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碾碎最后的希望
宋然平静地注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神情，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审视。“不得好死？”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语调平缓，“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比死更好受吗？”
“至少，我还活着。”叶尘嘶吼。
宋然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他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一缕淡青色的灵力跳跃，凝而不散。
他随意一弹。
那缕灵力悄无声息地射向囚室角落一块半人高的顽石。
“噗。”
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响。
坚硬的石头，连带着上面的青苔，瞬间化作一蓬细腻的粉末，簌簌飘落。
整个过程，快到叶尘甚至来不及眨眼。
他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被极致力量震慑后，连呼吸都忘记了的本能反应。
炼气期与筑基期，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宋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畴。
“瞧见了？”宋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这就是你我之间的距离。你那点可怜的挣扎，在我看来，跟地上爬的蚂蚁没什么分别。”
叶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更深沉的绝望。
他想起了苏清雪，想起了那个曾经纯真善良，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女孩。
“苏清雪……她怎么样了？”叶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像是溺水之人抓向最后一根稻草。
宋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他踱到叶尘面前，俯视着他，慢悠悠地开口：“苏清雪啊……她母亲的病，好利索了。我送去的那些药材，效果还不错。不然，啧啧。”
叶尘闻言，眼底闪过复杂的光，有感激，但更多的是警惕。
“至于苏家嘛，”宋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他们很懂事，现在是我宋家的附庸。苏氏集团那些产业，也都姓宋了。苏清雪，苏家大小姐，总得为家族的前途着想，你说对不对？”
“你……你把她怎么了？！”叶尘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起来。
玄铁锁链被他拉扯得哗哗作响，深深嵌入血肉，但他恍若未觉。
他曾经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一切，他逆天改命的初衷，似乎都在宋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化为了泡影。
他的努力，他的不甘，他的所有挣扎，在宋然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力。
“我能把她怎么样？”宋然轻笑，“我只是给了苏家一个更好的选择。聪明人，总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不是吗？”
“你这个魔鬼！！”叶尘像头被困住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咆哮，疯狂地拉扯着锁链，玄铁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链条滴落，他却恍若未觉。他试图凝聚体内那丝微弱的邪气，却被锁链上的符文之力死死压制，每一次尝试，都带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宋然看着叶尘这副绝望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叮！检测到原书主角叶尘仇恨值大幅度提升，绝望情绪滋生，气运进一步削弱，奖励反派点数500点。】
【当前反派点数：3850点。】
“好好待着吧，叶尘。”宋然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愉悦的轻快，“别急着死，你的用处，还大着呢。”
冰冷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宋然随手一道灵力打在铁门上，加固了封印。
地牢内，只剩下叶尘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与呜咽，在黑暗中久久不散。
宋然走出地牢，陈叔早已等候在外。
“少爷，都处理妥当了？”
“嗯。”宋然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派人看着点，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太舒服。这个‘经验包’，还得留着慢慢刷呢。”
陈叔会意：“明白，少爷。”
离开了地牢，宋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血腥气，感觉确实不一样。
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拉取原主角叶尘巨额仇恨值，获得反派点数+200。】
嗯，还行吧，二百点，不多不少。
那个叫做叶尘的家伙，真是个称职的经验宝宝。
宋然琢磨着，他身体里那点子所谓的魔气，还有背后藏着的那股邪恶意志，不知道在这种绝境下，还能不能搞出点新花样来。
他甚至有那么点期待。
毕竟，对手太弱了，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回到宋家庄园的主宅区，路过的下人们见到他，都赶紧停下脚步，弯腰行礼。
他们的姿态透着恭敬，但眼神里也藏着点小心翼翼，甚至是一丝畏惧。
筑基期的气息，即便他已经刻意收敛了许多，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承受的。
实力这东西，真是好用。
进了客厅，宋启明和宋雅茹正陪着几位家族里的老人在喝茶。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闷。
宋然一进来，就像往平静的水里丢了块石头。
宋启明放下茶杯，动作有点僵硬。
“三弟回来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但那股子距离感，明明白白。
宋雅茹更直接，看了一眼宋然，就转开了头，嘴角撇着一抹冷笑。
啧，塑料兄妹情，一如既往。
几位家族老人也看过来，神情各不相同。
有打量的，有探究的，还有些藏不住的忧虑。
“然儿啊，这次叶尘的事，你办得挺漂亮。”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先开口，声音还算温和。
“就是这手段嘛，”另一个老人接话，语气里带着点保留，“似乎是激烈了些。”
宋然笑了笑，挂上那副熟悉的纨绔模样。
“长老们说得对，下次我一定多注意‘分寸’。”
他在“分寸”两个字上，咬得特别重。
宋启明轻咳一声，打断了对话。
“三弟，父亲让你负责的王家那个项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哥放心，都安排好了。”
宋然回答得滴水不漏。
宋雅茹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屋里的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