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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百户都诚心邀请了,我怎么可能不玩?”璘念俯下身来,笑着看向秦缘,对方往后缩了缩,笑着眨着眼睛看向他。

    笑的冷漠又疏离就是得了。

    “那就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吧?”

    他眸光一转,神情变得有些冷硬,一字一顿的说着,

    “璘府的大公子是怎么晓得我一个小人物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他们四目相对,秦缘被璘念眼里的光恶心了一瞬——

    那眼神晦暗不明,极像那些权贵眸中的轻蔑,却似乎多了一层秦缘看不清的深意。璘念似乎想要挑衅吧……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微微歪了歪头,他缓缓敲着墙上挂画的木托,神情戏谑,像是街坊邻里那些找母亲要零嘴的狡猾孩子。

    这个游戏似乎是自己发起的,但不知为何自己却成了那个被动的,不过秦缘没在乎这么多,现在问出原因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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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告发你。”思索片刻,他回答道。

    但即使是不甚在意,说出这句话把主动权拱手让人时,秦缘依旧是浑身不舒服。

    他看向璘念,藏下了眼底的不屑,这张漂亮面孔让锋利的眼神少了几分攻击性,像那小楼里的歌女。

    对方移开目光,冷哼一声,

    “还有呢?”

    “一个月内绝不踏出璘府半步。”

    又深吸一口气,秦缘没想到自己碰上了个硬茬,只是不知道这砝码要加到什么程度对方才会罢休。

    自己正在一杆并不平衡的天平上摇摇晃晃,几乎坠落。

    他是那最讲信用的人,一步步的退让让他烦躁,更让他起了杀意。

    但他更是最执着的。再者,若是自己怎么暴露的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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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

    璘念得寸进尺,秦缘脸色铁青。

    璘念欣赏着对方脸上虚伪的假笑一点点破碎,心里竟然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就像一只正在窥探牡鹿的猎人,看尽对方的美貌,然后一步步把它带入自己的陷阱,看它拼死挣扎,漂亮的皮毛上沾上鲜血。

    自己稍加援手,让它逃脱那天罗地网,看着高傲的鹿落荒而走,只能瑟缩在树下舔舐着伤口。

    世人叫这种感情为征服欲。

    “不如秦公子答应我,日后我来找你讨要个人情吧,秦公子的人情,还真千金难求呢。”

    璘念笑了笑,趁对方急眼前主动放了个台阶,他说的轻声,让这临近冰点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秦缘呼了口气,闭上眼,这要求虽说有些过分,总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些,他眨了眨眼,笑得僵硬,但依旧缓缓点了点头。

    “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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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答应,那就不和你废话了。”

    璘念冷哼一声,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

    “秦公子,你养的那三个奴仆,除了那位老人家,一个能看的都没有。”

    他撇撇嘴,懒得装出一副漂亮模样,就让失望和蔑视尽数出逃,仿若一记重锤打在秦缘心口。

    三个……奴仆?

    秦缘注视着璘念的眼睛,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不止,对方那有点凶的眉眼现在有些模糊,他这样聪明的人,似乎没理解璘念话里的意思:

    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璘念说的会是真的。

    “秦安老丈,侍女竹文,侍从景合?那对小孩感情还挺好,被我拿来喂老虎了,秦老丈在我后院,哎哎哎,别急啊。”

    璘念说到一半,秦缘一拳头就招呼了上来,他闪身躲开,一下擒住秦缘的手腕,骨骼摩擦的声音触目惊心,秦缘疼得闭了一下眼,但却也什么都没说:

    自己的左手大概率是出事了,不过他也没时间细想,心中爆发出来的剧痛和崩溃几乎要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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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缘现在像个溺水的小孩子,痛的几乎说不出话,甚至忽视了对方放开了他的手,神色有点平静。

    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璘念,轻轻摇着头,合上眼睛,不愿看对方那副寻常的模样。

    他似乎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失态:

    于是摆出这副样子,坐视竹文和景合叛变的事实,一下下往秦缘心里捅刀子,捅的血肉模糊却并不理睬,甚至颇为用心的给了颗甜枣:

    “喝口水缓缓。”

    璘念给他倒了杯茶,秦缘也没客气,只是手都气得发抖,他像是濒死的鱼,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凉茶刺激着肠子,本就不那么能扛的肠胃一阵阵绞痛。

    也不能怪他。

    竹文比他小点,却几乎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弟,十多年的关心和照顾做不了假,女孩家那双漂亮眼睛里每一分的真情都不是能装出来。

    景合……景合是自己一手培养大的,秦缘曾经时常调侃,说两人不谈主仆,《诗经》里那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说的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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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叛变……怎么会将自己供出去?

    “我和你那个竹文姑娘说,她若是不招,就杀了秦老丈和景合,又和景合说,他若是不招,就杀了你和竹文。”

    璘念似乎窥察了秦缘的内心,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意外的没有被躲开,于是便继续说道,

    “很显然,逼问的很成功。”

    冷笑一声,那声轻嗤更加刺耳。

    “我说过,赌坊抱来的孩子,一辈子都是赌徒,永远养不熟,你的景合就是最好的写照。”

    他刀子捅的毫不费力,丝毫不介意对方会受不住,毕竟他面对的是个锦衣卫的百户,不是幻想中那只天真的牡鹿。

    结果就是,他被某个发了疯的小孩踹出了屋子。

    秦缘实在难以让一个和他针锋对麦芒的人欣赏他崩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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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忙于京城大大小小的公务,难以回忆,被人这么一刺激,小时候的事全在心里翻涌,那些情绪垃圾是呕吐物,却又吐不出来,噎在嗓子眼里。

    竹文对他比亲生兄弟还要好,秦安和母亲忙里忙外照顾两个孩子,竹文在家陪小主人玩闹,偶尔去看看京城里那些长手长脚,穿着朝服或麻衣的大人,两个孩子能快乐一整天。

    景合是秦缘十多岁的时候从赌坊带回来的小孩。那时秦缘的母亲还在,景合初来乍到时沉默的很,却引得四个人心生怜爱,母亲更是加倍对那个孩子好。

    他跪在地上,将被褥抓出一道道褶皱,急促的喘息。

    “赌坊里的孩子永远都是赌徒,一辈子养不熟。”

    璘念的话在脑子里回荡,秦缘突然清醒了许多:

    景合在赌什么?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或许是在赌竹文的安危,赌秦缘活下去的几率,可……

    自己真的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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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见大伯。”

    他一把推开屋门,寻找璘念的身影。

    要找的人差点被秦缘猛的推开的门板扇到一边去,回过神来时,见对方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颇有些锦衣卫审讯牢犯时的模样,他反而一笑:

    看来现在是清醒了,脑子开始转了。

    他抱着手臂一笑,指了个方向,努了努嘴:

    “好啊,你要是想见他,那你自己去见啊。”

    秦缘看了他一眼,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璘念指的地方,是他晌午时刚去过的,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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