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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

    路可,你说你的名字叫路可。

    我一开始以为你就姓路的,后来才知道你姓马,全名是马路可,很洋气的名字,像个外国人。你到哪社交都只说自己叫路可,所以以为你姓路的不在少数,知道你真实姓名的那倒少了。你说你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大家给你起绰号叫“马路”,你很不喜欢,之后社交名片只用名也有这个原因。

    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的艺术班上,我教孩子们y笔字和软笔字,班上有两个老师,你是学素描的,因为之前误了一节课所以来这个小孩子的班上来补上。说真的,你来的时候我都看呆了,因为你不b明星不帅,像我那位在故乡就结识的情人一样。你头发也挺长的,在后面扎了一个辫。长发的男生对我有x1引力不假,但上海这座如此包容多元的城市,在街上走一段路就遇到一个长发男生的事应该不鲜。可我一直看你,那节课都没怎么认真给孩子们上,另一个老师说我怎么心不在焉?都怪你。

    你主动来找我了,你笑盈盈的说:老师,你怎么总是看我?

    我也丝毫不羞怯:我很喜欢长发的男生,你长得很好看,人都被美x1引,所以忍不住的看你。

    你笑了,说着就要和我交换联系方式,你说你也有点想学毛笔字,我欣然应允。我告诉你我姓夏,叫夏淼,从那之后你就叫我小夏老师。我说我不小啦,我三十多岁了,孩子都上义务教育了,听到这个的你显然有点惊了,你说我看着像二十多岁,看着和你一样大,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说是啊,我十多岁的时候长得像二十多岁的成熟,人们都说我老态。但到了三十岁却神奇的还像二十多岁,你说人怎么发育的呢?

    我很惊讶的是你要跟着一群小孩子上书法课,明明有ren班,在小孩子班里倒显得突兀了。但是你笑而不语,我也不好多问,于是从那天起你就成了我的学生,不仅是学生,也是朋友,我们也开始互相了解。我知道了你家里有企业,很有钱,所以每天只需要学点艺术充实生活,我笑称你为“执绔公子”,你说:那可有辱名号了,路可可是连一场恋ai都没谈过。

    我怎么会相信呢?你可是帅到让我整整心不在焉出神了一节课,追你的nv生肯定一大把,怎么会没有感受过恋情。

    然后你就给我讲起了你小时候,你说你小时候不长这样,你说你小时候没长开,很丑,又黑又胖,头顶一个小寸头,加上x格内向懦弱,在学校里经常遭到人欺负。后来家里发达了,自己也长大了,开始拾掇自己了。记忆深刻的是你说你后来又重新自己把自己好好的养了一遍,现在才出落的这么落落大方,玉树临风。

    我和你感同身受,因为我上学的时候也一样,我上学的时候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从来不敢抬头见人,同学给我起名叫癞蛤蟆,因为疙疙瘩瘩,每次去上厕所,遇到成群结伙的男生,他们就会笑着推搡,指着我说这是你老婆。

    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你总是稳重的笑着和我说话,让我感觉特别舒服。你说因为经历过小时候的自卑,所以更加看重内在。你说追你的nv生都是因为奔着你现在的帅气外貌来的,所以他不会把自己的心交给她们,转念一想,那为什么自己在上学的时候就没有nv孩喜欢呢?

    我说我能懂,我也是看重内涵和灵魂交流,甚至我有点柏拉图。你说没想到我还懂柏拉图。

    “我不仅懂柏拉图,我还懂苏格拉底呢。”我随口一说。

    你有些惊喜的抬头,“你也喜欢哲学?”

    于是我们就探讨起苏格拉底到底该si不该si,以及中世纪文艺复兴,前苏联的布尔什维克,政治哲学和意识形态,后现代还有nvx主义,我们还聊了《第二x》和上野千鹤子。很多哲人作家都做过这些思想专题。

    你说你是个很重视政治光谱的人,如果和别人有冲突他就不想和这个人相处,但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有这么高的认知,他觉得他们都是一些庸俗之辈。

    我班门弄斧的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说苏格拉底所反对的的雅典的民主制度本身就是建立在奴隶制上的苏格拉底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你赞赏的连连点头,“想不到夏老师这么有水平。”

    三脚猫功夫罢了,我说。但我内心是多么开心听到你的夸赞,“没跟你意识形态有冲突真是太好了,本以为我们阶级不同会有点相悖呢。”

    “嗯?阶级不同?那夏老师是什么阶级?如果不是中产,至少也是个小资吧。”

    我笑了:我是工薪阶级。靠双手劳动换取果实的。

    至于我啊,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说。

    你常常请我吃饭,我反了常的在你身上居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可能因为你我都把彼此当真正的朋友相待,也不讲究那些金箔纸。

    你问我我的丈夫孩子呢?我差点打你,我哪有丈夫?孩子在和他g妈一起生活,因为他g妈太有钱了,交给她b我这个每个月工资自身难保的无能妈好。孩子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意外有的,刚有了他,他的父亲便去世了。

    为什么哽住了?我还以为我说错什么话惹到你了。结果你规规矩矩的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我很茫然但也还是照做了,你说:想和伟大的母亲握个手。不知怎的,我却突然无端联想起你第一次正式来上我的书法班的那次,那时候你“摔”门而出,我害怕的一直在咽口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

    后面你来找我,温柔的问我:夏老师,你不舒服吗?我才好一点。

    “我刚刚打了个喷嚏,就看到你抖了一下,你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你轻声细语。

    “没有,我以为你生气了。”

    “什么?”你不解,无措。

    “刚刚休息时间你关门声音有点大,我以为你有什么事生气了。”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超雄。是不是开窗户的原因,风把门关的有点重,发出声音大了?”你说,“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我想你一定看出了我的不适,也猜出了我的心理并不是很健康。

    我说:路可,你还记得上次吗?我发抖是因为我有ptsd,我特别容易受到惊吓,无论是关门还是打喷嚏,对我来说都是很高的分贝了,我一受惊就发抖。

    他松开了我的手,“你真像个小兔子!”他转而又解释:“哦,不。不是物化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这样单纯的很可ai。”

    我说:我懂得。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因为我小时候家里人经常打我,所以留下了应激反应。

    他无措了。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想安慰我,急忙打断,“没事儿啊,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从二十多岁多就不过生日了,到现在三十多岁,我早就不像十几岁那会儿那么在意所谓的仪式感了。

    生日那天,我那位数年前在故乡就有过一段情缘的情人给我点了一大束花的外卖送到家里来,他叫何佑白,他不能亲手给我送,没错,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明星,我们在秘密地下恋。诶哟,至于详细的我以后再和你说吧。

    我倒觉得没意义,与其说是没意义,不如说太浪费,首先我不喜欢花,其次鲜花只能盛开几天就枯萎了,我觉得不值,可是他有钱,那么他就那样做吧。

    他问我:花还喜欢吗?生日快乐。

    我说:收到了,很喜欢,谢谢佑白。

    你登门第一眼也是看到了那束花,你打趣我真是桃花不浅,夏老师魅力太大了。

    我看到了你怀里揣着一个小东西,好奇的问你那是什么。

    你像变戏法给我拿出一本书来,那本书太jg致了,封面是一个艺术cha画,画着一个十九世纪的瘦nv子,但第一眼就把我x1引到的,是简·ai两个大字。

    “简ai!你也看简ai!”我高兴的呼起来,像是找到了知己,这是我最ai的一本书,是我十七岁那年读的,简ai给予我很多力量,我一直把她视为人生偶像。

    你把书交到我手上,然后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我打开书的扉页,上面赫然写着:

    生日快乐,岁岁常相见。

    祝你强大,天地皆宽。

    我先是不可置信的问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你忘了?你和我讲过的。”

    “我完全没印象!忘劲儿太大了!”

    “当时你在刷抖音,看的很认真所以随口和我说的,忘记很正常。”

    我突然有些对自己愧疚了,自己都不把自己生日当一回事。

    然后我看着那本《简·ai》,张开双臂抱住你,眼泪夺眶而出。

    “谢谢你记着我生日!”

    你也顺从的拥抱了我,“别客气!”

    我放开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简·ai》?我很多年没读了。”

    “你的头像就是2011版电影的简ai呀,依我对你的了解,我想着你喜欢《简·ai》绝对错不了。”你说,“封面是我自己画的,装帧我不会,是委托的,但是里面的内容是我排版的,我在网上看到的实t书都不如人意,再加上你过生日,我想着自己创作更有纪念意义。”

    我又抱住你,“你真好。”

    我们一起看《简·ai》的中文版话剧,你去看了看那束花,你问我:白是谁?

    什么?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贺卡上写着祝贺语,署名是白,何佑白的白。

    “情人。”我淡淡道。

    我看到你拿贺卡的手抖了一下,“情人?不是恋人?男朋友或者nv朋友?”

    “不是男友,是情人,情人可以有很多个。”我说。

    “原来如此。”你说。

    我们聊着聊着就去了卧室,你是何佑白以来第二个进我闺房的男人。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你我楞坐在床边,我为了找点话题,非说你今天变帅了。

    是吗?那你好好看看我。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对上你的视线,你一只手握住我的脸,吻了上来。

    我没有惊讶,也没有推开,而是回吻着你,吻的难舍难分,吻的如漆似胶。自然而然的,我倒下了,你也上来了,你开始解那些布料,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吻遍了我的全身。

    我们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你的喘息和我的sheny1n,我能说这算“心照不宣”吗?放在这里合适吗?

    你和何佑白的感觉很不一样,几年前的时候,他横冲直闯的厉害,现在虽然改了一点,但骨子里的少年气去不了。你和我孩子生父的感觉更是不一样,我们只在一起翻云覆雨经历过初cha0,那时除了疼痛没别的。

    和你,aiyu大于x1nyu。我更认为这是灵魂的贴合,入骨。就像拼图拼到最后一块,就像洲与洲连在一起。

    结束,我们赤身0t的肌肤贴在一起,温热互相传递,你揽的我好坚实,好温暖,我也顺从的卧在你x脯里,外面是被子。

    “白长什么样子?”

    “b你头发长,而且乌黑亮丽。”

    你笑了笑,“白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什么?”

    “sa。”我说,“但b情人更深厚的,是我的知己,我的灵魂伴侣。”

    “即使只和你做情人,我也此生无憾。”你说,“我想做你的罗切斯特。”

    我笑了,“罗切斯特曾经可是个花花公子,他曾经还有妻子,你可不像他。”

    “可你是我的简妮特。”

    “那我就做你的简妮特。”

    “知己,灵魂伴侣,可b情人这两字重多了。”你吻我,吻得热烈而含蓄。

    “是的。情人在我眼里是可有可无的。”我说,“我一直坚信一个道理:如果我曾经遭受过来自社会第一x的暴力,但我还向他们献媚甚至是真心相待,那我所遭受的一切暴力都是活该。所以我只把你们当情人,但抛开x缘,你在我的友缘里也站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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