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忍！忍住被冷言冷语刺到的痛，楠乐试着平静的问：「你又想装无情好赶走我？」
语落就见背对她的亚婵，身子明显一顿。
短暂沉默过，亚婵仍没转身：「你……不是怕我了吗？」
语气少了冰冷，楠乐更听出她声音微微颤抖，因而心头一定；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
也该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歉疚了。
决定好要怎麽做，楠乐打算绕到亚婵面前，却又被小动物们的嘶吼声阻止。
楠乐看着小动物们苦笑：「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你们不能通融一下吗？」
小动物们不为所动。
倒是亚婵转过身来，接着给小动物们一个撇手，牠们立刻收起怒意，跑进後方的树林里。
微肿双眼显些飘忽的撇看楠乐，亚婵轻启两次唇才脱口：「你想说什麽？」
话中藏着期待，楠乐感觉到了。
等亚婵投来的目光渐困惑，楠乐牙一咬，抡起拳头就往自己的脸颊狠揍一拳。
不免反sx的收些力道，但这拳至少也有八分力。
一点也不犹豫的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俊脸打肿，是要藉此修理混蛋的自己，也是向亚婵道歉。
亚婵双眼一瞪，上前抓住楠乐的手：「这是g什麽！」
「当然是在教训变成混蛋的自己。」视线与亚婵表露心疼的眼交会，楠乐语带歉意：「早知道你对自己拥有闇魔法这件事感到无奈，我竟然还用那种惧怕的模样来面对你，直接伤你的心……我这样和威斯克有啥差别？一样都让你难过！一想到自己给你的伤害，就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大混蛋！」
无法克制，越说越激动，对亚婵的歉疚和心疼瞬间涌满心头，进而红了眼眶。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喃喃不停的歉语，楠乐提上肘子，掩住双眼。
「别这样……」轻轻抓下楠乐的手，亚婵忧着凝视她：「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受到我的魔法影响……要怪，就怪我给了你那一击……」
「才不能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b自己把魔法打进我t内的！」锁紧眉头，楠乐反抓上亚婵的手：「你一定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就连之前你用魔法让攻击我的巨兽感到痛苦，也只是短暂的，牠才会没过多久就恢复过来；我真的懂你受了多大的煎熬，也很不舍你承受这些；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想它、承受它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反而还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听了这番话，亚婵显些失神的盯着楠乐。
「如果，你还是心痛的话……」缓缓伸起手，楠乐一抹温柔浅笑：「就让我负起责任，好吗？」
语毕，掌心即将覆上那张美yan脸庞。
「……不。」撇开脸，亚婵的愁容更加明显：「如果我们继续有交集，耶洛曼早晚会发现，肯定又会对你不利，我不想再让你因我陷入危险之中了……」
怔怔放下扑空的手；心头凉到心底的感觉，让楠乐连ch0u了好几口气。
这次没能忍下，真有点痛了，楠乐愣问：「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继续喜欢你？」
「我……」语塞了，亚婵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甚而回避似的稍稍侧过身。
楠乐并没有追问；既然亚婵没有斩钉截铁的说〝对〞或点头，那就表示她也不想就这样让彼此断开。
於是试着沉住气，静等亚婵的回应。
许久之後，亚婵终於回过身来，给楠乐的注视仍饱含忧虑；一个咬唇，给她坦白：「其实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是想藉你拼凑出我母亲遗留给我的记忆。」
「什麽？」楠乐一下就陷入很深的困惑。
「我母亲是在濒si的情形下，以自衍的方式生我，才导致她想留给我的记忆变得模模糊糊。」说到这先叹了口气，亚婵抚开飘散在脸颊旁的发丝，接续说：「後来我发现，你和我母亲给的那段记忆有着关联，便决定接近你并观察你。」
「这怎麽可能？」楠乐仍困惑不已。
自己可是从现实世界来的普通人，怎会出现在亚婵母亲的记忆里？
越想越无法理解，也不觉得亚婵是在说谎或找藉口。
「只是……」无意中打断楠乐的思绪，亚婵低了头：「龙留给後代的记忆，会让後代因想起记忆内容而产生共情，简单说就是，我母亲在记忆片段里的心情和情绪，会让想起的我产生一样的情感。」
仍锁住的眉头，缓缓松开；楠乐想起之前在山脊上修炼魔法时，亚婵突然急奔过来，还用深恋的眼神凝视自己；这下能解释亚婵当时为何会有这些举动了。
下意识的点头，楠乐突发瞪眼；难道亚婵是受那段记忆影响，才愿意给自己追求的机会？并非也对自己有好感？
想到这，有些失落，原来不是自己这个人x1引她注意的……
「记忆的事，只能算诱因，但我也没想到，和你短短相处的那几天之後，竟会克制不住的……对你动心。」亚婵忧忧的也诚实的给出後话。
听到这番话，楠乐不失落了却没能多开心，还扯了嘴角。
根本是无法成立的说法；早在察觉自己对亚婵产生情愫时，就明白了感情这东西是无法自控的，毕竟在那之前，自己真心只想回家，而之後却轻易的，为了亚婵暂放回家的决心。
亦无对或错之分；有分的话，世间哪来那麽多情感纠葛？
但也因此明白了亚婵说这番话的用意。
即便记忆的事，楠乐还是一头雾水，但她决定先不多想，因为此时最要紧的，正是打消亚婵想放弃的念头。
见亚婵又想说什麽，楠乐快一秒开口：「我懂你的意思了。」
「……」亚婵怔着。
楠乐露出淡笑：「你希望我别再对你付出感情，那我不缠你就是。」
身子窜起一阵凉，不禁一颤，亚婵不自觉锁了眉，唇里的牙也咬紧。
那并不是她希望的，而是b不得已的，可在听了楠乐亲口认同後，竟b预想的还难受。
渐起犹豫，挣扎着要不要驳回方才说的那些话。
「虽然很惋惜，至少误会已经说开了，那……」短暂的yu言又止，成功换来亚婵的注意，楠乐加深笑意：「你还是会继续远远的观察我吧？」
「……嗯。」好在意楠乐怎麽还能笑着，亚婵却不得不止住问出这问题的冲动。
「了解。」楠乐点了点头，再挥个手：「那我回镇里找我的两个夥伴了；你眼睛还肿着，好好休息。」
「……嗯。」亚婵莫名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还是自己多想了？说不定楠乐就是很能想开的那种人。
可是这又和之前对自己的执着互相矛盾啊。
「走罗。」道别过，又给亚婵一个笑，楠乐转身迈开脚步。
偏头看着楠乐走远，这一远离应该代表彼此到此为止，那为何失落感没有方才那麽明显？亚婵抿了抿嘴，带着满心困惑，持续愿望那渐远的背影。
「难道她在打什麽主意？」这个推测，一瞬让楠乐的种种言行合理化，亚婵原本的忧愁顿时也散了许多。
没能否认，自己希望这个推测无误，而不是楠乐真的想放弃。
准备进城的楠乐，看到两个夥伴正往自己走来。
来到楠乐面前，思嬛说：「正要去找你呢；住宿的事安排好了。」
楠乐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看出楠乐异样，思嬛关心道：「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傻呆宁康也发现楠乐不太对劲：「不是去找亚婵吗？难道你们之间的误会还没解开？」
「解是解开了，但……」声音颤抖着，神情渐染忧伤，直到眉头深锁、忍痛似的双眼紧闭，楠乐犹如绷不住，双掌掩住自己难堪的脸：「我也失去机会了……真的和她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听着楠乐绝望的言语、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两个夥伴登时都傻了。
很快回神的思嬛，理智压下心底那一丝丝的窃悦，只因楠乐话说完就越发明显的啜泣，听得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拍抚她肩膀：「难过就痛快哭出来吧，我和宁康都会陪着你的。」
「没错，你可以尽量在我们面前发泄情绪，只要你能尽快振作起来。」宁康大心的安慰道。
楠乐还真不客气的，大声哭嚎起来：「呜呜……呜啊———！」
由於太突然，两夥伴吓得肩膀大ch0u；即便很快缓过神，可楠乐仍持续哭得超大声，两人一阵无语後，只能乾巴巴的边拍她肩边讲一堆芭乐的安慰话。
约花了半个钟头，楠乐总算稍收情绪；大哭猛嚎也是很费t力，於是在两个夥伴陪伴下，一起前往住宿的旅店休息。
晚餐期间，在三人共同讨论下，决定在这个城镇停留三天；接下来的旅途会b之前都还漫长，必须多接些任务、赚取足够的盘缠才行。
隔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楠乐就已离开旅店。
昨晚有先告知两个夥伴，自己打算天亮前就去接取赏金任务，目的除了赚钱，更是为了转移注意和发泄情绪；当时两个夥伴没少给劝言，但她异常坚决，只好放弃劝说。
来到城镇的布告栏前，上头已贴满刚出炉的任务，也有少数几个棘手、拖了很久还没解决的任务，楠乐凝神扫视一番後，霸气的双手一揽，将任务张条全部撕了下来。
接着整理任务内容，将难易度以简到难的排列好；楠乐低头看住第一张任务张条：「好，开始吧！」
拳头紧握一回，振奋一下jg神後，随即前往第一个任务地点。
这整天，除了三餐，楠乐都在拼命解任务；虽然天亮後，两个夥伴就加入行列，可任务一个b一个难，要花的时间也一个b一个长；待时间推进至傍晚时分，三人都已jg疲力尽。
好在最後仍把近五十个任务给完成了。
到镇长住处交付完任务、领了一大笔赏金後，三人才刚踏出户外，即愣在原地。
近百个镇民似乎等候多时，一见他们立刻欢天喜地的包围起来。
「辛苦三位勇士了！」、「你们帮这座城镇解决了好多麻烦。」、「尤其是藏在镇後方的那只猛虎，半年多来都没人能打败它，而你们做到了！」、「这下可以放心去後山采矿了！」、「真的谢谢你们！」
显然是任务独揽、个个击破的英勇事蹟传开，不然就是镇长替三人到处宣传；听着镇民们持续饱含感激的欢呼声，三人跟着逐渐笑开。
「虽说是为了赚赏金，但能够帮助城镇解决棘手问题，我们也觉得很荣幸。」思嬛客气的回应镇民们。
「算是互利互惠吧，呵呵。」宁康傻笑道。
浅浅笑着的楠乐，一步上前，本也想说些什麽，却有个男x镇民突然大喊。
「啊！就是这位剑士勇者斩了那头猛虎！是我亲眼所见的，双方还战了好几回合呢！」
闻言，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楠乐，随之响起一阵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被拥戴的感觉非常良好，一点也不输给只有nvx会投来的倾慕眼光；楠乐霎时不感身t疲惫，也暂放心里的闷，边搔後脑勺边大笑起来：「没什麽啦！能为大家除害，乐意之至啊！哈哈哈！」
随这爽朗笑声，气氛越来越欢乐，甚有好几个镇民送上吃的、喝的、用的等等当作谢礼。
三人客气几回後，欣然收下那些礼物；对思嬛和宁康而言，能看到楠乐恢复一点朝气，才是最令他们欣慰的。
第三天早晨。
由於昨天太过c劳的关系，楠乐今天是和两个夥伴一起起床的；吃完早餐，三人稍作休息後，再次出发前往接取任务。
一到公布栏前，三人都愣了一下。
「只剩一张……」宁康乾笑。
「是〝只有〞一张才对。」说着，思嬛撇了楠乐一眼：「拜某人赐，才让这个城镇的和平度，大於整个大陆。」
「……怎样？」si鱼眼回敬，楠乐看向那张任务张条：「光这张的赏金，就超过昨天全部赚的一半了；今天就放松一下，把它解决了，我们再去街上走走逛逛吧。」
宁康附和道：「也好；这城镇不算小，我们都没好好溜达呢。」
待思嬛也没异议的点头，三人便照张条上的指引，前往任务地点。
一到目的地，三人全傻住。
前方不远处是一大片sh泥地，不时有条状的墨绿se生物从泥里跳出。
「好恶心喔！」直起j皮疙瘩，思嬛一脸恶心：「那些跳来跳去的是什麽东西啊？光看就反胃……」
看了看纸张上猎物的图画，宁康汗颜推测道：「那些应该是我们这次要猎杀的目标的幼虫吧。」
的确他们的猎物就长成粗条状，任务内容也标记着牠身长近十米。
「我觉得不是虫。」观察过那些条状生物，楠乐笑看宁康：「有首歌指出，某种动物很常出现在稀泥里。」
宁康很快意出楠乐的意思，他确认似的问：「你的意思是，那些是类似泥鳅的动物？」
「没错。」点头，楠乐转而撇看思嬛：「泥鳅的话，你应该不会觉得恶心了吧？」
思嬛仍皱着脸：「滑溜溜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真麻烦耶你。」楠乐受不了样的，然後拔出巨剑：「算了，我自己去解决它。」
迈开脚步的同时，唱起了童谣〝捉泥鳅〞。
好笑的看着楠乐的背影一会儿，宁康实在觉得有趣，便跟着边唱边追随而去。
「天天我跟着你，跟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走开的两人传来默契合声。
「……」无语一阵，思嬛y着头皮跟上。
来到sh泥地前，楠乐和宁康虽停下脚步，可歌唱不停还扭腰摆t：「小牛的哥哥——带着他捉泥鳅喔———」
思嬛忍不住制止两个高歌的家伙：「别再唱了啦！很蠢耶！真是……哇啊啊——！」
没注意而双脚踩上泥里，不过一秒时间，冷不防被sh滑的条状物给缠上，思嬛不断惊声尖叫。
「思嬛！」见思嬛被类似触手、会蠕动的黑se长条物给缠上，楠乐和宁康都看傻了。
突然，思嬛身後的泥地冒出一只十米长、身t宽粗、真像泥鳅的巨兽；綑住她的，正是长在牠尾巴上好几条触须中的其中一条。
巨兽一冒出，思嬛连着被高高举起。
「啊啊啊——！不要啊！走开啦！好恶心！楠乐快救我啊！」发现触须尾端直往自己的脸来，思嬛惊恐尖叫到要破声。
「撑着点！我马上救……你……」无意间撇见，宁康正用se眯眯眼光，看住被巨兽抓着的思嬛，楠乐一愣後，青着脸大骂：「还真是标准高中生男孩啊！看到少nv被触手抓住就兴奋！房间床底下到底藏了多少se情漫画！」
「呃！我没有啊……」撇开视线，宁康推眼镜的动作显得心虚。
「还发啥愣啊！」思嬛歇斯底里了：「快点救我啦！我快……啊啊——！牠要吃我了啦！」
回过头，真见巨兽把思嬛挪到嘴边了，楠乐巨剑一握，连忙冲向巨兽。
「快把她放了！」吼着，楠乐高高跃起，砍断圈住思嬛的触须，思嬛随之安然落地。
身子处於半空中之际，巨兽竟张大嘴，身子同时迅速往前倾。
「糟了！」
根本来不及反应；楠乐方喊了声不妙，就被巨兽含进嘴里。
「楠乐！」思嬛和宁康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楠乐就这样被巨兽吞了；心底发凉反而让眼眶热了，两人拼命却徒劳的猛喊楠乐的名。
然喊不过五声，就被巨兽痛苦的嘶吼盖过；只见迟迟没吞咽动作的巨兽，下颚从左至右被砍切出一大道裂缝，三秒後，楠乐就从大开的裂缝中跳下，安然着地。
楠乐一现身，巨兽登时倒卧在泥地，因而喷出的sh泥，溅得三人一身脏w。
根本管不上身上的泥，两个夥伴喜极而泣的冲向楠乐。
「嘿嘿！ga0定牠了！」得意的搓搓鼻子，楠乐笑开看着他们跑来，注意力却放在左上方的余光。
应该没看错，方才从巨兽嘴里逃出的瞬间，有一团黑雾从左上方的山林处极速而来，并在自己安然脱身後，瞬间消散。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已经被牠吃掉了…‥」宁康露出大大笑容，却手掌轻压x口，显得惊魂未定。
「看你被一口吞下，我们都快哭出来了……讨厌！」思嬛边激动说着边抹了抹眼角。
见他们如此激动，楠乐笑着安抚并解释：「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瞧！我不就整只好好的？还好我反应快，趁牠把我吞下肚之前，先砍烂牠的嘴。」
「嗯……」情绪渐渐安定了，思嬛慢慢露出笑容：「你没事就好。」
再看了看巨兽的屍t，宁康笑说：「赏金任务也顺利完成了。」
「我去把牠的尾巴砍下来，就可以回城镇交差了。」说完，楠乐把巨剑扛到肩上，走向巨兽的屍t。
回城镇交完差，三人照原定计画，在城镇的各条闹街闲逛，顺便采购必需品。
傍晚，吃过晚餐後，思嬛陪宁康到城镇外近郊采矿，楠乐则以疲惫为由，留在旅店。
两个夥伴出门没多久，楠乐却也离开了旅店。
来到城镇一处水池旁，楠乐呆坐在池边好一会儿，突然忧忧叹了口气。
都三天了，亚婵还是选择远远观望、没现身过；难道她还是不懂自己的用意吗？都已经意图解救差点被巨兽吞掉的自己了……
就算前两天的大哭大笑，确实有几分夸大、故意，但大部分仍是发自内心的，亚婵真的感觉不到吗？抑或她根本没在看自己
该不会那时候会想救我，也只是出自〝人道〞……
越想越悲观；若亚婵只是单纯还不理解，自己愿意再尝试下去，直到她懂；就怕亚婵是懂了，却仍选择远离自己。
「可以不要吗……唉……」再叹一长声，叹得眼眶发酸；双肘撑在双膝上，楠乐倾身就把哭丧的脸埋进双掌里。
见不了亚婵，就无法得知她的想法，那自己接下来还能做什麽？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紊乱思绪逐渐被落寞和无措感侵扰，化作越来越浓厚的绝望。
楠乐就这样不管时间的，陷入挟带寂凉、找不到答案的空想之中。
「楠乐！」思嬛的喊声传来：「怎麽跑来这？」
宁康也喊过来：「回旅店没看到你，我们还担心了一下呢！」
抬头望见两个夥伴正走近，楠乐连忙乱抹脸、擦去泪痕，不想被他们发现。
待两人来到面前，楠乐站起身来，装没事的露出微笑：「一个人待在旅店太无聊了，就出来走走。」
「少来。」冷不防伸手，帮楠乐撇去下巴旁没抹掉的泪渍，思嬛接着双手cha腰：「又再想她了喔！」
「……」都被抓到偷哭，再否认也没人信，楠乐苦笑一收，眉头就锁紧了：「没办法，这真的控制不了，但我也似乎没辄了……真的……挽救不了了……」
说着，哽咽起来了，不禁抱头；光是想像再也见不到亚婵、彼此再无任何交集，就心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了啦……」於心不忍了，思嬛拍掉楠乐抱着头的手：「刚刚在郊外，亚婵有过来找我们；她要我们帮忙转达，她会在你当时找到她的地方等你。」
整个人猛一顿，楠乐瞪着双眼，激动抓上思嬛手臂：「是真的吗！」
宁康展露无害笑容，以反问代答：「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我这就去！」一瞬把所有悲观想法抛到九霄云外，楠乐以最快脚程往城镇出入口奔去。
倒也不敢太乐观；还没亲耳听到亚婵的想法之前，不能擅自先往好的方向去猜。
就怕到时被坚决地推开，自己会更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