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折辱
五月初五,晨起的下人们已经开始忙活起来,游廊上都是匆忙的脚步。下人们开始备艾草、菖蒲挂在府中的各个门、窗上;端阳到来,后面的天气就开始热起来了,又在各个房间撒了石灰、雄黄酒来灭五毒。只是两个主子的房间周围不敢去打扰,只能等他们起来再去。
萧星移早就被这动静吵醒,也没法再睡,他得去校场练早功。
出来时,见温钰的房门紧闭,想是还在睡,他随便吃了点又吩咐了厨房给温钰准备一些清淡容易克化的早点才去校场晨练。
回来时太阳已经照暖了整片苍穹,本就大汗淋漓的他觉得更热了。回去院子里见温钰的门开着,人不在里面,他去把自己洗干净换了衣裳回去书房找人。
去时温钰正散着头发坐在窗边手里编着什么。
“我回来了。”萧星移凑近了看,“五色线?”
温钰手里没停,“嗯,今天端午,给小孩编个五色线,讨个平安吉利。”
“哪个小孩?”萧星移坐下盯着对方灵巧的手问,“府里哪里有小孩?”
温钰开始收尾打结,取下来拉过少年的手腕直接给他套上了,说:“当然是我面前这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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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星移:“……”
萧星移仔细看了看,温钰的手巧妙,编得很是漂亮,又是松紧样式可以随时取下来。
“桑落,我不是小孩,这是小孩子戴的。”
温钰瞟了他一眼:“你戴不戴?”
萧星移服软:“戴。”
“这还差不多。”温钰说,“今晚宫宴结束后带你去景和大街逛逛吧?这是咱们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你来了这些天,在家里憋坏了吧,咱们大景可不兴宵禁,不过节街上都热闹的不得了,过节更是热闹。”
萧星移还仔细打量着手上戴着的五色线:“那今晚街上有多热闹?”
“那估计是人满为患,给你编的五色线景和街也会卖,不过我这根千金不换。”温钰对他的杰作很是满意。
“千金不换?那我可要好生戴着了。”萧星移看着他喜悦的样子自己心情也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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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接着说:“晚上青云湖那边还会有划龙舟的,水榭上观光的人可多了。楼上美人唱曲,楼下小贩叫卖,不绝于耳,直至五更。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萧星移托腮:“其实人多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不喜欢人多,跟你待在家里也行。”
温钰奇了怪:“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吗?天天待在家有什么趣,以前不是总爱跟我到处去玩吗?”
“好。那就去吧,你去哪我就去哪。”萧星移愿意什么都依着他。
聊着聊着陛下身边的何公公带来了很多御赐的端阳礼,有香囊、粽子、各种绫罗绸缎和珠宝字画等,琳琅满目,还传了圣谕让两人早些入宫,欢度佳节。
入夜,御道上都是来赴宴的朝廷重臣,端阳宫宴设在长乐殿,由锦衣卫守卫宫禁,入殿时便看见了嵇渊,身姿挺拔着飞鱼服站在门口。
温钰拍了拍他的肩:“师弟,精神啊!”
萧星移还喊了声“师父”。
嵇渊问:“这几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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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说:“小病了场,休值了来府上坐坐。”
正寒暄着,负责宫宴的太监韩公公就来领着萧星移和温钰入座。
萧星移的位置就在景安帝下首,对面则是内阁首辅杨礼之位。而温钰的位置就安置在他旁边。
想来是陛下特意嘱咐,就连杨礼的学生都要坐在温钰下首。后面入座的大臣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
“陛下驾到——”
群臣纷纷跪地恭迎,景安帝一脸洋溢从门口进来坐在高殿上:“免礼,众爱卿为国出力劳苦功高,今日佳节且开怀畅饮,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开宴吧!”
景安帝下台来,领着萧星移认识了些翰林院的老臣,有意给他挑选太傅,也没让他立刻做决定,只让回去斟酌斟酌。
温钰在位上饮了几杯酒就有些上头,以前挺能喝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今日这么快就醉了。
宴会上丝竹管弦乱耳,吵得有些头晕,萧星移还跟在景安帝身边没有回来,温钰就离开了长乐殿,想去外边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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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绕过游廊,尽头就有几位宫人等着,温钰视线模糊有些没看清。
“这不是当年好不威风的小将军吗?如今携皇子入宫,又威风起来了?”为首的太监道。
温钰定了定神,看清楚了些:“金福?”
金福弹了弹胸前不存在的灰尘:“这酒喝得如何?咱们久别重逢,咱家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
后面的四个太监过来制住温钰,将他按在草地上,金福蹲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早就忘了当初在尚膳监吃的苦头了?”
温钰被掐得脸通红,呼吸有些跟不上:“放、开、我!”
金福松开他的脖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我想你是真忘了。”
尚膳监,是温钰的噩梦。拳打脚踢,言语凌辱,下作手段,他至今都不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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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人,仗着家境优渥,便颐指气使的。”
金福想起当初还未净身时想要在温府谋个前程做个家将什么的。而温钰忙于军务将此事交给了管家,金福落选就记恨上了温钰,后来无路可走净身去了尚膳监做了个最低等的太监,没多久温钰就被处刑也去了尚膳监,成了那些太监们的乐子。
金福说:“我现在是尚膳监的掌司,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义父是谁!你还敢瞧不起我吗?”
他真是要将温钰逗笑了,温钰扪心自问,并没有招惹他。
小人常戚戚,说的就是金福这样的人。
金福见温钰突然嗤笑,立即锁住了他的下巴:“你在嘲笑我?你如今这副下贱身子,跟我有什么区别?况且你一个白身,能拿我怎么样?还做着你的将军梦呢!”
金福睨着温钰那张白皙红润的脸,手里的力道重了几分,正想给一巴掌打下去,就被一股惊人的重力掀翻在了旁边的草丛里,疼得“哎哟”一声。
“我就是你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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