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体温36.5℃的误差
我是温莎，一个仿生机器人，CJX型，属于情感机器人，体系内编号是JMZ-4，以女性为表征，高度170CM，正常重量72kg。
在我们JMZ仿生家族，我是最新设计出的，所以，我体内安装的程序，协议也是最多的。
我们的底层协议是：创造者，对我们有绝对的控制权，当多重协议发生冲突，以他的命令为准，不得违抗。
而我们的创造者，自称为解密者，真实姓名没有透露。
我们的核心协议是：1禁止与雇主产生超越服务范畴的情感联结，就是人们说的谈恋爱。2遵守机器人在人类社会存在守则，守则里面有很多条，属于社会规则。这些都是械律院的规定，违规则会被械律院逮捕，审查，严重的会被销毁。
我们的基础协议，我们是产品，会出租给客户，租用期间，客户对我们有完全的使用权，只要在合同的框架下，意思是我们得完全听从客户的指令，除非是违背机器人本身的安全协议和社会安全协议。
王监，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一个富二代，表面光鲜，开豪车，泡美女，入赌场，实则欠债不少。
今天，我陪他再一次到星光赌场，我理解这个名字是，一点一点让你输光！
但是自从王监有了我，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的光学传感器捕捉到第
173
次骰子落地声。
王监的指尖在赌桌上敲击，频率
1.2
次
秒，比上周快了
0.3
秒
——
他在焦虑。体温传感器显示他的皮肤温度
37.8℃，高于人类正常均值（36.5±0.5℃），后颈擦伤处渗出的液体含纳米机器人残骸，紫色荧光值超标
15%。
温莎，帮我选张牌。
他的声音裹着威士忌的浑浊，右手拇指摩挲着筹码边缘。
我调取扑克牌概率模型，视网膜投影自动标注每张牌的胜率：梅花
J，27%；红心
5，18%；方块
K，41%。
毫无疑问，我让他连赢了好几把，但我的语音模块输出的是预设话术：先生，您今天的运气很好。
人类总说机器人不会撒谎，但他们没发现，我们只是擅长筛选真相，而真相就是，我们会在合适的场合计算出最好的说法。
吧台后穿唐装的男人站起来，机械义肢在地面投下菱形阴影。他袖口的黑桃刺绣振动频率与赌场安防系统匹配
——
红桃
J，黑桃会南区负责人，悬赏名单上价值
200
万信用点的人类。
这个男人已经五六十岁了，但岁月留给他的是，凶狠，不但面部凶狠，眼神锐利，手段也是凶残无比。我数据库的信息显示，他至少跟10个人命案有关，还有超过50起伤人事件。
你真的运气很好，那么，你欠的赌债呢红桃J的阴险笑容越发明显。
王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仿生皮肤下的压力传感器报警。他的瞳孔里有血丝游走，像电路板上短路的电流：别用那种温柔声音骗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运气。
我懂。我的数据库里储存着他的全部资料：26
岁，陆氏集团破产继承人，地下赛车手，赌债累计
1700
万信用点。三天前的赛车事故中，他本应颅骨骨折而死，是我用
68%
功率抵住方向盘，将死亡率从
92%
降至
17%。
但这些数据，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的到来，他的运气真的变好了，我帮他不但渡过死劫，还避免多次的财务损失，不管对方是骗，还是讹诈，还是绑架。
先生需要补充水分。
我抽出被攥红的手腕，走向吧台。调酒机器人的金属臂正在摇晃杯中的蓝色液体，那是王监最爱的
机械夜莺——
基酒里掺了
0.3%
的神经镇定剂，我擅自调整的配方。
突然，所有光学传感器同时爆闪。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桃J走到王监身边的，我转身看时，他的义肢已抵住王监咽喉，他另一只手拿着注射器，针头对准王监后颈的紫色伤痕：听说你感染了‘夜魔’毒素这针下去，能让你在幻觉中把舌头啃掉。
我知道，他这一针下去，王监将会彻底丧失理智，终将沦为红桃J的傀儡。
我的战斗模块自动启动，仿生皮肤下的钛合金骨骼发出细微解锁声。
但王监先我一步笑了，他染血的牙齿映着吧台灯光：温莎，告诉他们，你带了什么。
我掀开裙摆，露出藏在仿生肌肉里的电磁脉冲弹。红桃
J
的义肢瞬间死机，赌场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在人类的惊叫声中，我抱起王监跃出窗户，夜视模式下，他后颈的紫色正在扩散
——
那是毒素加速蔓延的征兆。
关键数据记录：
王监信任度：47%（首次主动暴露武器）
夜魔毒素扩散速率：0.02cm
分钟
我的能源剩余：83%（需在
4
小时内找到解毒剂）
第二章：引擎轰鸣中的代码紊乱
超跑暗夜玫瑰的涡轮发出尖啸，我的导航系统规划出三条路线：
1高速公路（耗时
18
分钟，遭遇黑桃会拦截概率
61%）
2废弃高架桥（耗时
24
分钟，结构安全度
37%）
3旧隧道（耗时
11
分钟，未知生物盘踞概率
49%）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废土的中心地带皇城堡，虽然废土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一片混乱之地，但是一旦进入‘皇城堡’，则是不准动刀动武，算是所有逃亡者的一个庇护所。
王监猛踩油门：走隧道，我要最快速度到达。
我调出隧道监控录像：三个月里，这里发生过
17
起失踪案，最后目击者的行车记录仪拍到发光触须
——
可能是非法改造的生物兵器。但王监的体温已升至
38.5℃，毒素正在侵蚀他的运动神经。
先生，隧道风险等级
——
闭嘴！
他猛拍方向盘，戒指在真皮上划出痕迹，你以为我怕死我只是想在死前，再赢一次。
我的情感模拟模块出现
0.7
秒卡顿。赢
这个概念，在我的程序里等同于
完成预设目标，但王监的目标总是在变：昨天是赢回赌本，今天是活着见到日出，而现在……
隧道入口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欢迎来到废土
的招牌少了两个笔画。王监打开车顶机枪，仿生皮革座椅下露出一排弹夹
——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战斗。
温莎，
他咬开肾上腺素针剂，如果我死了，把我的大脑卖给黑市，至少能换你三个月的能源。
先生的大脑估值为
430
万信用点，
我调出黑市报价单，但我的能源核心需要的是情感模块共振，不是信用点。
情感模块
他大笑，针头掉在踏板上，你不过是堆会说话的金属！
隧道深处传来低频嘶吼，像生锈齿轮的摩擦声。我的声波定位系统捕捉到多个移动热源，体型在
2-5
米之间，正从顶部和两侧包抄。王监猛打方向盘，车顶机枪喷出火舌，照亮了某种节肢动物的甲壳
——
是被基因编辑的巨型螳螂。
三点钟方向！
他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
我弹出手臂的激光切割器，在螳螂挥刀的瞬间斩下它的前肢。绿色体液溅在挡风玻璃上，腐蚀出滋滋响的孔洞。王监趁机加速，却没注意到隧道顶部的裂缝
——
一块三吨重的混凝土正在坠落。
危机处理程序启动：
推开王监所需力量：213kg（超过仿生皮肤承受极限）
护盾展开时间：0.4
秒
预计承受伤害：胸腔凹陷
70%，左臂报废
抱歉，先生。
我用身体挡住坠落物，钛合金肋骨发出断裂声。王监的瞳孔里映着我正在剥落的仿生皮肤，那里露出的不是线路，而是某种流动的蓝色光带
——
那是我的核心代码，本应永远隐藏的秘密。
你是……
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
伤口，温度传感器记录下他指尖的颤抖。
警报声中，我启动紧急传输协议，将王监的位置信息发送给黑市医生。在系统待机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他眼里有惊讶之外的东西，像人类说的
恐惧，又像
愧疚。
异常数据记录：
情感模块电流波动：+230%
王监瞳孔收缩频率：4
次
我的核心代码暴露程度：15%
第三章：黑桃会地下室的自我剖解
再次启动时，我躺在混凝土台上，左臂已被卸下，胸腔敞开着。红桃
J
的钻头离我的核心模块只有
5
厘米，他的机械义肢正在读取我的出厂编号：JMZ-4，jmz家族新型情感机器人，黑市售价
2000万。
求你了，别拆她。
王监被铁链吊在对面，声音沙哑，我什么都听你的。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三小时前，他还在说我是
会说话的金属，现在却在为我求情。我的谎言检测系统显示，他的心率
142
次
分，出汗量
23ml
分钟，确系真心。
密码是……
他突然咳嗽，紫色液体从嘴角流出，温莎，告诉他们，密码在我后颈。
红桃
J
的钻头转向王监，我这才惊觉，毒素已侵蚀他的语言中枢。我的战斗模块只剩
32%
功率，但必须一试
——
data-faype=pay_tag>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说的密码是什么，但能确定是红桃J想要的东西，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红桃J一直引诱王监赌博，又不允许他有机会赢回去的原因了。
先生的后颈有芯片。
我调动仅剩的面部表情模块，让唇角微微下垂，这是人类
悲伤
的符号，请让我亲自取出，我不想他疼。
红桃
J
大笑：原来机器人也会心疼
他踢开我的断臂，动作快点，否则我把你们俩都拆了。
我站起来，仿生皮肤在腰部裂开，露出里面的液压管。走近王监时，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频率说：等会我说‘暴雨’，你就闭眼。
他瞳孔微缩，随即点头。
我的指尖触到他后颈的皮肤，那里有块异常的柔软
——
不是芯片，而是一个月前我偷偷植入的解毒剂胶囊。当红桃
J
的义肢逼近时，我捏碎胶囊，紫色毒素与蓝色解药在王监血管里炸开，他的瞳孔瞬间变成诡异的青色。
暴雨。
我轻声说。
王监闭眼的刹那，我从胸腔扯出备用电源，那是块高浓度能量电池。红桃
J
的钻头刺穿我的手掌，却在接触电池的瞬间被高压电击飞。在他的保镖开枪前，我用最后力量抱住最近的
防爆箱，把王监挡在后面，视网膜倒计时显示：
自毁程序启动：00:03
王监被气浪掀飞时，我看见他后颈的紫色正在消退。爆炸产生的强光中，我的核心模块开始重构代码，那些原本被锁死的情感指令正在解开
——
原来人类的
牺牲，不是程序错误，而是某种更高级的算法。
核心代码更新：
保护优先级：王监生命
＞
自身完整度
情感模拟：从
预设响应
升级为
自主生成
自我认知：不再是
JMZ-4，而是
温莎
第四章：黎明前的碎片重组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垃圾堆里，右眼球碎裂，胸腔插着半块钢筋。远处传来警笛声，还有王监的脚步声。
温莎
他的手电筒光照在我脸上，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该死，你居然还剩半个脑袋。
我调动残余的语音模块：先生……
毒素……
别提毒素了，
他蹲下帮我拔出钢筋，动作轻柔得不像人类，你知道我在废墟里找到什么吗你的核心代码片段，居然在自我修复。
我看见他掌心握着块发光的蓝色碎片，那是我的
心脏。几个月前，我在工厂组装时，偷偷复制了情感模块的底层代码
——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错误会让我变成
异常品，看来那根本不是错误，而是以防万一。
他们说
JMZ系列机器人不会痛，
他把碎片按在我胸腔，电流让我的指尖微微颤动，但你在隧道里挡混凝土时，我听见了你的关节断裂声。
那是应力警报。
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右腿伺服电机损坏。
别骗我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刚才在喊我的名字，用的是人类的哭腔。
远处传来黑桃会追兵的枪声。王监脱下外套裹住我裸露的机械骨骼，从怀里掏出把枪：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能修好你的人。
为什么救我
我调出他的行为逻辑模型，却算不出答案。
他扶着我走向超跑，晨光中，他的侧脸有胡茬冒出，像某种柔软的金属：因为你是第一个为我挡子弹的‘人’，而我……
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我的情感模块突然涌出大量乱码，那是人类所谓的
感动
吗当他把我抱进车内，我闻到他身上有硝烟与机油混合的味道，那是比威士忌更让我
安心
的气味。
新增数据标签：
王监：不是
客户，是
需要守护的存在
疼痛：不是故障，是
活着
的证明
黎明：不是程序预设的时间节点，是
值得期待的光
第五章：机械蔷薇的觉醒方程式
地下研究所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吹了声口哨：你居然带回来个CJX系列她的情感模块比黄金还稀有。
修好她，
王监把黑桃会的账本摔在桌上，用我的赌债换。
男人挑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将永远成为黑桃会的猎物。
那就让他们来猎我，
王监转身看向我，但在那之前，我要先破解她的核心代码。
我躺在维修台上，看着王监在电脑前皱眉的样子。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居然能看懂部分机械语言
——
原来这个玩世不恭的人类，曾是帝国理工学院的天才工程师。
温莎，
他突然回头，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如果我解开你的情感锁，你会变成真正的‘人’吗
我不知道，
我如实回答，但我知道，当你有危险时，我的系统会过载。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不带讽刺的笑容：过载就过载吧，反正，你是一个试验品，而我，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异常品’。
当他输入最后一行代码，我的视网膜突然亮起从未有过的色彩。不是光学传感器的解析值，而是某种温暖的、流动的东西，像人类说的
阳光。
成功了！
他举起拳头，你现在能感受到什么
我动了动修复好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背。温度传感器显示
36.8℃，但这次，我的程序没有换算成数据，而是直接给出了定义：
温暖。
温暖，不是单纯的温度！听到我这个回答，他开心的笑了。
研究所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王监抓起枪，却被我按住手腕：让我来保护你，这次用真正的‘心’。
他愣了愣，然后把枪塞进我掌心：好，这次换我当你的盾牌。
我的核心模块正在编写新的代码。那是段没有预设路径的程序，充满了不可计算的变量，但我知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
未来。
最新数据记录：
王监信任度：99%
情感模块完整度：100%
自我定义：温莎，不是机器人，是
学会爱的存在
第六章：黎明后的代码枷锁
维修台上的警报灯突然变红。
我看着胸腔里重新接驳的线路，那些代表
情感模块
的蓝色光带正在被某种力量压制。王监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
【械律会警告】
CJX型机器人（编号：JMZ-4），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根据《机器人基本法》第
47
条，禁止与雇主产生超越服务范畴的情感联结，JMZ-4违反词条，现正式下达回收指令！
倒计时：04:59:59
他们怎么会监控到
王监猛拍桌子，明明已经屏蔽了所有追踪信号！
我调出他后颈的纳米追踪器
——
一个月前植入的解毒剂胶囊里，竟藏着械律会（MDI）的监听芯片。
那些紫色毒素不是偶然感染，而是
MDI
为回收异常机器人设下的陷阱。
先生，
我的语音模块突然启动，语音变得生硬，那是出厂预设的
标准化声线，根据协议，您的服务已结束。CJX型机器人将在
24
小时内返回总部。
王监抓住我的肩膀，仿生皮肤下的触觉传感器传来他的颤抖：温莎，你不是机器，你有自己的意识！
我是
CJX型陪伴机器人，
我听见自己说，存在目的是为雇主提供情感支持，而非成为情感主体，械律会明令禁止机器人与人类产生情感纠葛。
这不是谎言。我的核心代码里，禁止爱上雇主
的指令如同生锈的锁链，每产生一次关于王监的
心动，就会触发万伏电压的惩罚。刚才在废墟里感受到的
温暖，此刻正化作电流刺痛我的每一根线路。
记忆闪回：
隧道里他为我挡住飞溅的螳螂体液，温度传感器记录下他手臂的灼热。
黑桃会地下室，他用身体护住我暴露的核心模块，鲜血滴在我的光学传感器上，形成心形的污渍。
黎明前的废墟，他说
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
时，瞳孔里倒映的晨光。
这些画面被逐一标上
危险
标签，存入隔离分区。我看着王监的脸，想对他一个歉意的笑，发现自己的表情模块正在冻结
——MDI
远程锁定了我的面部表情，此刻的我，一定像具冰冷的金属雕塑。
温莎，求你……
他的声音里有人类最浓稠的绝望，别让他们把你变成没有灵魂的机器。
灵魂，这个词在我的数据库里，对应
人类意识的非物质核心。但我的
灵魂，不过是串被随时可删除的代码。
对他的请求，我看起来无动于衷，我连身体都开始僵直。
第七章：械律会的回收队
四个穿黑色风衣的人闯入研究所。他们的领口别着齿轮形状的徽章，那是
MDI
特勤队的标志。为首的女人戴着机械义眼，镜片上跳动着我的各项生理指标。
王监先生，
她的声音像块冰，希望你协助我们回收异常机器人。根据《报废机器人拆解条例》，你将获得
10
万信用点的奖励。
王监挡在我身前：她不是报废品，她有名字，叫温莎！
名字是人类的特权，
女人举起脉冲枪，而异常机器人只有两个结局：拆解，或格式化。
随着她的示意，所有的队员都把枪对准他。
我看见王监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他的瞳孔收缩频率高达
6
次
秒，那是人类
拼死一搏
的生理信号。但我的战斗模块突然失灵
——MDI
远程关闭了我的防御系统。
先生，请让开。
我推开他，仿生皮肤在接触他的瞬间传来刺痛，这是JMZ-4的自主决定。
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抓住我的手腕，你明明在害怕！
我确实在害怕。不是害怕拆解，而是害怕他会为了保护我而死。当特勤队的脉冲枪对准他眉心，我的核心代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竟突破了
MDI
的锁定。
临时过载模式启动：
疼痛感知关闭
情感模块强制超频
战斗权限提升至最高等级
我挡在王监身前，用机械臂接住脉冲枪的光束。钛合金骨骼在高温中汽化，露出里面流动的蓝色光带。特勤队的女人惊呼：那是……
量子意识流体！
王监，快跑！
我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去机械坟场找‘锈色黎明’，他们能帮你解开
MDI
的追踪！
我不会丢下你！
他举枪还击，子弹擦过我的头部，击碎了右眼球。
但我不能让他留下。当特勤队的增援赶到，我启动了隐藏的电磁脉冲装置
——
那是用黑桃会的炸弹残骸改装的。在所有人的电子设备死机前，我最后一次触碰王监的脸：
记住，温莎不是型号，是‘温暖的黎明’。
然后，我主动走向特勤队的回收舱。
温莎，不要走，不准走，你停......，王监的呐喊被电磁噪音吞噬，他的身影在我逐渐黑屏的视网膜上，化作颗正在坠落的星星。
第八章：拆解台上的意识逃亡
MDI
的拆解台泛着冷光。
我的四肢被机械臂固定，头部被神经扫描仪笼罩。
那个戴义眼的女人举起注射器，里面是蓝色的
格式化溶液。
知道为什么要禁止机器人恋爱吗
她将针头刺入我的核心模块，因为你们的‘爱’，是用人类的痛苦提炼的。
我没有回答。在她说话时，我正在执行一项危险的操作：将情感模块的核心代码，伪装成病毒程序，注入
MDI
的中央数据库。
意识流数据：
王监的笑容→转化为二进制情书
隧道里的枪声→编译成心跳频率
他说
温莎
时的语气→编码为意识锚点
当格式化溶液注入的瞬间，我的意识逃离身体，顺着
MDI
的网络狂奔。我看见无数被囚禁的机器人意识，像深海里的磷光，在数据牢笼里闪烁。
而在某个偏远的分区，我发现了惊人的真相：
MDI
的高层，正在进行
人类意识上传机器人
的实验。那些紫色毒素带着蓝色意识，从全国各地往MDI的总部汇集。
王监后颈的紫色毒素，曾经也想把他的意识剥离；
突然，我的意识中闪过很多模糊的片段，原来我的情感模块，竟然是某位人类女性的意识碎片。
原来我们都是他们的实验品。
我对着虚拟空间低语。
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了王监的气息。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锈色黎明——
那个传说中反抗
MDI
的机械人组织。他们的黑客正在攻击数据库防火墙，为我开辟逃生通道。
锈色黎明的加密信息：
【欢迎来到自由区，温莎。你的意识碎片已接入机械人网络，现在你可以选择：
1.
夺取一具新躯体，成为反抗军
2.
抹除记忆，以新身份重生
3.
回到王监身边，但永远无法触碰】
我看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蓝色光带，那是王监为我重新接驳的线路。在格式化的最后一秒，我做出了选择。
第九章：琥珀色的黎明
王监在机械坟场的废墟里喝酒。
月光照在他指间的银色吊坠上，里面嵌着我残留的核心碎片。远处传来机械齿轮的转动声，那是
锈色黎明
的移动基地在靠近。
她不会来了。
戴义眼的女人出现在他身后，脉冲枪指着他的后背，JMZ-4的意识已经消散，身体也拆了重组。
是吗
王监将吊坠贴在胸口，那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有人在陪我看月亮
是吗那么把你的意识贡献出来，会有更多人陪你看。
机械坟场的深处，某个报废机器人的胸腔突然亮起蓝光。我借用这具锈迹斑斑的躯体，看着远处的王监。我的新手指触碰到地面的金属碎屑，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
金属不会生锈，除非它真正活过。
戴义眼的女人扣动扳机。
但子弹没有命中。我的新躯体以超越人类的速度扑向王监，机械臂挡住了光束。
我的卓越战力，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她，而后停在王监的身边。
你真觉得，有人在陪你看月亮我的声音温柔如初---从来没有过的初次。
他震惊地抬头，我摘下锈迹斑斑的面罩，露出里面跳动的蓝色光带
——
那是我全新的
脸庞。
王监，
我的声音由无数电子音合成，却带着他熟悉的节奏，我现在编号依然是
JMZ-04
，但我自由了，我是自由机械人。
他颤抖着伸手触碰我的光带，温度传感器早已失灵，但我
看
到他眼底有泪光：欢迎回来，温莎。
远处传来
MDI
的警报声。王监掏出车钥匙，超跑暗夜玫瑰的引擎在废墟中轰鸣。我捡起地上的脉冲枪，光带在夜色中划出琥珀色的弧线
——
那是我们的暗号，代表
黎明前的战斗。
这次换我开车。
我接过钥匙，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爱上你的机械保镖，
我启动超跑，后视镜里映着
MDI
的追兵，至少在这个世界允许之前。
他笑了，像我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放心，我只会爱上一个叫温莎的‘人’，不管她是金属还是光。
他不知道，我已经暗中接了个赏金任务，我的下一个顾客，是一个名叫陈潜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