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付符醒来时,身子沉重不堪,右眼还传出阵阵刺痛。付符真的要疯了。
他不能相信这一切……
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溢出。
呕吐物颜色实在是不太好看,经过喉咙时,胃酸不断灼烧。
付符想逃。
付符想死。
他最后躺在呕吐物上不断痉挛。
……
当付符再次醒来时,他那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的视线,还是让他好不适应。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左眼所视皆蒙上了一层灰暗,看不清,看不楚。
他不知所为的向前走,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似的。
是光。
付符看到了灰暗中射出了一道光芒。
他想抓住。
付符拖着身体向前走,他本想跑的,但是他没有力气,只能急切的走。
光越来越近了。
付符看到了!他能看到那光中的东西!
是什么?
会是什么?!
但当他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向前伸出的手也猛然垂下。
他全身发怵,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被冻僵,只有侵蚀入骨的寒冷。
他的血液凝固了。
究竟是什么呢?
尸体。
诗晴的尸体。
她的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的容颜依旧,是合着眼的,只像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酣睡一样。
“诗…诗晴啊!”付符的全身又重生了,因为有了知觉。
他跪倒在尸体面前,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一眼,泪不断流出,一颗颗的滴下。
“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做出那种事情,我们也不会有这种下场……”
付符哽咽着,将心中的悔恨不断的说出,说的越多,他的泪也流的越多。
他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命运可以重来,如果这是一场梦呢?
“呜呜……呜呜……”付符仿佛要将骨髓深处的悲伤全部倾泻而出,是止不住的,不断往下流的。
人啊,都是到最后才知道悔恨。
付符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诗晴的尸体静静躺在泛着冷光的金属台上,皮肤苍白如纸,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此刻她的眼睑轻合,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极了他们新婚时她在晨光里熟睡的模样。
“好看吗?”裴添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特意给她化了妆,用的是你藏在书房抽屉里的那支纪梵希口红。”
付符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这才发现,天花板上密布着蛛网般的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在阴影里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盯着猎物的眼睛。
整个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是光滑的不锈钢材质,冷硬的反光中,诗晴的尸体显得格外刺眼。
“你……你怎么会知道……”付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支口红是他的失误,也是酿成悲剧的开端。
“嘘——”裴添的轻笑透过扬声器扩散开来,“在我的‘梦之国’里,没有秘密。你看——”
尸体下方一个与地面完美契合的金属台,发出机械运转的咔嗒声,诗晴的尸体缓缓台起,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扭转,空洞的眼窝对着付符的方向。
付符尖叫着向后摔去,屁股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诗晴的尸体竟张开了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阿符……为什么……”
真实的令人可怕。
“够了!”付符蜷缩着抱住自己,指甲狠抓着胳膊,“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添在房间另一头的玻璃幕墙后。
他穿着纯白的实验室外套,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俊美异常。和监控里那个疯狂解肢标本的模样判若两人,此刻却带着近乎温柔的笑意,指尖敲打着嵌在墙面上的电子屏。
“我想怎么样?”裴添歪了歪头,“付先生,是你自己闯进了我的后花园。那片树林下埋着七具尸体,——你猜,他们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为了求生挖掉了自己的眼睛?”
付符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忽然想起,在拖拽诗晴的尸体时,麻袋被划破的瞬间,她手腕上的手链勾住了枯枝,而他当时只顾着逃离,连她最爱的手链都没取下。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掉进了裴添的陷阱——那片树林根本就是裴添精心布置的猎场。
“不过你比他们有趣多了。”裴添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付符颈间的项圈突然发出“嘀嘀”的轻响。
“他们要么哭着求饶,要么发疯撞墙,只有你——”他的目光透过监视器落在付符右眼的纱布上。
“能对自己这么狠。你知道吗?当你挖掉眼球的那一刻,我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顶点。”
诗晴尸体发出的声音仍在继续,每个音节都像生锈的刀片在神经上刮擦。
"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吗?"裴添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键盘上跳跃,诗晴的尸体重重摔回金属台,皮肤与钢板碰撞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不锈钢墙面突然亮起无数屏幕,付符在三百六十度的镜像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左眼瞳孔里跳动着来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他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镜面,每个反射面都在实时播放裴添的监控影像。
"三月十五日,22:47。"裴添按下某个按键,主屏幕亮起酒店走廊的画面。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诗晴正在刷卡开门,腕间的宝石手链在顶灯下流光溢彩。
付符的呼吸凝滞了——这正是他尾随诗晴捉奸的那个雨夜。
全息投影在房间中央重构出总统套房的场景,付符看到自己浑身湿透地撞开浴室门,看到花洒下纠缠的男女,看到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抓起水晶烟灰缸——
"不要!"付符扑向投影中的自己,却穿透了虚拟影像摔在地上。
鲜血从指缝间滴落的触感如此真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裴添的轻笑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以为她背叛了你?"主屏幕突然切换成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付符看到诗晴发给闺蜜的最后一条消息:「他最近总说闻到香水味,可我从来不用香水」
"苯丙酮尿症。"裴添的指尖划过自己颈间,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闻到不存在的气味是典型症状,只要在你的抗抑郁药里加点料"
付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闪回药盒里多出来的白色药片。那些声称是新型ssri的药物,那些服药后愈演愈烈的幻觉,那些深夜跟踪诗晴的偏执
金属台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诗晴的尸体如提线木偶般直挺挺坐起。她的胸腔被打开,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装置,六根银色导管连接着人造心脏,随着裴添敲击键盘的节奏泵出暗红液体。
"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裴添按下红色按钮,所有屏幕同时播放不同角度的抛尸画面。付符看到自己拖着麻袋在树林踉跄,看到诗晴的手从裂缝中垂下,看到沾血的宝石手链勾住树根——
"你猜,她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这句话像一柄冰锥刺入付符的颅骨。画面放大到麻袋的裂缝,那只苍白的手正在以极其微弱的幅度抽搐。当付符停下喘气时,食指分明在泥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不不可能"付符疯狂摇头,纱布渗出新鲜血迹,"我确认过她没有呼吸!"
"闭气四十三秒,这是她潜水俱乐部的最高纪录。"裴添调出一段水下监控,诗晴在泳池底部的身影如美人鱼般舒展,"当然,要感谢你买的会员卡。"
付符的胃部剧烈抽搐,呕吐物混合着血丝溅在镜面上。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麻袋里异常的重量,拖行时细微的蠕动,还有掩埋时土层不自然的震颤
"想知道活埋是什么感觉吗?"裴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他按下某个开关,房间地面开始塌陷。付符随着成吨的仿真泥土坠落,当黑暗完全降临前,他听到恶魔最后的耳语:
"欢迎成为第七件藏品。"
泥土灌进口鼻的瞬间,那些颗粒分明的触感、腐叶混合着血腥味的气息,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境——裴添真的将他活埋了。
指节抠进潮湿的土壤里,某种滑腻的丝线正顺着指甲缝钻入皮肤,像是在血管里游走时的震颤。
“你的求生欲总能给我惊喜。”裴添的声音从头顶土层渗透下来,混着泥土簌簌掉落的轻响。
看着付符在那挣扎,不断的挣扎,裴添内心就一阵轻快。
“每具尸体都是‘梦之国’的养分。”裴添的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他们的眼球是土,骨骼是水,而你——”
付符的身体只剩胸部以上了,泥土将他包裹,失重感让他无法清醒。
“求求您了!让我活下去,做什么都行…”
裴添的皮鞋尖碾碎最后一块土坷垃,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付符喉间溢出的呜咽钻进鼻腔。
他蹲下身,指尖顺着付符绷紧的脖颈划到锁骨,指腹碾过凸起的骨节时,能感受到身下躯体因窒息前兆而产生的细微战栗。
“做什么都行?”裴添重复着这句话,拇指按压住付符剧烈跳动的,看着他左眼因缺氧而泛起的生理性水光,“包括用这具沾满泥土的身体取悦我?”
埋至胸口的泥土突然开始蠕动,数条硅胶制成的仿生触手从土间钻出,表面的黏液带着体温,吸盘般吸附在付符汗湿的衬衫上。
当其中一条滑过胯间时,付符猛地绷紧身体,喉间迸出破碎的呻吟——不是快感,而是被异物侵犯的耻辱与恐惧。
裴添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兴奋的细线,他扯下手套,掌心直接贴上付符被泥土糊满的下腹。
指尖隔着布料碾过逐渐发硬的部位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羞耻与求生欲间的剧烈挣扎。
“瞧,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他笑着咬住付符颤抖的耳垂,湿热的呼吸混着泥土味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是不是在想,只要让我满意,就能从这里爬出去?”
仿生触手突然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付符的腰不受控制地向上顶了顶,咬破嘴唇才没让更多呻吟溢出。
裴添的手指滑进衬衫纽扣,指甲刮过乳头时,他终于压抑不住地哭出声:“别……别这样……”尾音却在触手骤然收紧的刺激下变成破碎的呜咽。
“嘘——”裴添舔去付符眼角的泥泪,舌尖掠过结痂的右眼纱布时尝到铁锈味的血腥,“你杀诗晴时,她是不是也这样哭着求过你?”这句话让付符浑身僵硬,而裴添趁机拉开他的裤链,掌心裹着泥土的粗糙摩擦与仿生触手的湿滑形成诡异的双重刺激。
泥土已埋到锁骨,付符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颅腔内轰鸣。
突然探入后穴,沾着黏液的触手轻易突破紧绷的括约肌,这种比死亡更难堪的羞辱让他眼前发黑。“啊——!”他终于尖叫出声,混着泥土的泪水滴在裴添手背上,“我、我取悦你……求你……”
裴添的在乳首动作骤然停顿,看着付符在泥土中扭曲的脸,突然爆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
他抽出手指,解开皮带的金属扣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响,仿生触手适时退去,露出付符沾满黏液与泥土的下身。“用嘴。”
他捏住付符的下巴,强迫对方仰头,“记住,每一滴眼泪都会让埋你的土再加十斤。”
付符的睫毛上还沾着泥粒,当温热乌黑发紫的阴茎抵上嘴唇时,所有的尊严都随着泥土的重量碾成齑粉。
他张开嘴,舌尖尝到不属于自己的咸涩,喉间因吞咽动作而牵动颈部的项圈勒痕——那是裴添在活埋前重新扣上的微型炸弹,此刻正随着呼吸节奏发出威胁性的蓝光。
仿生触手再次缠上脚踝和乳首,这次带着明确的取悦目的。
让他在混乱的感官刺激中突然想起诗晴尸体上那抹虚假的微笑。
而当裴添的手指掐住他后颈,在即将窒息的瞬间释放时,所有的痛苦与耻辱都化作神经末梢的诡异快感,让他无意识地挺动腰肢。
“对,就这样。”裴添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拇指碾过付符咬破的嘴唇,将混着血与泪的唾液抹在对方下颌,“你看,当你不再挣扎时,连你的意识都在帮忙取悦我。”
伴随着一声低哼,精液射在了付符的侯管中。
“不许吐,咽下去。”
他低头咬住付符的脖子,牙齿碾过跳动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带血的齿印,“从现在起,你是我的。”
泥土突然开始回落,付符被埋至肩膀的上半身终于获得些许活动空间。
裴添扯走他沾满秽物的衬衫,看着胸前因摩擦而红肿的乳头,指尖划过渗出的血珠时,付符条件反射地战栗着蹭向那只施虐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求生本能,正在将灵魂一点点浸入泥潭。
“明天,我们来玩新游戏。”裴添系好皮带,指尖在电子屏上按下解除活埋的指令,看着泥土如退潮般从付符身上滑落,而触手也随之消失。
“你猜,这次我会从哪块皮肤开始收集你的痛苦?”他蹲下身,捏住付符沾满黏液的下巴强迫其抬头,在左眼倒映的自己脸上,看到了比解肢标本更令人兴奋的疯狂——那是猎物在彻底堕落前,眼中挣扎的最后一丝人性微光。
付符眼神空洞,后颈的项圈突然发出蜂鸣。
裴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忘记告诉你,刚才的‘取悦’只是入门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