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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枯石烂

    上山的路上一半,身侧突然来了攻击。

    我侧身躲开,也幸好躲得快,那攻击是直接想来索取我的x命的。

    “松仙君,你躲的真快呢”说话的便是,那日的妖修。

    没想到在我寻找他前,他先来了。

    “那日被你逃离,可真是意外,这次你去si吧”

    那妖修一挥手,忽有一庞然之气拔山倒树而来,直冲我面门,目的竟是将我杀si。我速速侧身躲避,但因不即时,脸上被划了一伤口。

    “你为何要如此!”我大吼,虽说妖魔本就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皆为平常,但像这般追逐至此,极为少见。

    他不回话,再度挥手,朝我这攻击而来。我拿不稳手上那一筐马铃薯,尽数掉落在地。他的攻击样样杀招,我无力反击,或着是根本反抗不能,只能躲避,完全是被动状态。

    地上出现坑洞,马铃薯滚了进去,本从土内挖出,如今又重回土内,可惜了。

    没时间给我感叹,下一波攻击又来,我躲过攻击,却没注意身後,树枝的藤蔓似蛇般攀爬我的四肢,紧紧束缚着我,怎麽扯也不断。我像被蛛网缠住的猎物,呈现大字型,动弹不得。

    没有几下的战斗,我就困住了,那妖修实力预估也是我的三倍之多。

    他停止了攻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何煞费苦心跑来杀我?

    过了许久看他没有什麽动作,我便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他靠近我,白长发在我面前,搔了我一脸,使我鼻尖微痒。

    他微微倾身,身着的紫衣也顺着他的动作微微倾下,只听:“你不好奇,你家人si亡之事吗?”

    我双目瞪圆,他说了我家人,难道

    只听他继续道,过往一切疑惑的,为何平凡的村子有妖魔入侵,为何没有屍t,一切都明了了。

    那日,如同平凡的往日,我采了点野菜,带回家做为晚饭。一家人平平凡凡吃了一餐,谁都没觉得奇怪,一如往常。

    却听那妖修言,我所采的野菜,其中有株非同寻常,是传说的神草。吃了可百毒不侵,身t也能变的更好。我豁然了解,明明我过往并无特点,如今怎会修炼成仙君,又为何修行路上如此顺利原来是靠神草。我并不知,也不曾知。只料为何神草如同野草,偏偏被我采到,偏偏吃了

    那妖修寻找神草多年,也不料被我一家所食,所以他

    “我杀si了他们,吃了他们”一字一句,就在我耳旁诉说,我感觉全身血ye都停流了,浑身无力。

    我害了他们

    兄长爹娘

    他倒是笑了起来,很开心,如同恶鬼,明明有着人类的外表,内心还是丑陋的妖魔,吃人

    “可惜了,那时没吃到你”似叹息似婉惜。

    知晓家人已逝的我,恰巧所遇师父,跟他上山学习。他就算找到我,也无法上山,有师父在山上。妖修找了许久,见我在山中只能作罢,如今听闻我的事,也才趁师父出游,找上了我。

    想要获得最强的力量,得吃下神草的所有,可如今四分之一在我身,他只有神草四分之三威力,却也基本无人可敌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要更强大的力量,於是便找上了我。

    真相都在面前,我以为的只是妖魔袭击,其中却又大大的因果,如果我没拔那草,或许父母依旧在我身旁,兄长也依旧能与我对话。

    一切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他们都si了,而那仇人如今就在我面前。

    怒目而视,他却不甚在意,毕竟我被绑住了。我试着挣扎,无果,再次尝试,却被一gu力攻击,直吐鲜血。是那妖修。

    他见我挣扎,便简单施法攻击,我的身t也不知如何,好像断了几个骨头,然而t外的伤却远没有我心里更痛。只是为了力量,便杀人,我的父母、兄长我与妖魔!不共戴天!

    我准备好直接与他si在此地的打算,正打算出招

    “碰!”

    一刹那,藤蔓消失,四肢获得解放,妖修则被那攻击用的侧身躲过,我也正好逃脱。正困惑怎麽突然有个攻击过来,转头一看,来人便是道正。

    “师父!”他站在远处,地处偏高,望过来。没想到,来人竟是他,心里感觉有什麽被打开了。

    “快走!”容不得多想,我赶忙让他离开,现在可还有那妖修在。

    妖修似乎反应过来了,手一挥,浓烟密布,什麽都看不清了,只有一片的白。我慌忙大喊“道正!”没有回应,只有浓烟。

    心脏狂跳,烟雾弥漫,到处寻走,原本没觉得多大的地方,此时此刻却像无边般,走不出去。往前走,终於窥见尽头,出了迷雾,外头是小村庄,看着眼熟,心里莫名揪紧,不可言喻的难过。

    再度往前,越走越近,记忆越深,这地方是家,房内出来一人,便是兄长。我慌忙的跑过去,没有思考为何兄长在这,他不是si了吗?不是被妖修杀si了吗?

    “兄长!”我边走边叫,他抬起手,迎接着我,我的身形逐渐变小,再变小,回到了过去,家人还在时的模样。

    抱住了兄长,只听他道:“怎麽了啊?”是兄长的声音,完全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我哭了,我为什麽哭?不知道,眼泪滴落,像下雨一样不停,一直流、一直流。

    他温柔的怀抱令我悲伤,但我为什麽要哭啊?我忘记了,我不是才刚采完野草回来吗?

    “怎麽哭了呢?”兄长轻抚我的背部,问了一句,便没再多问。

    “太想你了!对了兄长今天采了好多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哭,但自然地自然地陷入难过,见到兄长就冲上去了,我只得随意找个藉口。亮出我采到的野草,兄长夸赞我。再往前,走进房内,我见到父母。

    这次没有冲上去,我只在原地,看着他们,默默地,眼泪又落了,我不知道为何,用手抹啊抹,抹不完。泪水依旧落下,我也依旧傻站着,看着父母。

    时间怎麽过去的?不知道。转瞬之间,突然就在与他们一同吃晚餐了。我所采的野草被放上来,在餐桌上。当有人要夹取时,心里有莫名的恐惧,我倒突然不给任何人吃。

    家人倒也没说什麽,一切都如此违和,越发令人恐惧。我看着那盘菜,视野逐渐扭曲,菜消失了,抬头,家中鲜血遍野。

    “母亲!父亲!兄长!!”什麽也没看到,只有鲜血在地上,安静的环境只剩下我一人,身边是刚采完野草的竹篮,里面什麽都没有。

    “是你害了他们,他们吃了那野菜”耳旁有声,不知从何而来。

    “不、不明明没有人吃”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明明没有人吃,怎麽会怎麽会这次我明明阻止了,怎麽可能为什麽

    声音又来“你害了全家人”重复如此,一直在告诉我,我害了他们。是我让他们si无葬身之地,连屍t也没有的。

    “是啊,你害的,你也去陪他们吧”语毕,不知哪里来的剑就在我身旁,我拿起那把剑。

    是我害的,我必须陪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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