叫现世报。

    这就是你说的‘害羞’顾衍扯了扯她头顶的闪电尾巴,手机屏幕上家族群消息还在刷屏:【女婿什么时候到】

    我脸皮薄!她从玩偶眼睛窟窿里瞪他,你妈要是发现合约的事……

    门铃突然响起,顾衍一把扯开玩偶服拉链。姜小满的丸子头炸成蒲公英,毛衣静电黏在锁骨上,眼睁睁看着顾母举起手机狂拍:老顾!咱家祖传玉镯呢快给儿媳戴上!

    阿姨您听我解释……

    叫妈。顾衍把热茶塞进她手里,玉镯咔嗒扣上她手腕,聘礼不退的,祖宗定的规矩。

    回程车上,姜小满疯狂搜索玉镯拍卖价,顾衍突然靠边停车。

    你你你干什么

    他伸手解开她安全带:收了我家传家宝,该回礼了。

    民政局的金字招牌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陆子轩将咖啡泼在方案书上:用外卖小哥拍土味情话顾衍就这点水平

    监控室里,姜小满盯着食尚集团直播间的数据冷笑。她按下对讲机:张哥,上链接!

    屏幕突然切换成街头实景——五十个美团骑手骑着电驴冲出镜头,车尾二维码随风飘扬。最帅的小哥举着豆浆吸管当麦克风:宝,我送的不是外卖,是穿越人海来见你的心跳!

    弹幕瞬间爆炸:

    【救命!骑手小哥wink杀我!】

    【扫二维码跳转顾氏商城这脑洞绝了!】

    陆子轩看着飙升的退货率,一拳砸向键盘。他不知道的是,姜小满早就雇了黑客在他直播间埋了鬼畜彩蛋——每次有人点退款,屏幕都会弹出顾衍的AI换脸视频:亲,确定不要我了么

    庆功宴上,林笑笑把顾衍推进直播间。

    顾总说销售额破亿就表演才艺!她抢过手机点开喵先生主页,家人们!想看CEO跳《爱你》的刷火箭!

    弹幕突然卡顿。

    某条评论被顶成热评:【喵先生点赞列表全是姜小满的朋友圈!】截图上赫然是姜小满上周发的九宫格——

    **08:00**:偷拍顾衍喂流浪猫;

    **12:30**:吐槽食堂菜太咸;

    **23:00**:自拍敷面膜的鬼脸……

    顾衍突然拽过姜小满入镜,弹幕狂刷【按头小分队出动】时,他指尖划过她嘴角的奶油:想看接吻那得加钱。

    直播间打赏音效响成婚礼进行曲,姜小满在满屏嘉年华特效里咬耳朵:合约里没这条!

    现在有了。他按下手机转账提示音,到账520万元,买你一辈子加班。

    姜小满在民政局台阶上急刹车:你算计我!那些热搜是不是你……

    顾衍亮出手机,三年前的聊天记录刺进她眼底——

    **@喵先生**:姜小姐,你的漫画缺个男主角,考虑让我入股吗

    **满崽要暴富**:你是骗子吧我这种扑街画手有什么可图的!

    **@喵先生**:图你。

    朝阳穿透云层,顾衍举起偷拍她的照片:你P图时截掉的罗汉松,是我亲手种的。

    家族群突然弹出新消息,王叔发了张办公室监控截图:小满啊,你当初偷拍时,顾总是不是比了个心

    照片放大十倍,玻璃倒影里,正在训人的顾衍对着她镜头偷偷勾起小拇指。

    顾衍将结婚申请表拍在姜小满面前,违约金条款用红笔圈成心形:三个选项:A.立刻领证

    B.马上领证

    C.现在领证——选错一次,加价十倍。

    姜小满盯着OA系统里的升职公告揉眼睛。

    主管工资翻倍,但为什么我的新工位在总裁办公室她指着玻璃墙外的林笑笑,闺蜜正举着【囍】字应援牌对口型:近水楼台先水月!

    顾衍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根据《反催婚关爱基金》第3条,已婚员工有权申请夫妻工位。

    谁跟你已婚!

    他晃了晃手机,锁屏是民政局红底合照。照片里姜小满的丸子头被P上婚纱头饰,顾衍的领带系成蝴蝶结——这是她醉酒后按着他拍的搞怪照。

    你偷我手机修图!

    合法使用配偶肖像权。他按下遥控器,百叶窗突然升起,全体员工举着礼花筒高喊:顾太,反催婚基金能折现吗。

    深夜,姜小满被微信提示音吵醒。

    幸福一家人群聊炸出99+消息,顾衍的微信名不知何时改成【小满家阿衍】,头像换成两人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偷拍照。

    【小满家阿衍】:[图片]

    照片里十指相扣的手戴着同款婚戒,背景是民政局宣誓台。

    二姨秒回:我早就说小满有福气!当初那盆罗汉松还是我让老王摆顾总办公室的!

    三舅公:丫头赶紧生娃,我送两百头猪当满月礼!

    姜小满猛地翻身坐起:你收买我亲戚!

    顾衍懒洋洋举起平板,监控回放显示:三个月前他带着合同拜访姜母,条款包括每日汇报小满饮食春节陪丈母娘跳广场舞以及必须夸小满P图技术世界第一。

    现在能给我转正了吗他指尖勾住她睡衣系带,试用期男友也该领工资了。

    搬家那天,姜小满从旧手机里翻出漫展照片。2019年的她cos成大福,正把老婆饼周边塞给戴猫耳面具的男人。

    这耳钉……她放大照片,男人左耳的银质船锚耳钉,和顾衍保险柜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书房突然传来视频提示音。顾衍的直播账号自动登录,@喵先生最新视频标题是【暗恋食谱:如何用三年养成老婆】。

    进度条拉到末尾,画面变成监控录像——

    她偷拍他的那个雨夜,顾衍训完人后突然走到窗前。玻璃倒影里,他对着她躲藏的方向比心,罗汉松的叶片恰好拼成字母M。

    弹幕飘过金色大字:【从你闯进镜头那天,我的世界就自动对焦了】。

    直播突然卡顿,新注册用户【满崽要暴富】狂刷火箭:顾衍!你当年给我的老婆饼里塞的什么纸条

    镜头外传来低笑:现在去看结婚证夹层。

    姜小满颤抖着翻开红本本,泛黄的纸条上写着稚嫩笔迹:抓住你了,我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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