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上，我把室友当小三的恋爱录音投屏到了校庆晚会大屏幕上。第二天，HR
问我为什么迟到，我甩给他一张《劳动法》截图——上面钉着他昨晚发给我陪客户的微信。
领导骂我不懂规矩，我反手群发了他的报销单——附赠税务局举报链接。
医生说我情感障碍，放屁。这明明是老天爷给我开的反杀外挂。
01
医生，我女儿没什么事吧
母亲攥着检查单，指节都泛了白。
医生盯着报告，突然啧了一声，眼镜片上反着冷光。
问题不大。他弹了弹纸张，就是情感障碍。
那、那会有什么影响吗母亲声音发颤。
医生抬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有啊——
情商低。
病床上的我突然坐直：哎，我情商低你这庸医会不会说话！
医生慢条斯理合上病历本：看，这不就发作了。
你这庸医会不会说话！你都说我情商低了，你还指望我——
哔哔哔哔——
话没喷完，就被我妈一把捂住了嘴。
抱歉啊医生，她干笑着掐我大腿，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这不快高考了嘛，这病不影响考试吧
医生慢悠悠喝了口茶。
不会。
他瞥了我一眼，镜片反着诡异的光。
小姑娘你也别急，你这病啊……没这么简单。
我瞪着他。
这老头绝对故意的！我都得病了，还能是啥好病！
至少——医生突然笑了，你不会
被
PUA。
我妈眼睛唰地亮了。
两人隔空点头，仿佛达成了什么肮脏交易。
那我呢！我拍桌而起，就没人管我死活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下一个。
啪！
我把精神科证明拍在课桌上，纸张边角还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说我情商低我冷笑一声，明明是这破世界的傻
X
浓度超标了好吗！
距离高考还剩七天，教室里闷得像个蒸笼。班主任搓着手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同学们，最后收一次班费，每人一百...
收你大爷！
我踹开椅子站起来，金属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全班瞬间死寂。
班主任脸色铁青：林晚！这是学校规定...
规定我直接掏出手机，当着她面按下校长号码，喂校长啊...我实名举报高三（4）班违规收取...
班主任扑过来要抢手机，我闪身躲开，顺势把通话界面怼到她眼前——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录音。
班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压低声音威胁道：林晚，还有一周就高考了，你就不怕……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哈！你有病吧你还知道快高考了啊我还以为你傻了呢！我故意提高音量，让全班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就不明白了，我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教我们这两年半，您手机从
XR
换到
16Pro
了吧上个月朋友圈还晒新房装修，去年新提的奥迪
A4L……
我夸张地一拍脑门，哎呦喂，那我还考什么清华北大啊，直接去考师范当老师得了呗！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后排几个男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班长赶紧低头假装记笔记，但钢笔尖已经在纸上洇出一大团墨迹。
班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哆嗦着手指着我：你、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注意到她今天涂的指甲油是新换的香奈儿色号，手腕上的金镯子明晃晃地反着光。
我对着手机直接开吼：校长！这事你要不给我个交代，我明天就去隔壁一中报到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开玩笑，校长能让我跑一模
702，二模
704，全市联考断层第一的宝贝疙瘩，放我走他除非脑子被门夹了！
电话那头传来校长急促的呼吸声：李老师！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
我愣住了：就这不请教育局来查查
校长声音立刻软了八度：晚晚啊，这事学校一定严肃处理，你先安心备考...
我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行吧，反正再过七天，老子就能彻底远离这群傻
X
了。
我家境在小县城算中等偏上——父母工资加起来一万二，够用，但远远谈不上富裕。
高考那天，考场外挤满了神色紧张的家长，考生们不是反复检查文具就是拼命背公式。
我咬着冰棍慢悠悠晃进考场时，监考老师看我的眼神活像见了外星人。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铃响时，整个走廊已经炸开了锅。
我正收拾笔袋，就听见隔壁考场冲出来的学霸捶着墙哀嚎：完了完了！数学最后大题全毁了！
他周围立刻围上一圈人，七嘴八舌地安慰：没事没事，最后一问本来就难...
是啊，听说全省都没几个能做出来的...
我好奇地凑过去：哪题啊
学霸红着眼睛指着卷子：就这个！我明明思路都对，结果算到最后...
他突然顿住，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我：你...该不会做出来了吧
啊我挠挠头，不就套个公式的事吗
空气突然凝固。学霸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嘴角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原来
他刚才是在凡尔赛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试探性开口：那个……哥们，要不你接着装当我没来过
本意是想给他个台阶下，结果他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整张脸像被雷劈了一样扭曲。
我：……
不是，你们学霸的社交礼仪都这么难懂的吗
我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溜回家。刚推开门，爸妈就一左一右堵住我：考得怎么样
网上不是说不能问成绩吗我脱口而出。
我妈手里的擀面杖突然咚地敲在案板上。
啊哈哈...我立刻改口，七百多呗，具体懒得算，题都挺简单的。
擀面杖终于放下来了。我爸小声嘀咕：这孩子，说话怎么老让人手痒...
高考分数还没公布，我妈的手机突然炸响。我顺手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文绉绉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清华大学招生……
嘟——我直接挂断，翻了个白眼：现在骗子都这么嚣张了还青花赵胜办你是赵胜你了不起啊我叫林晚我骄傲了吗
电话又响，还是那个号码。我继续挂，它继续打。第三次响起时，我撸起袖子正准备开骂，手机突然被我妈一把抢走。
清华的！我妈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活像脚底装了弹簧。
我一脸懵逼：嗯换人了不是刚才那个卖青花瓷的赵胜了
后来我才搞明白——人家说的是招生办，不是赵胜办。
这能怪我吗谁让他普通话说得跟含了块糖似的。最后我选了北大，原因很简单：至少他们招生办的电话我能听清楚。
本以为上了大学就能远离傻
X，结果发现是我太天真了。这里的傻
X
不仅数量翻倍，还都自带高学历
buff——怼人都得先查文献。
02
林晚！你神经病啊！室友张婷冲进宿舍，手机屏幕都快戳到我脸上，校庆晚会大屏幕放我聊天录音！
事情是这样的，开学报到那天，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下，看着周围新生个个笑得像中了五百万。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不就是上个北大吗至于高兴得跟猴似的
推开
406
寝室门时，三个女生正在热络地互加微信。
看见我进来，穿
lo
裙的女生第一个蹦过来：你好呀！我是张婷~
林晚。我简短地点头，余光瞥见她在偷偷打量我的行李箱牌子。
靠窗的眼镜妹怯生生举手：我是沈幼...
话没说完就被上铺的女生打断：刘佳。她晃了晃最新款
iPhone，拉个寝室群
我盯着她手机壳上学霸仙女四个镶钻大字，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妈的，这届室友的傻
X
浓度是不是超标了
沈幼这人吧，乍一看还行。
刚开学那会儿，她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我还挺满意——总算有个正常人了。
可后来我发现，这姐们儿自卑得离谱。
幼幼，这道题你会吗张婷拿着高数作业问她。
沈幼立刻缩了缩脖子：我、我可能做得不对……
我瞥了一眼她草稿纸——全对。
不是，大姐，你都考上北大了，你还在这儿演什么我不配
更绝的是，她还有个隐藏技能——占小便宜。
晚晚，借我张纸巾呗
幼幼，你昨天是不是又用我洗衣液了
啊……我、我忘了带，下次还你……
偶尔一两次就算了，可这姐们儿的下次永远在路上。
而且沈幼这人，真的，我每次想起来都气得脑仁疼。
那天晚上聚餐，张婷跟个酒托似的哐哐点了三瓶啤酒，沈幼那傻子明明酒精过敏，喝一口就从脸红到脖子根，活像只被蒸熟的螃蟹，还硬要跟着碰杯。
我看她那副快窒息的样子，直接掏出头孢往嘴里一扔——对面三个当场表演川剧变脸。
卧槽林晚你吃头孢还喝酒！
我翻了个白眼：谁说要喝了我嗓子发炎，吃个头孢怎么了你们大学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结果更绝的来了。
刘佳全程在那儿叭叭她爸在深圳有多少个厂子，沈幼那眼神就跟饿了三天的流浪猫看见罐头似的，黏在刘佳那个新款
LV
包上撕都撕不下来。
结账时高潮来了。
服务员刚把账单放桌上，沈幼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按住账单，掏出手机就要扫码。我一看金额——505.6
块。
她用的还是奖学金账户。
我当场就把我拿
126.4
转了过去，一毛钱零头都没少。转头就看见刘佳假惺惺说哎呀我转你微信，沈幼居然按住她手说不用不用下次你请就可以了。
下次
你他妈上个月为了省三块钱配送费，拉着我在食堂吃了整整一周的番茄炒蛋！现在装什么阔太太！
更恶心的是，回宿舍后我亲眼看见她偷偷摸摸把发票塞进了笔记本——后来才知道她是准备拿去申请贫困生补助。
牛逼。
拿奖学金请客，再用贫困补助填窟窿，这波操作北大经管直呼内行。
从那之后，我直接跟沈幼保持了三米安全距离。
她家境不好，偶尔蹭点洗衣液、顺两张纸巾，我当没看见——毕竟谁还没个穷的时候。
但拿奖学金装完逼，反手就去申请贫困补助填窟窿
操，这操作太骚了，骚得我连夜下载反诈
APP。
不过转头一想——关我屁事又没偷我钱。
于是每天淡定围观她：
一边对刘佳鞍前马后：佳佳你的
el
香水真好闻~
一边在贫困生申请表写月生活费不足
800
直到某天她偷用我面霜被当场抓获。
我晃着见底的
SK2
瓶子：这也是贫困生必备技能
她脸涨得比当初喝酒还红。
03
刘佳这人更是绝了，比沈幼还傻
x。家里明明有钱得要死，天天背着个
LV
在宿舍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富婆。
行吧，你有钱是你的事，我懒得管。
可你他妈都开车来上学了，还去申请贫困补助我真是日了狗了！
上次看她拿着补助金在朋友圈晒新买的香奈儿，老子直接笑出声——这脸皮是城墙糊的吧贫困生我看是贫困你妈个锤子！
最骚的是她还装模作样地在申请表上写家庭年收入
3
万，我寻思她家一个月油钱都不止这个数吧
真把学校当慈善机构，把助学金当零花钱了要点脸能死啊
最绝的是沈幼这个傻妞，天天跟在刘佳屁股后面转，端茶递水跟个丫鬟似的，就指望人家大小姐能赏她个笑脸。
结果呢哈哈哈笑死，自己的贫困生补助都被刘佳给截胡了！
那天公示栏贴出来的时候，沈幼站在那儿跟被雷劈了一样。
刘佳还假惺惺地拍她肩膀说明年让给你啊——我可去你妈的吧！
你开车上学的跟人抢助学金，还演上姐妹情深了
沈幼那个蠢货居然还红着眼睛说没关系，气的我当场就把手里的奶茶捏爆了！
本来这事儿跟我屁关系没有，一个装穷的富二代，一个没脑子的舔狗，爱怎么演怎么演。
可月底看见沈幼在食堂就着免费汤啃馒头的时候，我他妈拳头都硬了——刘佳这贱人抢了人家补助金，连顿饭都舍不得请
最气的是沈幼这傻妞还替她说话：佳佳最近可能手头也紧...紧你妈！
她朋友圈刚晒的米其林是鬼吃的我直接把餐盘往沈幼面前一摔：吃！就当喂狗了！——妈的，我骂的是刘佳那条狗！
后来每次看到刘佳挎着新包从车上下来，我都想把她申请表上写的家庭年收入
3
万拍她脸上。
沈幼是傻
x
没错，但有些人的恶毒，真不是一句傻
x
就能带过去的。
最绝的是刘佳那个清华的小男友，听说是什么校草篮球队长。
我一开始还想这男的眼瞎了吧后来看到情人节刘佳给他转的
13140——好家伙，这一笔够沈幼吃一年食堂了！
那男的收了钱转头就给刘佳发语音：宝宝最好啦~，我他妈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沈幼在寝室啃方便面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正在
SKP
刷卡刷得飞起。
行啊，不是爱装贫困生吗不是家里开厂吗
我只接一个匿名举报，并指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哦对了，顺便
cc
了她爸公司官网的邮箱——不是有钱吗咱们看看谁先玩完。
那段时间我天天泡在图书馆法学区，民法刑法翻得哗哗响。室友都以为我要转系，其实老子在研究怎么合法弄死这群傻逼！
最绝的是我还真在《高等教育法》里扒到一条：骗取助学资金者，应当追回并给予纪律处分。
我当场就把这条划重点标红，连带刘佳那辆车的停车记录、她朋友圈晒的十个爱马仕，还有她给小白脸转账的截图，全部打包成
PDF。
邮件发出去那天，我特意买了杯奶茶坐在行政楼对面等着。果然学校里面有人出来调查，先是看监控，等到确定这一切之后，我就放心了。
果然下午就看到刘佳哭爹喊娘地冲进去，她那个万年不离身的
LV
包都甩飞了——笑死，原来大小姐也会慌啊
最后通报批评贴出来的时候，我站在公告栏前看了足足十分钟。
刘佳被勒令退回补助金不说，还扣了
12
分德育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保研资格没了！哈哈哈哈！爽！
最魔幻的来了——刘佳爹妈居然是正常人！
听说她干的这些破事后，直接把她生活费从两万砍到两千五。
我特地去查了她家厂子的纳税记录，好家伙，年年模范企业，她爸还是当地慈善名人。
这就很讽刺了：一个建希望小学的家庭，养出个抢贫困生补助的闺女。
她妈接受采访说要教育孩子感恩的时候，估计没想到自家公主正在学校坑穷学生吧
现在看刘佳天天挤食堂的样子，我居然有点同情她爸妈
——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怕是祖坟被人刨了吧不过该！让她也尝尝月底吃土的滋味！
而且不出所料，刘佳那个真爱跑得比香港记者还快。
听说她生活费缩水后，那位清华校草第二天就学业繁忙，暂时分开了，笑死，连分手理由都这么清新脱俗。
最绝的是有人在篮球场看见他跟新欢你侬我侬，新欢手腕上戴着的那条手链，眼熟得很——可不就是上个月刘佳省吃俭用给他买的卡地亚吗
现在看刘佳一个人孤零零在食堂吃饭的样子，我端着餐盘故意坐她对面：怎么不去米其林了
她那张脸啊，比食堂的免费汤还寡淡。该！这就是报应！
04
前两个傻
X
好歹没惹到我头上，但张婷这个贱人真是踩着我雷区蹦迪！
这货就是个势利眼成精的玩意儿——看我行李箱是平价货，沈幼穿淘宝爆款，就天天阴阳怪气：哎呀你们这种小姑娘就是不懂品质~
说这话时还要故意摸着她那个假
LV
的包，笑死，车线都歪到姥姥家了！
最绝的是她那个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旷世奇恋。
凌晨一点还在寝室嚎：宝贝你对我最好了~好你妈！
上次亲眼看见那男的给三个女生朋友圈点赞同一条自拍！就这眼光还好意思显摆
要是光这些破事，我顶多骂她几句要点脸就算了。
但这贱人居然还拉皮条！非要带沈幼去什么联谊，说白了就是想拿沈幼当垫脚石勾搭男生。
沈幼那怂包也不敢吭声，换我早把她手机砸她那张玻尿酸脸上了！
最绝的是上周，我刚洗完澡就裹了条毛巾，这傻逼突然把视频镜头往我这边转！
她那个油腻男友哎哟一声，这贱人居然还笑嘻嘻地说：就她那搓衣板身材，白看都嫌辣眼睛~
我当时就炸了，一把抢过手机对着镜头：你男朋友这么爱看，不如开直播卖票啊
赚的钱够给你隆个胸了！说完直接把她手机扔洗脚盆里了——不是爱视频吗让你视频个够！
张婷当场就疯了，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林！晚！你他妈赔我手机！
我直接一个侧身，这傻逼哐当撞衣柜上了，笑死，她那假鼻子差点磕歪。
事情闹大了当然闹大了！可惜啊，姐有精神障碍护体，再加上我手机全程录像，她就算气到原地升天，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导员看了视频都憋不住笑，最后轻飘飘一句下次注意就完事了。
我以为这贱人能学乖，结果她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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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几个脑残搞小团体，在宿舍阴阳怪气、朋友圈含沙射影，还故意把我晾衣架上的内衣不小心碰掉——哎呀，你这地摊货掉地上都没人捡~
笑死，想霸凌我
我反手就把她小团体的聊天记录打印出来，贴满整层楼。
不是爱搞孤立吗现在全校都知道她是个又媚男又嘴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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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了！
我原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张婷不仅是个傻
x，还蠢的可怜。
校庆晚会我和学长搭档主持，这姐们儿趁我换礼服时删了主控台稿件，却不知道我早把稿子同步到云端。
张婷，你偷删我文件时，是不是以为情感障碍就等于智商障碍抱歉，我的脑子，比你的假睫毛牢多了。
她躲在幕布后偷瞄我出丑我说为什么那段时间文件总是丢失，而且手机和电脑的文件还对不上
哥哥~她又土又丑，哪像我会伺候人呀~
这夹子音从宿舍飘出来时，我当场手机打开录音。她对着手机补口红的骚样，和电话里的谄媚声简直绝配。
我慢悠悠补完妆，看她扭着屁股去后台，才晃了晃手里的设备：宝贝，姐给你留着跨年彩蛋呢。
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可却播放出了张婷的声音，我也有些懵了，什么情况
我还等着过年等彩蛋呢，后来我才知道，这傻
x
无意间把我的电脑同步了手机，结果我刚刚录下的，就同步到了电脑。
哥哥的领带好紧呀~等她生完孩子就离婚~
声音此起彼伏，台下先是沉默，接着爆发出海啸般的笑。
她脸色煞白地扑向控制台，我却按住她的肩膀，冲话筒轻笑：张婷同学是想给大家表演即兴脱口秀吗
更绝的是，那男人的老婆居然坐在观众席第一排。
耳光声啪地炸开时，我数着节奏翻出备份稿。她的假睫毛飞进学长的咖啡杯，而我已经笑着念出串场词：感谢张婷同学带来的鉴婊教学，接下来请欣赏——
掌声如雷贯耳，她被保安拖走时还在尖叫。
想玩阴的姐让你知道什么叫现世报现场直播。
05
经过那件事情我搬到了新的寝室。回到宿舍，我将宿舍钥匙放到了桌子上。
张婷那傻
X
现在走道里看见我都绕道走——听说她新交的男朋友是校广播站的，天天在食堂放《算什么男人》，笑死，这报复手段跟她智商一样感人。
新宿舍三个姑娘缩在各自床帘后装死。我踹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正在刷牙的室友差点把牙膏沫咽下去。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我把洗脸巾摔在架子上就是前阵子把室友的艳照投屏到校庆晚会而已——
三张床帘同时剧烈抖动。
行吧，相敬如宾也算种寝室文化。至少现在半夜三点不会再有人突然嚎一嗓子宝宝亲亲，洗衣液用量也不会神秘递减，更不会有人偷拍我换衣服发给她那开玛莎拉蒂的干爹鉴赏。
我一个不注意把手中的口红给掰断了。
md，这么一对比，现在这仨怂包居然显得……可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直到实习面试那天，穿职业装的室友终于壮着胆子搭话：林、林晚……你简历上的特长栏……
我系好西装纽扣，对她亮出手机屏幕——正在循环播放张婷哭着跑出礼堂的经典镜头。
写的是专治各种不服，有问题
我站在镜子前最后整理了一下西装，腋下的布料绷得死紧，稍微抬个手都感觉要裂开。
这破衣服简直像给我上刑，要不是我妈连夜坐高铁送来，我早把它扔垃圾桶了。
电梯里挤满了同样穿得人模狗样的应届生。有个女生一直在偷瞄我，我直接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穿得像卖保险的
她立刻缩到角落去了，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前台小妹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请、请问您是...
来面试的。我把简历往她面前一甩，不然难道是来给你们擦玻璃的
走廊长椅上已经坐了一排等待的应聘者。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结果旁边男生立刻往边上挪了半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西装革履的，也没沾上早饭的豆浆啊
喂，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皮鞋，我有狐臭还是怎么的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额头都冒汗了。
真没劲。我掏出手机刷微博，突然听见会议室里传来一声怒吼：你们这是招聘还是诈骗！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边走边骂：底薪四千要
996，还美其名曰管培生我去你大爷的！
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看来今天的面试不会太无聊了。
很快就到了我，我已经做好了面试官是个傻
x
的准备，可很显然，我的准备做少了。
面试官把简历往桌上一摔，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北大毕业林晚22
岁
我盯着他油光发亮的脑门：您是不是不识字简历第一行就写着呢。
他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肥厚的手掌啪地拍在桌上：你什么态度！
正常人类交流的态度啊。我歪头看他青筋暴跳的太阳穴，难道贵司的面试流程是先测试应聘者视力，再测试忍耐傻
x
的能力
旁边女面试官突然呛到似的咳嗽起来。
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他咬牙切齿地换了个问题。
我笑了：不是你们在招聘软件上主动给我发的邀请吗掏出手机点开聊天记录，看，这个星辰集团
HR
张经理，头像是你本人吧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女面试官试图缓和气氛：林小姐的专业能力应该很出色，能具体说说吗
我正要开口，那个张经理突然咧开嘴笑了，嘴角还沾着点早上吃的韭菜馅儿。
说真的，要不是顾及这是公共场合，我真想问他中午是不是打算用这张嘴去亲猪头。
期望薪资两万他肥厚的手指敲着简历，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我慢条斯理地把简历转过来正对着他：张经理，您是不是老花眼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手指重重戳在薪资要求那一栏，而且，您觉得我不值这个价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包里掏东西。
那这些够不够ACCA、CFA
三级、Python
高级认证...每说一个就往桌上拍一本，要不要我再给您背段《资本论》助助兴
会议室玻璃墙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员工。我注意到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在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张经理的肥脸抽搐了一下，强压着火气问：那你能不能接受熬夜
我点点头：能啊，我熬夜最在行了，打游戏看剧刷微博，能熬到天亮。
他脸色刚缓和一点，我紧接着说：不过熬夜工作不行，伤皮肤。
了那加班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有加班费吗我眨眨眼，按劳动法给三倍的话，我可以考虑。
没有！他猛地拍桌。
那你有病啊我一脸不可思议，白嫖还这么理直气壮
张经理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要不这样，我突然凑近，您能不能接受给我发工资，我不工作看着他瞪圆的眼睛，我耸耸肩，看，您也觉得这是废话对吧
张经理猛地转向女面试官，手指哆嗦着指向我：快、快叫保安！这人绝对有精神病！
我慢悠悠掏出病历本，啪地甩在桌上：哎呦，被您发现了翻开诊断书指给他看，情感障碍，二级。医生说我发病时容易控制不住...而且根据法律规定，您无权因此不录用我。
他像被烫到似的往后一缩。
而且你明知道我有病还敢惹我我歪着头看他，您这胆量是梁静茹给的吗突然提高音量，要不要我现在给您表演个病症发作
女面试官已经偷偷按了紧急呼叫按钮。我瞥了眼门口赶来的保安，不慌不忙地收拾起简历：行吧，看来贵司的医疗险额度不够碰瓷精神科的。
我临走时甚至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带上，建议下次招聘启事上加一条精神病与狗不得入内。
走廊上，有个别的面试官，偷偷塞给了我一张名片，想要认识我
我看了眼他工牌：等你当上
CEO
再说吧。
顺手把裂开的西装外套扔进垃圾桶，对了，告诉你们张经理——回头指了指监控摄像头，我刚才的表演，值两万。
06
我以为下次的面试会是正常呢，可是，嗯……更傻
x。
傍晚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林小姐，明晚有个重要客户接待，你形象好气质佳，要不要一起来报酬丰厚哦~
发信人：蓝天集团王总监
我盯着那个猥琐的波浪号，冷笑一声，反手截图保存。
第二天我故意迟到一小时才到面试现场。
推开会议室门时，王总监正擦着汗看表。见到我进来，他眼睛一亮：林小姐终于来了，我们正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意外我把包往桌上一甩，确实有个意外——掏出手机滑到他昨晚发的信息，王总监，贵司的管培生岗位，还包含三陪服务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咖啡杯哐当摔在地上。
其他面试官好奇地凑过来，我直接把手机传阅：各位评评理，现在招聘都流行线上线下双重面试晚上那场还得陪酒
王总监猛地站起来想抢手机，我早有准备，同步云端的数据立刻在会议室投影仪上实时播放：
穿裙子来，李总就喜欢你们这种女大学生...
女面试官当场就把文件摔在他脸上：下作！
那我肯定就慢条斯理整理简历了。
看来今天不用面试了。我起身时故意碰翻他的茶杯，热水全泼在他裤裆上，王总监，您先忙着处理紧急情况，我呢——
晃了晃手机，去人社局帮贵司申报个特殊人才引进项目。
走到电梯口还能听见会议室里的咆哮：林晚！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按下电梯键，顺手把聊天记录群发给全公司员工通讯录：等着呢，王总~
等走出了大楼，我直接掏出手机。
喂，劳动监察大队吗我要实名举蓝天集团报高管性骚扰——
我突然提高音量
对！就是那个年年拿政府补贴的傻
x
企业！
路人都吓得绕道走，我直接坐在花坛边上开始群发邮件：
人社局、妇联、税务局、证监会...连他们合作银行的纪检组都抄送了一份。
（手机突然弹出王总监的求饶微信）
林小姐我错了！您要多少钱都行！
我冷笑着按下语音键：王总啊，您猜我在北大刑法课考多少分
我故意顿了顿。
满分。
熟悉的傍晚，熟悉的刷着微博，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邮件：
林晚女士，恭喜您通过我司法务岗面试，月薪
16k，早九晚五，双休
我盯着屏幕愣了三秒。
现在还有公司敢要我
入职第一天
部门经理是北大毕业的师姐，见面第一句话：你举报蓝天集团的新闻我看了三遍。
第二句话：我们公司茶水间有
24
小时监控。
第三句话：下班到点就走，加班要打报告。
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师姐，你们这管理水平...
该不会是缅北诈骗集团从良了吧
全办公室笑成一团。
现在每天五点准时下班，经过蓝天集团破产的海报时都要吹几声口哨。
可突然手机传来震动
林总监，税务局明天来查账...
我秒回：让他们带搜查令，财务室的监控我刚换成
4K
的。
开玩笑的，正常公司，他们怎么可能搜查到什么。
可我还一件事不太能理解
公司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晃了晃手里的头孢，自从上次我说吃消炎药不能喝酒，三个月了连客户的面都不让我见
师姐的咖啡杯突然停在半空。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隔壁工位的同事默默把转椅往远处挪了半米。
晚晚啊...师姐放下杯子，眼神飘向茶水间的监控，你还记得上个月团建，你把合作方张总怼进喷泉池的事吗
我理直气壮：他先说我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没用的！
师姐突然按住我肩膀：所以我们决定——
以后不让你应酬了，应酬了扣工资。
07
递辞职信那天，世界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片墨迹。
说实话，工作两年了，公司挺好的，挺正常的，这已经是我的最高评价了，傻
x
有但是很少。
理由她带着金丝眼睛，目光柔和的看着我，薪资职位还是...
我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摇了摇头：都不是，昨天团建，市场部王主管说女员工该早点结婚。突然掰断录音笔，您猜我怎么回他的
师姐叹了口气：人事刚给他办完离职。
我捏着策划书角甩在师姐办公桌上，牛皮纸封面拍在玻璃桌面发出啪的脆响。
她指尖的钢笔尖悬在财务报表上方，蓝黑色墨水在
A4
纸上洇出小团阴影。
收留被傻
X
领导逼疯的人才。我敲了敲策划书封皮，主营业务第一条——帮员工合法搞死职场
PUA。
师姐挑眉时，金丝眼镜滑下
0.5
厘米，露出眼尾那颗泪痣。她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指尖带着薄荷烟的凉感：确定不是帮你泄愤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按在策划书的股权分配页：百分之三十——指腹碾过反
PUA
联盟的烫金
LOGO，这次换你亲眼看着那些傻
X
在法庭上发抖。
她突然笑出声，钢笔尖戳在送他坐牢全家桶的项目栏上：加条附加条款。指尖点了点策划书，你当
CEO，我当法人——免得哪天你发疯，把公司公章扔进举报箱。
我扯过她的咖啡杯，将冷透的黑咖啡灌进喉咙：成交——策划书在她面前翻开新页，第一个客户
师姐转着钢笔看向落地窗外，远处正有个西装男对着实习生咆哮。她笔尖落下，在目标客户栏写下三个字母：HRZ──
创业初期，我俩活像两条被社会毒打到脱毛的野狗。
白天装得人模狗样，在
CBD
玻璃大厦里跟各路牛鬼蛇神周旋；
晚上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连放个屁都得计算空间利用率。
师姐是那种喝醉了也绷着脊背的人，像根折不断的青竹，连吐都要找个最体面的角度。
那晚她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高跟鞋尖上还沾着某位李总的脑残发言——女孩子喝什么茶，换白酒。我蹲在玄关给她解鞋扣，她忽然伸手揉了揉我发顶，指尖冰凉，带着晚秋的霜气。
林晚。她嗓子被酒精浸得低哑，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调子，今天第三个客户说女人不适合搞金融。
我把她歪掉的珍珠耳钉扶正：所以
月光从生锈的防盗窗钻进来，照见她唇角一抹冷笑。她突然把爱马仕包包倒扣，哗啦啦倒出十二份签好的合同，雪片似的铺了满地。
所以我让他跪着签完了全年协议。她慢条斯理扯开领口，现在信了
我看着她锁骨上未干的红酒渍，像朵开在雪地里的罂粟。
这个永远用茶杯丈量酒精的女人，此刻连醉都醉得充满精确感——多一滴就失态，少一滴不够狠。
师姐。我踢开脚边的合同，你衬衫扣子系错位了。
她低头看了看，忽然笑出声。窗外霓虹恰好扫过她眉眼，映得那滴没擦净的口红像道新鲜伤口。
我们在这间发霉的出租屋里笑作一团，笑到隔壁情侣又开始砸墙。
后来她枕着我大腿睡去时，手机屏幕还亮着——备忘录里躺着明天要收拾的傻
X
名单，第一条赫然写着：建议李总去南极开发企鹅金融。
创业第三年，我们终于拿下了那个七位数的单子。
师姐破天荒同意出去庆祝，选了个巷子深处的苍蝇馆子。塑料桌布上还有上桌客人留下的油渍，她倒了两杯二锅头，推过来一杯：今天破例。
我习惯性摸出药盒，她筷子啪地打在我手腕上：头孢配酒，你想直接进
ICU
医生说我情感障碍。我把病历本拍在桌上，震得一次性筷子跳了起来，跟精神病人较真，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劳动局电话举报你职场霸凌
师姐突然笑了，眼睛是那般明亮。她直接对瓶吹了一口，酒精顺着她下巴滑进衣领：行啊，正好让仲裁委看看，哪个精神病能把竞标书做得比上市公司还漂亮
我酒量差得离谱，三杯下肚就开始飘。师姐的脸在烟雾里忽远忽近，她突然问：你知道刘佳现在怎么样了吗
那个抢贫困生补助的我晃着酒杯，死了
回家继承公司了。师姐耸耸肩，市值三个亿，不过听说改过自新，在当地也是有名的善人。
我一口酒喷出来。师姐淡定地擦了擦脸：她爸上个月心肌梗塞，现在她是集团实际控制人。
算了，这傻
x
世道，她能改，就不错了。
酒精上头，我们开始为项目方案吵架。我拍桌而起：行，你赢了！等会儿我就去躺马路，讹辆保时捷给你当赔罪！
师姐慢悠悠掏出手机计算器：上海保时捷均价
150
万，按交通法你全责的话...你要躺三十年她抬眼看我，建议你先买份意外险，受益人填我。
我们隔着满桌狼藉对视，突然同时笑出了眼泪。
隔壁桌的农民工大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们，师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到我碗里：
吃吧，精神病。明天还要去坑下一个傻
X
呢。
再后来我们两个的公司步入正轨，赚的钱足够养活我们两个和手下的一堆人，渐渐的金融，投资，公司都有所涉及。
我转动着大班台后的真皮座椅，落地窗外的陆家嘴夜景在视网膜上流淌成金色河流。
助理将沈幼的简历放在桌面时，烫金
LOGO反
PUA
联盟正映着她照片上的眉眼——曾经那个在食堂啃馒头的姑娘，如今穿着剪裁利落的藏蓝西装，眼神里没了当年的怯懦。
沈幼，斯坦福
MBA，主修组织行为学。我指尖划过她简历上的校园霸凌研究课题，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她偷用我
SK-II
时涨红的脸。助理递来调查报告：父亲酗酒赌博，母亲将她学费转给弟弟买房，重男轻女四个字在资料里刺得眼睛生疼。
让她进来。我按下通话键，顺手将她当年偷塞的贫困生申请表复印件丢进碎纸机——不是原谅，只是觉得这台傻
X
简历专用机器，该吞点更有分量的东西。
推开门的瞬间，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曾经总低着的头如今扬起，锁骨处别着枚碎钻胸针——像极了我当年摔在她面前的
SK-II
瓶盖。
为什么选我们公司我晃着钢笔，看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
她忽然笑了，从公文包掏出份报告：因为这里收留被傻
X
伤害的人——而我，研究过
108
种让重男轻女者破产的方法。
钢笔在纸上洇出墨点。我想起校庆那晚她缩在床帘后发抖的背影，想起她偷偷塞进我抽屉的润喉糖——原来有些人的蜕变，是把伤口磨成了刀刃。
欢迎加入。我起身与她握手，她掌心的茧蹭过我虎口——那是常年握笔写举报信的痕迹。窗外的黄浦江游轮鸣笛而过，将她身后客户等候区的标语照亮：这里不生产眼泪，只锻造猎枪……
后来师姐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忽然俯身按住我键盘：林总，您是不是忘了...
（调出监控画面）
公司茶水间里，新来的
00
后实习生正把我的头孢倒进垃圾桶。
...我默默拨通
110，喂我要举报有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