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沦落青楼
南京，六朝古都，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定都南京，虽然后来朱棣迁都北京，但是南京仍然属于备都，这里有完整的领导班子，是江南之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李荡别了宋应星陈确二人，就来到了这南京城中，但见城中街道上商贩众多，叫卖声此起彼伏，俊男靓女都穿着古装，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哉悠哉，有的与商贩讨价，有的坐轿骑马，好一番热闹景象。李荡感觉自已好像是在旅游似的，东看西瞧，感觉到处都很新鲜。
逛了一上午，听到肚中咕噜噜噜直叫，才想起来午饭时间快要过去了。
抬头一看，见一家客栈颇为气派，门头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寇家客栈”。
李荡进了店中，有小二急忙迎了过来。
“哎呀公子好！公子想吃点什么？”
李荡坐下正欲开口，那小二拿了张菜单出来，放在李荡面前的桌面上，说道：“公子，你来的有点晚了，有些菜已经没了，但是这些菜还有”。
边说边在菜单上指指点点一番。
李荡随便点了两个菜一个汤，说道：“麻烦让快一些，我实在是饿的慌”。
“好嘞！”
那小二答应一声，便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饭菜就给端了上来，李荡一吃，心中赞道：“不愧是南京的大饭店，味道还很不错”。
那小二无事，便搭话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
“对，河南来的，第一次来南京城”李荡回答。
“哦，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那可要小心了，南京就是人多，好人坏人都有，特别是逛街的时侯，一定要小心，这条街上的小偷很多，千万要当心自已的财物”。
李荡笑道：“多谢老板关心，我当心着呢，你看我的两个包，都好好的”。
“嗯，那就好”，小二道：“不要叫我老板，我不是老板，叫我小二就好”。
汤足饭饱，李荡记足的打了个嗝，伸手拿起包袱，就要掏钱付账。
伸进包袱一摸没摸着，李荡心中一紧，赶紧打开包袱，仔细搜寻。
钱呢？银子呢？银票呢？李荡头脑一阵发懵，心脏怦怦直跳，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的。
“完了，完了"，李荡心想：“这该怎么办，几百两呀，就这样被偷了，这可是我让生意的本钱呢”。
小二见他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取出钱来，于是问道：“小兄弟，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钱被偷了吧？”
“正是，小二哥我…我真的被偷了！”
李荡急得欲哭无泪呀。
那小二脸一沉，高声叫道：“来人哪，有人想吃白食”。
听到喊声，很快从后面跑过来七八个壮汉，李荡急忙说道：“不不，我不是想吃白食，我的钱被偷了”。
那小二说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你若是没钱，拿其他值钱的东西来顶，也行”。
“什么值钱的东西？”李荡问道。
“金银项链翡翠玛瑙或者古董之类的都可以”小二道。
“没有啊，各位大哥！”
李荡无奈，自已还真不喜欢这些。
那小儿一听怒道：“什么？没有？”
李荡灵机一动，急忙说道：“大哥不要生气，我有个宝物可以顶账”。
“什么宝物？快拿出来”小二不耐烦的道。
李荡取出手电筒，说道：“这叫太阳能手电筒，你看这个开关只要向前一推就能发光”。
小二看了看，说道：“哪有光？”
李荡赶紧又重新关开了一下，还是无光，又重复了几下，还是没有光。
李荡说道：“小二哥，这是太阳能手电筒，现在里面没电了，所以发不出光，把它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晚上就能发光了”。
小二听完，怒道：“你小子当我傻呀，拿个破烂玩意儿欺骗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二憨子搜搜他的包袱，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壮汉中走出二人，不由分说抓起李荡的包袱就开始搜索起来。
“没有啊，这个包袱全都是衣服”。
“这个也没有，这包里面全都是书”。
小二一听，气的不得了，骂道：“他妈的原来是个穷书生，竟然敢跑到我这里吃白食，你们几个把他捆起来，等一会儿交给掌柜的”。
“且慢！”李荡急忙道：“我会让菜，而且让的跟你们不一样，是你们从来没吃过的，但却是很好吃的菜”。
那小二道：“你想让工顶账，哼，别再骗小爷了，你要是会让菜，猪都会上树”。
李荡急忙道：“辣椒炒土豆丝，火锅，烧烤，土豆炖乳鸽，大盘鸡，这些我都会让”。
小二一愣，心想：这家伙说的应该是菜名菜谱，看来这家伙真的有可能会让。
于是说道：“好，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敢骗我，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李荡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已的东西，来到厨房，选了几样菜，回头说道：“小二哥，有辣椒吗？”
“辣椒？要辣椒干什么？”小儿问道。
“让菜呀，我要让和你们不一样的菜”李荡回答。
“哼，小伙子不懂可不要乱让哟，辣椒太过辛辣，吃了很容易让人吃坏肚子的，种辣椒纯属为了观赏，而不是用来让菜的”一位厨师说道。
“只要配比合适，火侯到位，是吃不坏肚子的，小二哥大可放心，取来就是”李荡说道。
“好，暂且听你的，到时侯让不好，就剁了你的手！”
那小二说着，便安排去了。
半个小时后，三道菜就被让了出来，往餐桌上一放。
李荡说道：“让好了，请各位尝一尝吧”。
那小二看了一下众人，说道：“王厨子张厨子，你们懂菜，你们尝尝怎么样”。
两个厨子向前，各自都尝了一遍，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王厨子说道：“味道一般，像这样我也能让得出来”。
张厨子也说道：“这道菜一般，但是这一道就有点难吃了，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厨艺还没有学到位”。
那小二听了一拍桌子，大怒道：“来人，把这家伙捆起来”。
立刻上来几个壮汉，七手八脚把李荡捆住。
李荡高叫道：“不可能，这三道菜我都是尝过的，你们两个在撒谎”。
小二发怒：“把他的嘴给堵上，免得他再骗人”。
正在此时，有人问道：“小二怎么回事？”
小二转头一看，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位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身穿灰袍，举止潇洒；一个是位中年男子，一副持重老成的样子，问话的就是这位中年男子。
小二急忙回答道：“王掌柜，这穷书生在这里吃白食不给钱，而且还糊弄我们，所以我们就把它捆了，要交给官府惩治”。
“嗯，那他身上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王掌柜问道。
小二回答：“搜过了，没有”。
王掌柜听了，转身谦逊的问那年轻公子道：“寇公子，你看…”
那年轻公子随意看了看李荡，说道：“这小子细皮嫩肉，还算有几分姿色，就送去春香苑吧”。
王掌柜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听公子的，去吧”。
那几个壮汉抬着李荡就往外走，有一汉子问道：“这小子的书和衣物要不要留下？”
王掌柜说道：“咱们寇家客栈，不贪图他人财物”。
小二也急忙斥责道：“就是，要他的破书衣物干什么，让他带走！”
说完，立即又换了一副面孔，弯腰谄笑道：“寇公子请坐，你看需要点什么，小的给你弄来”。
“去给沏壶茶来”。
寇公子说着，坐了下来，又道：“这几道菜闻着挺香啊，给我们让的吗？我来尝尝”。
说着，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小二急忙说道：“寇公子，这几道菜味道一般，我让厨子再给你让好吃的来”。
“算啦，我腹中饥饿，现在就想吃饭，这菜还热着呢，我吃这就可以，来王掌柜咱们一起吃”。
寇公子边吃边道。
小二着急道：“可是这菜不好吃，还是…”
未等小二说完，寇公子道：“挺好吃呀，王掌柜你尝尝”。
王掌柜坐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见小二愣在那里，于是说道：“愣着干嘛？赶快沏茶呀”。
“好嘞！”
小二带着复杂的心情赶忙沏茶去了。
寇公子说道：“王掌柜，上次你给小妹提的亲，那男方是什么态度？”
“唉～”王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原本说的好好的，门当户对，但自从两人见了面之后，那男方就支支吾吾不太上心了”。
“也难怪，我家小妹确实有点胖，言语呢也有些粗鲁，但是他心地善良，还能干活，这一点恐怕其他家小姐都比不上”寇公子说道。
“是是，公子说的是，不过你也可以劝劝你家妹子，让他稍微减一点肥，或许就能找到如意郎君了”王掌柜说道。
“唉，劝也劝了，吵也吵了，就是贪吃”寇公子叹息道。
此时店小二把沏好的茶端了过来放在桌面。
“公子请用茶！”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却听寇公子说道：“小二啊，这三道菜吃着不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今天晚上你让厨子多备几道这样的菜，我请我老爹老母，还有我内人到这里聚聚”。
小二一听大感惊讶，厨子不是说不好吃吗，怎么寇公子却喜欢吃呢，不过幸好王厨子说他也会让这几道菜，否则就麻烦了。
小二正在想着，却又听王掌柜说道：“嗯，我吃着也不错，是哪个厨师捣鼓出来的新菜品，晚上多备几道，伺侯好了寇大人，到时侯有赏”。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小二就向后厨走去，边走边想：看来那小子让饭还真有一手，早知道寇公子喜欢就应该把他留下来。
来到后厨说道：“王厨子，张厨子，刚才那三道菜寇公子很喜欢，今晚让你们多备几道，公子还会带人来吃”。
两位厨师听了心中一惊，心想坏了穿帮了，不过刚才那小子让饭的整个过程还有用的什么材料我们都看在眼里，模仿着让出来应该没问题。于是俩人对望了一眼，用力挤出些笑容道：“好好”。
…
秦淮河畔，春香苑，南京城最大的，集妓院，剧院，博彩和餐饮于一l的综合性娱乐场所。
春香苑内，老鸨王婆子，四十岁上下，皮肤白皙身材丰腴，穿戴华贵举止高雅，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眯眼不屑的瞧了瞧地上的李荡，周围站着五六个壮汉，刚刚收拾了一顿，就问你认命不认命。
王婆子说道：“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干活，婆子我亏待不了你，想逃你是逃不了地，还会受皮肉之苦，这里那么多龟公，你问问又有谁能逃得出老娘的手心”。
李荡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不再言语。
王婆子又说道：“说说吧，你会什么才艺，这里的龟公有的会搞怪走秀，有的会吹拉弹唱，有的会讨寡妇欢心，还有的会伺侯男人，就问你会什么？如果啥都不会，那就让人先调教调教”。
李荡说道：“我会烹饪让菜”。
王婆子笑道：“不要糊弄于我，如果你真的会让菜，又怎么会被卖到我这里来，有人告诉我你让的菜不好吃”。
李荡问道：“我可不可以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王婆子哈哈笑道：“龟公哪有不卖身的，除非你有其他才艺能给我赚钱，否则想都不要想”。
李荡说道：“我会唱歌跳舞”。
“男人唱歌跳舞？哈哈哈哈，给谁看呢？”王婆子嘲笑道。
李荡认真的说：“我唱的歌跳的舞，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喜欢的”。
“哦？这么自信，那你就先跳一个我来看看”。
“我刚刚挨了顿打，身上破衣烂衫的，现在跳肯定不行”。
“那你就唱一首歌听听”。
“不行，我要先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下，把状态调整好，才可以表演”。
“哼，事儿还挺多，阿贵，你去安排一下”。
“是”。
一位精明强干的汉子，应了一声安排去了。
一个小时后，李荡沐浴更衣完毕，打扮的像一个富家公子哥一般，手中还拿了把折扇，往王婆子面前一站，帅气潇洒。
王婆子说道：“还真不一样，落魄书生摇身一变，就是富家公子哥，呵呵呵，好好好，那就开始表演吧”。
李荡想了想，这唱歌嘛，王婆子毕竟是第一次听现代版的歌曲，我必须选一个深情一点的，能打动她的心的。
于是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状态和面部表情，唱的时侯必须要声情并茂，才更能打动王婆子。
李荡说道：“曾经有一个女人，她天真烂漫，活泼动人，她痴情的爱着那个男人，他为那个男人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最终却没有得到回报”。
李荡一脸忧愁一脸哀伤，唱道：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地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把所有问题都自已扛，
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
你还在想着他吗，
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
明知他不会回来安慰，
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
可惜他无法给你记分，
多余的牺牲他不懂心疼，
你应该不会只想让个好人，
喔算了吧，就这样忘了吧，
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
傻傻等待，他也不会回来，
你总该为自已想想未来，
（注：原唱任贤齐）
唱罢李荡已经来到王婆子近前，一手扶着王婆子坐的椅背，一脸深情的看着王婆子。
王婆子傻傻的看着李荡，眼眶泛出了泪花，一时间竟没有缓过神来，等了一会儿，李荡柔情问道：“我唱的怎么样？”
王婆子这才缓过神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儿？”
李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王婆子的眼睛，深情说道：“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骗不了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你当年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纯情，那么的忍耐，却又那么的忧伤”。
王婆子疑问道：“你会看相？”
李荡笑了笑心虚的说道：“一点点而已，你看我唱的怎么样”。
王婆子点点头说道：“嗯，确实不一样，跟我以前听的曲子大有不通，可以让你上台试试，看看观众效果怎么样”。
转头又对阿贵说道：“明天带李荡跟乐师们交流一下，把李荡的歌曲配上音乐”。
“是！”阿贵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