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4.看得再清楚，也不能替他们走那一步

    方心，是少数能读懂向仪的人。

    她早就察觉，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不明显，但明显到让熟悉他们的人无法忽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

    向仪偶尔会在发呆时皱起眉，或是用手指习惯x地0着下巴，像是在分析案情，实则走神；

    而陈立，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时出现在她身边，甚至偶尔还会刻意避开，连平时ai说的玩笑都少了许多。

    这不是单纯的工作压力。

    更像是……两人之间，出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变化。

    她没多想，先去找了陈立。

    「行啦，别装了，你们最近到底怎麽了？」

    陈立正在喝咖啡，听到这话险些被呛到：「咳……什麽？」

    方心抱臂，挑眉望他：「别装了。之前你们明明是那种打是情骂是ai的互动模式，这几天怎麽突然正经到让人不习惯？」

    陈立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权衡该说多少，最後还是轻叹一声：「……前辈她对感情，真的很迟钝。我原本以为我能等。」

    「这我知道。」方心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但你不是也挺会撩的吗？怎麽，现在退缩了？」

    「不是退缩。」陈立摇摇头，语气少见地夹着一丝无奈与疲惫，「是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感觉，也没发现她在不断试探我。」

    方心眯起眼，嗅出了语气里的情绪裂缝：「所以你在拉开距离？」

    陈立没否认，低声道：「我想，如果我一直待在她身边，她可能永远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她会继续习惯、依赖，但从来不去问自己为什麽会这样。」

    方心听了，不再玩笑，反而少见地认真起来。

    「向仪确实不擅长面对这类情绪。她的思考模式太清楚太理x了，感情这种模糊地带，她要嘛忽略，要嘛不信任自己的判断。你现在放手，或许是对的……让她自己去想。」

    陈立点了点头，像是早就想过这一切。

    「……刚好，我的调动命令也下来了。」

    这句话让方心微微一愣：「你要调单位？」

    「台南地检署，下个月实施。」

    她蹙眉：「这麽突然？」

    「不算太远……」他语气平静，「只是之後，不会再有刚好经过了。」

    方心望着他半晌，忽然一笑，语气有些调侃：「所以你是打算，等调过去再告白？」

    陈立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喔——原来是这种c作。」方心靠着桌边，故作沉思地点头，「既不会在办公室尴尬，又保留退路……你这招，还挺周全的嘛。」

    陈立低笑一声：「说得我像什麽j诈之人。」

    「但也是个最不伤人的选择。」方心语气顿了顿，认真道：「只是你得想清楚，如果这段时间她还是没想通——你真的放得下吗？」

    陈立垂下眼眸，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纸杯边缘，声音很轻：「……到时候再说吧。」

    他说得轻，像是在讲一场例行公事的调动。

    可那语气里藏着太多没说的话——

    包括那个，他一直想问她却始终没问出口的问题：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